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法则-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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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低下头,坐下后才惭道:“对不住,头儿。我……我想这件事太过重大,还是跟公司说了好些。”
两女动容,显然由“头儿”听出这壮汉在一夜间已被我折服而感惊异。
“也是个立功的好机会是吧?”我冷然道,“做事前要动动脑筋——这是我第二次告诉你,希望你能记住;也该记住了,因为有些事会让你印象深刻的。”
他惊诧地抬起头来时我已转头向景茹道:“前面的事情不知道他跟茹总说了多少?为免浪费时间请告诉我一下,如果有遗漏我来补充。”
景荟插口:“他是直接向我上报的,由我来说吧。”接着把何南武所说的内容简单说了一遍,“这件事太过重大,所以我通知了总经理。”
我对照后知他并未隐瞒什么,点头道:“这些事都有。不过还有件事我没有说出来,因为考虑到他的感受,同时也是因为只是猜测,没有确实的证据。”
景氏姐妹一起耸眉,景茹作了个“请说”的手势。我缓缓吐出自己的猜测:“保卫科科长何海可能也有问题。”
在场三人一齐呆住。
片刻后何南武胀红了脸怒道:“你胡说!”
“凌晨时何海亲自来押送这批小偷去公安局,有两个疑点:第一是我们只通知了他一个人这件事,而后漆经理却知道了。”我转向何南武,“当时你可并没有打过电话给别人。”
何南武一跃而起叫道:“你胡说八道!我爸爸不可能有问题!”不顾景荟叱止挥拳便打过来。
仍是那么鲁莽——我心内暗叹,不过若不是这样也不会把我的话置之脑后将这事说了出来。移身躲过,冷冷道:“讲打架你不是我对手!”
何南武一愣,颓然坐倒。
景荟露出思索的神色,反而景茹却神色自若地道:“请继续说。”
“第二就是何海押送小偷去公安局时来回花了接近两个钟头,等到漆经理领人来‘整理’好现场后才回来。当时我注意到他去的是附近的安晋镇公安局。”我顿了顿,“今天上午,也就是刚才我去走了一趟,步行的速度绝对在一小时五公里以内,然而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到了。换句话说安晋镇离西仓厂顶多只有不到十里路,而昨晚何科长是坐车去的。”
两女都听出了内中的不妥,景荟讶道:“那怎么会用了两个小时?”
第九章 幕后者
“我问了陪着押人去的保安组员,说是路上车子出了问题。”我慢慢说道,“修车就耽搁了一个小时,后面在公安局耽搁的时间反而只有二十来分钟。”想想又道:“这是不是巧合我不知道,但有一点要说明:西仓厂是在安晋镇入城的公路上,可以排除路况问题,而且沿途都有路灯。”
何南武初时情绪仍是非常激动,但他并不是完全没大脑——若是倒好些,至少不会贪功泄漏——知道我所说的确是属实,只有低头不语。
景茹思索着道:“都是猜测吗?”
我摊手道:“结论部分是推测的,其余部分则都是事实,都是可查的。”再向何南武道:“这件事我不说也没用,因为绝对瞒不过公安局——如果整件事都要上报到公安局的话。”
他颓然不语,整个人像完全丧失力气般。这也难怪,他怎知本来似乎是大功一件的事竟牵扯到自己父亲头上?
“我要说的就这些,”我平静地道,“至于怎么做请总经理示下。”
两女对视一眼,景茹启唇道:“姐,你先带何先生出去罢,我有点儿事想跟植先生谈一下。”景荟点头以应,拉着一声不吭的何南武出了会议室。
我静静地望着这名浦电子年轻的总经理,猜度着她可能留我下来独谈的原因,心中同时突然生出怪异的感觉。
她并不比我大多少,却能坐上这高位,其中肯定有血缘关系受乃兄扶持的因素,但以景荟那么强的实力仍要屈居她副手,其本身肯定绝不寻常。
更难得的是她是女子之身——这并非什么性别歧视,但在这社会中确实仍然存在着“女不如男”的观念,女性要在社会上有所作为所受的阻力比诸男性更多更重。
景茹起身走到门口,“咯”地一声反锁上门,姿态自然地回到座位,目光深深看入我眼内,轻声道:“植先生是个目光犀利的人,看事仔细,分析透彻,更重要的是能够权衡轻重。”
我颜色丝毫不改地道:“请总经理示下罢。”顿顿再道,“顺便说一句,我很久以前已经不再为别人的夸奖而心动,这种话总经理可以免了——这不是矫情,希望你明白。”
景茹莞尔一笑,顿时增色几分:“植先生别误会了,这不是夸奖,而是对你能力的客观判断。我也要奉送一句:我也很久没有夸奖人的习惯——这也不是矫情。”
心中对她的等级判断顿时提升一级。之前我这一句是为了能在谈话中不至于完全被动而作,但她能够在轻描淡写间针锋相对地化去对手的招数,单止在口才和交际方面就很出众。我无所谓地道:“这两句是废话,工作时间还是认真一点好,尤其现在这件事,更不能马虎。”
她这次并不反驳,只道:“植先生有什么看法?”
