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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部分

生命的法则-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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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着了便装的吴敬和封如茵挽在一起,似足热恋中的情侣,不过实际的关系却更进一步,已是新婚的夫妻。
    吴敬首先反应过来,惯了冷漠对人的脸上没有表情变化,只是点头道:“的确很巧。”
    见我的目光落在两人挽手处,茵茵身体稍微一动,随即更靠近三分,“贴”在吴敬身上。她显然像我般未想过会在这里相遇,面上表情略显不自然,并不说话。
    我踏前几步,老熟人般笑道:“教官你大婚时我正好生了点小病下不得床,没去祝贺,真不好意思。不过一直在心里祝你们白头偕老,算是聊为小补。”不待他说话,话锋一转,“对了,你们住这儿?”
    吴敬摇摇头,淡然道:“来拜访一位长辈,你呢?”我已移身让开路,再次微笑道:“也是找人,不过错过了。不打扰你们了,再见。”两边礼貌地道别后,我才离开。
    转过街角,我轻扶着路旁栏杆,一时不动。
    当着自己曾经最爱的人面恭贺她幸福,我不知心里是何滋味。本想和她再说两句,以示本人并没有因此而受伤,却死也说不出口。事实上能和吴敬说这么多已经到了我忍耐的极限,再多待半分钟,我很怕会做出什么蠢事。
    尤其一想到茵茵看着吴敬的眼神,我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过——从别的女孩儿那儿。那种爱恋和敬慕杂合的神色,正是柳落、方妍和真如身上对我屡现的眼神。
    双拳猛地握紧,随即松开,我勉强抬步移走。
    算了。
    心情一时大坏,回到宿舍索性赤膊在露天练拳——从封镇岳和哥为虎处看来的数招,曾是我想藉参透它来击败封镇岳的契机。
    虎虎生风的拳招因着并不完整,出手收手间不能连续与和谐。我尽量平衡动作间的圆滑,在需要处添入新的动作,反复试验——这对于出手间向来追求不成定局的我来说,并不算难事,虽然一时不知道新添入的动作是否有实战的效果,但对这刻的我,却是藉之转移坏心情的上好法门。
    渐渐地心神完全移到拳路当中去。
    封镇岳对我的出拳只有几个简单动作,但却未敝住我的眼睛。以观察为乐事的我在脑海中回想起那天他出手的路数,不难把握住其中的微妙处,进而构造出完整的拳招。
    曾听廖父说过封镇岳和哥为虎是老北拳王莫天德最小的两个弟子,亦即关门弟子,却因年老,再无力授艺,故让莫令柳以师兄的身份代授拳术。此时想起哥为虎和封镇岳的拳路,竟然有七成不同,前者重于刚猛进攻而后者以下盘沉稳和防守为主要手段,可知莫令柳绝非仅限于一两套套路的普通拳者,更是能灵活变通的宗师,难怪能赢得这么高的声誉。
    若现在与他交手,我有十足的把握会输。即便是对着莫老者,若不是说好由他硬扛我一拳,我亦不可能伤到他——尤其是对他所怀的“气功”,我完全没有第二种击破的方法。即便是那一种,出拳手的我亦处于身体其他部分完全开放的状态,当时如果莫令柳是想一拳打死我而非迫开我,容易到如捏死一只蚂蚁。
    想到这里,稍微转静的心情再次大坏起来。
    若莫老者因为我的失误出现什么事故,那定会成为我终生的痛苦回忆。对这谈吐风趣的老者,我怀有很高的好感,亦因他对应天武馆的印象由恶劣转良好,实是万分不愿他有事。
    我喘着粗气停下来,从身体各部分浸出的汗水很快被冷风吹得冰冷。
    “你没事吧?”远远的叫声从女子宿舍处传来,我抬头看去,章晓涟正立在门口望来。
    移时身在宿舍内。
    “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样子好吓人,好像刚吞了一百颗鸡蛋似的。”她的脸形看得出地憔悴,自是因昨天我的拒绝。对此我只有诈作未看到,笑道:“那该很可怜才对,因为吞了一百颗鸡蛋对我来说吞了一百斤毒药没有区别。”这时已在宿舍的公共浴室冲了澡换了衣服,身心都舒服了些。
    她却未笑出来,完全不同于以前我每说一句就会笑到岔气的境界。她犹豫了片刻,忽然道:“如果你有事,和我说说好吗?或者会有所帮助,至少我是一个非常好的听众。”我无奈道:“我的表情有那么明显吗?其实是有一点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章晓涟坐在床边垂着头,低声道:“你在说谎。”
    我一时语塞。并非是找不到话说,而是被她一语中的。
    “你如果愿意把我当作一个‘朋友’来看待,希望你听听我的建议。”她慢慢说着,“别对自己不好,别骗自己。不要空想,空想只会让自己烦恼,要去做!”
