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法则-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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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直接说出来,转口道:“这批人虽然是破坏,表面上范围也很广,但却是有规律的。东边和南边两处最先遭殃,但却破坏却轻,被敲过的箱子虽然多,破损的却少。西边那堆箱子是你们最后的战斗点,箱子的破损量远在东南两边总量之上。之前我特意把三处的箱子都揭开看过,发觉西边箱子里面有些东西是不应该有的。”
何南武微感不耐烦:“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仍不说出来,再转口道:“以前我爸是在云南那边当兵,对当地和周边的情况和东西都很了解,他曾经教我认识了一种市面上禁止流通的东西。可惜当时我还小,只勉强认得出来,却分不出究竟是什么品种和等级,想不到今天却见识了。”
壮汉耐性失却,伸手扳我肩头:“究竟是什么?”
我看他一眼,淡淡道:“毒品。”
“什么?!”何南武不能置信地失声叫了出来。
第七章 不同等待遇
“漆河军带人来整理后就没了——对此你有什么感想?”
何南武仍未平静下来:“你真的看清了吗?”
我缓缓吐出自己的判断:“有人知道了这里藏有非法物品的事,故意找了这批人来,想将这些东西暴露出来——而且也只是暴露出来,这可以从箱子被打破却没什么东西被拿走知道。”
“但是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何南武声音大了起来。
“谁会管?”我打断他,“入仓的东西确实不经过你们审查,公安局可以查出来你们确实跟这事无关——但那又怎么样?我相信对方目标肯定不是你们。”
何南武神色稍安,犹豫道:“那漆经理是不是有问题?”
“之前我不让你们说话,就是为免卷到其中去。既然不知道,就不知道到底;在漆河军那方面无论我们是假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只要态度是这样应该就没关系。我爸常说是非由口舌而生,你要记着这一点,无论对谁都不能说出去,否则结果难料。”我压低声音,“有毒品肯定牵涉着黑社会,卷到里面的无论是在黑或在白都会有麻烦。”心中同时想到伟人,他定能帮我查出来这其中的事。
但转念时我打消了这念头。既然决定了不掺在黑社会中,又何必再自找麻烦?
何南武想了半晌,疑道:“但那种东西藏在这么明显的地方,不是很危险吗?”
我笑道:“有什么危险?装东西的有袋子,下雨淋不着日晒也晒不着,而且不容易引起别人怀疑——谁会想得到这里面有这以危险的玩意儿?当然知道内情的人例外。”
何南武长吐口气:“头儿,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上头会把你跟我们分等了。”
我心中大是快慰,这一声“头儿”跟之前公式化的“组长”是意同而神异,表示这壮汉已然对我心服,不枉折腾了整个晚上费尽力气。闻声问道:“什么分等?”
何南武讶道:“你不知道吗?你们这次招聘的人手不但待遇比我们这些旧人好,而且其中有三个人待遇是最好的——有你在内。”
这却是在我所知之外,最初看合同时以为所有人都是相同待遇,不料竟然还分了三六九等。不过像这种工作,而我又是新手,竟然能够按小时三十块的价位,确实有点儿过。
但为什么在新手中也要分等待遇?
我皱眉想了想,再问:“这是为什么?”
“听说是景总下的令,说是要找这方面的超卓人才,亲手安排的则是副总。我爸不是说你是副总钦点的吗?可能跟这个有关。”何南武答道。
我想起之前听说名浦电子的副总是姓景,却不知道正的也是景姓,随口道:“景总和副总是什么关系?”
何南武再讶道:“这个你也不知道吗?是同胞姐妹。景总是副总妹妹,不过平时我们都不叫她景总的,因为会跟她哥哥弄混,一般都称她茹总——取她名字来叫的。”
我愈发糊涂起来:“什么她哥哥?又从哪儿来的她哥哥?名浦还有‘总’的吗?”
