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法则-第16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早防她会不配合,微一侧身,另一只手强行从她背后伸过去,将她连臂一起紧紧揽住,体重约在九十至百斤之间的她几乎被整个抱了起来。
右手触到光滑腻的肌肤,我浑身微颤。
欧阳竹若亦是一般轻颤不已,颤声道:“你要……干嘛?”
我迫自己压下绮念,捏正她肩膀。
欧阳竹若拼力挣了几挣,已知绝挣不脱我强有力的手臂,带着哭音道:“你……你要是敢……我就……就……”
我收回手来,硬梆梆地道:“你肩膀有些骨头移位,如果不尽快纠正过来,我不能保证你今后还能保持左右肩的平稳美感和右手的正常使用。”
她顿时哑声下去。
我继续道:“你把右肩的衣服裉下一点,我好帮你。”说着揽她的手臂才放松,接道:“放心,我视力不好,这种情况下还不至于看到你的春光。”
隔了片刻,悉索的声音从近处传来,接着一声软弱无力的回应:“好……好啦。”
我左手捉着她手臂,右手沿臂上摸,才发觉她竟将整只右臂都褪离衣衫,细致的皮肤在山风轻拂下起了层层鸡皮疙瘩,显得既可怜又可爱。
脑子里不由勾画出她此时的动人姿态。
可惜天色太黑,完全看不清……
“好冷……”她忽然说道。
我暗骂自己胡思乱想,一语不发地捏着她骨移处,沉声道:“忍着。”手指左右连试了几个方位,终于找正位置,“喀”地一声轻响后,欧阳竹若仍忍不住一声轻呼。
“穿上衣服罢,别冻坏了。”我放开手,藉说话稳定心神,“试试活动一下手臂,看是否能有别扭的感觉。”
悉索的穿衣声再次传来,半晌始有回答:“好像没事了。”
山风连续不断地刮过山边,强壮如我亦不由感到一层冷意。
“谢谢。”
“嗯。”
我起身摸索着四下的环境。
这块斜坡的面积可能还未超过十平方米,尽头断裂开,黑暗中看不清景象。
我放弃在黑暗中爬上去的念头,因有个累赘在身边,实是不能保证安全。回原处道:“明天天亮再想办法回去,今晚忍一晚罢。”
“呃。”她犹豫着说,“可是这里很冷呢……”
“忍着,”我简短作答,“忍不了时,拥抱取暖吧。”
面前没了回答。
我并肩靠坐到山壁处,放松身体,登时周身疲累齐袭而至。
之前长达三个多小时的奔波,早把我体力耗得差不多。
“你不问问我怎么掉下来的吗?”她忽然说。
我懒懒地回答:“为什么?”
“我心情不好,出来散心,就爬了上山,哪晓得看见一个东西,吓得我一时没站稳,就掉了下来。”她再问,“知道我看见什么了吗?”
我闭上眼睛:“什么?”
“一条蛇耶!”她夸张地叫了起来,顿时引起山间一阵回音。欧阳竹若显然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忙减小音量:“卷在那边动也不动的——人家从小最最最最怕的东西就是蛇啦!”
我说:“哦。”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她锲而不舍地追问。
我说:“为什么?”
……
十分钟过去,她终于不再说话,换作细微的牙齿轻撞声。
我亦暗觉若这么下去,明天至少也是两人感冒的结局,猛一咬牙,横臂过去揽住她双肩。
欧阳竹若娇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却默不作声。
我正要将她搂到怀里,忽听一声“噢”的痛呼,愕然道:“你还有伤?!”
她慌忙分辩:“没……没了。”
我沉下声来:“别骗我。”
欧阳竹若登时收声,片刻后才道:“腿……腿上还有一处,不过是划伤,我早包扎了起来。”
我怀疑道:“真的这么轻?”她急忙道:“是真的!你这么霸道,谁敢骗你?”
我不再发问,将她揽入怀内,紧紧拥住,说道:“要是额头凉了,就把头缩到衣领里去。”
她却不再说话,半晌后始动了动,脸颊紧贴到我胸膛处。
夜色中山间寂静得惊人,连虫鸣兽语都听不到,只有山风低语,反更衬出静谧。
我睡着又醒,被风吹得醒了好几次。夜半一次醒来时,忽然听到怀内少女的喃喃低语:“绝对……绝对……”后面的字却听不清楚。
我凝神听了半晌不果,刚要放弃,忽然语声清晰起来:“绝对不放手!”
然后静下来。
我淡淡道:“醒了就别装睡。”
欧阳竹若毫无反应。
“我松手了。”我俯视怀内,尽管什么也看不见。清冷的空气中,她独有的那股莫名体香仍如过往般微弱,却被我的鼻腔清晰地嗅到。
“不行!”她终于反应,“人家会冻死的!”