    今次真的是无语了,因这本来是我惯常教育别人的话,现在却被她拿来用,不知该说是自讽或不幸。
    不过心中同时有一点感动。她是真关心我的,否则不会用这么不留情面的态度和我说话。
    我忽然笑了起来,起身走到她面前,轻声道:“谢谢。”
    她受惊般看来。
    确是如此。什么事情都不能只是空想,那会增加烦恼,而不是解决问题。
    章晓涟走后我立刻给张仲言打了电话,要请事假。后者明显地吃了一惊,电话那头沉默了至少五秒钟,才不悦道:“上班没满一个月就请假,你还是头一个!”我反击道:“我不是已经通过张经理的考核成为正式职员了吗?那么就该有正式职员的待遇,每年的事假病假都该享有。总之我已经向您申请过,详细的表格我会请章小姐明早给您带去,三天后我会回来的。”
    张仲言在那头微怒道:“我还没批准!”
    我笑道:“我没听到这句话。”挂上电话。
    若不亲自去看看莫老者的情况,我怎都不会心安。正好也可以藉这机会将莫令柳要求的事作一个回复,拖欠事情不做绝对是我人生的大忌。
第一百零七章 二次交手
    累得九死一生时,才从火车站挤出一条生路。节后火车的第二波搭乘高峰期,不幸被我遇到,出站时浑身的臭汗被风吹干,顿令不怕冷如我亦不得不连续哆嗦数十秒。
    我招了辆出租车,本想应天武馆既然如此厉害,该是人尽皆知的地方才对。孰料向司机说出时,他竟一脸茫然,迫我只好拿出久前从魏芸倩处问来记下的地址,暗庆幸好初会哥为虎时我因着一时兴趣作了预备,否则今次就糟了。
    时已近午,日头映在天空上却毫无暖意,光芒清冷如月。
    “嘎!”
    出租车停靠路边,司机转头向我道:“应该是这里了,不过这里却没有什么馆子。”他却没记住我之前说的名称。我探头外看,行人有限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出租车停处侧边是一个由外面看不出多大的院子,大门宽可容两辆车并行通过,铁门紧闭。
    我付钱下车,抬头看那院门上的牌子,干巴巴地只有一块“北拳武术研究协会”木牌,稍与寻常机关不同处是牌身未被漆成白色,以暗棕为底,很有几分古典味道。
    我不禁再次四顾。
    这处确是冷清,周围行人无不脚步匆匆,几乎没人注意到我。地面上有几张迟到的落叶,孤独地躺着,不时被风吹移几步。
    北拳武术研究协会是曾在莫老者处听过的名词,而应天武馆馆主正是其会长。难道这里就是应天武馆?但为何什么都没标识?如果真是个普通的协会所在,那却又不该关上门。
    我静立片刻,走到门侧想摁响门铃,却愕在当场。
    竟然连门铃也没有。一条拉线垂在门侧上方,再上连着一个铃子,我看了片刻,伸手在那拉线上微一用劲,“叮当当”的声音顿时发出来。
    “谁?!”有人带着怒声在门内出现,瞪着我道,“你是谁?怎么随便拉人家门铃?!”
    我完全不知何处得罪了他,只好陪笑道:“您好,我想找个人,想向您打听一下。”
    那人应未超过三十岁,面貌年轻俊朗,步履有力,该当是习过武术者。不过他的修养显然未随着习武提升,冷冰冰地道:“找谁?”我微笑道:“莫令柳老先生。”那人不耐烦道:“没有!”转身就走。
    我却未感沮丧,淡淡道:“我是莫老师请来的人,麻烦你告诉他一声,他的门卫太过无礼,所以恕我不能答应他的请求。神拳的事情,请他另请高明罢。”
    那人微震止步回望时,我转身便行。
    不出所料,开门声急起,接着急切的脚步声追来。那人冲到我面前,脸上已然换了柔和的表情,歉然道:“请您留步。对不起,刚才是我没礼貌,请不要见怪。”
    我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说到察颜观色,正是我拿手的本事。刚才他听到莫令柳三字时虽然表情未变,眼神却大异,显然我未找错地方,因此才有后面“请求”一段话,迫他改变态度。既然是莫令柳下的人,大概会知道一些关于三拳的事,是以“神拳”二字出口,让他知道我不是一般人。
    不过话中微有不敬,希望莫令柳不会小气到因此见怪。
    那人侧身伸手作邀势:“请到里面稍候,我帮你通传一下。”
    这人说话时古今夹杂,让我心下更是笃定,因莫令柳本身便是说“古语”的人,而见过的诸多应天武馆中人均无不多多少少带些此类言语,显是风格使然。
    我一时不动,却道:“进去可以,但你要答我一事。”那人露出讶色,惕道:“我可以不回答。”我微笑道:“很简单,为什么我刚才问到莫老师,你会否认?”那人却讶色倍增:“你不知道吗?不过我无权回答,须向长者求教。”