何南武哈哈笑道:“原来头儿你真的不知道。你没见名浦电子招牌前面的字吗?名浦是远天电艺集团在川渝地区的地方总代理,其实就是远天集团的下属一级子公司,老总景思明是我们茹总的大哥。”
“哦。”我这才稍有点儿明白,却想到所谓的“茹总”为何会下这样的令,用不同等待遇来揽人。实力的因素肯定有,但其中肯定也有另外不为我或何南武这样的小角色所知的原因。不过现在多想无用,异日自有分晓。
“今天就说到这儿吧,记着不要跟别人说我告诉你的事。”我改步移向休息室,“尤其是漆经理的事,在人屋檐下低头是在所难免的,也可以少惹麻烦。”
这不仅是我的人生格言,多年来的实践也证识世上大多数人都同我这态度一样,而活得很好。反而那些出头之鸟常受枪打,如果何南武真听得下去,那便无碍了。
次日八点是交工的时候,漆河军再次来到西仓厂,同行的除开保卫科科长等系列相关人员外尚有更高级的领导——亦即我仅见过一次的名浦副总景荟。
她例行公事地巡视一周,说了些勉励和警戒的套话,并表示公司会对此事进行嘉奖后,让漆河军陪着单独会见了我。
上次她是坐在车内,面貌并未看清,这次对面不过一两米,我才发觉她本人确实有着相当强的实力。从外貌上来说她绝对是美女,而且年纪顶多比我大上两三岁,比之廖真如的清纯之美另有种成熟的风情,虽或不及亦相差不远。唯一可惜的是妆化得稍浓了些,对坐着隔了两米我还能清楚嗅到发自她身上的腻香——那对我的鼻子是种折磨。
不过这仅是从外观而言,她表现出来的气度和仪态,以及偶尔在可用“媚”字来形容的眼眸出现的慑人光芒都让人清楚知道:这女人不简单。
客气话过后她笑着道:“植先生这次立下大功,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
我听出她意下刻意拉拢的味道,口中唯谦:“是大家的努力罢了,我只出了很少的力气。”
“事情经过我已经听说了,这种事靠的不仅是武力,更重要的是头脑。”她意有所指地道,“这个时代要有所成就,靠的就是头脑,从这个角度来说,植先生确实是个人才。”
我只好再谦道:“副总过奖了。”
景荟转头向立在一旁的漆河军示意,后者会意地上前来:“明天上午公司有一个座谈会,希望你能够参加。”
我试问道:“但白天不是我的工作时间……”
他点头:“合同是这样的,你可以自己决定去不去。不过因为是针对所有新人的交流会,为了公司的更好发展,我们希望所有新人都能参加——也算是工作相关吧。”
言下之意就是不去则非常影响今后的前途。我当然不怕,因为有合同在先,单方面违约有赔偿约定;但从另一方面来说如果在一个自己不喜欢且不喜欢自己的地方工作,那滋味绝对不好受。考虑了十秒钟后我点了头:“好的,我一定会去。”
景荟露出满意的笑容时,漆河军递来张纸:“这上面是具体时间和地点,请收下。”
白天是我的下班时间,考虑到晕车和麻烦的因素,我决定不回校。给寝室打了电话后就在西仓厂留了下来,工作已经交由何南武负责,不过这家伙早跑了去睡觉,改交给轮休过的牛志忠接任。
仓厂内的繁忙从八点半左右开始。
之前听过保卫科长何海的介绍,知道这处除了电子器械类的东西外还有供应本地PC市场的零部件,大多的商家都在九点开市前调货,但人手有限,忙碌会持续到十点以后。我饶有兴趣地在休息室门外看了半晌工人的操作和车辆的来往,时间指到十点时,方妍来了。
我既讶又奇地把她从拦住不让进的门卫处接进来时才知道原来一早她就给我寝室打过了电话,从伟人处探得我留下的地址,立刻赶了来。
我不禁好气又好笑:“你来干嘛?”
她垂着头轻轻说道:“你说过周末陪我的。”
“是尽量。”我纠正,“不过你知道我晕车的,这么来回跑很不舒服,而且浪费钱财。”
她嗫嚅着:“你不愿意我来吗?”
我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一个人到处跑,我不放心。”
方妍神色转悦,拉住我的手:“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的。”顿了顿,“再说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我作出苦恼的表情:“本来还想先睡个觉的,现在只好忍痛割睡了。出去走走吧,这儿不但人多而且人杂,影响了我们单纯可爱的小朋友可不好。”
“我差点忘了,”方妍不好意思地吐着小舌头,“你一整夜没睡,肯定累了。要不你先睡,我就在这儿等没关系的。”
我哈哈笑道:“开玩笑的——昨天晚上轮休时我早睡过了,陪你到处走走的精神还是有的。”
第八章 泄漏
一觉醒来时才惊觉自己竟头倚在方妍大腿上,我歉然道:“对不起,不小心就睡着了。”便要起身。
这处是在人行道外的石凳上,记得之前是从一个小镇逛出来到了这儿,本是要坐下来聊聊天,谁知却睡了过去。举目可及处遍是田地,两个月前就收割毕的稻田内有规律地铺着大片的稻草。
天色仍然明亮,可知时候还早。
方妍轻轻按着我肩头:“早说你累了的——要不再睡会儿吧,我没关系。”
秋后的天气,睡醒时已没有夏时体热难当的感觉,反而倍觉精神健朗;加上头枕着柔软的肢体,感觉确是舒服。我记起睡前只是仰躺在石凳上,当时并没有肉垫垫着,想是她自己过来的。闻声仍是挣起身来,笑道:“要是把你腿压麻了一会儿走不动还得靠我背,算了,反正也睡够了。”看看时间,“哦,该吃午饭了,去那边镇上吧。”
方妍点点头,却不动弹。
我立起来伸个懒腰,侧头回来奇道:“咋了?”
