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金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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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话没说完,老人猛拍桌案发出一阵巨响,厉喝道:“住口!你懂个屁!”
老夫人才待反唇相讥,蓦地双眉一皱身形倏地,好快的身法。人已飘到竹楼窗旁,随即外面疾箭般射进一条人影,人尚未到已低声说道:
“九娘莫施煞手,是我驼子!”
话到人也穿窗而进,竟是目前率领西域一派的掌门,才自五老村中逃出的神驼飞花楼青云!
被神驼飞花楼青云称为“九娘”的老夫人,身形一闪已回到摇椅之上,转对楼青云叱斥道:
“驼子,你连信号也不打,是不是自以为能当老娘的‘五鬼阴风’之一抓?”
神驼飞花楼青云只说了一声“不敢”,不再答睬老夫人,却对老人躬身说道:
“老奴叩见主人,五老山村之行……”
老人竟是神驼飞花楼青云的主人,不问可知,老人就是武林帝君所说,青衫神叟穆存仪的生平大仇了,漩姑娘竟然自投罗网,令人代其担心害怕。
老人不待神驼飞花楼青云话罢,已冷冷地说道:
“五老村中闵老大突然现身,致你功败垂成等情,老夫已知,你事败之后,按说昨日已应到达,怎地迟了一天?”
神驼飞花楼青云不知漩姑娘无心曳机,闻言心头一凛,立即答道:
“老奴在相距白马寺不远地方,为闵老大追及,被迫一搏,竟受极重内伤……”
老人再次冷凛的接口说道:
“你固然并非闵老大的敌手,但在千招之内他想伤你却难,老夫不信闵老大功力又进了一步!”
神驼飞花楼青云长吁了一声,道:
“老奴一招即被震伤,不过并非败在闵老大手中,那是一个无法看清面目像貌的披发怪客!”
老人夫妇闻言大掠,霍地同时问道:
“这人以什么功力将你震伤?”
神驼飞花楼青云一字一字震人心弦的说道:
“是广成真解中的‘翻天印’功!”
老人先是面色一变,继之仰颈哈哈狂笑起来,笑声响若焦雷,震得整个竹楼摇荡不止,似将坍崩,可见此老功力之高,修为之深,压绝人寰,独步武林!
久久笑声始止,老人突然转对老夫人道:
“老贱婆,你听到了没有,你认为这披发怪客他是那个?”
老夫人也没好气的反问说道:
“老不死的混蛋,你认为披发之人是谁?”
老人这次竟不着恼,阴笑数声,道:
“广成真解,天下武林中人,得之者仅有老夫和存仪老儿,翻天印功更是老儿绝技,老夫早已料到老儿诈死,哈哈哈……”狂笑声中,老人怒眉倏挑,霍地转对神驼飞花楼青云道:
“驼奴,五老小儿的孙女,穆印之未来妻子,自投此间,老夫本不想对其不利,或持为人质,不料妮子胆大包天,竟敢私窥老夫机密,现在楼下廊檐之上隐伏,你去替我擒来!”
驼奴闻令即行,来去如电,转瞬归来,将漩姑娘扔于竹楼地上!
姑娘本已沉睡,却被人猛拍桌案的巨震声响所惊醒,山村夜静,姑娘听出了几句有关言语,不由动疑,立即悄然起身,恰好目睹神驼飞花楼青云上竹楼,姑娘虽然不识神驼飞花楼青云的面目,但却由穆子渊处听到些许,越发疑心,遂轻悄而出,隐伏竹楼檐下窥听动静,终于发觉老人夫妇正是神驼飞花楼青云的主人,也是穆印祖父青衫神叟不世大仇,知已误陷虎穴,方待潜离当地,老人业已下令神驼飞花将姑娘擒于楼中。
姑娘在听到老人突然话锋一转,指令神驼飞花擒掳自己的刹那,知难逃走,立即暗中施展了穆子渊在五老村中石塔之上所授的神功,以备不时之需。
姑娘被扔在楼板上面,怒目而视老人夫妇,老人冷哼一声,示令神驼飞花将姑娘安置椅上,沉声说道:
“以老夫身份,本不愿和你一般见识,是你自不量力,妄窥老夫机密,目下老夫的身份,尚须掩饰,你与老夫无何怨仇,若能实答老夫所问,老夫保不伤你?”
