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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生命的法则-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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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是感情吧?”我思索着,坦然道:“很多时候我都是很主观的,有时在工作上也是。”若非如此,我不会为草儿就那么轻易地改变想法,也不会为了方妍跟景荟顶着干。
    廖父忽然兴致高起来:“不错,我很欣赏你。你如果认为在名浦好呆得不舒服,到时来找我,我一定帮你。”我知他是因为知道我这次跟景茹闹矛盾的事才这么说,不由心下一阵感激。他这么做等于跟景茹对着干,有害无益,而且是为我这么个新认识不久的后辈,更显高尚的情操。
    晚饭开始前廖真如他们终于回归,入门就埋怨我不该一个人离开那么久把方妍单独留在这儿,弄得她连个笑容都没有云云,叽叽呱呱一篇长论,好似受委屈的不是方妍而是她自己。我心中大生感慨,在学校里的廖真如是文静有礼的淑女,一回家中顿时判若两人,可见“家”的威力足以令人卸下沉重的面具包袱。
    方妍见到我始转容甜笑。我深知她性格是内外俱弱,从不懂得掩饰感情的技巧,旁人一不小心很容易就伤害到她。这也是我始终不敢断然拒绝她、一直保持现在这种暧昧的关系的原因,几乎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我潜意识就认定自己有保护她的责任,乃兄郑归元是一层,另一层则……或是我太心软了,没有办法让自己伤害柔弱的人,如她和……草儿。
    想到这处,我不由暗叹。如果换了是景茹那种控制感情如吃饭般简单的人,该就没有这么多烦恼吧?
    云海晨家也在成都,饭后赶着回了去。我带方妍出去散步,藉以弥补今天留她一人的罪过,岂料廖真如也跟了出来,弄得我哭笑不得。想到乃父对她的评语,我不由暗觉‘字人论’非是乱说。她能这么轻易就相信方妍和我,已说明这女孩儿确无保护自己的城府。
    晚上临入睡前我一人独坐阳台上思考近日的事情,耳中忽然捕捉到轻巧的脚步声。还未抬眼看我便道:“廖大小姐这么晚光临寒舍,不知有何指教?”
    廖真如轻快地坐到我对面,嗔道:“这可是我的家!”旋奇道,“你背对着我,怎么知道是我来啦?”
    我一时语塞,暗忖总不能告诉你因为你体香特别,所以印象深刻,刚才又恰好风向是由你向我吧?只得胡乱搪塞:“你走路时候脚步声比方妍轻多了。”移眼看去,不觉一呆。
    夜色下的廖真如份外美丽。从右侧厅内透出的灯光印在她左颊上,更增白皙和娇嫩,与墨般黑的夜幕相比照,黑白分明地衬现出这女孩儿巧夺天工的面部曲线。
    廖真如颊上似若微晕,忽然蚊蚋般说:“我妈说今天你又和爸聊了很久,他……他有没问你我在学校的情况?”
    我回过神来,微微一笑:“没有。不过这似乎是你第二次问这问题了,真的很在意他是否关心你吗?要不下次我主动点跟他说说,告诉她你是多么的勤奋好学,每天学习从凌晨到深夜,卧薪尝胆……”
    她初时面露喜色,继而听到我的玩笑,轻轻一啐:“才不是呢!我……我是……”犹豫着似是考虑要不要告诉我某些事情。
    其实我也是随便一说,这时始觉有点奇怪。按说廖父不该是能让子女担惊受怕的父亲,但为何廖真如三番两次地问我这问题?
    正想着时廖真如忽半身前趋,小声地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告诉我爸。”她软语相求还是头一次,我大感好奇,配合她造出的气氛前趋低声道:“说罢,我不告诉他。”
    廖真如犹豫再三,终于低声道:“你别告诉他……我和海晨走在一起……”末几字时声音已无可再低,错非我饱经磨炼的耳力绝不能听清。我奇道:“你们走在一起很奇怪吗?为什么廖叔不让你们走在一起?我看这几天他对你们走在一起完全没有意见嘛。”我特意连续重复她的话,加强了取笑的意味。
    廖真如急道:“不是的!是那种……嗯,你懂的!那种走在一起,不是像在家里那样……咦?你取笑我!”俏目睁视,嗔意大起。
    我大乐道:“恋爱乃正大光明的事情,真如你何必这么害羞呢?”心里隐约明白过来,敛笑再道:“既然你说不出来,就让本人来猜猜如何?你不需要说话,只要点头或摇头就可。”
    廖真如颊上染了层丹朱般,连忙点头,模样可爱极了。
    我边组织着语言边道:“你和海晨在恋爱,对吧?但是你爸因为某种原因不喜欢你和他恋爱,对吧?在家里你们不敢说出来,只好装着和平常姐姐弟弟——别瞪我,我指邻居那种,不是说你们乱伦——一样,对吧?嗯,所以你不想让你爸知道,对吧?”廖真如连连点头,同时露出“算你不笨”的神情。
    我趁其不备突然发问:“为什么?”心中已然明白为何这几天她并不与云海晨走得近,而后者也不再整天追着她叫“真如姐姐”。但平时看廖父对云海晨态度并无不妥,何至如此?连我这外人都觉他们是天生一对,儒雅英俊的云海晨,文静美丽的廖真如,连气质都这么相近。
    廖真如呆了呆,咬着唇低下头,半晌才说道:“爸说海晨太文弱了,还说……还说两块一模一样的木板是无法合缝的。”
    我裂嘴愕道:“一样的木板?”突然间明白过来,不觉点头:“有道理……”能够严丝合缝的两块板子,必须得是能互相弥补对方的不足,喻在人身上也是一样。从这个角度来说廖父也不无道理,不过爱情这种感性的事,这样理智地判断略有点过分。
    廖真如霍然抬头,大嗔道:“连你也说有道理!”
