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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杀手佛-第90部分

小说: 杀手佛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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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斗数合,突见王佛霍然一笑,左手食、中二指一扣右手掌心,便结了一个“火空”大手印,迎面一绕一缠,断声喝道:“敕——”

随着“六字大明咒”的尾音出口,王佛倏的一跃而起,手印飞出,和贺顶红的右手“蛇枪”、左手怪蟒各抵了一招。

大厅内登时罡风回旋,激起一声狂啸。

随后,便荡漾起一波波、一道道的七色光环。

王佛与贺顶红尽皆身子一晃,退了两步,一低头,咯出一口鲜血。再瞧贺顶红手中所握,蛇及怪蟒早已化做两滩浓血,被这股大力震得粉碎。

王佛擦拭了一下嘴唇上的血迹,莞尔一笑道:“贺指挥使,现在你我二人都没了兵刃,你说应该怎么斗?”

贺顶红突然一张嘴,深深的打了个哈欠。

他的眼神里,慢慢浮出一层乳白色的雾气。

王佛异声道:“贺指挥使,莫非这便是你的‘吞象大法’?”

贺顶红极其妖媚的吃吃一笑,斜视着王佛道:“既然知道,难道你就不怕我吃了你?”说个“吃”字,他居然真的将嘴一张,对着王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王佛一愣,未及避让,已觉一股巨大的气流吸了过来。当下一声大喝,右手一拦,左手一侧,呼的一掌拍了出去。

然而他一掌拍出,猝觉眼前一花,贺顶红的身子已自到了近前。

贺顶红双臂一横,闪电般的向王佛左臂一搭,作势一拧一绞,连同整个身子宛若一条绳子,紧紧缠在了王佛的膀子上。

饶是王佛向来泰然自若,此时也不由脸色大变。

他没有想到,贺顶红的身子竟是如此之软。

贺顶红前身一探,呼的一口,硬生生咬向王佛的喉头。

王佛发现,他的牙齿竟然是暗青色的。

站在后面的柳依依看在眼里,吓得双眼一闭,失声惊呼:“王郎小心,他的牙齿有毒——”

百忙之中,王佛急将右手一缩,一指弹向贺顶红眉心。贺顶红肩头一摆,身子一舒一绕,跟着一翻一转,炫……書∧網又将王佛的胸口及双臂一并紧紧缠上。

他的身子就像一条绳子系住了一棵树,一旦缠上,便会越勒越紧,直至将这棵大树连根拔倒。

王佛吐气吸胸,发一声喊,忙较足十层“万众神功”拼力相抗,刹时由头至足,响起一阵格格之声。

柳依依听入耳中,却痛在心里。

过了须臾,王佛的头顶上冉冉升起一缕缕白色的烟雾,豆粒般的汗珠顺着他的前额,一滴滴的流在了脖子里。

此时此刻,外面的战斗却更为惨烈,饶是容帝尊和满十六剑不虚发,招招夺命,终是人单势孤。加上二人长途跋涉,一路劳顿,是以任二人连伤数人,也渐渐觉得有些吃紧起来。

 尾 声

尾声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当口,突听院子里哗然四起,响起一片鼓噪之声。有人扯着嗓子长长喝道:“尔等还不住手?三王爷驾到——”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如同在众人耳边抽了一记鞭子,端的又响又亮。余音未讫,便见一帮扈从身着劲衣,佩剑悬刀,直似潮水般的涌入大门。呼的左右一分,一个人斜身一闪,已自后面跨步走出。

这人倒背双手,一张脸又阴又冷,殊无半点喜色,果然正是三王爷。

明眼人一看即知,此时的三王爷正如一头烦躁的狮子,心里面极不痛快。

一个人若不痛快,多半都会挂在脸上,通过表情来表达他的愤恨。这一点,三王爷也和一般人毫无无致。

那一干侍卫、锦衣卫及弓箭手目睹此状,自知大势已去,当下一齐丢了兵刃,呼的尽数跪倒,齐声道:“我等拜见王爷!”

“不必了!”三王爷看着眼前所跪之人,咬着牙狠狠一笑,眸子里浮出一种甚是“吓人”的眼神,“你们好大的胆子,说!你们是奉了何人指示,竟敢如此无法无天,要将王佛及柳依依他们致于死地?”

一名侍卫仗着胆子答道:“回王爷,我等是奉了七公主、贺指挥使和唐捕头的指示才这么做的。”

“所以你们才敢这么有恃无恐,是也不是?”不等那名侍卫再行解释,三王爷当即将手一挥,向着两旁扈从喝道:“都还愣着做甚?还不将他们与本王全部拿下!哪个猴崽子若敢反抗,你们无须客气,便将他就地正法。”

“遵命!”

