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法则-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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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发之势避过刀锋,抬脚弹出。
“噗”地一声重响,左首男子单手下按,竟能挡住我的脚,但同时也不能继续攻势,被震力迫得后退三步。提刀男子刀势回旋,横拖而至。
霎时换脚上踢,脚影如幻。
刀子在及颈前被准确无误地踢得上扬,从我头顶擦向天空。
那人也是相当强悍,强行握住刀柄不使掉落,虎吼一声再次砍至。
左首男子这时重整阵脚冲返。
眼角余光注意到阴影处不只十人掩过来,想是这些人的后备军。
速度达到极致的刀子发出破空声。
我揉身而上,刀子落空时一拳揍在那人小腹处,随即毫不停留地旋身向左首男子一记膝顶,速度之快,令他亦只来得及沉手护于小腹处,却仍抵不住我的强劲力道向后跌退。这时持刀者才摔向一旁。
两人均是硬汉,虽受重创竟仍能咬牙不出声。
围上来的人群中有金属反光,我立知对方不只一柄刀子,虽感意兴阑珊,仍振奋起精神。
无论在何种情况下,我都不想死于非命。这世上最宝贵的东西,除开情感,便是生命。
最先扑近的左方一人赤手挥拳,眼见将中我脸时被我抢先痛击心窝,接着下绊,重心顿时不稳,扑冬摔倒。我忆起新近领悟来的近身搏击,贴身而上地冲入另一人怀中,肩顶肘击,不到十秒钟,那人亦倒了下去。
无论我是如何珍惜生命,亦明白似这种真正性命相搏的斗殴绝不可心慈手软,而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一击必中,且须重创对手,否则若抱着仁慈之心周旋,时时手下留情,击打时不痛不痒,单凭人数也会被对方车轮战式地累死,是以在群殴时我绝不会留情。
那人不似前几人般硬朗,痛叫起来。
我一挑得他滚入自己人群中,趁对方闪躲时猛然前扑,霎时再揍倒两人,但亦被人一脚踢中。幸好移动及时,将后臀肉厚处给了敌人,连皮肉都未伤到。
开门声起,单恒远现身门口,细看了地上人两眼,凝声喝道:“唐三柄!”地上持刀那人正努力爬起身来,被这一声喝得呆了呆,才懂沙声回应:“单死人!”
我听得心中一动,以为揍错了对象,忙闪身避退,直退到单恒远身边,才低声问道:“你自己人?”
单恒远沉声道:“唐门的!”
第二十五章 险中求脱
“对付滇帮时三柄与我多次搭档,所以认识。”单恒远低声释道,“但我不知道这次有唐门的掺在其中!”
持刀者被旁人扶起来,灯光下络缌满面,一派横相,这时始忍痛道:“想不到你义字门会插手这事!”
单恒远眯眼冷语:“不要告诉我堂堂唐门六公子来这儿只为帮个外来商人,还是这女人跟你有一腿?”唐三柄抖开扶者,立定反讽道:“只怕彼此彼此,义字门怕也不只是来帮手这么简单罢!”之前连挡我两击那高个儿男人站到他身边,帮口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大家谁也没说谁的资格。”单恒远瞄了他一眼,道:“这位又是什么人?”唐三柄冷冷道:“我四哥。”就那么没了。
单恒远不禁定目多看几眼,始道:“唐明哲六个儿子,听说老四怀身长年求学在外,原来回来了。”那高个男子面目宽阔,颇有几分威势,闻言一笑:“求学也只是混罢了,在外混怎如回来混这么方便?”
我来回将两人打量,不禁莞尔。唐三柄怎看也比唐怀身大上十来岁,想不到却是小弟。
络缌汉显然知我笑什么,又或已历过多次这种情景,色变怒道:“笑你妈!”
我脸色立沉。
唐怀身伸手拦住唐三柄,说道:“我弟弟不懂说话,这位兄弟不要放在心上。”我目内寒光闪过,并不说话。
这时义字门另三人也跟了出来,河子向单恒远低声道:“那三个家伙绑好了。”
情势顿成泾渭分明,两边剑拔弩张,气氛炽烈起来。
单恒远突道:“这事义字门揽下了,两位如果没什么事,就请离开罢。毕竟贵门老跟我强哥关系还算不错,我不想伤了和气。”唐怀身从容道:“天下讲义气的绝不只义字门一家,我们既收了贺小姐的钱,也该负责到底。除非你把她交还,否则一切都免谈。”
我心下明白过来。唐门是受了贺雯萱的雇佣来此,藏在门外侦看情形,一见雇主遇袭,立刻掩袭过来。难怪高氏没有蓉城会的掩护仍敢来此闹事,却是另找了帮手。
单恒远轻捏下巴,思索道:“唐门究竟派了多少人来呢?”
