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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洛水小传-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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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拉一会,苗若兰似乎有点吃力。
    陶子安道:“苗姑娘你歇歇,我来拉”。
    走上前去接过了丝线。
    阮士中、曹云奇、刘元鹤等早已抢出门去,要看那丝线上吊的是什么救星。
    陶田二人收了一会,忽听门外欢呼声起,手上顿松,想来所吊之物已上了峰。
    厅上各人一齐走出,只见阮士中与曹云奇站在崖边,双手此起彼落,忙碌异常,仍是在收线,原来丝线上缚的是一根较粗的丝索。
    待那丝索收尽,又引上一根极粗的绳索。
    众人一齐高呼,七手八脚,将那根粗索缚在崖边两株大松树上。
    刘元鹤道:“咱们走吧,待我先下”。
    双手抓住了绳索,就要往下溜去。
    陶百岁喝道:“且慢,干么要让你先下?谁知你在下面会捣什么鬼?”刘元鹤怒道:“依你说便怎地?”陶百虽一怔,心想峰上人人各怀私心,互不信任,不论谁先下去,旁人都难放心,给他这么一问,倒也难以对答。
    曹云奇道:“让几位女客先下去,咱们男子汉拈筹以定先后”。
    熊元献细声细气的道:“这样吧,天龙门、饮马川山寨、跟我们平通镖局的,每一家轮流下去一个。
    大多儿互相监守,不用怕有谁使奸行诈”。
    阮士中道:“那也好。
    宝树大师,请您将铁盒儿见还吧”。
    说著走上一步,向宝树伸出手去。
    众人初时只顾念生死安危,此时大难已过,又都想到了那件宝物。
    本来大家只知这铁盒是件武林异宝,但到底异在那里,宝于何处,却均不甚了然,待得知道是闯王遗下的军刀,已觉此物非同小可,及至听平阿四说这柄刀与李闯王的大宝藏有关,更是个个眼红心热。
    故老相传,闯王进京之后,部属大将刘宗敏等拷掠明朝的宗室大臣,所得珍宝堆积如山,不久兵败,这批珍宝连同明宫中皇室历年的库藏,都是从此不知下落,若是由这铁盒宝刀而掘得宝藏,世上尚有何种财物能与之相比?宝树冷笑道:“你天龙门何德何能,要独占宝刀?这把刀天龙门掌管了一百多年,也该换换主儿了”。
    阮士中愕然,眼露凶光。
    殷吉、曹云奇、周云阳不约而同的抢上一步,站在阮士中身旁。
    宝树仰天笑道:“哥儿们想动武,是不是?想当年天龙门在刀头上得宝,今日在刀头上失宝,那也是公平得紧啊”。
    阮士中等大怒,恨不得扑将上去,把这老和尚砍成几段,夺过宝刀,只是忌惮他武功了得,却又不敢动手,在他炯炯有神的双目凝视之下,反而倒退了数步。
    一时雪峰边寂静无声,忽然苗若兰的婢女琴儿指著山下叫道:“小姐,你瞧,好像有人上来”。
    众人一惊,心道:“怎么我们没下山,反倒有人上来了?”纷纷奔到崖边,向下张望,只见长索上有一团白影迅速异常的攀援上来,凝神一看,却是一个白衣男子。
    田青文道:“苗姐姐,这位是令尊么?”苗若兰摇头道:“不是,我爹爹从来不穿白衣的”。
    说话之间,那男子爬得更加近了。
