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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部分

生命的法则-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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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窗外的人流和车流汇在一处,显出非常的热闹。
    车子在红灯转绿后的刹那启行,转过两个弯角,驶入一条小巷,最终在一处楼层前停步。
    从楼层的高度来判断,这该是独立的住宅,而并非在城内到处可见的公寓。不过转念一想,堂堂名浦茹总,又怎会和别的上班族一般住公寓呢?
    事实上我完全不明白她为何要带我回她家,到这刻其用意仍未说明。
    我环目四顾,这处与不远处的巷外形成鲜明的对比,后者极闹而前者极静,不知是否白天别人不在的原因,周围人影渺无,附近几家也是房门紧闭。
    心脏忽然一跳。
    这处倒是个埋伏的好地方。只要在房子内部设下重伏,再在巷内隐蔽处稍稍布置,要置某人于死地完全可能。
    “进去吧。”景茹的声音传来,我哑然失笑。最近的生活过于紧张,自己连思维方式都有了改变,哪会有这么多的埋伏的?
    旋即心有所感。不过对于将来的我来说,或者那就是未来的生活。
    进入装饰平板得和别房屋没有差别的防盗门,后面是一个绝不相同的世界。
    “换鞋。”景茹向我作出下一步的指示,我才懂得从眼前的景像中回复过来。虽然还未入内,但目光穿过前面这条长约五米的通道后内里的布置仍大概可以看清,玫瑰红色的地毯与墙上古雅的壁灯,以及挂在两壁上的大幅欧式油画,厅内被黯淡的光线一衬,显出幽深和古典——却是欧式古典。
    走入厅内,我稍感庆幸。幸好在廖家呆了这么久,普通礼节仪态学到不少,才不至于让我在这充满复兴时代文化气息的屋子内自惭形秽,尚支撑得住。想不到景茹的住处布置得如此精致。
    “跟我来。”景茹并不在面积并不甚大的客厅内停留,从屋角处隐在浮雕后的楼道上去。沉稳如我亦忍不住生出遐想,她不会是想带我到香闺内去罢?
    随即知道自己是胡思乱想,因为她敲响了二楼一间房门,里面传出男声:“小茹吗?进来。”景茹应声推门。
    就在这刹那,我突然发觉她眼神有异,竟似带有少许痛苦之色。但亦仅是刹那间事,入房后我才大吃一惊,一张摆着笔记本电脑和大叠书纸的书桌后,坐着一个剑眉虎鼻的年轻人,线条分明的脸上带着强大到是人皆可看出的自信。
    赫然竟是景思明。
    虽然只见过两次面,但这远天集团现任的实权控制者是个无法不给人深刻印象的人,即或随便站在人群,又或他和美丽如廖真如一齐立在一处,我相信路人的眼光定会首先停留在他处。
    过去小小的接触早让我知道这人智谋与眼光都远过常人,这时明白过来,定是他要找我。
    景思明从重重资料中抬起头来,眼见是我,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起身大步走近呵呵笑道:“原来是我辛苦找了这么久却不知所踪的小植,请你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呢!”
    我自不会蠢到相信他所有表情,微微躬身:“景总说笑了。”眼角余光却注意到走到桌前作整理的景茹目光落在他后背,露出奇怪的眼色,像是融合了依恋和痛苦。景思明背对着她,自是看不到,伸手与我相握,久久不放地笑道:“最近的时间你在界内很是红火哩!新起名人,也难怪没空了。”我奇道:“什么界内?”
    景思明作手势邀我坐下,才道:“在蓉城会你是以商会主席外甥的身份出现吧?高仁文那家伙曾向你挑衅的事现在传得川内商界无不知晓,你挫败应天武馆拳师之举也早在京津那边传开。我从北京赶来前听到这新闻,着实吓了一跳,小植你真不该惹他们……”我未料到当时一场较量竟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不觉微怔。
    旋即想到景思明的远天电艺与高仁文的环路高科在业务上有冲突,难怪他会称之为“那家伙”。
    心念一动。
    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仍是个无权无势无职的小人物,但在环路高科、远天电艺、廖氏人力和蓉城商会,以及与商会相关联的一些公司间都有着中性的立场和少许人情存在,只要略微用心,要在其中之一谋职并非难事。其中机会最大、前途最光明的莫过于廖氏人力,最好爬升的则是环路高科——只要抓住高仁文这根线;商会一边是由唐万令带来的人情效应,效果略差一点,不过现在义字门与商会在同一战线,机会也是颇大。
    反而我“出身”的名浦与我关系最是薄弱。景荟姐妹与我关系都不甚好,因着漆河军的事情景茹更曾与我反脸,我绝不相信她会甘心收纳我这个“不驯”的部下。
    那么为何景思明会找我?身为名浦非名义上的后台,他不该对我有太大兴趣,除非真的是爱才若渴。然而我并不认为自己现在的表现算得上成功,即或真是人才,已表现出来的也不能证明它。
    我连保护人的实力都没有!
