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科幻世界电子书 > 三万场 >

第32部分

三万场-第32部分

小说: 三万场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次望见面前熟悉的身影,颜歌却觉得格外陌生。

  二人都没有说话,公子戚侧身斟了杯茶,淡淡道,“累了吧,喝口茶。”

  他不责备她,不问她去了哪里,只是为她倒了杯茶。

  颜歌到嘴边的疑问,硬生生被噎了回去,犹豫了片刻,她终究像往常一样走过去,坐在桌旁。

  公子戚也不说话,闻着茶香,倒是颜歌最先打破平静,“我没说一声就出去,害你担心了。”

  “回来就好。”依旧是不愠不火的性子。

  知道他素来沉着,颜歌耗不过他,更不愿心中疑虑再积攒下去,她不喜 欢'炫。书。网'绕弯,只得开门见山,“小戚,你做过后悔 的事么?”

  公子戚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人非圣贤,焉能无悔?”

  颜歌端坐着,目光望向窗棱,“这悔是在五年前么。”不知何时,原本单纯的山中女子,已经慢慢成熟起来。

  公子戚也不掩饰,放下茶淡淡道:“是。”

  见他直言不讳,颜歌更不拐弯,“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也从没多问过,因为觉得你对我好,所以别的也不重要。” 说到此处,颜歌望向公子戚,“但是世界并不那么简单,我想有些事情,还是弄清楚的好。”

  公子戚释然一笑,“好,喝杯茶再说。”说罢将杯盏推向颜歌。

  氤氲的花香扑鼻而来,颜歌望着他,手有些颤抖。

  知她喜爱花香,公子戚特意命人弄了几种花茶,“这是玳玳花做的茶,能够安神养气,你要是不喜 欢'炫。书。网',还有些别的。 ”

  颜歌捧起茶杯,暖暖的香气浮上,她真不愿意相信如此细腻优雅的人会杀人。

  看出女子心中的挣扎,公子戚长叹了口气,笑容渐渐隐去,“你想知道什么?”

  轻呵了口气,颜歌问道:“你真的叫公子戚么?你在做什么?剑冢又是什么?”

  公子戚缓缓起身,纵是瘦弱,也难掩其贵气,“我姓戚,名行之,家父戚绍,是大晋朝开国皇帝所封的靖远王,封地 是昭陵以南。”

  “王爷之子……”颜歌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了出来,咀嚼着他的名字,颜歌喃喃道,“戚行之,你的父亲是想 你行他不能行之事。

  戚行之莞尔一笑,回过头赞许道:“若不是长在深山,秉性纯良,以你的智慧定是女中豪杰。”

  事情越发庞大,已经不是颜歌所能料想到的,“那你和云栈口中所说的长明饭庄,只是个幌子?”

  望向天际,没落的贵族公子娓娓道来家世,“我祖父本是富商,他所经营的长明饭庄,遍布大江南北,大晋朝刚刚建 国,根基未稳,乱世刚平,又闹饥荒,那时国库空虚,祖父便倾尽家产相助,先帝铭记在心,封祖父为官,但商贾之 家地位低贱,和朝中权贵比不了,祖父被人排挤,便不愿再入朝堂。”

  戚行之打开窗子,似乎这古老的故事也让他觉得压抑,“当时南部蠢蠢欲动,那皇帝也是个忘恩负义之辈,便把我祖 父丢到这里做个藩王,看上去虽是华衣美食,却毫无地位,每年还要向朝中进贡。如今,年代久了,王府日趋衰落, 现在的国君更是昏庸无道,苛捐杂税繁重,父亲便想颠覆朝廷。”他如若在说家常,语气没有半点波澜。

  颜歌早料到他有野心,却未想他要的不是江湖,而是江山,惊道:“你想造反?”

  “长明饭庄是最好的财路,民以食为天,这是根本,并且分布各地不易被人察觉,就成了最好的眼线。”

  “那剑冢呢?”

  戚行之苦笑一声,“戚家的出身是商人,因此受尽了侮辱,父亲要掌权,剑冢便必不可少,剑冢建于父亲,却兴于我 手,江湖人只知道剑冢的主人叫公子戚,却从来没见过我。”

  颜歌望向他孱弱的身影,好似一阵风便可吹倒,“谁能想到剑冢的主人是体弱多病的小王爷。”

  颜歌抬起低垂的眼帘,起身逼向戚行之,“你的剑冢就是用来杀人的么?”

  没有丝毫的退缩,戚行之答道:“不只杀人。”

  想起那个纳普族女子,颜歌心中泛起怒意,“我只想知道,江千念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深邃的眸子凝望向颜歌清可见底的双眼,他毫不犹豫的答道:“不是。”

  颜歌仍旧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心中疑惑:那他刚才为何说五年前曾做过后悔的事?

