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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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婆婆对明月摆摆手,催促道,“快回房去,去傻姑房里。”说着,一脚踢起一块木屑,打灭了灯笼。
明月摸黑进了房,回身关门,却见月光下,一道人影越墙而进,转眼便和柳婆婆缠斗在了一处。
明月赶紧走到卧榻前,猛力推正熟睡的傻姑。
傻姑正睡的迷糊,很不高兴,嘟囔着,“呜……我要睡觉觉……”明月道:“傻姑,快起来,有人欺负婆婆!”
傻姑一听有人欺负她婆婆,急了,腾地坐起,喊道:“婆婆,婆婆!谁欺负我婆婆!”傻姑外衣也不穿,就穿着中衣跑了出去。
明月紧跟着傻姑后面,她的菜刀功法尚浅,便随手提了根木棍子,也要上去帮忙。
柳婆婆喊道:“傻姑,带你师姐走!”又对明月说,“紫悦,你走!”说话间,柳婆婆与那黑衣人已过了四五招,菜刀碰到黑衣人的短刀,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火星四溅。
明月提着木棍,想来自己上去也是无用,一面大声喊道:“刺客——有刺客——”一面冲向院门,将已被修好的院门打开。
明月才一拉开院门,后颈上猛然一痛,她人便扑倒了,跟着便失去了知觉。
恢复意识时,她手脚都被捆缚严实了,嘴上也被堵了布团,淡淡的月光下,她只能勉强辨识出自己是被人提了腰,在房顶上飞快移动。
大约过了半刻钟,提着她的人才放慢了脚步,换了只手,将她夹在肋下,跳入一个院落里,拖进了房。
明月被扔到地上,她抬眼看时,那将她抓来之人,一身黑衣,蒙了面,看不清模样,但一双眼睛凶悍如狼,令她心惊肉跳。
黑衣人拿了一张画像出来,在明月面前一对比,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
过一会儿,又进来了四个黑衣蒙面人。其中一个满身是血,嘴里骂着:“他娘的,我这胳膊被那老乞婆废了。”他撕开衣袖来,肉便一片片掉落下来,如同等候下锅的肉片。
明月看到这些肉片,便知道这人正是与柳婆婆相斗的那一个,他竟然来了这里,不知道柳婆婆如何了?有没有受伤?
另外四个人见到同伙如此伤势,也骂了起来,大家都去看那人的伤,给那人敷药包扎。
给读者的话:
不是名次下降,是从新文变成旧文,和其他三个月前发的书归到一起了,所以排名自然降落了~~~
证据呢
明月趁机朝墙边挪了挪。她双手被反绑在背后,双腿也被捆着,移动起来很是不便,她蹭了好些时候才蹭到了墙边。
那几人倒是看到她了的动作,只当她害怕了想离他们远点,也不去管她。她手脚都绑着,嘴也堵了,能有何作为?
到了墙边,明月用指甲划破自己的皮肤,估摸着位置,用血在墙上画下了一个圆形。
那些人处理好了同伴的伤口,这才来审问明月。
雪亮的匕首抵在明月喉头,堵着她嘴的布团被扯掉,“孟致和是你什么人?说!”
明月浅笑,“你们是在找大凉公主明月吧?”
几个蒙面黑衣人交换了个眼色,纷纷露出欣喜之色,看来,这一次他们终于抓对人了。
“如果我说我是明月,你们信吗?”
黑衣人沉默了,十几年来,他们一直在追寻明月的下落,无论死活,他们若是不能带回明月,他们的任务便不会结束,他们便不能回家。
可是,眼前的女子说她便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却无法激动起来。沉默了一阵,抵在明月喉间的匕首缩了回去,那人把玩着匕首,“你可有证据证明你是明月?”
明月正要启口,那人又立即用匕首制止了她,他摇晃着匕首,“你先别急着回答。你猜得不错,我们就是在找明月。我不管你不是真的,只要你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是明月的身份,我们不仅不会为难,而且还会好吃好喝供着你。只有一条,你得跟我们回燕国。”
另一个说:“不错。就算你不是,就算你的证据不是特别充分,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帮你。”
“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明月是燕国悬赏缉拿了十余年的人。”明月能理解这些人的心思。他们一定很想很想回家,就像她自己一样。离开了草原就好像鱼儿离开了水。
“什么好处?大凉的公主,就算大凉亡了,公主还是公主,我们陛下难道还会薄待你吗?”
“那些反燕复凉的乱党之所以能猖獗横行,不就是因为有你么?如果你代表大凉投降了,乱党自然不战而败,你便是为陛下立下了头等大功,你认为陛下难道不该厚待你吗?”
“我看你的模样绝佳,说不定陛下一高兴,赐你为妃,他日生下麟儿,你的富贵又岂是能限量的?”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讲了许多认下明月身份的好处。明月默默听着。他们说的,明月又何尝不知?