姑娘仍是怒目而视,不言不语,神驼飞花这时沉哼一声,上步伸手才待酷刑相迫,那老夫人突然喝道:
“你敢动她!”
神驼飞花闻声止步,老人寿眉一挑似待开口,老夫人却已缓步踱到姑娘身前说道:
“姑娘,我们老夫妇与手下驼奴,和青衫神叟穆存仪仇深似海,穆印虽是青衫老贼的孙儿,却和我夫妇无怨,老婆子保证仇不及老贼子孙,冤不结你们夫妇,你能信得过我吗?”
漩姑娘美目轻眨,点了点头,老夫人含着慈祥的微笑,又道:
“姑娘信我,我发誓保证你和穆印未来的安全,我想问你几件事,这些和你无害,与我们夫妇却关系重大,你肯帮我个忙吗?”
漩姑娘道:
“可以,不过我要声明,我并不怕你们,是因为你对我还算和善,我才愿意答复你问的话。”
老夫人一笑,道:
“你很象我当年,威武不屈,姑娘,你曾和石承棋这老儿门下的五个使奴,来过此地,是干什么?”本书由。。提供下载
漩姑娘道:
“此山之中有一铁城,家祖曾言,城中藏有有关家沮之物,必须到手……”
老夫人笑着打断姑娘话锋,道:
姑娘直坦的令人可爱,下文老婆子已经知晓,不必说了,只是令我不解的是,姑娘接近铁城,必染奇疾,是谁……”
漩姑娘突然接口问道:
“老婆婆怎知凡是不明内情接近铁城之人,必染奇疾呢?”
老夫人神色一愣,老人却庄重面威煞地说道:
“你若肯无话不答,老夫就告知个中原由!”
漩姑娘也正色说道:
“我只能答应你们说我知道的事情。”
老人很快的接话说道:
“这样已经够了,老夫现在告诉你接近铁城必染奇痪的原因,当年老夫曾派身染此疾的门下死士,进入铁城为青衫老儿的侍从!”
漩姑娘突然变色,道:
“那么暗算神叟的就是你了?”
老人怒目发张,厉声叱道:
“暗算?哼!老夫一生苦厄,皆系身受那老儿暗算所致,丫头你……”
老夫人横了老人一眼,道:
“老不死的你这是发的那门子昏,人家姑娘根本不知当年事情,怎能怪她?”说着又含笑对姑娘说道:
“姑娘,请告诉我,是谁替你治好那种奇绝怪疾的呀?”
漩姑娘心思极细,被擒以前,已经听到老人误认披发怪客穆子渊为神叟之事,立即答道:“是个披散头发的怪人。”
老夫人神色一变,眼珠儿一转,含笑对姑娘说道:
“姑娘,我不想多问你什么话了,不过我不能现在放走你,所以……”
所以二字刚刚出口,老夫人突然出指,一连点了漩姑娘八处穴道,姑娘立即娇躯猛颤,霎时,目光已失神采,状若痴傻,老夫人阴森的一笑,挟起姑娘,闪身进入竹楼右面房中,瞬即出来。
老人哈哈大笑数声之后,道:
“老贱婆真有两套,这丫头功力尽失,本性已迷,就算被闵老大救出去,也很够他伤心费力的!”
老夫人冷冷地说道:
“现在你总该相信,穆存仪这个老不死的没在铁城了吧!”