我上下打量她一番,认真道:“总经理应该是个性比较文静的类型,喜欢一些中国传统的技艺比如女红之类。平时不喜欢化浓妆,交际方面能力没问题,尤其擅长聆听。做事喜欢谋定而后动,但并不缺乏冒险的精神。”
景茹愣了愣,噗哧一声失笑:“我叫你说说对这件事怎么处理的看法,你说到哪儿去了?来了这么些喜欢不喜欢的。”
我愕然道:“呖?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理解错了。”
她轻捋一下耳边散发,说道:“不过你说话也是相当有趣,那天姐姐第一次提到你时我还以为又是一个四肢比头脑发达许多倍的男人。可是我不得不很抱歉地告诉你,你对我的看法没有一条是正确的。我喜欢运动,爱好现代文明,不化妆是因为长得丑化也没用,听人说话则是因为我嘴很笨,做事的确不怎么积极,但可不是什么谋定后动的,是对这些根本没兴趣。”微笑着看我,“说了这么多废话,该说说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了罢?”
我将目光移离她眸子,看着桌面上她白皙的纤手:“这种事似乎不该由我这种无名小卒来说吧?”
“本来的确是,”她坦然道,“而且这件事我早已经有了决定,无论谁都不能更改。但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因为我突然对你有了兴趣——别误会哦,是对‘人才’的那种兴趣。”
我苦笑道:“本人还没花痴到这种地步。不过总经理不觉得这么冒冒然地对一个工作在公司最低层的小职员看重,会有不好的影响吗?很多人都会心理不平衡的。”
“我是为公司做事,而不是为那些人,”她平淡地说道,“所以勇于提拔新人而得罪旧人这种事我没有少做过,明白吗?现在我更多了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多次岔开话题,究竟是不愿说还是说不出来?”
我叹道:“总经理真厉害,轻易就迫我不能回避。我现在已经开始后悔当时为什么要跟贵公司签定用人合同了,弄得毁约退出也不行,因为赔偿金已可以让我个人倾家荡产。”
景茹轻松地道:“不是说了不能回避吗?现在又想再岔开话题了。”
我沉默下来,再抬起目光时面上带出笑意:“开几个玩笑罢了。我可以说出自己看法,但在之前有一点想从总经理处确定一下。请问反锁上门是什么意思?”
她凝视片刻,笑意从唇角出来,柔声道:“因为我要说的事是绝对不能泄漏出去的,这回答你满意了吗?”
我心知她在以另一种方式向我施压,毫不躲闪地逼视过去:“总经理肯定知道派人去仓厂捣乱、故意暴露内里玄虚的幕后策划者——我猜得对吗?”
这一招显然未起到奇峰突起之效,因对方脸上神色并未有少许改变,反而立起身走到落地玻璃处望向外面,淡淡道:“你的猜测也很有趣。”
“但却在总经理的意料之中,”我再次苦笑,“这还是第一次发现我的脑袋好像不比女性的管用。”旋即敛笑肃容道:“如果我再猜派人去的就是总经理,不知道会不会稍微让你惊讶一点点?”
