大丫鬟-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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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平颇为犹豫的说:“可是马上就是春茶的季节了……”
各处管事在上元节之后,已经陆续启程回去了,准备开始新一年的忙碌。
云舒佯怒道:“自有其他管事去做事,莫不是没了你,春茶就收不了了?哪有放着娇妻独守空房的道理,就算丹秋依你,我也不准”
大平只好红着脸答应了,丹秋也在一旁羞的说不出话。
待到二月底,长安又迎来了一件大事,驻扎在马邑、雁门关一带的部分将士回朝了
与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归降的匈奴太子於单
他们的归期比刘彻、桑弘羊预计的要早,满朝大臣都是喜出望外。
因去年在马邑打了一个打胜仗,这回又接回了归降的匈奴太子,举国上下都很欢腾。将士进城的那一天,百姓冒着冬天的寒冷,出门夹道欢迎,刘彻更是在宫中大摆筵席,宴请百官以示庆贺。
加官的加官,赏赐的赏赐,云舒因为贡献了计谋及马鞍马具的设计,被刘彻偷偷的赏赐了很多东西,只是不好拿到朝政明面上去说。
太子於单被封为涉安侯,在长安赐了府邸。
云舒虽然进宫参加了宫宴,但是并没有看到太子於单本人,只是在后宫中跟常见的那些人一起坐一坐,互相说说话。
南宫公主成为了话题的中心,她是於单名分上的母亲,又在匈奴住过,大家自然都很热衷的问她一些关于匈奴的事情,或是关于於单的事情。
南宫公主的表情极为复杂,时常不在状态,云游在神外。云舒大概能够理解她的心情,她写信劝於单归降,现在真的做到了,却有些担心自己做的是否正确吧……
隔了两日,云舒听宫里传出消息,说南宫公主要求搬出长乐宫,去跟涉安侯於单一起居住。
皇上念在他们是母子关系,而涉安侯在长安人生地不熟,南宫公主过去陪他一起住,对安抚他的心境很有好处,就允许了此事。
南宫公主搬出来那天,已是三月阳春之际,众姐妹都过府一聚,祝贺她乔迁新居。
涉安侯从叔父伊稚斜的刀下逃出来时,未能把匈奴的妻子一起救出,所以刘彻在他归降时,赏赐了他很多美人。
现在涉安侯府中,美人虽多,却没有侯府夫人,南宫公主作为於单的母亲,直接担当了侯府女主人的角色。
云舒去拜访南宫公主时,只一个人去,南宫公主瞧见了,就问道:“怎么一个人,没带雪霏过来玩吗?”
云舒知道南宫公主喜欢雪霏,解释道:“从二月初,我就给雪霏请了针线上的师父教导,让她跟她的小姐妹们一起在府中学习,也收收性子,这整个冬天她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到处撒野,比原来更让人头疼了。”
南宫公主点点头,说:“收收性子也好,只是别太拘束着孩子了,时不时的让她也过来我这边玩一玩。”
云舒就笑着点了头。
另一边,刘陵已在花厅中向众姐妹宣扬起了生意经,讲她的仙衣铺的种种事情,经常惹得人一阵阵发笑。
云舒过去时,不知她们讲到了什么事,只知众人望着她,笑的更胜了。
云舒有些窘迫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又看看众姐妹,问道:“我哪里不妥吗?”
刘陵笑着把她拉过去,说:“你妥当的很,是别人不妥当”
原来,刘陵刚刚说起一个中层官宦家的太太去仙衣铺定制衣服,因听说云舒在归降庆祝宫宴上穿了一件带流苏的罩裙,行走之间流苏闪动,如行云流水一般引人眼球,便要定制一件有长长流苏的裙子。
“我记得你那裙子的流苏只有三寸长,可那位夫人要我给她做一件有一尺长,且上下共有三层流苏的裙子,乖乖,也不想想那成什么模样了……”
云舒听了也摇头笑了,这就是过犹不及吧,并不是说装饰的越多越长就越好看。那么长那么多的流苏,她当是穿草裙吗?
大概是说笑的声音太大,忽然有男子过来,十分好奇的问道:“母亲,这些都是你的姐妹吗?”
众人循声望去,吓了一跳,涉安侯於单不知怎么的到内院来了。
【两更完毕,欢呼】
正文 280、谁家女儿(上)
280、谁家女儿(上)
汉朝的规矩虽然没有后世宋明两朝那么大,可也是讲究男女大防的。於单这么不经通传突然出现在女眷的厅堂里,当即把众人吓了个不轻。
有人心道,听说太子於单已是匈奴人中比较知礼的一个,但他就是如此,只怕其他匈奴人更是不堪,不禁在心里把蛮夷鄙视了个遍。
南宫公主看众姐妹、侄女都不自在,心里也讪讪的,但於单本就是侯府主人,她只好上前介绍道:“这便是涉安侯了。单儿,来见过你的各位姨母和姐妹。”
云舒对这个丧父丢王位的太子很怜悯,觉得他虽是归降了,但是也不知能过几天的好日子。刘彻虽会顾及着南宫公主的面子,但若不是为了留他与伊稚斜抗衡,又怎会好吃好喝的供着他?