我看他一眼,察觉到其中的杀意。
对面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唐怀身忽然诡笑道:“大家不过都是混罢了,何必这么狠呢?”我刚觉不对,大片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迅速移近,不到二十秒,超过三十人从各角落闪了出来。
单恒远也不禁色变:“原来你刚才在拖延时间!”唐三柄得意大笑:“迟了!”
我当机立断,喝道:“退进屋去!”四人无不知机,急忙后退。
最近的十来人扑至,我随手抓起门旁一把扫帚,虚扫一击,趁对方动作转慢的空隙最后一个闪入门内,猛力关门。后面河子迅速替了我的位置,将内里的防盗门锁上。
撞门声猛烈响起。
我沉声道:“得设法离开!”单恒远打个手势,等三人分散到各屋内后才皱眉道:“这次失算了,没想到对方有唐门的人在。看来我的情报仍有漏洞,须得弥补。”我环目四顾,目光触到被在客厅内、塞了嘴的何、许、贺三人,心中一动道:“拿他们做人质怎么样?”单恒远摇头道:“唐门的目标绝不只是做环路高科的帮手,我看唐怀身会不顾他们性命,以杀我为第一目标,事后还可以嫁祸我们身上。拿他们做人质等于害他们,何必牵涉无辜呢?”
正说到这处,窗户玻璃碎裂声和河子的大叫声同时传来。我大步跨入他去探看的屋子,只见他正拿着把椅子左支右绌地奋力将唐门的人抵在窗户外面,忙随手抱住室内书桌,腰臂合力施出,同时叫道:“闪开!”
河子应声退开。
我狂吼一声,重量超过百斤的桌子连带里面的书本一起扔出窗去,窗外顿时一片惊呼。我顾不得查看战果,闪电退后大喝道:“上楼去!”单恒远的声音在外道:“我去捣点儿乱,你们守住楼梯口,该可以撑他几分钟!”我知他足智多谋,忙带头向楼上冲去。
玻璃破碎声接连响起,显然唐门的人已杀了进来。
厅心三人仍坐在沙发上。我心中一动,回身招呼河子帮我将三人连拖带拉弄上楼去。
若真如单恒远所说,那么这三人便不能留在这处,以免唐门嫁祸栽赃。
刚走上楼梯口,两人从后抢上来,早有所准备的义字门另两人一人一脚,毫不费力地将对方踹下楼去。我随便找了间屋子将许玫芳三人扔进去,出来时只见河子三人一人一根粗约半臂的铁棍,正噼哩啪啦地将冲上来者逐个敲下去。
所幸这房子上二楼的入口只这么一个,否则上来也只是受死。加上楼梯口宽仅两人许,迫得对方无法发挥人多的优势。
我冲到阳台上,四望时发觉有道竖梯可以直爬上屋顶。迅速看了环境后才返回屋内夺下河子的铁棍,叫道:“上屋顶去!我来挡他们!”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火光从唐门人众身后闪现。有人惊叫:“有人放火!”我瞧见河子三人已爬上阳台竖梯,才猛地扑了下去,立时撞翻数人,乒乒乓乓地一起滚落一楼。
单恒远从厨房处闪出来,全力狂奔,同时叫道:“植哥快躲!”火光在他身后闪动。
众人见第一目标现身,无不追来。我不假思索地反身弹跳回楼梯上,一把抓住奔近的单恒远手臂,扯得他腾空而上,落到我身后。单恒远顾不得被火烧着的衣服,拖着我向上直冲。
刚跑出两步,身后突然一声闷闷的震响,接着似停顿了一下。
然后震耳欲聋的轰响声追命般直传入耳内去。
虽未回头,但耀眼火光似春花绽放般追入我眼角余光中。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天地恍然一震。
楼上楼下玻璃几在同时碎裂,空气也抖动起来。我不由捂耳扑倒,单恒远则同一刻完成了相同的动作。
楼下惊叫声被震响掩盖下去。
我只觉房子似要塌倒一般颤个不停,自己身体都有种快被震裂的感觉,不禁将全力伏低。
就似那趟被枪神拿着枪追杀般,身体自我防御的本能完全被催发出来,连皮肤都比平常更坚硬。
剧痛分别从耳朵和皮肤上传入神经。
就在我觉得自己快抵不住的时候,一切突然回复平静,连楼下人众的声音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吐出憋在心头的一口气,抬起头来,顿时被眼前情景吓了一跳。
二楼整层都似被暴风洗劫过般乱成一团,桌椅窗户均碎得满地,连墙壁地板都破损了大片,最厉害的一个缺口出现在厨房正上方的地板处,约有米许直径的缺口处透出下面的火焰,予人进入地狱的错觉。
身后的楼梯整段塌掉,将楼上楼下分隔开来。我目光下延时才发觉三四人伏在楼下,一动不动,不知道是生是死。熊熊火焰不时将火舌喷上楼来,迫得我不得不退后。
这究竟是怎回事?