众扈从应声抢出,不由分说,各取一根绳子,遂将一干侍卫、锦衣卫及弓箭手一一抹肩头、拢二臂,绑了个结结实实。三王爷目光一转,一眼瞧见容、满二人,急忙抢步欺身,迎上两步道:“容老侠、满少侠,原来你们也在这里?本王来迟一步,你们受累了。”

容帝尊生性豪放,素无禁忌,却最见不得别人对他客套。此刻见三王爷如此亲热,不觉心头一软,先前所发生的不快登时一扫而光,赶紧迎上两步,将双剑交于单手,施了一礼道:“王爷来的正是时候,不然老朽便当真撑不住了,对了,这件事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三王爷又向满十六微一拱手,右手一拈须髯,长声叹道:“说来实是惭愧,那天所发生的事,不怨你和我义弟,追根寻源,都是本王之过。直至今日,听了法光的讲述我才知道,当日主使孔四等人行刺于我的是另有其人,而非我的义弟。”

满十六含笑接道:“我就说嘛,凡事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谁是真凶,终归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不过这件事既已过去,是对是错,只当是一场误会罢了,王爷也无须自责。总之你与王佛能够冰释前嫌,重归于好,便是一桩幸事。”

三王爷点了点头,道:“是啊!诚如满少侠所言,这的确是件幸事。实不瞒二位,自你们走了之后,本王越想越觉得不对,便派出府上的两名武师,专门查访了此事。幸得他们没让本王失望,不但查出了指使孔四等人的幕后真凶,便连风、墨二人之死和易水寒、颜如玉夫妇之死,本王现在已均了然于胸,知道的清清楚楚。容老侠,我义弟现在何处?”

容帝尊道:“正在大厅之内,和贺顶红交手。”

“贺顶红?”三王爷的脸上掠过一丝冷笑,“‘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话说的当真不假。此人不除,天理难容。”说着向雷、盛、夜、蓝四人走了过去。

雷音四人久战多时,若非靠着胸中豪情百般激励,早已是力疲不支。此刻猛然见得援兵来到,不由得惊喜交加,刚要与三王爷见礼,无奈双腿一软,再也挺立不住。噗通一声,一齐仰身跌倒。

同样是一种摔倒,但他们倒下的姿势,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

就在四人的身子倒下的一瞬之间,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那是一种只有英雄气慨和男儿本色才得以诠释的完美姿势。

三王爷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生敬意,暗自点了点头。他忙退后一步,向着四人躬身一揖,挑起大拇指赞道:“义字当头,临危不惧,真乃‘大义士’也。”一招手,唤过几名扈从,“你们速将他们四人送至王府,记着,务必要用最好的刀伤药替他们医治,若有一个人出了闪失,本王定拿你们是问。”说完便带着容、满二人并步进了大厅。

他们刚入厅门,便听得厅内响起雷鸣般的一声巨鸣。

三人注目凝视,只见王、贺二人身子一错,已应声分了开来。

王佛眉头一皱,身子向后退了一步。

而缠着的贺顶红,竟如一片败叶儿相似,给震得凌空飞起。

大厅内,立时响起几声惊诧。

柳依依、七公主、小百灵全都变了脸色。

※※※

贺顶红的身子眼看便要撞上墙壁,半空中陡然一折,一连翻了三个筋斗,这才敛身落在七公主身旁。胸口向前一挺,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去。

王佛身子一俯,跟着一口鲜血喷出唇外。

很显然,这一战虽非分出轩轾,结果已令人一目了然。

——王、贺二人,两败俱伤。

贺顶红蓦一抬头,便看到了站在柳依依背后的三王爷、容帝尊和满十六三个人。

当他看到三王爷时,身子忍不住倏然一颤,一张脸犹如给人劈头泼了一桶沸水,感到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

通过三王爷看他的眼神,他已下意识的感到大难来临,此时任自己三头六臂,也已回天乏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人逢绝路,有一种人是越绝越勇,宁死也要背水一战,拼个鱼死网破。

另有一种人却只能感到绝望。

贺顶红便属于后者。

面对生死抉择,人世间也往往分做怕与不怕两种人。

怕死的人,往往再也笑不出来。

现在的贺顶红,对于笑的体会,便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记忆。

所以为了能够求得活命,他二话没说,便即扑身跪倒,一边磕着头,一边声泪俱下的道:“王爷,卑……卑职……见过王爷……”

三王爷走上一步,虎着脸哼了一声,指着他喝道:“贺顶红,你可知罪?”

“卑职知罪,卑职罪……罪该万死……”

“万死就不必了,本王赐你一死即可。贺顶红,以你所犯之罪,本该将你凌迟处死,但本王是个念旧之人,实不忍让你受此极刑。是以本王法外施恩,网开一面,你还是自行了断吧!”

“王爷,卑职死不足惜,但卑职还有……下情回禀……”

“讲!”