这样想着,就微微抬眼打量过去。
於单没有想象中的落魄不堪,虽然头发卷曲没有束冠,披散在肩上,但是衣衫整齐,身姿笔挺,站在那里显得十分高大魁梧,他褐色大眼睛十分好奇的打量着厅堂里的众女。
五官标志而立体,脸型如削,若不是因为皮肤有些黑里透红,云舒倒真觉得他算得上是个美男子了
想来蒙古高原那边辐射强,这个时候的匈奴人居住条件差,多是风餐露宿,皮肤自然不会好,只怕於单这样已是很不错的。
感觉到云舒在打量他,於单竟然丝毫不避讳的打量了回来,好在云舒是他“长辈”,倒也不避讳什么。
南宫公主就在旁边介绍说:“这是你四姨母,年前刚刚成婚,你该恭贺她才是。”
於单就笑着说:“恭贺四姨母新婚大喜。”
他的腔调乖乖的,惹得屋里的人偷偷低笑。
於单比云舒年纪大,这般喊她,让她很不好意思,但是古代最讲究辈分,老翁管奶娃喊爷爷的也不是没有,她只好端坐的受了。
刘陵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对这个匈奴外甥分外的好奇,当即走过来,说:“大外甥,听说你在家里被欺负了,不过别怕,到了咱们这儿,姨母们疼你。”
惹的一阵哄笑。
这话说的不好听,不要说於单和南宫公主,就是云舒,也觉得话中有羞辱之意。
不过汉朝百姓自来仇视匈奴人,於单又是太子,刘陵对他有挑衅之意能够理解,只是云舒怕南宫公主面子上不好过。
她一把拉过刘陵,说:“你口口声声的说疼大外甥,也不知你要怎么疼。”
眼神交错间,刘陵已明白了云舒的意思,她已比几年前懂事多了,不再是那般刀子嘴,当即弯了回来,说:“回头我就给大外甥定做几套合体又好看的衣服”
云舒就笑着对南宫公主说:“姐姐听到了,到时候一定要派人去取,可不能让她糊弄了过去,定要选最好的布料才行。”
南宫公主感激的看了云舒几眼,让於单见过众人之后,说是有事带於单下去了。
他们两人一走,刘陵就对云舒说:“你还真把他当亲外甥啦?又不是二姐姐亲生的,你还这么偏袒他。”
云舒压低了声音说:“不管是不是亲生的,我们今天为二姐姐来,总不能让她丢脸。”
刘陵却不忿,说:“也不想想他们匈奴人杀了我们多少百姓,抢了多少东西,他一个降犯,却这样好好的被供养着。”
云舒知道在民族大义和家国仇恨前说大道理是没用的,于是说:“自有男人们去对付惩治他,我们姐妹间别伤了和气才好。”
刘陵想想也是,这事拿用得着她来出头,嘀咕了一句:“不过我看於单觉得有点眼熟……”
云舒就笑了:“你以前难不成还见过他?天南地北的,也太远了点。”
刘陵笑了笑,说:“也是,我最远的也就是从淮南来长安,怎么可能见过他。”
两人又转向说其他的话。
刘陵问道:“后天就是你大姑奶奶家的周岁宴,你准备了什么好东西?”
二月二十八日是韩玲珑的周岁,又逢韩嫣回朝,他虽然没有独立立功,但是将帅们都受了嘉赏,韩家也没有例外,所以韩家准备把周岁宴办的热闹一些,请了很多人。
云舒说:“送如意圈、平安锁什么的,觉得太寻常,那些金的银的,孩子现在也用不上,我想来想去,就托人给孩子做了一个学步车,等天气暖和起来,孩子身上的衣服少了,就该学走路了。”
刘陵好奇的不得了,问道:“什么学步车,怎样的车子?”
云舒就笑着跟她解释了,学步车就是下面带轮子,孩子在中间坐着,脚刚好着地可以使力学走路的车。
这东西比起金银玉器什么的,根本不值钱,但是贵在一个新奇,这时候还从来没有呢。
贫寒人家的孩子学走路时,难免摔很多跤,富贵人家怕孩子摔了,很多都是到两三岁才慢慢开始学,十分影响孩子的成长。
刘陵脑中没概念,想了半天也不知学步车是个什么东西,就嚷着后天一定要好好看看。
云舒又问刘陵准备了什么,刘陵就说:“给孩子做了八套春夏的衣服,因孩子长的快,也不敢让人多做,再过半年,指不定孩子长多大呢。”
云舒笑着说:“没想到你是个有心的,还专门给玲珑做衣裳。”
刘陵就笑着说:“那好歹是你大姑奶奶家的孩子,而且我儿时也常跟韩嫣一处玩,都是有交情的,自然要费点心思,总不能随便拿点东西就糊弄过去。”
到了晌午,在涉安侯府里吃了饭,众人就纷纷告辞,南宫公主独独把云舒留下来说话。
云舒心中疑惑,南宫公主也开门见山,说:“妹妹明天有没有空,我想带单儿去你府上拜会一下你和桑大人。”
云舒很惊讶,问道:“拜会我们?”