我低声道:“我真想扔你下去。”
她呆了一呆,在黑暗中仰起头,登时和我的脸相距不过五六厘米:“为什么?”
我感觉着她的气息,答道:“这样我就不用烦恼,真如也不会伤心——你也不会烦和伤心,一举三得。”
“你终于肯承认喜欢我了吗?”她欢喜道,“不过你不会的。”
我矢口否认:“我没有承认过,而且只要我愿意,我就会扔你下去。”
“可是你没扔,”她结论似地说,“说明你喜欢我。”
我并不分辩,忽问:“为什么你会因为可靠而喜欢人呢?”
欧阳竹若把脸埋回我胸前,嘟哝着说:“如果我说因为我妈妈曾经告诉过我,女孩子要找一个值得依靠一辈子的男人,就像我爸一样的男人,所以我就喜欢上你了——你相信吗?”
我默然半晌,始道:“我相信。这一次我当作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将来我发觉你在撒谎,就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不行!”她忽然挣起身叫起来,“那我要改过答案!”
我自顾摇头,也不管她看不看得见:“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人家又不是男人,”她摇着我手央道,“再给我一次机会嘛,绝对、绝对不撒谎!”
“不行。”
“可是人家刚才说之前你又没说过是最后一次机会,不公平!”
“不管怎样都不行。”
……
“从今以后,你不要再叫我的姓,直接叫我的名字好了。我不会生气的。”
“没兴趣。”
“怎么会?刚才我听见你直接叫过我名字的!”
“那是因为叫四个字有点浪费口水。”
“那不如以后都省点口水好了,又好听又简便,多好!要不,我给你特权,只叫我最后一个字也行。”
“不。”
……
天将明时,她终于倦极入眠,口中兀自喃喃低语:“我就是喜欢……就是喜欢你……”
接着沉睡过去。
第二十八章 一时疏忽
“我从来没见过男生像那么有气魄呢!把堂堂大老板都骂得回不了口!”她坐在崖边,整个一话匣子,自顾说个不休。
我在上面极目四望,寻找可以助力的东西,好拉她上来。攀岩对我来说虽然不算难度太大,但要再带个人,却力所不及。
尤其饿了这么久。
一气睡到中午的欧阳竹若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胀红了脸从我怀里挣开去——皆因朦胧中的我垂首近得和她玉颊几乎触在一起。不过这当然更正中我下怀,因被压了一晚加半天,半边身体麻得几要我命。稍后半强迫地检查她伤口时,才知她之所以避而不说,皆因腿上的伤口在大腿处,不过幸好只是划伤,并无大碍。
然后我就攀上来找工具,她则开始把认识到今我们间经历过的事一一拿出来,自个儿坐在正面说,同时加上自己的“客观”评论。
“别说了,”我听得烦时吐出一句,“再说我就扔下你自己走。”
“你才不会。”她理直气壮得让我亦只能摇头,“你不会扔下我的。”
我叹口气,把刚捡到的物事扔了下去。
这一招正是击敌之弱的典型范例,直接命中我软肋。
“啊!”底下说话声嘎止,换为惊呼。
“不知是多少岁月前一个可爱的蛇宝宝裉下的皮,想必就是你昨天看到的所谓‘蛇’——值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我蹲在崖边俯视受惊下一脚将蛇皮踹下深沟的欧阳竹若,不无玩笑地说。
惊魂甫定的她抬起头来,红着脸挥舞粉拳作势:“不准笑!”
我淡淡道:“我没笑。”
“你心里想笑!”她反似受了委屈,嘟着嘴,“肯定在心里说我笨,会把蛇皮看作是蛇!”
我点点头:“对。”
“你!”她粉拳上举,接着发觉无法穿过五米的距离打中我,改为收拳坐回,“算了,反正女孩子怕蛇是天经地义的事。”
我摇摇头,心内涩得难受。
无论是她,还是真如,都有着极其可爱的一面,令人难以选择。然而更让我痛苦的是,对比真如,欧阳竹若有着更让我心动的品质,只对我一个人而有的品质。
真是既生如,何生若?
恨不能似周瑜般吐血而死。
***
耽搁了整整一日一夜的时间后,我才把她送到医院。作了彻底检查和治疗后,我悄然离开。
第一件事是去水逸轩向众人道歉,张仁进惊讶地道:“我打你电话十多次怎么不接?廖小姐找你找不着,跑来问我要人,急得都快哭了。”
我掏出手机苦笑道:“没电了。”
借他手机拨通真如电话,刚一接通,那头传来一声:“喂?”
