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女-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溺井,顾名思义。就是宫女犯了大错扔进水井里,活活溺死,宫里有十座这样的溺井。
“娘娘……”宫女跪了下来,全身瘫软如泥。
两个力气粗壮的嬷嬷走了进来。架起软在地上的宫女,“娘娘,奴婢这就将不起眼的送过去。”
赵皇后懒洋洋地挥了挥手,宫女被带了下去,一路哭喊……
“你们都给本宫听着,秦御座是大秦的重臣,更是齐王世子,若是本宫再听见有谁乱嚼舌根,对秦御座不敬。本宫绝不会轻饶!”赵皇后坐正了身子,一脸的威严。
“喏。”
看着跪了一地的宫人,赵皇后才稍稍找回了一丝皇后应享的尊荣!
“娘娘。那阿六公公……”绿芍小声问道。
是了,这是内宫,又是夜深人静时,阿政怎么会亲自前来?这么说,阿政不是自己不想来,而是碍于宫规。才派了一个阉人前来!
如此想着,赵皇后心底竟涌出了一丝甜蜜。美眸艳光流动,“将那个阿六给本宫带进来。”
吩咐下去后,赵皇后又穿了一件外衣,然后端正的坐在上座。
“奴才参见皇后娘娘。”阿六一走进来就跪了下去,头垂地低低的,他能闻到一股沐浴的花香,皇后娘娘肯定是刚刚沐浴完,他是看不得的。
“起来吧,秦御座让你来找本宫是为了何事?”
头顶上传来赵皇后软媚甜美的声音,阿六却有些打颤,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谢娘娘。”
看着阿六那副样子,赵皇后眼底划过一抹鄙夷,她有些想不通阿政身边怎么会留这么一个奴才。
“奴……”阿六的喉咙发干,皇后宫里的幽香让他头脑发涨,“奴才……”
如果眼前的宫人不是阿政的,她绝对会让人将他掐死,赵皇后闭了闭眼睛,端出了皇后的架子,语气多了几分威严,“到底是何事?”
阿六噤若寒蝉,努力克制不断抖动着的手,将袖子里已经被摔的破烂不堪的册子拿了出来,高举过顶,闭着眼睛一口气说道,“娘娘,大人要您重选秀女!”
赵皇后眨了眨眼睛,没由来的生出一种荒谬感,这是给皇帝选妃,又不是为阿政选妾,阿政管这个干嘛?
“奴才还要去伺候大人,奴才告退。”阿六将册子放下,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逃似的退了出去。
赵皇后望着阿六有些慌乱的背影,忍不住啐道,“太监就是太监!”
绿芍捡起地上的册子,放在了赵皇后的面前,“娘娘。”
“他这是什么意思?”赵皇后随意翻了几页,并没有发现特殊的人。
“娘娘,或许这里面有御座大人喜欢的人,所以才……”
“退下!”赵皇后双眸泛着冷意,厉声喝道。
绿芍愣了愣,她服侍皇后不是一朝一夕了,多少也了解皇后的脾性,平时并不会轻易发脾气,今日怎么提了两次秦御座就成这样了?
“喏。”绿芍悄悄看了赵皇后一眼,还是知趣的出去了。
赵皇后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扫了一眼如同木头一般站着的宫人,挥了挥长袖,“都给本宫退下。”
“喏。”
宫人们本就压抑得大气不敢出一下,此时能不被当成出气筒就是万幸,立刻压抑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如释重负的走了出去。
赵皇后望着空荡荡的宫殿,心情复杂,他真的有心上人?
这座宫殿两年后就要被新人住进来吗?
怎么会?她是除了太后最常见到阿政的人,他怎么会对别人动心?
赵皇后猛地站了起来,跑到了梳妆镜前,雪白的身子、窈窕的曲线在丝质薄薄的里衣掩映下宛如云中芍药,柳眉、杏目、瑶鼻、樱唇,曲线娇俏玲珑,雪肤细腻如绸。
玉臂撑在桌上,看着镜中的绝色美人,“我不配吗?为什么不是我?”
她不信,哪个男人能拒接她的诱惑!
“秀女……”赵皇后转身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册子,理了理衣服,“选秀是太后的意思,本宫奉旨勾选秀女,理所应当!”
不管那个人是谁,只要进了这后/宫,自己一定会让她受尽恩宠!
她就不信,那个傻皇帝玩不死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那时,心爱女人被夺、心灵受伤的阿政一定会需要一个温柔、体贴的女人去慰问,自己将更容易占据阿政的心。
赵皇后握了握手,这是一条捷径!
就算阿政怪罪自己,她同样可以将其推到太后的身上,广纳秀女,为皇家开枝散叶,这正是太后所希望的!