老人寿眉飞扬,道:
“驼奴诱敌伪山,约需两日,我料闵老大和青衫老儿发觉上当之后,必然前来,小妮子正好作饵,诱使老匹夫们入我罗网,然后再擒获穆印;不怕老匹夫们不乖乖献上‘断魂血箭’!”说着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老夫人轻蔑的问道:
“你先慢得意,当年青衫老儿既未落你圈套之中,今日突然再现江湖,你有必胜的把握吗?”
老人阴森的一笑,道:
“闵老大交给驼奴,你我对青衫老儿又有何惧,何况这次安排的天罗地网,不信老儿还能逃出手去。”
说着老人召驼奴入坐,他们三个人非常仔细的商量着以姑娘作饵,巧设毒谋和陷井,几经苦思,终于决定同意了一个最完善妥当而万无一失的阴毒安排。
他们为了精确无误,谈时难免争论,声调虽然不高,但在竹楼之中却都能听到,驼奴突然在计议决定之后,问老夫人道:
“九娘,那小丫头……”
老夫人已知神驼飞花的用意,不待神驼话罢,已冷冷地说道:
“怎么,你敢蔑视老娘的独门手法,认为小妮子尚存灵智?”
神驼飞花低声下气的说道:
“驼子是好意,万一丫头仍存灵智,今夜所定妙计岂非……”
老夫人霍地站起,阴笑着对神驼飞花道:
“驼子你既有不信之意,何不试上一试!”说着身形一闪已到了神驼飞花的面前,五指倏忽点下!
神驼飞花慌不迭的飘身纵避,老人已皱眉叱道:
“驼奴也是为好,你这是想干什么?”
老夫人阴沉的瞥了神驼飞花一眼,没有答话,悻悻然转身踱进了适才安置漩姑娘的房中去了。
神驼飞花目睹老夫人身形消失内室之后,方始悄声对老人说道:
“九娘仍为当年老奴告密之事,衔恨老奴。”
老人沉重的叹息了一声,道:
“昔日干般万般恨事,都是穆存仅这个匹夫一手造成,唉!”
神驼飞花道:
“这次老奴不信他还能逃出手去,主人请安歇去昭,一切有老奴照料。”
老人嗯了一声,缓缓踱进了竹楼左边静室,神驼飞花弹指熄灭了灯火,闪身出楼而去。
自此,每夜初更过后,老人夫妇和神驼飞花即离开竹楼进入山区,只留下那少年壮汉,看守着如痴若傻了的漩姑娘,有时神驼飞花数日不见人影,不知老人夫妇和神驼干些什么。
漩姑娘日间不言不动,谁的话也不听,只听老夫人的命令,老人为了小心的原故,暗令老夫人示意姑娘跃下竹楼,姑娘也毫不相抗,自然老人早有准备,中途救下姑娘,但从此却放了全心,认定漩姑娘在老夫人独门绝功之下,已如白痴之人。
夜间,竹楼只剩了壮汉一人,前数日,壮汉尚且提心吊胆严守着姑娘寸步不离,后来也终于放心而松弛了戒备。
漩姑娘每当老人夫妇离开竹楼进入山区之后,就傻坐在右间床上,动也不动,有时壮汉心中不忍,送上茶水,姑娘也喝,喝完了仍然呆坐如前,壮汉多半是摇头叹息着下楼而去,壮汉那里知道,漩姑娘在被擒以前,已按穆子渊所授神功护住了心神,目下故作痴傻而暗以神功贯经穴,功力固然现在无法施展,但却并未失去,被封八处穴道,在十日之后,已能冲破而恢复功力,但是姑娘聪明过人,却不因此,以免老人夫妇识破,暗中早已打好了主意。
这一天,是漩姑娘失去神智的第二十八天,正午时候,神驼飞花突口近山小径中飞登竹楼,神色苍煞,语调急促地说道:
“主人,老奴门下以飞鹰传信,在百里之外,发现了两男两女,男的老奴己知竟然是那人寰双星杨氏兄弟,女的皆以玄色重纱蒙面,不知系何许人,目的地竟是这岳麓山畔!”