    于管家叫道:“喂,尊驾是那一位?”忽听得半山腰里传上来一声长笑,声音洪亮,只震得山谷鸣响,突然之间,似乎满山都是大笑之声。
    阮士中健宝树手捧铁盒,站在崖边,轻轻一拉曹云奇的手,指指宝树背心,用右肩作了个相撞的姿态。
    曹云奇会意,知道师叔命自己将他撞下山峰,心想这贼秃本领再强,从这万丈高峰上掉落下去,那里保得住性命?铁盒宝刀是跌不坏的,待会下去寻找便是。
    阮曹二人一点头,同时发足,猛然冲向宝树后心。
    此时宝树离崖边不过尺许,全神注视山下,丝毫不知有人在背后突施暗算。
    待得听到脚步声响,阮曹二人已冲到身后,宝树见到那白衣男子上来时的身法神态,正自惊疑不定,突觉背心有人来袭,更是大吃一惊,危急中倏施“铁板桥”功夫,身子向左斜出。
    这“铁板桥”功夫,原是闪避敌人暗器的救命绝招,通常是暗器来得太快,不及跃起或向旁避让,只得身子僵直,突然向后仰天斜倚,让那暗器掠面而过,双脚却仍是牢牢钉住地下。
    功夫越高,背心越能贴近地面,讲究的是起落快,身形直,所谓“足如铸铁,身挺似板,斜起若桥”。
    宝树这一招“铁板桥”,又与通常所使的不同,并非向后仰倚,却是向左倾斜,双足钉在崖边,身子凌空,已有一小半凭虚倾在雪峰之外。
    阮士中与曹云奇撞到宝树背后,只道袭击得逞,只自大喜,突觉肩头撞出,前面竟然没了受力之处。
    阮士中武功精湛,急忙一个斤斗,滚在一旁。
    曹云奇却收脚不住,疾冲而出,直往雪峰下掉落。
    众人齐声惊呼。
    宝树挺腰站直,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背上却也已出了一阵冷汗。
    田青文一吓,已晕倒在地。
    陶子安站在她身旁,忙伸手扶住。
    馀人望著曹云奇魁梧的身躯向下直落,无不失声惊呼。
    眼见他势必摔得粉身碎骨,忽见那白衣男子双足勾住绳索,左手在峰壁上一推,长索带著他的身子,如汤秋千般向曹云奇急飞过去。
    这一下时机用力都是恰到好处,那白衣人右手探出,已抓住曹云奇的后心。
    不料曹云奇身躯甚重,这一堕之势更是猛烈异常,但听得喀喇一响,衣衫破裂,竟又掉了下去,那白衣人长身伸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又抓住了曹云奇右足足踝。
    可是两人仍是向下急落,但见两人身形愈来愈小,一堕数十丈。
    下堕之势奇急,白衣人武功再高,双足的力道却也钩不住绳索,看来只有松手放脱曹云奇,才保得了自己性命。
    众人目眩神驰之际,忽见他右手一甩,将曹云奇的身子向绳索甩将过去。
    曹云奇早已神智迷糊,双手碰到绳索,立即牢牢抓住。
    凡是溺水之人,即令在水中碰到一根水草,也必全力抓住,至死不放,原是求生*拘裕馐辈茉破嬉彩侨绱恕*
    按他武功,本不足以抓住绳索以抗两人急坠之势,但危难之际,不知怎的力气登时大了数倍。
    那绳索直幌出去,带著二人向左飞汤。
    那白衣人腰间使劲,身子倒翻,左手也已抓住绳索。
    他在曹云奇耳边说了两句话,拍拍他的背心。
    曹云奇惊魂未定,但听了他的话,有如接到纶音圣旨一般,忙双手交互拉绳,攀援而上。
    众人在崖边见了这场惊心动魄的奇险,尽皆挢舌难下。
    曹云奇攀到峰边,殷吉与周云阳抢过去拉住他双手,提了上来,齐问:“这白衣人是谁?”曹云奇喘了几口气,说道:“那位英雄命我上来禀报,说道是……是雪山飞狐胡斐到了”。