我放柔声音:“真如,是我。”
电话另侧静了静。
接着咽泣声传过来:“吓死我了。”
半个小时后我到达廖寓,还未入门倩影便飞般扑出来,将我抱个满怀:“轩!”
我轻抚着她后背,由衷地歉然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随后出来的廖父笑道:“你要是再不回来,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只怕今天就要重演。”我尴尬道:“对不起。”
真如忽然微微一颤,仰起头来看我。
我笑道:“怎么了?没见过我吗?”
她呆了片刻,摇摇头,低声道:“没事。”
携手进屋时,廖父在旁道:“这丫头竟然见着你没哭出来,真是长大了。”
之前我也以为以她的性格,见着我不哭个天昏地暗也得泪流满面,孰料竟全无泪意,闻言只好笑笑。
谁也没问我究竟昨天去了哪儿。我欲待解释,又找不到合适时机,只得作罢。
晚间饭后和真如独处阳台上,隔桌随意聊了几句,我忽然起身走到她身边,轻按着她香肩柔声道:“你怎么了?有事就说出来,不要自己藏在心里。我可不喜欢你把不快乐都藏在心里。”
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真如似受了一惊般一震,垂首避开我的眼睛:“没有啊。我很好,没什么。”
我佯作不悦道:“难道我没有资格帮你解决烦恼吗?”
真如慌忙摇头:“不……不是的!我……”
“那就说出来,记着无论有什么事,以前有你爸替你挡着,现在则有我。”我轻托着她下巴,正视其眸,“除非你不想让我再替你遮风挡雨。”
明亮的眸子中亮光忽起,液珠儿慢慢挤出眼眶。
“你身上怎么……怎么……”她刹时几乎泣不成声,“怎么会有欧阳竹若的香味?”
我张大了嘴,愕得说不出话来。
回来后急着报平安,一直没换衣服,昨夜和欧阳竹若搂了一夜,没沾上香味才怪。尤其以真如和她的熟悉,后者的体香又那么特别,虽然较淡,却瞒不过对生活细节份外有研究的真如。
难怪刚才见我时她表情那么怪。
“哈哈……”我表情陡转,笑出声来。
真如吃惊地看我,一时忘了哭。
“原来因为这个,对不起对不起,刚才一直没机会解释。”我勉强收住笑,再次道歉,“本来我也正准备告诉你昨天去了哪里的。”
接下来的十来分钟,我将昨天的经历全盘托出,当然省掉大段欧阳竹若的言语。
“她现在该还在医院里,伤成那个样子……”我笑着说,“我不能见死不救吧?”
真如怯怯地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我原料到她会有这要求,否则难以证明我的话真实性,爽快道:“当然可以,不过得明天早上——她不在城里,现在要赶去,相信也没车可坐。”
“没关系,我请明叔带咱们去。”真如微露急意,忽然想起什么,声音低了下来,“你……会不高兴吗?”
明叔是廖父司机,跟了后者十多年,已然超出普通雇者与被雇的关系。
我轻轻捏了捏她面颊,微笑:“怎么会呢?”
时过半个小时,我们已在欧阳竹若的病房内。
“人呢?”我皱起眉头,“消失了?”
真如咬着唇皮不语,眼中又有泪光浮动。
我心中暗叹。欧阳竹若比她更吸引我的地方就在这里,换了是前者,我相信绝不会如此轻易就怀疑我。
我稍作查看,释然道:“原来是出去了,她衣服还在这里。”
正说间后面一声娇唤:“廖真如!”两人同时转身,恰与提着一大袋东西、散发披至腰际的欧阳竹若对眼。
真如轻捂檀口,迅速送来满怀歉意的一眼。
同刻欧阳竹若对我眨眨大眼睛。
刹那间我明白过来,她绝对会帮我圆谎。我虽不明白这份信任从哪处得来,心下仍是一安,知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谁叫你一声不吭就走的?没人给我买东西吃,只好劳动我双脚——我可是伤患呢!”欧阳竹若躺回床上,看真如把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我摇摇头:“不是有护士吗?我记得给你找的是特护,这方面该没有问题。”
她嘟起嘴唇:“医院里的人只知道叫你这不要吃那不要动,可是却不知道不作特殊处理会留疤的!跟她说她又不明白,有些东西吃了才会帮助去疤,我不想以后被人看见满身疤痕,像老兵似的。”说着趁真如不注意狠瞪来一眼。我正猜她是否意指我也属于“不明白者”范围,突见她脸一红,醒悟过来,不由心中一荡。
转头看见真如,这心情顿时消失。
稍后心怀歉意的真如抢着帮她打水涤口,我趁着空隙向欧阳竹若低声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