    想到这处,心内莫名一震,热血渐渐上涌。
    换了从前,若遇到这种与强者相抗衡的事情,尤其对方是景思明这种智谋过人之辈,我从心理上首先会退避。但现在则不同。
    我要抓住一切机会增强自己的实力,证明一些事情。
    “不过亦不用太担心,听小茹说你和廖伯伯关系很不错,或者可以请他帮帮忙,我再请几位长辈,该能化解应天武馆方面的过节。”景思明双手互握肘在膝上热心安慰,大概以为我的沉思是为了担心那方面。我并不解释,一针见血地道:“这就多谢了,不过不知道景总找我有什么事?如果能帮得上忙,我必尽力。”
    景思明目中闪过精光,欣然道:“跟聪明人说话果然爽快,好罢,其实我确有一事想向你请教。”旁边景茹目中闪过讶色,正要开言,被乃兄挥手止住,后者诚恳地道:“事实上最近我陷在一些事里面,思索许久得不出结论。我就想自己是局内人或者会有什么看不清的地方,才决定向旁人问策。”
    我醒悟过来,知他本来并非找我是要说这事,否则景茹不会那么古怪,微笑道:“景总但说无妨,不过若涉及商业机密或个人隐私,那最好还是别说。”
    景思明一拍大腿道:“竟被你猜着了,正是有关少许商业机密,不过我却相信你的为人,所以决定说出来。”
第六十九章 应付之策
    “不过这之前先说几句题外话。”景思明忽换了口气,以充满感慨的语气说道,“我曾作了一个小小的统计,将从你出现在这城市中以来到名气飚升到如今的程度的过程进行了定质与定量的分析,有兴趣知道结果吗?”
    我没想过居然会有这样的分析,兴趣大起道:“愿闻其详。”
    景思明细说道:“通常一个人的活动可以分为两种,一为有意识地做的,另一种就是无意识地所为。通常有意识的行为可以表现出个人的智慧,譬如工作、学习以及一些为达到某种目的而作的事情,还返古代则行军打仗便是绝佳例证。”这还是首次听到这么分析人,我追问道:“那无意识的行为呢?”
    “无意识的行为,能表现出一个人感知能力。一般来说普通人会将两种行为隔离开来,比如有时某个人突然得到一点灵光,可能就是解开或者建立一个世界之谜的锁钥,但他并没有及时把握,而是任由其消失在脑海中;而另一些人虽能把握住这些契机,却缺乏强感知能力,机会根本不会出现在他们脑子里。能够将感知和智慧结合在一起的人,会获得巨大成功。”景思明微微一笑,“你就是我所见过的人中少有能将这两者结合在一起的人才。”
    不知是否因为听得过多,我并不对他的吹捧感兴趣,淡然道:“景总过奖了。”
    景思明也不分辩,继续道:“你可以将感知理解为‘预知能力’。我稍微调查了一下你的资料,对漆河军的处理可以看出你的‘意识性’行为能力很强,而对高仁文那一场则体现出了你强悍的‘无意识性’行为能力。而我现在需要的正是‘无意识性’人才对局势的一点看法,因为涉及商业机密,所以不能找行内人;其次时间上有一点紧迫,必须尽快解决,那就决定了只能找认识的人。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这两个条件你全都满足。”
    我终于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要多耗唇舌,是要首先消除我的疑心。不过事实上我确被说服了一点,因他该没有骗我的动机,遂道:“景总请说罢。”
    “近几年来我看中一块商机,并为此作出一些努力。然而由于竞争者的存在,我损失不少,因此非常苦恼。”景思明神情微沉,似在斟酌用词,“究竟是要放弃它,还是继续竞争下去。如果是后者,虽然对手也没有获得利益,我自己却损失更多,所以总觉得不偿失;要是选择放弃,这块商机却非常巨大,让人难以抛舍。”
    我微感诧异,竟是这么笼统的话题。不由苦笑:“景总是否高估小弟呢?讲到谈论大局势,什么情况也不了解的我怎也不及那些政治家罢?”景思明哈哈笑道:“如果我再添点细节,指明商机即是中国西北、北方和西南三个区域呢?”我冷静下来,思索片刻,随口道:“景总是要作垦荒者了。”
    景思明目中精光一放,点头道:“果然没有选错人,这三字正是我现在心境的绝佳描述!”
    我略略明白过来。景思明是想将源于浙江而发展于中国东、南两部的远天业务拓展,但可以想像要同时在三个地方下力是何等困难,我脱口道:“同时开垦三地,景总不觉吃力吗?”
