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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三万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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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婆微微笑道:“我只知此处,却从未来过,希望你是对的。”

  颜歌和阑珊不懂这些,见云栈说的在理,柴婆也应允了,便随他向白花铺成的道路走去。

  众人刚刚踏上白花林,突听身后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呼声。

  “小云儿……”

  云栈登时如遭雷击,再也迈不动步子,那声音!他不敢回头,他害怕是自己听错了,那无数次在梦中魂牵梦绕的声音 ,如今真实的想在耳边,是她么?

  “小云儿,你怎么又不理我!”

  那声音再度想起,云栈再也按耐不住,回转身子望去。

  猩红的花海中,此时站立着一个清瘦的女子,穿着一件深蓝色的交领上衣,衣边绣着繁杂的金色花纹,腰间系着七彩 的织绣布带,下身是一袭藏蓝短裙。她睁着大大的深褐色眼睛,紧紧的抿着薄薄的嘴唇,望向云栈。

  “啪”云栈竟有些颤抖的,用左手紧紧握住衣领内温热的颈环,“千念,真的是你,千念……”

  柴婆此时却皱眉道:“纳普族人的装扮,千念?难道她就是你要找的女孩?怎么可能!祭灵咒下不可能还有魂魄留下 。”略微的迟疑,老人突然喊道:“她是幻像!别上当!”

  此言一出,云栈仿若回过些神来,然而那个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身影,就在眼前,他如何割舍。

  “小云儿,我好冷,过来陪陪我吧!”那女孩苍白的双手缓缓环抱在身前,模样楚楚可怜,即使是颜歌,也忍不住想 上去给她些许温暖。

  是幻象么?

  他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却怎么都不愿意相信。

  这个身影,五年间他在梦中回忆无数次,却不敢相信还能见到。

  她依旧那么俏丽,那么任性。他有太多话想和她说,有太多事想重新再做。如今见了她,竟不知要说什么。堂堂七尺 男儿,纵横江湖,流过血,割过肉,没有哭过,没有喊过疼!

  然而此刻,能在见到她,心中竟有欲哭无泪的滋味!

  云栈望着那身影,“还疼么?”

  这些年,她痛苦的神情不断在梦中重演,他也就如此折磨了自己整整五年。

  景阑珊冲他喊道:“云栈!她不是那个人,她在幽冥界的怨灵!”然而他却如失了魂魄,恍若未闻。

  只见“江千念”摇摇头,大大的眼睛眨了眨,“不疼了,只是想你。”

  终于有机会提出心中多年的疑问,“如果铜鼓节,我没有失约,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是幻象,别去!”顾颜歌一把拉住云栈,冰凉的手甚至将指甲都陷进肉里,“回来!你那么理智!为什么现在要 犯糊涂!”

  “啪!”又是像那日在皓雪之下,他一把推开她,重重的,颜歌摔在地下。

  云栈略微犹豫,最终却仍旧抬起头望向那个自己刻在骨血里的面容。

  “江千念”将一只手伸向云栈,“小云儿,过去不能回头,以后我们都不分开!”

  云栈一步一步的向“江千念”走去,不顾身边任何人的劝阻。

  顾颜歌起身冲着那伤痕累累的背影喊道:“云栈!我不知道你多爱这个人,但是她已经死了!你那么聪明,一定知道 这是幻象,你推开我不要紧!但是你不能输给你自己!”

  云栈缓缓停住,此时他已站在了两条路中间,一条路,一个抉择,没有回环的余地,两个声音充斥在他心中,撕要炸 开一般,痛苦使得他的面容都有些扭曲。

  “我们已经错过一次了,我不想再错过第二次,小云儿……”纳普族的女子向云栈轻轻道。

  突然,箫声响起,是颜歌,她轻闭双眼,将余下灵力灌输于观天箫中,箫声似在呼唤,呼唤着离去的人归来。

  这是她唯一的希望,只希望这神物,能让他清醒过来,然而灵力本就只恢复了五成,刚刚又消耗了些,她根基尚浅, 此时也是勉励维持,一曲奏罢,顾颜歌再也没有力气,松开长箫,虚弱的喘着气。她尽了力,这个朋友,能不能回头 ,就看她自己了。

  “我欠你一句话,欠了五年,我想说,却再没机会。”素来淡漠的男子,脸上布满悔意和哀伤。

  “江千念”在赤红遍野的花瓣上道:“你过来告诉我!”空灵的清脆声响,回荡在空中。

  云栈突然止住脚步,站在原地静静的望着她。

  再一眼,让他在看一眼这张面容,纵使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那是个幻象。

  “呵呵”浅浅的笑意忽然在嘴边荡开,似是自嘲,云栈深邃的眸子也失去昔日的光彩,瞬间黯淡下去,半晌,方幽幽 道:“可惜,你不是她。”

  说罢,他决绝的转过身子,径直向颜歌等人走去,不再望向那女子。

  “云栈,回来啊!你又丢下我!我恨你!我再也不会原谅你!”身后传来“江千念”撕心裂肺的呼唤。

  云栈紧紧的闭了闭眼睛,他不想再听,他怕,他怕再听下去,那被压抑了数年的悔恨和情感会如狂风暴雨一般将他的 理智全部淹没!