她嫩颊微红,低声道:“腿已经麻了。”
我摸摸头道:“那……多坐会儿吧,我活动一下。”在近处做了几个活动筋骨的军体操动作,看着稻田内随口道:“开始养蘑菇了。”
“什么?”方妍在身后问道。
我指着田里排成行的稻草:“我说下面现在藏着蘑菇。利用暂时不用的水田赚外快,那玩意儿温度适宜时每两三天就可以收一次,要卖上块多一斤的价格,能赚上不少。”停了停,“不过做基床地很费事。”
身后没了声响。回头来看见方妍低着头,我俯前问道:“怎么了?”
她嘴唇轻动:“你什么都懂,我却什么都不懂。”
“那又怎么了?我懂这个是因为我家里就在弄,你是城里的人,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我眨眨眼,说道,“什么都是学的,你没学过当然不懂。”
方妍咬着唇皮不作声。
摩托车的马达声由远而近地响起,有人在叫:“头儿!”
我抬头看时赫然是金永建,后者驶近后先看了看方妍,眼睛一亮。我心说见了方妍你都这样,见了林芳不知要成何等造型,要是再见到廖真如,那是铁定要喷鼻血的了,口上却问道:“有事吗?”
金永建回过神来,看向我道:“公司打来电话,说茹总要见你!”
我愕然道:“怎么回事?”想起早上才见过副总景荟,却未听她说过这事。
金永建耸肩道:“谁知道,不过好像很急,因为都打了两次电话来了,牛儿喊我来找你。”
牛儿是指之前一直作何南武一号手下的牛志忠,我再愕道:“何哥呢?”
金永建摇头:“本来在睡觉,后来不知道哪儿去了。”
“小妍,今天就到这儿吧,下次再陪你。”我改向方妍,直言,“一齐回成都,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呆在这地方。”
方妍乖乖地答应,正要起身,忽然身子一晃不稳。我伸手扶住:“腿还麻吗?”她赧然点头,忙道:“要不然我再坐会儿,等下自己可以回去的——不用担心,别忘了我可是自己一个人找到这儿来的!”
我轻轻将她横抱而起放到摩托车后座上:“那不行。”金永建怪笑着看她时,这女孩儿早已满面红霞了。
何南武不在仓厂里。我心下大概地有了底,知他趁我出来的这两个小时离开,不觉心下暗叹。告诉他事实时我仍保留了一些东西未说,现在则可能不说不行了,而对象则已不是他。
名浦电子的总经理景茹在潮流之柱大厦六层的公司小会议室接见了我,陪侍的是副总景荟,慎重的气氛更肯定了我的猜测。
景茹年纪比我大概差不多,属于年轻有为的类型,初看时以为她是个普通白领,本身气质并不像乃姐般外溢,论容貌则差景荟一筹不止——或者是未像后者般化了浓妆。不过有一点将我比了下去,那就是她至少一米七的个子。这尚是首次见到她,单从观感来说较其姐文静许多。
坐好后景茹向景荟点了点头,后者发问道:“有些事情想请教植先生,因为事关公司利益,所以才这么急把你请来,请别见怪。”
我微笑道:“虽然我只是兼职,但也是身为名浦员工,有责任为公司尽力的。副总有事不妨直说。”
“植先生是直率的人,那我也不客套了。”景茹插口道,“有人说昨晚你看见了些非法的事,可不可以说明一下?”说到“非法”二字时她特意加重了语气,露出已经知道内容的意思。
虽然样子仍那么文静,但说话时的一针见血已透出气势。我在心里对她的实力划下暂时的等级符,从容道:“我要求见何南武。”
两女徽愕,副总向我道:“植先生思维很敏捷,猜得到是何先生来的。不过我很想知道这个时候你为什么想见他?因为你该知道从常理来说现在我们不能让你们见面的。”
我淡淡道:“只是想让他知道他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罢了。”
两女再愕,今次轮到景茹发问:“什么?”
我说道:“除非他在场,否则我不会说出来。”这句话已说得决绝,景茹考虑片刻,向景荟示意,后者出去,回来时已带着何南武。这壮汉见到我时不由低下头,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