南宫公主说:“嗯,单儿能够顺利到长安,桑大人出了不少力,若不是他,单儿只怕性命难保。再则单儿没有赶上你们的成婚大礼,想补个贺礼。”
云舒不好推辞,只好说:“二姐和涉安侯别这么客气,我们只当是自家人过来玩,也别带什么贺礼,过来吃顿便饭好了。”
见云舒答应了,南宫公主很高兴的把云舒送出门。
回到家里,云舒把此事对桑弘羊说了,桑弘羊略一沉吟,说:“来就来吧,只是得多找些人作陪才是。”
是因为不想单独接待於单,怕传出什么旁的留言吧。
当即写了帖子,请了卫青、韩嫣、墨清等年轻官员作陪。
次日,南宫公主和涉安侯过来时有些惊讶,没想到还有别的客人,桑弘羊就笑着说:“自那日宫宴,满朝都知涉安侯有海量,我一个人哪里陪得住,只有请几位朋友,务必陪涉安侯喝个尽兴。”
云舒就领了南宫公主进内院。
南宫公主也不问别的事,只问雪霏在哪。
云舒就说:“正在芳草轩上课。”
“我们过去走走吧。”
云舒心中有些疑惑,却又觉得没什么不可以,两人就往芳草轩走去。
屋里,雪霏、周子冉、阿楚、三福四个人正在学写字,皆是低着头提着袖子小心蘸墨下笔。冉冉、阿楚和三福还好,雪霏却总也写不好,总是把墨团弄到云纸上,反复几次,她就丢了笔不想写,可是一抬头看着坐在前面的冷面老翁,只好又提笔练习。
云舒在外面小声对南宫公主说:“上午教她们写字的夫子,是公子从国子监请来的,下午教她们针线的是从阿陵仙衣铺里借来的绣女。”
南宫公主点点头,问道:“另外三个女孩儿看着都不错,都是谁家的?”
云舒看着周子冉,略有些迟疑,但知道周子辉在桑弘羊的引荐下已经见过刘彻,便拉了南宫公主低声说:“最大的那个,是绛侯公主的嫡孙女,也是你我的姑表侄女。”
南宫公主手一抖,惊讶的张了嘴,半天才回过神来说:“竟然是周家的女儿,他们回长安了?”
云舒点头,说:“当年之事,过去那么久了,而且被先帝下狱的是周家二房,现在大房回来,不过是想拾回一些祖上的荣光。”
南宫公主感叹道:“当初姑姑嫁去周家时,我们瞧着都是极好的一门亲事,谁知会变成这样。”
世事无常,谁说得准呢……
南宫公主又指着阿楚问道:“中间这个女孩儿看着似是有点眼熟。”
云舒点头,说:“她原是皇后面前的宫女,她父亲是我们家的大夫,医术极好,先前被送去不久才被我讨了出来。”
云舒又指着三福说:“那个圆圆脸的女孩儿是我手下管事的妹妹。这三个孩子品性都不错,雪霏最小,希望她跟着这些姐姐们一起能学好,别整天的跟男孩子们到处乱跑了。”
南宫公主听着觉得妥当,拉了云舒的手,到旁边的抱厦里坐着,说:“妹妹,有些紧要的事情,我想跟你讲,听了,你别觉得姐姐胡思乱想才好。”
见她神态如此严肃,云舒不由得也严肃起来。
“姐姐但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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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81、谁家女儿(下)
281、谁家女儿(下)
两人坐在抱厦中,窗下的火炉上正煮着热茶,吹出袅袅白气。
南宫公主的嘴唇开开合合几次,终于微微颤抖着说:“雪霏她……恐怕是於单的女儿……”
云舒听清楚了,却半天缓不过神来,半晌才说:“怎么可能”
南宫公主唏嘘道:“我也觉得太巧了,可是自从我第一次看到雪霏那孩子,我就觉得她面熟,仔细看了几次,越来越觉得她像於单小时候。再想想她出生的那个冬天,时间也是差不多的,娄烦也就在雁门关附近,并不是不可能……”
云舒依然不信,说:“若真是於单的女儿,怎么会被我在大汉境内捡到,虽是边关,可是大冬天,风大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