赵皇后褪了衣物,躺进了蚕丝被中,故意留出了一个人的位置,用手细细抚摸着,口中呢喃,“阿政……”
…………
清晨,太阳升空,拨云散雾。
闻着桂花香甜的气息,顾清萱睡得格外舒服。
今日府里没什么大事,可儿也就没有叫醒她,任由她睡得日上三竿。
顾老太君不重规矩,很早就免了小辈的请安,所以顾清萱睡得心安理得。
做着美梦的顾清萱突然觉得鼻子很痒,很想用手弄掉,可又实在懒得抬手,算了,估计是蚊子,就让它吸几口血吧。
果然,鼻子上不痒了,顾清萱幸福地弯了弯唇角。
可惜,蚊子兄很倔强,我吸,我继续吸,我死命的吸!
顾清萱忍无可忍了,抬手就是一巴掌,黏黏的,水水的。
顾清萱猛地睁开眼睛,看着手心的几滴鲜血,卧槽,这是蚊子吸的血?它该是多大?一想到一个巨型的蚊子落在自己的鼻子上,顾清萱忍不住头皮发麻。
“八妹,你怎么对自己也下手这么狠?”
床边的人噗哧一笑。
男滴?
怎么会有男滴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顾清萱睁大了眼睛,猛地看向床边的人。
“八妹。”顾清泽一脸无辜地站在那里。
“六哥……”顾清萱整个人都不好了,一定是她的醒来方式不对,为什么一睁开就见到了异常自恋的顾清泽?
顾清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青云才会时,顾清泽和顾清抒两人将一个自信心很坚定的小姑娘气的哇哇大哭,缩了缩身子,张口就道:“六哥你最好看了!”
呃……
这会,顾清泽嘴角上的笑僵住了,他今天是本着非常正常的心态来看看自己的妹妹,而且他也没问什么好吗?
为何要回答得这么快?
张口就来啊!
“八妹,你说你好看还是我好看?”顾清泽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他是诚心诚意来看顾清萱的,她居然以为自己又来自恋了,他一定要好好的同八妹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顾清萱在顾清泽笑眯眯的眼睛中,感觉到了深深的寒意,她可以说一句,挖掘机最好看吗?
不行,那样她今天会难逃一劫的!
顾清萱很是头疼,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多去参加簪花会,给这些单身汪找好伴侣?
顾清泽听到了,绝对会来一句,别做梦了好吗?狗到我们这个年纪早就死了!
“六哥……其实,你比我好看,但是没有秦御座好看!”顾清萱迎着杀人般的目光,硬声说完这句话。
顾清泽并没有生气,而是心底一颤,“八妹,你认识秦御座?”
☆、085梦境(二更)
顾清萱终于明白什么是祸从口出了。
“八妹,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认识秦御座?”顾清泽穷追不舍的问道。
顾清萱一脸傻笑,“呃……就是之前随三哥去簪花会,然后远远的看了一眼。”
“真的吗?”顾清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语气认真道:“我知道,大秦没有哪个女子是不想嫁给秦御座的,虽然你得了丹书铁券,虽然大伯被封了征北将军,但……”
顾清泽没有说下去……
顾清萱眉头一跳,若是六哥知道他们都睡过一张床了,会不会很激动?
不行,人太激动,会得心脏病的!
顾清泽却以为自己说到点子上了,继续教育道:“虽然你现在比以前那么好看了一点,虽然你画技了得,虽然你脾气也好了那么一点点,但是……”
咔嚓,某人的玻璃心碎了。
顾清泽又停住了,他怕会把少女打击得无地自容。
顾清萱额角青筋跳了跳。
这种肆无忌惮的贬低自己妹妹的话,到底是怎么说出口的?
难道他不知道贬低她,也就等于贬低他自己吗?
实在是怎么想都没法高兴!
顾清萱无力的靠在床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顾清泽,“六哥,我怎么感觉你的头发有些干枯啊?”
顾清泽眨眨眼睛,立刻拿起一缕头发。果然,尾端都有些开衩了。
随后,顾清泽将头发放回脑后。
“六哥。这就走吗,怎么不坐坐?”见顾清泽往屋外走,顾清萱很用心的“挽留”
“我要去护发。”顾清泽头也没回,大步走出了山洞。
顾清萱没有阻止,也不会阻止。
静静地靠在床上,整个房间静的只能听到她自己的呼吸声。
顾清萱伸出一根手指,无意识地在锦被上写着字。
顾清泽并不是第一个警告她的人。但却是说的最打击人的。
幽幽地叹了口气,秦政。她根本就没想过好吗!
算了,起床吧!