  “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当时年少,过于激进好胜,我虽没有派人杀江千念,但当时如若不是逼云栈太紧,也不至于闹 得这步田地。”人谁无过,戚行之不是圣人,怎会没犯过错。

  “你说不是,我就信你!”颜歌也不闪躲,人人都怕他,可她不觉得他有多可怕。

  戚行之太过了解云栈,“你知道了千念的事,但以云栈的性子,这绝不是他告诉你的。”

  颜歌避开话题,没回答他,“你告诉我这么多事,不怕我说出去吗?”

  “你不会。”戚行之淡淡一笑,“颜歌,你知道你最珍贵的是什么?”

  颜歌微微一怔,“是不清楚这世道?”

  “你能答出来,就说明你再也回不去了。”戚行之缓步走至门前,“我竭力想守护你的纯净,云栈却一直想教你如何 在这世道生存,现在看来,也许他是对的。”他推开门扉,头也不回向外走去,“累了一天,早些歇着吧,明日就要 上路了。”

  颜歌一人坐在桌旁,这一天承受了太多的事,也许她踏出琅峫山的时候,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管它是纯是浊,她顾颜歌只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

  想到此处,颜歌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板珠的血能够看到往事,那她的血能不能看到自己的身世。

  “噗”的一声吹灭了烛台,颜歌隐在窗后向四周望去,此时已是深夜,人们大多睡下,西昌族里寂静的空气之余下几 声蝉鸣,她犹豫了下,却仍旧踏出屋子,向西昌寨南面的独楼寻去。

  门没有锁,她缓缓推开,探着脑袋轻声道:“八姑?”

  “你又来做什么!”黑暗的屋内传来八姑冰冷的声音。

  颜歌闪身进来,“我还有事想求教前辈。”

  “铜镜不是全都告诉你了么。”

  颜歌合上身后的木门,屋内陷入无边的漆黑,“这次,我想问我自己的事。”

  “问什么?”

  “我想知道我的爹娘是谁?”

  墙角传来八姑的叹息,“又是一个孤儿。”这乱世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颜歌孤身一人生活近十年,不想此生连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八姑既然有此神通,能否帮我?”

  烛火啪的一声燃起,再见光明,八姑已经到了面前,桌上摆放着那面白日所见的铜镜。

  她望了颜歌一眼,从袖中取出红色的短刀,“怎么做你应该知道了。”

  颜歌点点头,接过刀,在指尖轻轻一划,鲜血滴落,八姑洒下含有灵介的水,颜歌学着板珠的样子闭上眼,心中虔诚 道:请蛊神显现我的身世。

  铜镜开始剧烈晃动,荧光自镜中散开,白茫茫的一片,晃动愈发剧烈,竟没有要停止的趋势,颜歌惊得向后退去,八 姑眼中也满是诧异,桌上的铜镜发出的“当当”声十分急促,八姑额头也微微落下汗珠,“不好!”她立刻欺身上前 ,用那红刀割破手掌,鲜血洒在铜镜上,八姑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渐渐的那铜镜似是被平复,晃动的幅度逐渐减 小,随后归于最初的平静。

  为什么板珠可以,她却不可以!颜歌心中充满的不仅是疑惑,还有失望!

  “你到底是什么人!”八姑厉声喝道。

  “我只是…只是个普通人!”

  “只要有鲜血,寻根问祖是最平常的事!怎么会连蛊神都卜算不出你的身世!”八姑狠狠瞪向颜歌,“除非你根本不 是人!”

  “我有血有肉,怎会不是人!”心中十分委屈,她像其他孩子一样成长生活,穿衣度日,除了每日只吃花瓣蜜浆…… 想到此处颜歌顿了顿,难道是因她的食物与常人有异么?

  “只要有鲜血为引,蛊神不可能寻不到你的因果!刚刚险些反噬,着实耗了我太多力气,我帮不了你!你赶紧走!” 说罢八姑将颜歌向门外推去。

  不知如何表达内心的歉意,她知道自己给这个西昌族的巫师添了大麻烦,颜歌只得由着她把自己推出去。

  “砰”的一声,木屋的门被紧紧关上。

  夜里山间有些微凉,她的心却更如堕冰窖,为什么独独在自己这出了岔子,还差点害了八姑,颜歌迈不动步子,便坐 在了木屋外的石阶上,倚着栏杆陷入沉思。

  “夜深露重,你身子单薄,别受凉了。”耳畔传来云栈的声音。

  颜歌本是感觉灵敏,却竟连云栈走到面前都不自知,她抬起头,望见他高大的身影,“你跟踪我?”

  “呵呵。”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十分可笑,云栈勾起嘴角,“我一直坐在那,只是你来得太急,没看到我。”说罢他指 向木屋对面的大石旁。

  她是怎么了,今日竟如此失魂落魄。

  颜歌轻声喃喃自语道:“我不是人……”

  虽是句没头没脑的话,云栈却笑不出,在幽骨江中柴婆也说过同样的话,只是当时顾颜歌在昏迷之中,没有听到,如 今听她这么说,难不成又有谁说了同样的话?