    我原也只是稍作试探,原不期望这人会答,遂道:“好罢。”
    门内的空间远超出我想像地大,被非常规则地划分成数个区域,包括几个小院。沿着正中的石板路前行时,两旁枯黄的木草和小池假山均令我有进入另一个世界的感觉,连半句粗言俗语或见不得人的念头都生不出来,只觉这种地方需要用“高雅”两字对待。
    行不几步,右首一道路侧延出去,我目光扫去时,顿时一愕。
    那边显然是供客人停车之用,此时一辆军用吉普正静静地摆在那处。
    身边的年轻人道:“那是另外几位客人的车。”我回过神来,向他抱以歉然一笑,随他继续前行。
    若没有看错,这该是第三次看到这辆车。第一次是在北京大街上,第二次是昨天还身在北京、去找莫令柳时。
    原来他们要拜访的和我的目的是同一个人,只不知是私谊还是公事。
    远近的建筑风格均大异现代,大部分我只在电视中看过,该属于民国时代的样式。剩下的则带着西欧式建筑风格,但从外观来看该有些年头了,因均显得比较陈旧。
    过去遇到的老者中,最老的莫过于唐万令,他也有些复古,但所住阁楼仍比眼前这些要“现代化”一点;至于陆祥瑞,则除了他工作室和工作服外没有一处不是现代式的,廖家的“古化”则在生活方式。莫氏这地方却有点不同,似主人是纯粹的古典主义者。
    那年轻人并没有领我到主宅客厅,只将我引到一处面积不大的小院中,请我稍待,便退了出去。
    我想起或者会再和茵茵见面,百感起伏。自从冲动中清醒过来后,我一直认定她那么冷淡地对我只是要我断绝念头。她绝不是薄情寡义的人——这是我的看法,亦是不会更改的观念。
    而之所以要我断绝念头的原因,不外两个。一是她自认为毁了容,因此万念俱灰;二是她真的移情别恋,但难以舍弃旧情,才出此下策。潜意识一直在认为是第一个原因,但现在看来,应是第二个原因,关键就出在她受伤的那段时间。
    虽然只是随意到好像很没焦点的一眼,我自知终身不会忘记昨天她挽着吴敬时那眼神。
    绝非可以假装出来的爱和仰慕。
    我究竟该怎样面对她?
    重重的推门声起,人声同时传入来:“是你伤了大师兄吗?!”
    我应声看去,脱口而出:“封老师!”
    一脸冷表情的封镇岳以同样冷的声音喝道:“回答我!”骨头拧动的声音同时发出,却是捏紧双拳所致。我从他眼中只看到怒火,下意识便想道:“我不是有意的。”但随即自知理亏,咬牙道:“是。”
    封镇岳瞪我半晌,慢慢侧身,垂目视地,冷冷道:“出去!”
    我未料到一来就是这种结局,心中升起不妥的感觉。难道莫老者因此……否则一向冷静到我亦自愧不如的他怎会现出如此冲动之态?
    “这次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你好自为之!”对立院中,封镇岳一字一字地从齿间吐出这几字。
    我稍退半步,既想探问莫老者究竟如何,又喉间哽涩难以出声,默默脱下外套扔到一旁。
    冷空气顿时将身体冻出一层鸡皮疙瘩。
    封镇岳双腿丁字形分,双目似钉子般钉在我眼中,突地大喝一声,直有碗大的拳头直挥而来。我甚至听到拳头破风带出的声音,不假思索想侧步移开,但随即心念灭去,脚步未动。
    拳头狂击在右肩处,巨大的力量侵体时,我旋转着跌出去,直撞到院墙上,委顿垂头。
    “还手!”封镇岳厉声喝道,“莫以为不还手我就会留情!”
    我苦笑着摇头,用力一挺站直身躯,右肩处传来锥心的疼痛。幸好他未打在我受过枪伤的左肩,否则定不是“痛”这么简单。
    “不用手下留情,错是我铸下的,就该由我来偿还。”我涩声道,“一命偿一命,我心甘情愿。”
    封镇岳明显地一怔,随即冷笑道:“你以为就凭你就能夺走大师兄的命吗?哼!痴人说梦!”
    这一句却无异于旱中甘霖,我大诧抬头:“莫老先生他没有……那你为何这么生气?”封镇岳森然道:“敢冒犯大师兄者均如割我心肺,封镇岳绝不轻饶!”末字刚落,健步大迈,眨眼间已至身前,左手疾探抓我喉间。
    我知莫老者并未真的出事,心内大喜,哪还会任他宰割?之前的心灰亦未想过他会要我性命,只以为他是要在我身上发泄一番拳脚,此时看他动作,立知这神情大异常时的壮汉是立心要取我性命。若之前早知这一点,我自不会乖乖挨他一拳,此时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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