洗漱完后,顾清萱先去看了看青儿。
青儿的整张脸都被白色的纱布蒙着,顾清萱却觉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在二十一世纪,很多女子为了追求美,都会在这样的白沙布度过一段最忐忑不安的时光,她们期待,当纱布拿开时,自己会破茧成蝶。
“青儿,感觉怎么样?”顾清萱坐在了床边,柔柔地问道。
青儿闭着眼睛,她其实早就醒了。可是她真的好怕八小姐来一句,还想让她给八哥减肥,那她情愿一直不醒。
“咳咳……青儿。小八哥现在在祖父那里养着呢。”
青儿慢慢地睁开眼睛,很是疑惑的看着顾清萱,“小姐,你怎么来了?”
太棒,终于逃脱开挖掘机的命运了,青儿压制压制再压制。才好不容易不让自己破功!
“你醒了,没想到你对小八哥有这么深的感情。一听见它被祖父拿走了就立刻醒了过来,不过你别伤心,等你伤好了,我在帮你要回来。”顾清萱笑的纯真可爱。
“小姐,你的绣花鞋……”
顾清萱喜滋滋道,“我叫人爬屋顶上拿回来了。”
青儿很想扶额。
难道是她沉睡太久了么,已经不能理解正常闺秀的想法吗?
不,她只不过是睡了一天半而已啊!
可是,正常闺秀不应该将这事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知道吗?
“小姐,您这样做真的好吗?”
顾清萱怔住了,“不拿下来,那双鞋在屋顶上风吹雨打的多可怜啊。”
青儿咬牙,顿时牵动了伤口。
“别说话别说话,我也不说了。”顾清萱立刻老实了。
房内一下子静了。
青儿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问:“小姐,您既然知道我是八小姐的人,为什么不赶我走?”
她倒是想赶啊!
顾清萱只能在心里说说,随意道,“看你不像坏人。”
“八小姐……”青儿却感动得落泪。
顾清萱微微一笑,“你呀,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养好伤才是最要紧的。”
“嗯!”青儿重重地应了一声。
看完青儿后,顾清萱又去了独孤氏的院子,院子里丫鬟婆子各做各的事,表面上倒也和和乐乐的。
独孤氏似醒非醒,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她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也许那不是梦,因为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真实。
梦里的千军万马,她都能记清每个人的容貌。
在梦里,她看见一个在春日里折枝巧笑嫣然的少女,在数载光阴中,变得心如利刃,让人望而生畏,到最后,有的只是雄心与心机谋略,有的只是荣光背后的溢满苍凉。
独孤氏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逆光中,一个清丽娇美的少女正向自己盈盈走来,像梦中,那个如朝华般灿烂的女子。
“母亲。”
是萱儿的声音,独孤氏很想开口说话,但又很困很累,最后还是沉沉地睡去。
顾清萱轻声唤道,独孤氏却依然没有醒过来。
“怎么还没醒?”顾清萱将手中的红薯粥放在一旁,本想让侍女等独孤氏醒后再喂,可当她一转身时。
独孤氏却突然睁开了眼睛。
顾清萱一看,很欣喜的扑过去,独孤氏慢慢地看向了她。
顾清萱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那双眼睛还是那么的熟悉,可是却变了一个样。
独孤氏的眼睛很柔和。溢着微笑。但现在,里面却有着运筹帷幄、覆手*的绝代风仪。
眨了眨眼睛,独孤氏柔声道:“萱儿。你来了。”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顾清萱发现那双眼睛又变成了熟悉的样子,回过神来,连忙端起了红薯粥,“母亲,您从昨日就未进食,这是红薯粥。对肠胃好。”
独孤氏慢慢地坐了起来,拿起了床头边上放着的漱口水。吐干净后擦了擦嘴,笑道,“萱儿,你父亲上朝去了吗?”
“嗯。父亲很早就去了。”顾清萱点头,又发现独孤氏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尴尬。
这时候不应该是甜蜜吗?
小别胜新婚,这久别不应该就似初恋吗?
父母之间的事,儿女还是少问的好,顾清萱转移话题什么的最在行了,“母亲,快喝粥。”
“好。”独孤氏伸手去接。
顾清萱却微微一笑,“母亲,还是萱儿来喂你吧。”
说着。就坐在了床边,轻轻勺起,放在唇边吹吹。然后再送到独孤氏的嘴边,“母亲,张嘴!”
独孤氏含了一口,红薯很甜。
看着女儿,独孤氏突然心很痛,这样甜软的味道。她在梦里从未尝过,梦中。只有泪水的苦涩和血水的腥腻。
“母亲,阿元不想远嫁。”那是她唯一的女儿,就要被他送到一生都难以想见的地方。
“你负了我。”这本是一句撕心裂肺的哭喊,可她却温柔似水的面对一个面容缟素即将死去的男人这么说。她在等他咽下最后一口气。
独孤氏不愿继续回想,那些情景足以让她心疼到无法呼吸。
“母亲,是不是累了?”顾清萱目光有些担忧,独孤氏太不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