“王爷容禀——”

贺顶红伏身跪爬两步,突然反手一指站在一侧的七公主,“王爷有所不知,风、墨之死和易水寒、颜如玉二人之死,其实……皆与卑职无关,这全是七公主……和唐宇二人的主意,卑职受制于人,实是……实是迫于无奈……还望王爷明断……”

“贺顶红,大丈夫敢作敢当,你这么说,便不觉得羞愧吗?”三王爷目如蜂刺,紧紧盯着他道,“若在以前,你的话本王姑且还信得过,可你忘了一点,本王还不是你想像的那么愚蠢。且不说风、墨二人的死,就以你陷害王佛和易水寒二人一事而论,你又该作何解释?

“王爷……这件事也实是与卑职无关。”

贺顶红索性将心一横,来个一推二六五,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死去的唐宇身上,“既然王爷问到这里,卑职再也不敢隐瞒,不错!指使孔四等人行刺王爷的主凶并不是王佛,炫#書*網收集整理而是‘暗器王’唐宇,只可惜……这厮已然死去……不过卑职所说句句是实,绝无半字谎言。”

“说的好!果然不出本王所料,所有的错,你都推给了他人。”三王爷看了一眼七公主,接着又将目光落在贺顶红身上,每个字都咬得格格声响,如同在咀嚼一粒生硬的豆子,“贺顶红,枉你自作聪明,只知道死人不会说话,却偏偏忘了还有一个人没死。本王相信,他说的话会比唐宇更可靠,而且这个人现在就在门外,你是否想见上一见?”不等贺顶红开口,即将身子一转,朝着门外说道,“来人,带法光——”

声音传出,两名扈从应声而入。

二人背后跟着一人,正是“资福寺”先前的主持法光。

贺顶红看着法光,惊愕之下,脸色一阵阵苍白。

三王爷随后挥了挥手,令扈从将法光重新带了出去。

贺顶红双手掩面,呜呜的道:“王爷,卑职知道……错了,卑职只求王爷……高抬贵手,饶了……卑职一命,王爷……放心……只要你不杀卑职,卑职……卑职今后一定洗心革面,誓死追随王爷左右,上刀山,下火海,也再所不辞——”

“上刀山、下火海?我看还是免了吧!贺指挥使的忠心,本王如何生受得起?”三王爷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竟说不出是心寒、厌恶还是可怜,“早知如今,何必当初?贺顶红,现在说什么都已经迟了。”说着反手一指贺顶红的胸口,锐声问道,“贺顶红,我问你,似你这等薄情寡义、为了一己之私连朋友与兄弟都肯出卖的人,就是本王不杀你,你还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本王还是那句话,你且自行了断吧!”

“克邪,念在你我往日的情分上,小兄不才,我给你磕头了。”

贺顶红自知在三王爷已然无望,遂将一线生机寄托到了王佛身上。他忽然转向王佛,重重磕了一个头,泪流满面的道,“克邪,我知道你宅心仁厚,是不会忍心看着我死的。你放心,只要你求三王爷饶了小兄一命,我今后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克邪——”他一边说,一边痛心疾首的捶着胸口,目光一动不动,紧紧瞅着王佛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王佛略一踌躇,随即摇了摇头,用一种极为陌生的眼光看着他道:“贺顶红,只怕你的要求我不能答应,因为在下根本就不认识你。按王爷说的,你还是自行了断吧!”

“自行了断?你让我自行了断!哈哈哈——”贺顶红突然厉声一笑,指着七公主道,“王爷,卑职临死之前很想知道,七公主身为主谋,你又该怎样治她的罪?”

三王爷想也不想,看着七公主道:“贺顶红,你与七公主不同,她身为皇族,纵然身犯不赦之罪,怎样发落,也须当皇上亲自定夺。”

贺顶红嘶哑着喉咙嗬嗬一笑,霍的站起身子,两眼闪着渗人的光:“王爷要这么说的话,岂非便宜了七公主?嘿嘿嘿……贺某觉得不公平!”

七公主突然一笑,狠着眼神道:“贺指挥使,本公主现在还有一个秘密,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贺顶红退了两步,侧过身子,心不在焉的道:“什么秘密?”

七公主低声一笑,眉飞色舞的道:“要是你也死了,本公主会觉得更满意、更痛快!你知不知道,我不但希望易水寒、颜如玉他们死,我更想让你与王佛、柳依依一个个全都死了。因为,我很想看到你们兄弟反目成仇的样子,嘿嘿……本公主曾经说过,我若过的不痛快,你们也休想过的痛快……”

贺顶红听她说到这里,也突然笑了一笑,极为神秘的道:“好!公主果然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那么请问公主,你可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想的?”

七公主笑意一敛,缩紧瞳孔道:“难不成你还要杀了本公主不成?”

“不错!公主不死,卑职如何死的安心?”贺顶红笑着一伸右手,已毒蛇般的扣在她的脖子上。

“贺……”七公主毫无半点防范,一时惊恐万状,一张脸即刻涨得通红。贺顶红嘿嘿一笑,手指一紧,倏的回臂一缩,嘴唇轻轻贴上七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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