  他一把扶起略微虚弱的颜歌,顺着白色的彼岸花向前走去。

  “云栈!你辜负我!我的痛苦都是拜你所赐!我不会原谅你!”女子的声音道最后近乎疯狂。

  然而云栈却不再回头,他扶着颜歌,走的很快,生怕有半点迟疑,自己都会冲过去,奔向那个身影。

  景阑珊和柴婆只得默默的跟着,她们不知道在这个年轻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也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过往,横亘 在他与这个女子面前。

  “啪!”一滴清泪落在了顾颜歌的手上,她小心翼翼的抬眼望向这个骄傲冷漠的男子,她从没想过,这样的人,也会 流泪,哪怕只是一滴。

  那泪,柴婆没看到,景阑珊没看到。

  只有顾颜歌看到,一个切肉都不曾喊过半声的人,居然为放弃这个幻象,而落泪。

  她不明白怎样的过往,让他如此难以释怀。

  但这滴泪,流在他的眼里,也留在了她的心底。

  向前望去,是数之不尽的白色彼岸花,那抹嫣红渐渐远去,看不到影子。

  “幽冥界居然有活人!哈哈!”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女子凄厉的笑声。

  柴婆眉头紧皱,浑身竟都颤抖,“怎么可能!她不可能在这!怎么可能在这!”

  “是谁?”顾颜歌和景阑珊同时问道。

  “绮陌!”

  “柴婆!幽冥界的规矩你是不是忘了!”空灵的声音越发接近,白色的彼岸花前渐渐凝聚出一个身影,她一袭黑衣, 年约五十,手执长剑,如苍松古柏,静静的立在众人前方。

  “不可能!嬴嬛会回缥缈城,定是你已经逃脱封印,你不可能是绮陌!”柴婆张开臂膀,将三个孩子护在身后,对那 黑衣女子道。

  “我的确不是绮陌,可我又是!嬴嬛都算不到我!”那女子看似癫狂,仰天长啸。

  “我明白了!你是绮陌的怨念,真正的绮陌既然逃脱,定然是去了缥缈城,你是她的怨念!”柴婆颤抖着声音道。

  “绮陌的怨念”幻化成了绮陌的影子,听得此言微微一窒,随后哈哈大笑道:“我是怨念!我怨这世道!”

  “你这又是何苦!嬴嬛也是情非得已!”柴婆蹒跚的走向前,对那黑衣女子道。

  “什么情非得已!把她的师傅困在这鬼地方二十年!硬要与我作对!”绮陌忽然瞥见柴婆身后的颜歌,她腰间别着的 那管碧绿的短箫,“观天箫怎么会在她的手里!”说罢便向颜歌冲去。

  绮陌何等功力,如今又是半人半魔,纵使只是她残留的怨念,众人合力也对付不了。

  柴婆举起拐杖,欲阻止“绮陌”,熟料她手中长剑一挥,便将柴婆的拐杖切断。

  云栈见状,自知抵挡不过,却也取出靴中短刀,挡在颜歌面前。

  望见那短刀,“绮陌”眼中闪过惊异之色,竟顿时停了下来,她凝望着那刀出神道:“赤堇山山破而出锡,若耶江水 干而出铜!这柄刀的原料竟比承影还好,只可惜,仍旧是凡铁之器,没有天雷铸造,地火为炉,铸造的手艺也还太稚 嫩,绝对不是出自嬴嬛之手……”

  云栈心中倍感错愕:这是姬谋姿呕心沥血为她铸造的兵器,几年前她说寻到了世间最好的原料,铸造了她手中的尘香 剑,余料为自己制作了这柄短刀。

  放眼天下,姬谋姿所铸之器已是巅峰,而这个绮陌,居然说她手法稚嫩?

  似是思索到了什么,“绮陌”突然紧逼向云栈道:“这把刀是谁给你的!”

  云栈也不退缩,就站在原地,坦然的望着传说中的剑圣,“一位朋友相赠!”

  “当真不是嬴嬛?”

  “我哪有幸认识缥缈城主!”云栈淡淡答道。

  “这种锻造手法,是我教给她的!除了嬴嬛不可能有第三个人会!你朋友叫什么?”绮陌的双眼瞪的血红,问道。

  “姬谋姿!”

  “绮陌”在脑海中如何搜索,都不曾听过此人。

  景阑珊闻得此名,悄悄望向望向云栈的侧脸:他到底是什么人,连兵器都是铸剑名师姬谋姿所铸。

  云栈心下也暗自唏嘘:听“绮陌”话里意思,难不成姬谋姿也与嬴嬛有关联?不可能,姬谋姿的师傅长期住在招摇山 山顶,他虽未曾见过,但招摇山与琅峫相隔千里,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绮陌”见心中疑虑,再难追究,便袭像颜歌,要拿她腰间的观天箫。

  云栈将短刀刀锋一转,像绮陌切去,不料却仿若劈入空气,毫不受力,短刀登时走空。

  柴婆忙回身道:“她是怨念,凡间刀剑无用!”