    我意识到她是很认真地在听我的意见,冷静下来道:“这是从理性的角度来说,不过我想知道海晨在你心中的感觉如何,这样才能真正判断出你们是否合适,或者说有合适的条件。”
第三十二章 坦白
    廖真如秀眉略蹙,显然未仔细思考过这问题,良久才道:“我不知道……可是……可是只有海晨才明白我最喜欢什么,知道我最爱去什么地方,最喜欢什么样的零食和衣服。我生气的时候他总会在身边安慰我,每次他有什么快乐高兴的事情也是第一个和我分享。我……我觉得我已经习惯跟他在一起了。”
    我意识到她已经说完时叹了口气道:“你有没注意到所有的内容都是海晨在配合你?这是远远不够组成幸福的恋人的。如果你真的想跟他一起,并且感受恋爱的乐趣,你最好主动一点。”我顿了顿,“我想廖叔就是感觉到这点才不同意你们的。”
    廖真如大睁着眸子分辩:“但我是真的愿意和他在一起啊!”
    “这正是症结所在,”我指点道,“你没有弄清楚‘愿意’和‘喜欢’甚至‘爱’的差别。比如我可以‘愿意’吃某样食物,但未必‘喜欢’它——明白吗?”
    廖真如怔然。
    “哥?”方妍的声音从阳台拱门处传来,我转头看去时,只见她披头散发地呆立着,似是刚洗完头,目光却有异。我顺着她目光来回看了一遍,突然醒觉自己和廖真如两张脸的距离不足三十厘米,暗叫不好。
    廖真如亦闻声转头去,脸上大红,慌忙起身道:“我去睡了。”就那么走过方妍身边入厅去。我暗叹口气,她害羞定是因以为方妍听见我们聊的东西,但这么样一走不知情的方妍心里不知会如何想。
    方妍仍呆呆立在门口。我柔声道:“怎么还不睡觉?”她似才醒过神来般嗫嚅道:“我刚洗了头发,想吹会儿风再睡。”我心知表现越正常就越能安她的心,招手道:“过来陪我坐坐。”她依言走近,坐到廖真如之前的位置。
    “坐这边来。”我拍拍身旁的位置。方妍垂着头坐了过来,肘在桌上并不看我。我知她心里终是在疑惑我和廖真如之前是否有什么暧昧,轻轻拈起一缕微湿的头发,放在鼻端一嗅,赞道:“好香!”方妍侧头以臂作枕地趴着,颊上勉强一笑。
    我忽叹了口气:“你在想什么?”方妍唇皮微动,欲语又休。我知若不说清楚,以她的性格弄不好一想不可收拾,侧手肘着头,一手将她头发在指尖缠绕着玩儿,温言道:“别胡思乱想,我和真如没什么。”
    方妍终于有了点反应,低声:“可是你们刚才……”
    “傻瓜。”我轻轻在她头上拍了一记,“就知道你会乱想。这世上除了柳落之外,只有你最清楚我的爱情准则,该知道如果我喜欢廖真如的话,现在绝不是这种局面。”
    次日搭廖父顺风车上班,正捧着刘安业拿来的文件苦斗时漆河军推门而入,脸色很是颓废。我不动声色地找个藉口让刘安业离开,才请他坐下。漆河军发型有点凌乱,无复初见时的英姿,眼眶微现黑圈,似乎整夜未睡过,开门见山地道:“咱们直话直说罢。”
    我坐到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可以。”彼此既然已经心知肚明,也无须罗嗦。
    漆河军沉默了一会儿,忽惨然一笑:“虽然一开始我就知道小茹聘你的目的,但势不由我,有些事情我想做也做不了,另一些却不想做也得做,你……了解我的心情吗?”