    众人为那白衣人的气势所慑,一时都怔住了,也不知是谁首先叫了声:“啊哟!”往庄内便奔。
    众人不及细想,一窝蜂的往大门抢去。
    陶百岁、刘元鹤、阮士中三人一齐挤在门口,你推我拥,争先而入。
    曹云奇抢著去扶田青文,与陶子安百忙中又互挥数拳。
    只一阵乱,门外众人走得乾乾净净。
    于管家与琴儿扶著苗若兰走在最后,险些儿给关在门外。
    殷吉见熊元献闭上大门,立即取过门闩,横著闩上。
    陶百岁只怕不固,又取过撑柱,牢牢撑住。
    此时田青文已醒了过来,道:“那雪山飞狐跟咱们素不相识,怕他怎的?”阮士中横了她一眼,说道:“素不相识?哼,你爹爹是他老子的大仇人,他肯放过你么?”刘元鹤也道:“咱们伤了平阿四,那雪山飞狐岂肯干休?”陶子安忽向墙头一指,道:“咱们撑住大门,他从上面不能进来么?”阮士中道:“不错,陶世兄快上高守著”。
    陶子安冷笑道:“阮师叔武功高,还是你老人家上去”。
    一言辅毕,猛听喀喇喇几声巨响,那撑柱与门闩突然迸断,砰澎一响,两扇大门已被人推开。
    众人齐声惊呼,直往内院奔去,霎时之间,大厅上又是杳无一人。
    群豪初听平阿四说那胡一刀的往事,颇听见见他遗下的孤儿,可是待得雪山飞狐当真上山,眼见他身手竟如此了得,不禁心寒胆怯,又见旁人逃避,相互惊吓,你怕我更怕,平素的豪气雄风,尽数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于管家欲觅宝树出去抵挡一阵,可是四下张望,宝树早已不见,不知躲到了那里,心想:“主人将庄上之事托付了给我,拼著一死,也得全了主人的脸面”。
    当下向苗若兰低声道:“苗姑娘,你快到夫人房去,跟夫人一同躲入地窖密室,可别让人瞧见。
    这里的人没一个安著好心。
    待我出去见他”。
    苗若兰向郑三娘与田青文望了一眼,道:“我带这两位姊姊一起去地窖吧”。
    于管家急忙摇头,低声道:“不,这两个女人恐怕不是好人。
    姑娘跟夫人是千金贵体,莫理会旁人”。
    苗若兰道:“那姓胡的若是要杀人放火,你挡得了么?”于管家一按腰间单刀的刀柄,惨然道:“今日是于某以死报主之时,但求夫人与姑娘平安无事,小人就对得起主人了”。
    苗若兰想了一想,说道:“我跟你一齐出去会他”。
    于管家大急,忙道:“苗姑娘,你不听那和尚说,令尊苗大侠与他有杀父大仇?你若不躲开,落在此人手中,那…那……”苗若兰道:“自从我听爹爹说了胡伯伯的往事,一直就盼那个孩子还活在世上,也盼终须有日能见他一见。
    今日之事虽险,但若从此不能再与他相见,我可要抱憾一生了”。
    她这几句话说得轻柔温文,然语意极为坚定,于管家竟尔不能违抗。
    他心道:“这位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却勇决如此,真不愧是金面佛苗大侠之女。
    什么镇关东、威震天南,名号儿叫得挺响,与苗姑娘一比,倘不愧死,也可算得脸皮厚极”。
    他本来心中害怕,但见苗若兰神色宁定,惊惧之心登减,当下紧一紧腰带,在茶盘中放了两只青花细瓷的盖碗,冲上了茶,走出厅去。
    苗若兰跟随在后。
    于管家转出厅壁,只见那白衣人脸孔朝外,双手叉腰,抬头望天,便高声道:“胡大爷远来,不曾远迎,还请恕罪”。
    说著献上茶去。
    那白衣人听得于管家说话,回过头来,见到苗若兰这样一个文秀清雅的少女,弱态生娇,明波流慧,怯生生的站在当地,不禁一怔。