  一个空挡,绮陌已行至眼前,张开手像颜歌腰间抓去。

  颜歌望着绮陌的容颜,心道:本也该是个漂亮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这就是姑姑的师傅么。随既抽出短箫,像绮 陌横扫而去,观天箫光芒再现,幽绿的光芒弥漫在箫体四周。

  心知这是神物,绮陌也略有忌惮,侧身避过,又像顾颜歌掠去。

  寻得这刹那时机,顾颜歌凌空一点,一阵风似的闪过,远远荡开,立在绮陌远处。

  “好俊的轻功!赢嬛教你的?”

  “是!”顾颜歌一摆平日的柔弱,手执长箫,静静站在花中答道。

  “她是不是让你在木桩上练习奔跑?”绮陌似回忆起往昔,淡淡向颜歌道。

  颜歌虽不明白:怎么连赢嬛如何教她练功的细节,绮陌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得点点头。

  “先是木桩,后是缎带,随后就是剑尖,身子越发轻灵,速度也越发快……”绮陌喃喃自语道,目光悠远,好像看到 了昔日在她的教导下那个在雨中练功的孩子。

  “你明明对她还有师徒情分,何必要如此决裂呢!”柴婆走到绮陌面前试图劝解。

  “你懂什么!她要守护那地方,我要毁了那地方!”绮陌一把推开柴婆径直向颜歌走去。“观天箫也是她给你的?”

  颜歌静静答到:“是!”

  绮陌步步逼近:“拿来!”

  颜歌扬起倔强的脸颊,毫无犹豫的答道:“不可能!”

  云栈与景阑珊在一旁虽心急,却帮不上忙,他擅长使刀,这刀,却对没有实体的怨灵造成不了半点伤害。

  “就让我看看,我这好徒弟,教会了你什么!”说罢长剑立刻向顾颜歌袭去。

  顾颜歌的轻功虽好,武功却平平,在山中这些年来,只练过架势,却从来没有真正和人交手过,如今又碰上绮陌,哪 有招架的份,知道打不过,借着自小不食人间烟火,身子轻灵,颜歌弯腰闪过剑锋。

  然而连气都没能喘上一口,“绮陌”的剑又刺到,来不及躲闪,只得竖起观天箫勉力一档,只听“叮”的一声,箫剑 相撞。

  云栈虽然担心,却不慌乱,缓缓走向柴婆,低声问道:“怎么办?”

  柴婆在云栈耳边道:“这里你武功最好,这个‘绮陌’是怨灵,除了观天箫,没有东西能伤的了她。你想办法从颜歌 手中把观天箫拿来,我注入念力催动短箫,你拿它阻止绮陌片刻,待我打开结界出口,阑珊带颜歌先走,随后我拦着 它,你也退出去。”

  “需要多长时间?”

  “结界开动,最少半柱香,能撑住么?”柴婆问道。

  “动手!”云栈没有回答柴婆。

  在他眼里,没有能与不能,只有必须。

  颜歌身子本就没能恢复,如今被那剑震得双手发麻,差点握不住,只得向后退去。

  “绮陌”哪管她能不能撑住,长剑径直刺向顾颜歌心口,顾颜歌毫无还手之力,只得侧身之时,以箫格开。“绮陌” 心中感到奇 怪{炫;书;网,赢嬛如此好强,怎么教出的徒弟,连她几招都接不住。

  此时颜歌已然逃的气喘吁吁、狼狈不堪,若不是倚仗观天箫苦苦支撑,早已做了剑下亡魂。

  “只有逃命的能耐?她没教过你剑术?”黑衣的女子心中十分好奇,止住剑势问道。

  “我不喜 欢'炫。书。网'剑,她只教过几招刀法,防身用!”

  听到此话,“绮陌”突然大笑起来:“你竟收了个不喜 欢'炫。书。网'剑的徒弟,功夫更是练的一塌糊涂!你真是笑话啊!哈哈! ”

  “我不是她徒弟,她是我姑姑!”虽然学艺不精,但颜歌仍旧维护着赢嬛,她不许别人侮辱这个人。

  话音刚落,绮陌收住笑声,长剑呼啸而至,比刚才还要快。颜歌用箫抵住,哪知还没等回过神来,那长剑又已悬在头 顶,来不及躲了,此生就要就此结束么……顾颜歌知道再难避过,闭上了双眼,她不甘心,她还没走遍这个世界,她 还没爱过,没痛过,没找到亲人,她不想死!

  千钧一发之间,一个身影飞扑而过,抱着个顾颜歌滚到一旁,那长剑竟然落空了!

  绮陌剑势走空。随后又追着二人身影袭来,柴婆见状一把从身后抱住绮陌,为二人争取片刻时机。

  “箫给我!”云栈大喝道。

  感觉到压在身体上的温度,颜歌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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