身后传来单恒远的声音,又沙又哑,似喉咙受了伤:“想不到两罐天然气的威力这……咳……这么强!哈……哈……咳!”我转去看,才发觉他五官俱渗出血来,显是被刚才那爆炸震伤。他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摇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快……快走,警察很快就……就……”说到这处,他侧身便倒下去。
我顾不得浑身仍在炙痛,伸手将他抱起,从阳台处迅速爬上去。
却没时间去看扔在屋内许玫芳三人究竟是否还健在了。
***
河子立在我身后,沉声道:“我已经通知强哥了!远哥没事罢?”因为走得早,他们三人反而几乎没受伤。
我边为自己左臂缠上绷带,淡淡道:“我不知道。”
确是不知道。
爆炸离我们两人实是太近,若非有整层二楼地板为我们抵挡,只怕我们早挂在那地方。事实上直至这刻我耳朵仍在鸣响,皮肤上几处炙伤,自是爆炸的后遗症。而体质远差于我的单恒远自然更是不堪,皮肤上都渗出血来,但我不敢送他到医院去,只暂移到办事处来躲藏,否则定会被公安查到,而以他的身份是绝不宜暴露在外的。
我对医疗所知限于骨科,还是业余水平,只能将他错位的肩、腿骨接回原位,此外只好等伟人来了再说。
“强哥说会尽快赶来,同时知会了蓉城会的人,请他们帮忙。”河子呆了片刻后续道,“希望远哥没事。”
我并不接话,心内暗叹。
这次能从唐门手中逃出来,可以所全赖他冒着生命危险的一击。可是生死只在一线之间,他为之付出的代价很可能就是生命。
他为自己的兄弟牺牲,义气固然可嘉,但我却始终提不起欣赏的兴趣。这决定了我与他、与伟人等人的不同,亦是当初我决定拒绝伟人邀请加入义字门的原因之一。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算较自私,因为我绝不肯轻易拿生命去做某些事情——这世上除了家庭外,很难有东西可真正激发出我的兴趣。
矛盾的情绪再次生出。
门铃声响起,接着有女声在外:“有人吗?”我大觉这声音熟悉,开门看时面前佳人愕道:“你竟然弄成这个样子!”
赫然是曾交往过多时的蓉城会美女魏芸倩。
第二十六章 局后之局
“医生说他不会有事,”从屋内出来的魏芸倩嫣然一笑,“我觉得你似乎受的伤还重些。知道吗?我从未见过你满面是血、衣衫破烂、神色烦燥的样子,就算是上次,也是那么镇定沉稳,好像天塌下来都能撑上去一样。”
我正坐在椅子上,一笑不语。
这里是我曾来过的蓉城会大本营,就算是唐门,因着外来的原因,也不敢在这里胡来,故此安全上毫无问题。
魏芸倩贴近柔声道:“要不要我安排你休息一下?你的样子很累呢!”对这种亲昵我早经历过,知她性格如此,并不回避,只摇头道:“我现在只想回家,单恒远的事情麻烦你向林强说明一下,他会处理一切的。”起身便走。她露出小吃一惊的样子,阻道:“回廖家吗?你不怕陷廖家人入险地吗?那里可不像我们这儿安全。”我并不答话,径直出门,恰与刚踏入屋的唐则原打个照面,彼此点头示意,便错身而过。
若唐门真有意伤害廖家,不管我回不回去都一样,回去至少还可亲手保护真如;何况我并不认为唐门有动廖家的余暇,此时他们若非明目张胆地四处寻找单恒远,便该是消声匿迹,避免被警察从爆炸案查上头。
而且我心底隐隐觉得,廖父绝非可让人轻易伤害者,包括伤害其家人。
他定另有保护真如的手段。
一路上脑内始终响着之前真如那句“我等你”,温暖似阳光般笼住心窝那一块儿。
在经历生死之事后知道有人在家里等你,那感觉份外强烈。
本想从正门进去,但一看身上情形,我改变主意,趁着夜色从二楼阳台处攀上。就算要见真如,也得洗净后才行,我绝不想吓坏她那颗胆小的芳心。
潜入屋内后我放轻脚步。从这处到浴室,须经过主卧和次卧,反倒不须经过我所住的客卧。刚走到次卧门前不及三步处,卧室门忽然打开,显然是恰巧出来的真如螓首抬起时愕然看到我,顿时吓得退后两步。就在我手足无措以为她会放声呼贼时真如突道:“请问你是谁?为什么到我家里来?”
今次轮到我愕住,忙趋前到灯光下:“是我。”
真如定睛看了片刻,失声道:“轩!”眼眶已然红。
我慌忙伸臂示意:“我没有事的,别怕……”
栀子花香浸入心底,加上刚洗完澡后的轻松,令我生出就此睡倒的懒意。
正所谓“温柔乡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我欺。
廖真如以近在咫尺之距坐在一张小矮凳上,拿药酒为我细心擦拭右臂上的伤口。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