老人双眉深锁,沉思刹那之后,道:
“此次安排妙饵志钩巨鳌,双星仅是鱼虾之流,放他们过去,不过那小丫头却须挪换一个地方,驼奴,此事交给你了!”
老夫人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此事用不着他,小妮子今夜由老娘带上山去,双星虽系小丑,仍是我等之敌,摸清那两个女子的来历之后,一网打尽!”
老人阴冷地一笑道:
“九娘象是又动了当年的杀心,这样也好!”
老夫人连着冷哼了几声,道:
“今天你也喊我九娘,很好!”言下似有轻蔑之意。
老人没有理她,转对神驼飞花说道:
“你还是暂时改变一下形貌的好,我料双星等人必然也会寄宿此处。”
神驼飞花颔首作答,立即下楼而去。
次日傍晚,柴林集看守“龙王庙”的那个枯瘦老头儿,领着双星和两位玄纱蒙面的女子,来到老人的家中。
那枯瘦的老头儿,据老人夫妇所知,也是外乡客,早老人夫妇数年来到柴林集,人老孤零,集中族老就叫他看守着龙王庙,事情清闲,老头人又安份,久之成了集中族老们的闲谈聊天对手。
老人夫妇迎进双星和两位女子之后,老头儿首先说明,来客有心在岳麓山上选一佳地建筑一座佛庙,族老认为此是善事,但却苦无容居之所,才要老头儿带来此地,请老人夫妇暂作居停东主。
老人慨然承诺,老头儿立即告辞而去,老人这才和双星互问姓氏,双星实说姓杨,老人却说自己姓仇,并引见驼奴,说是老人族兄,神驼形貌已改,非但驼背已失,神驼也完全改变,因此双星竞然没有认出他来。
老人问及两位玄纱蒙面女子的姓氏,内中之一身穿素衫的答对,她说她姊妹另有难言之隐,面目尚且不愿人见,对姓氏更不愿意提及,请老人夫妇担代,并深谢准其寄居德情。
老人夫妇遂不再问,令壮汉安置双星他们在相距竹楼十丈的一个落院之中,房屋三间,一明两暗,打扫的非常洁净,双星等人净面之后,壮汉已来相情至客室进餐,双星等四人来得虽然突然,但老人夫妇却仍能安排了非常丰富的食物,似是早有准备,双星兄弟不由动疑而提高了警觉。”
宾主虽然各怀心事,却尽欢而散,双星及两位蒙面女子辞出归寝,那素衫女子在进入室内之后,立即悄对天满星道:
“杨大侠请至院外,假作漫步以防有人窥探,我有话要和杨二侠商量。”
杨伯颔首而出,果然瞥见一条人影闪身远去,故作不知的踱起了方步,室内素衫女子却已压低声调说道:
“帝君既在中途现身,示意我们至此,必有原因,可惜当时帝君不愿多言,否则……”
另一绿衣女子接口说道:
“二嫂,爸必然是有不能详言的苦衷,不过爸已说过,印儿迟早要到这里,您就放宽心吧!”
听她们的称呼,已知那素衫女子是双绝城主穆子渊的妻子,穆印之母,绿衣女子,不问可知是帝君之女,她们必然是到了五老村,与双星相遇,谈及穆印,才相伴寻找,途中巧遇自伪山回转的武林帝君,经帝君指点,来到了岳麓山畔。
当然,帝君不知漩姑娘已落仇家手中,更不知道老人夫妇就是昔日青衫神叟的大仇,帝君当时未曾直言穆印所在的原故,是因穆印恰当神功速进之时,不能分心,并且帝君已知双绝城主穆子渊,已到岳麓山畔,有心穆子渊夫妇重逢,再加上帝君另有安排,方始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