    苗若兰见这人满腮虬髯,根根如铁,一头浓发,却不结辫,横生倒竖般有如乱草*彩且痪*
    她自幼对胡一刀之子心怀怜惜悲悯之情,想到他时,总觉他是个受人欺侮虐待的稚子,今日相见却不料竟是如此粗豪猛恶的一条汉子,心中不由得三分惊异,三分惶惑,又有三分失望,但随即想到:“胡一刀胡伯伯容貌威严,他生的孩子自也是这般,又何足为奇?却是我一向将他想错了”。
    当下上前盈盈一福,轻声说道:“相公万福”。
    雪山飞狐胡斐此番上峰,准拟与满山高手作一场龙争虎斗,那知庄中出来相见的竟是一个姣好少女,不禁大是诧异,暗道:“且瞧他们使什么诡计”。
    当下还了一礼,说道:“在下胡斐奉揖。
    不敢请问姑娘高姓”。
    于管家向苗若兰使个眼色,较她捏造个假姓,千万不可吐露是苗人凤之女,那知苗若兰竟似不解,说道:“胡世兄,咱们是累代世交,可惜从来未曾会面。
    我姓苗”。
    胡斐心中更是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姑娘与金面佛苗大侠怎生称呼?“于管家大急,在苗若兰身旁暗扯她的衣袖。
    她仍是不理,道:“金面佛就是家父”。
    胡斐一怔,心道:“原来是你”。
    说道:“令尊怎不出来相见?”于管家手按刀柄,只怕胡斐出手相害,斜眼看苗若兰时,却见她神色如常,不禁暗叹:“这位姑娘年幼无知,眼前便是杀父的大仇人,她竟不知天高地厚,尽吐真相”。
    只听她说道:“家父尚未上山。
    她若知胡世兄是故人之子,纵有天大的要事,也早搁下,必已赶来与世兄相见”。
    胡斐更是奇怪,道:“姑娘知道在下身世,令尊却不知晓,敢问何故?”苗若兰道:“还是适才听令友平君说的”。
    胡斐道:“啊,原来平四叔到了这儿,他人呢?”于管家一怔,在厅中四下一望,早不见了平阿四的人影,地上的一滩鲜血却兀自未乾,心道:“自那鸽儿带线入来,人人想著下峰逃生,竟都将此人忘了。
    他是胡斐的救命恩人,若是有什么不测,祸患又是加深了一层”。
    胡斐见他望著地下的一滩鲜血,脸色有异,大声问道:“这是平四叔的血么?”于管家不敢打诳,只得应声道:“是”。
    胡斐父母早丧,自幼由平阿四抚养长大,与他情若父子,一闻此言如何不惊?当下一跃而前,一伸手,握住于管家的右臂,厉声喝道:“他在那里?他……他怎样了?”于管家只觉手臂剧痛,宛似一道钢箍越收越紧,只得咬紧了牙齿竭力忍痛,额头上黄豆大的汗珠一粒粒渗将出来,竟说不出一句话。
    苗若兰缓缓说道:“胡世兄不必焦急,平四爷好好的在那边”。
    说著伸手向西边厢房一指。
    胡斐放脱了于管家的手臂,随即腾身而起,砰的一声,踢开西厢房房门,只见平阿四躺在榻上,正不住喘息。
    胡斐大喜,叫道:“四叔,你没事么?”平阿四在厢房里早就听到他的声音,低声道:“还好,你放心”。
    胡斐抢上前去,见他脸如金纸,呼吸低微,适才一时之间的喜悦又转为担忧,问道:“怎么受的伤?伤的厉害么?”平阿四道:“这事说来话长。
    若不是苗姑娘搭救,今生不能再跟你相见了”。
    原来众人一见白鸽传丝,一窝蜂般的涌出大厅。
    苗若兰乘机与琴儿将平阿四扶入了厢房。
    后来宝树欲待伤他性命,却已找他不到,情势紧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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