  “谁说的?”

  颜歌不答话,指指身后的木屋。

  云栈心道:她与嬴嬛扯上关系,来历定然不俗,这八姑果然有点门道,“你又想找自己的身世了?”

  “你不知道那滋味…”颜歌揉了揉脑袋。

  “我也是孤儿。”云栈打断了她的话。

  颜歌这才想起在铜镜中云栈曾和千念说过,他是孤儿,被小戚的父亲收养,与他一起长大,“是戚绍把你养大的。” 不自觉间,话已脱口而出。

  “你连戚绍都知道了,那也应该知道他的真名叫戚行之,他把事情都告诉你了吧。”似乎早会料到如此,云栈并没有 太多惊讶。

  “你们两个总是高深莫测的,不会觉得累么,不如想说什么说什么,不是更自在。”颜歌伸直了腿,她不喜 欢'炫。书。网'猜来猜 去,“你和小戚一起长大,应该亲若兄弟,怎么会闹成这般水火不容?”

  云栈没有再回避这个话题,隔着夜幕,似能看到消逝的过往,“九岁那年初次见他,他身子便不好,戚绍重金请了诸 多名师,教我俩武功,我本不爱与人交往,他对我极好,我便也当他是亲兄弟。”

  颜歌不禁为二人的情谊扼腕叹息,“共同学艺,相扶相携,是什么让情谊改变了?”

  云栈低下头,“戚家那些年待我不薄,我与戚行之更是过命的交情,我受了罚,他会陪我一起承担,我心情不好,他 便上酒窖偷几坛佳酿,陪我在房上饮酒。”

  颜歌叹道:“他的身子,不该沾酒的。”

  “的确,所以我十五岁起便为戚家杀人,也毫无怨言。”云栈冷笑一声,“我从不问为什么要杀这些人,一切所做都 算作是为了报恩,戚家养我十六载,我身上二十七处刀伤够不够还?但身入剑冢,终身难退!戚行之本想提拔我做剑 冢的楼主,戚绍却不肯,他说‘杀人利器,棋盘之子,用之可以,定要防之。’”

  颜歌想起江千念的比喻,觉得再恰当不过,“剑冢,剑的坟墓,也是人的坟墓。”

  “曾经有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似也是想到了那个人,云栈咬了咬嘴唇。

  颜歌望着面前被无形的枷锁禁锢着的云栈,“你想要自由吧!”

  “自由是靠自己争取的。”她不知道他为了争取这份自由,已经密谋已久。

  颜歌歪过头,“他们栽培你,也是为了让你能更好的效力,如此说来,你真不欠他什么,可错不在小戚。”

  云栈闭上眼,“为兄弟,出生入死也罢,无权无势也罢,他也确实越发不信任我,每次我出行任务,他都要派心腹相 随。”

  颜歌猜测道:“也许那不是他的本意,只是身为人子,不得不为?”

  “最初许是因为戚绍干预,但在行之眼里,他的野心远比任何情谊都要重要,他越不信我,我俩之间的关系便越发疏 远。”

  说到此处,云栈重重叹了口气,相处十六载,他知道,行之如此防他,是因为身上肩负着家族的荣辱,生怕行将踏错 ,会前功尽弃,这担子太沉,容不得他输!

  昔日兄弟,变成今日主仆,这样的对立,是无奈,也是注定。

  “你们两人都不是池中之物,只能做兄弟,不该做主仆。”颜歌抬眼问他,“加上五年前的事,你们之间的误会便越 来越深

  云栈眉心微微蹙起,“你都知道了?”

  她从不会说谎,也不想对他说谎,“全知道了,可小戚说那不是他做的!”

  云栈站起身,当话题触及江千念,他便不愿多说,“夜深了,早点睡吧,我送你回去。”

  颜歌也起身道:“我知你心中痛楚,可别让这迷失了你的理智。”

  云栈抬起低垂的眉眼,“我知道不是他下的手,但之所以有此事,他也脱不了关系。”

  她知他痛楚?这份苦,若不是亲身尝尽,外人怎能算是知道!

  在颜歌眼里,这两个男人都有各自的难处,她实在不愿看到二人反目,“他心中已有歉意。”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回去吧,明日还要起早。”云栈向来路走去,颜歌见多说无益,只得撇撇嘴跟了上去,她 还是个孩子,纵然聪慧,却也怎知身不由己的意义。

  堂堂七尺男儿怎会甘心寄人篱下,为了情义,才愿为牛马,到头来,却发现自己所坚定的情义只是一场笑话,他与他 之间的隔阂早已多年,有些事,从出生便已注定,如何能轻易化解。

  第32章 (二八)明枪暗奸

  新的一天开始,这一夜颜歌却睡的不好,一晚上,戚行之、云栈、江千念,这些名字在她脑海中晃来晃去,着实憋闷 。

  眼见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