景茹被职业套装勾勒出的背部线条微微一动,轻轻道:“愈来愈有趣了。”
我心下大定。这一点并非有十足把握,但在她压倒性的优势下不用冒险的方式就难以得到主动权。陷入这种事中非我所愿,不过既然已经陷了进来尽力就是减少自己伤亡的无上法门。我改换话题道:“其实我告诉何南武毒品的事时不止是因为他发现了我的举动,同时也是怀疑他是否跟漆经理有瓜葛,有试探的目的。结果他不是,是的话就不会上报副总。”
景茹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什么特殊表情:“这是私人秘密,你不用告诉我的。”
“但总经理却对我很信任,肯在我这么个既是低层职员又算是陌生人的小子面前说你那比我这个秘密得多的秘密,不给点回报对不起我自己。”我不无讽意地说道,“虽然到现在为止我仍然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
景茹忽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我也是迫不得已,知道漆叔叔的事后我很矛盾,但又不能对任何人说出来——尤其是本公司的人,因为传扬出去他还是小事,公司却会受到不可弥补的损失。我早知道这么做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实际上的损伤,只是想警告一下,让他收敛一点,别再连累公司。但没想到会被第一次来工作的你看出来。”
她的语气中已带上少许伤感,我拿不准她是否改用这种方式来反攻我,岔开道:“总经理对公司的感情很深呢。”
“这是哥哥给我的东西,无论怎么样我都要保护好它。”景茹轻轻抚摸着身旁的玻璃,“他很信任我,不能辜负。”改回话题道:“漆叔叔本来是在总公司的,当初跟着爸爸创下远天的基业,后来被哥哥派下来,你可以猜猜他的用意。”
我摇头晃脑道:“我不对没见过的人和事进行猜测。”
景茹再次失笑:“你确实很有趣,难得又是这么好的人才。其实是哥哥发觉漆叔叔的不对劲,查出了背后的事,所以下派他下来以免牵累总公司,现时也想我能好好做好这件事——而这种事是不能明着来的,我不能正大光明地开除他。”
“那是公司的老人了,这么做难免有点儿过河折桥的意思,”我点着头,“是有点麻烦。”
哪知景茹却摇头:“哥哥不是没有办法对付他,反而是想放他一马,所以才让我来。”随即避开这话题道:“这也是我为什么会看重你的原因。”
我皱眉道:“什么?”
景茹一字一字清晰送入我耳内:“我要你这样的人来处理这件事!”
第十章 针锋相对
我轻笑一声,坐正身体:“这似乎也轮不到我这个参加工作不到一天的新人来。虽然没见过几个同事,但我觉得至少有两个人有解决好这件事的能力,那就是你和令姐。而且这种事带着家务的感觉,难道总经理觉得适合外人来做吗?”
“姐姐不行,因为她容易感情用事。我更不行,因为……”她犹豫了一下,“因为我怕我感情用事。漆叔叔是看着我们长大的人,我很难下定决心对他做什么。我需要的一个遇事能冷静思考的人帮手,你恰好符合这条件。这件事必须找信得过的人才来做,而且得尽快,”她轻轻叹了口气,“他在公司影响力很大,上下都有他的人,而近来动得特别频繁,危险越来越大,迟了恐怕会害到公司。”
我心中明白过来。她确是无奈,如果所找非人,又或竟找中了漆河军的同谋,那就只能让人笑话了。这种情况下用新人反而是最可靠的,因为背景比较清白。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我问道:“那么这次招聘保安的事你也是另有用意了?”
景茹再转过身去望着外面,说道:“跟你说话的确可以少费很多力气。这次招聘是借着前几次我派去人骚扰仓厂的事来做的文章,我特意让姐姐留意特别优秀的人才,当然表面上说的是另外一个理由,以后你有所成就时她会告诉你——处理漆经理的事公司里只有我一人知道,现在则多了一个你。”停停又道,“这次招聘你本来只是候选人之一,我另外还找了两个人,本来想隔晚测试一下你们,然后从你们中间找出合适的人选——同时也能为公司找到相应的人才。”
我轻敲着桌面沉吟道:“那我是否可以这样理解:总经理肯对我说这么隐密的事,是不是表示已经排除了他们,而选中我了呢?”
景茹斜瞥了我一眼:“聊了这么久,似乎终于开始认真起来。不过你猜得不错。”
我淡淡道:“既然已经陷入其中,我要做的就是找出最好的解决方法,认真点有益无害。”这句话半真半假,因为所谓“解决方法”指的是自己保身,而非为她做什么事,但当然不能说出来。
“如果能够在两边都没有伤损的情况下解决好当然最佳,但如果不行,那就只能保公司了。我希望你明白这点,至于待遇方面,我想你该已经知道自己现在的待遇,那只是个楔子,对于人才公司向来不吝于物质上的东西。”景茹接道。
我双肘压在桌上半身前俯,将身体重量交给双手:“总经理很有把握我会答应这件事的样子,不但告诉了我秘密,竟然还连条件都开了下来了。”
“有些事情不用彼此说出来也能知道,就像我‘感觉’到你肯定会答应一样,”她认真地道,“你是能考虑利害的人,应该明白有些话不说更好些。”
这句话虽然说得平淡,却已充满压慑性的气势。她的意思摆明是不怕我泄漏什么,或者可以说我泄漏出去还更好些,至少跟漆河军之间彼此揭开了那层薄薄的隔膜,可以直接下手。当然对我这泄漏者另有法子处置,这只要看她能够找流氓去仓厂捣乱就知道了。
想到这处我不由一笑,放松身体靠到椅背上道:“总经理看人很准,我可以答应,但你得告诉我想让他有什么样的结局。同时还得给我一定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