    我点点头:“有一点点。”
    “昨天你来医院时我没敢见你,现在才终于想清楚。”漆河军眼神有些迷乱,“任何事情都会开始结束,是坦白的时候到了。自己做的就该自己负责,无论是因为什么,也不管是否正确,都该自己负责——所以我来了。”
    我淡淡道:“我希望听你说说话。”
    漆河军默然良久,才道:“其实我在做这生意以前就已经欠下很多债了。为了草儿的病,我向一个朋友借钱,却不料他是放高利贷的,等知道时已经晚了。那段时间是我一生最窘迫的时候,不但要担心怎么还钱和怕别人知道我借了高利贷,还要想方设法去找钱来支付草儿昂贵的治疗费用。”
    “你可以找真正的朋友的,比如廖原靖,我相信他绝不会袖手旁观。”我冷静地道。
    漆河军苦笑着摇头:“迟了。开始是抱着面子不放,要强;等我想舍下面子去找以前的老朋友时,已经染上了毒瘾……换了是你,我相信也不会想让朋友们知道自己变成了这样。”
    这却大出我意料之外,本以为他只是售而已,竟然自己也吸了上瘾。我皱着眉看他,这中年失节的男子续道:“但那也让我看到了一条生财之道,而且不但能够支撑草儿的庞大费用,还能让我们一家都过上经济充足的生活。”他叹了口气,“那已经是近十年前的事了。这些年有很多机会,我可以做大,成为真正的大毒贩,或者坠入黑社会,但我没有,因为草儿和润露都是我毕生的最爱。我不想拖累她们。”
    这尚是我首次得闻漆嫂芳名,不过却无暇品味好坏,心神都放到了漆河军身上。
    “这些年来我也积功升到远天营销部经理的位置,不过从五年前景思明成为远天副手时我便知道自己时日不多,尤其在发生那次勒索后……”他忽然止言,面容扭曲,似陷入痛苦的回忆中去,半晌才接下去:“总而言之那是我毕生最大的灾难,不但被逐出远天,更险些曝光秘密——足以枪决几百次的秘密。”
    我试探着问:“你现在还在吸……”
    漆河军摇头:“润露嫁给我一个月时就发觉我的秘密,她真的是个秀外慧中的好女孩儿。但她没有背弃我离开,反而劝我戒毒。后来我们一起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终于把毒瘾戒掉——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怎么做都没用了。”
    我陪着他叹了口气,后者怅然接道:“我不怕接受应有的惩罚,但只是放不下草儿……这孩子是我真正的生命,我不能想像自己如果没有她会怎样!你……你应该能理解的,对吗?”
    我不答却道:“你该知道景家并不想把你送上刑场。”
    “那又如何?我已经感到很疲惫了,就算安然退出也无法再做什么……在拉拢你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你是结束我生涯的人,只是……”他欲言又止。
    我未料到他本身竟颓废至此,看样子即便有心帮他也成问题,想了想道:“如果我告诉你你可以跟过去完全断绝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你会怎么样?”
    漆河军眼睛一亮,随即亮光消失,摇头道:“经历了这么多后我无法再让自己做什么了,谢谢你的好意。昨天你对草儿说的话润露都告诉了我,我想你可能要帮我——但那没有必要。这些年来我一直作着一份记录,计算自己害了多少人,光是这些罪孽感就已经让我疲不能兴。说实话,现在有这个解脱的机会,昨晚我就在想那可能正是自己所需要的。”
    我终于完全明白过来。
    他仍是个有良心的人,否则不会为自己的所为内疚到这种地步;假若他认定后事已经处理完毕,搞不好会一死谢罪。从人道的角度我绝不该阻止,但这件事的主角不是他,因为我是为草儿做的——他死,她恐怕也活不长;我清楚感觉到两人间已经有生死相连的精神联系,而让这小姑娘这么结局是我所不希望的。
    漆河军忽然精神好起来:“知不知道你最成功的地方在哪里?那就是造势。事实上你并没做多少事,但却令我感觉危机重重。从开始的轻易取代何海做了保卫科长,到找他儿子做说客劝他脱离我,以及牵扯上原靖,都让我莫名地心神不安。到今天为止,除了当年的景远天和现在的景思明,年轻一辈里还没有合我这么强烈的感觉的人,就算是小茹也不能。”
    我并不管他说什么,沉默片刻突然道:“如果我告诉你漆河军这人不振作起来,漆灵草很快就会死去,同时他妻子会被阴影缠绕终生,你感觉怎样?”
    漆河军睁大了眼睛:“你怎么知……”
    “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想草儿生还是死?”我不客气地打断,“如果你愿意她在什么人生快乐都没经历过的情况下就死掉,那当我没说过任何事。你现在就可以向茹总递上辞呈,然后永远离开名浦,我保证她会帮你照顾草儿——但不包括保证草儿自己会活下去!”
    漆河军颓然不语。
    我知他已动了心。事至如今,不下猛药绝难有效,我重重道:“你该知道她是真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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