    景思明怔了一怔,突地眼放光亮,口中却道:“若只是单纯开垦,无论从经济还是政治上都没有多少阻力,但问题却出在竞争对手身上。现在的情况是无论我在哪处着力,对方都会落力对抗,我当然不能任他们乱来,结果彼此陷入循环死结中。”
    他的表情落在眼内,我已知他必因刚才那句话有所收获,也不说破,只道:“既然知道是做赔本生意,景总还要去做吗?”景思明摇摇头:“这不是简单一两句话能说清的,但有时现在的赔本生意可能获得将来巨大的收益,在可以容忍的范围之内,商家不介意暂时损失。”我微笑道:“既然如此,景总必然早有定计,何必屈尊问我这无名小卒?”
    景思明叹道:“换在一年前或两年前我绝不会问计旁人,但最大问题是,现在我的赔本生意已经快做到临界线,正不知如何取舍。究竟是收本来巩固现在的事业,还是继续与对方较量谁的本钱最厚、扛得最久了。”
    我沉吟片刻道:“不知道景总的竞争对手是在哪个位置?”景思明道:“对手是多不胜数,但最有实力的一家却在中国政治、军事中心城市,在地理上首先三个区域之二都是它占先。”
    我愕然道:“竟是在北京吗?”景思明点头道:“是否有什么问题?”我摇头以应,实际上却是突然想到环路高科的总部正是那处。若纯以地理算,在西南这一角确是远天稍稍优势,不过差距也不甚大;而北京却同时能兼顾北方和东北两边,优势之巨,就足可拉下远天一大截。在这种状况之下远天还想同时开垦三地,假设对方实力跟它差不多,那么确是困难。
    我考虑数秒,幸好近来因着视野拓宽,很是在脑内储了些见闻和知识,尚有力能对此做些小解答,遂向面前这年轻位高者道:“景总何不反其道而行呢?”后者正竖耳聆听,忙道:“可否细说?”
    此刻我心中正热血暗涌,暗忖即便说错以景思明的智慧亦不会随便采纳,不该有什么严重后果,畅说无妨,沉稳地道:“既然对方不想你扎稳脚跟,为什么不明里相争、暗里退让、甚至引诱呢?比如在西南,我想远天应更占优势,成都的子公司,又有名浦在,要在这边打稳阵地并非难事。对方能和景总相争,想必也该看得出这边景总更占上风;如果这时远天稍露疲态,试想对方有什么反应?”
    景思明思索片刻,耸然动容:“一定会加大投资以抢夺市场!”我唇角现出笑意:“如果景总疲态一露再露,但凭借早前打稳的根基坚守不动,对方又会如何呢?按常理来说,防守应该比进攻更省力。”景思明双眼大放光芒,口中却平静地道:“就这样吗?似乎不够。”我淡淡道:“如果再加以引诱,只要手段运用恰当,让对方将可以影响到公司运营的巨大资产投入这边,我想景总要趁机抢下另外的区域应该不是大问题。”
    景思明眼中神色渐趋灼热,语气却越来越平静:“为什么不选择北边而选择西南呢?”我扬眉道:“景总有兴趣,我自然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选在北边,因为不容易给出足够的筹码引对方下手,即使能做到,恐怕自己所受的损失也不会少;而选择西南有两个优势,第一就是前面说的,第二则是蓉城商会——名浦在蓉城商会中该算比较有影响力罢。有了后者相助,才不至于假装丢失市场变成真的被抢走,”我悠然道,“强龙也难压地头之蛇,不是吗?”
    今次连旁边的景茹亦听得目瞪口呆。
    “啪”的一声,景思明大手在大腿上重重一拍,满面都是难抑的兴奋之色,前俯按住我双肩大笑道:“有意思有意思!”随即起身向景茹道:“小茹马上给我安排商议会,我要在今天之前跟董事会讨论这方案。”再向我意有所指地笑道:“高科技的好处就在于能让人及时把握商机,不是吗?”
    我陪他笑了一回,心中却无自得之情。虽然不明白景思明向我问策的诚意有几分,以及确是从我的话中得到启迪的可能性有多少,但从他肯做出现在这么热情的表现就知我在彼方心中位置不降反升,按理说这该是值得欣慰之事,然而说出心中所想后我反而失去之前的兴奋,热血渐冷时再感觉不到丝毫成就感。
    非常奇怪。难道我已“超然”到这种程度了吗?我自知不是圣人,否则就不会跟景思明说这些话。
    心内暗索,却忽触动某根神经,心弦一颤。
    还是因为已经丧失了对“成就”的追求心?又或因心中仍被其它事所烦扰?
    一念至此,我顿觉浑身不自在。旋即自责无聊,强行迫自己抛开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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