燕国已经占领了大凉的全部领土,却一直无法彻底征服大凉人民,因而内乱不止,若是明月现在站出来,站到燕国的一方,代表大凉投降,大凉遗民便失去凝聚力,反燕复凉势力不攻而破。
“除了记忆,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证明我的身份。”明月说。“但我可以对天起誓,你们抓到的人就是大凉小公主明月。你们带着我的人头回去交差吧,我是不会投降的。”
这下轮到五个黑衣人沉默。
一个女人的头颅,这世上何其多?
没有证据,即便他们带回的是真正的明月,谁又会信?
暗号
“你再想想,你身上可有什么东西是独一无二的,只有大凉公主才有的?”
明月摇头。本来有,可是那东西她早十年前就交给了东方卿云。
“你说除了记忆,那么你想想你记忆中有什么特别的事,只有大凉公主才知道的?”
“也许有吧,我那时候八岁了,许多事情还是记得的。不过,你们又如何来断定我这些话不是胡编乱造的,或者听人所述?”
明月自己都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这些人更是束手无策。
但最后五人还是选择了相信明月,合计着先把明月弄回燕国去,就算到最后无法证明她就是明月,她该死,就死,他们最多落个办事不利的罪名,还被打发回来继续找人,至少回去过一趟了。
害怕明月不配合,这些人还是把明月弄晕了。
他们将明月带出这房间的时候,谁也没注意到,明月刚刚靠过的墙壁下方,赫然有一个血色圆形标记,尽管血滴让标记有些模糊,却仍能看出是圆环的痕迹来。
这五人化装成商人,将明月装着麻袋里与货物混在一起,出了大汉京都,踏上了去燕国的旅途。
为保证明月能活着到燕国京都,这些人到了荒野道路上,便从麻袋里拧出明月来,松了绑,扯下堵住她口的布团子,让她坐马车上,活动活动手脚。
明月说要如厕,他们也放她去,不过得用个绳子拴住她的腰,也不许她走远。
明月本也没想逃,以这些人的功夫,逃是铁定逃不掉,说不定还会激怒了他们,枉送了性命。她只想利用一切机会,在地上、树上、石头上,留下月环标记。每个月环她都留下一个缺口,月环的缺口方向便是他们前进的方向。
但愿组织上的人能碰巧看见,就算无人看见,她盘算着,从大汉到燕,途中必定会经过大凉,在大凉的土地上,一定有人能识得这些记号。
行了七八日,这些人见明月一直不吵不闹,很是安静,对她的监视和警惕都放松了不少。后来即使到了人多的街市也不将她装入麻袋了,只是给她戴了斗笠垂了面纱,遮去容颜,由一人在她身侧严密监视。
这就给了明月许多留下暗号标记的机会。
快到大汉边境的时候,明月在茶水摊的廊柱上看到了回应记号。圆环里划上了一颗星星。
明月暗自松了口气,终于又和组织上的人联系上了。只要回到组织中,见到爹爹孟致和,她的身份便找回来了。她相信爹爹一定能为她证明一切。
这茶水摊就位于官道上,但附近人烟稀少,再往前走,转过弯便进山谷了。此时茶水摊上一个客人也没有,只有一个卖茶的老头儿立在凉棚下,守着烧水的炉子。
“在这儿歇会儿,喝点水吧?我渴了。”明月说。
那五人本不欲歇脚,至于茶水、干粮,马车上原本有准备。明月见他们犹豫,便念叨道:“唉,连口热茶也不让喝,天天喝冷水,喝得我肚子痛。”说着便捂起肚子皱起眉头来,似乎肚子真的很痛的样子。
给读者的话:
么么~~~
有毒
其中一人便说:“天色尚早,歇会儿就歇会儿吧。”
九人下了马车,在茶水摊上坐了,卖茶水的老头儿上前来倒茶,明月端茶十,手指交替,做了接头的暗号。那老头儿立即便用同样的手势回应了她。
这种路边的茶水摊通常都是用的大碗,那茶水也是早泡好了的,仍你再高贵的客人来,也是这个,没有别的特供。
这老头儿挨个儿掺了九大碗茶水,便转身朝炉子走去,一面走一面咳嗽起来。
明月听出那咳嗽声中的暗示,这茶水喝不得,便端起碗来,对着碗吹着气,并不急着喝。
五名燕人并不生疑,这水本来就热,她一个女孩子娇气,吹一吹凉一凉再喝也正常。
他们拿起碗了,便一口干了。
但紧跟着,其中一人就将口中茶水喷了出来,摔了碗,大喝道:“有毒!”其余四人也跟着吐出了茶水,跳起来,踢翻了桌子,抽出藏在衣服里的短刀来,便拿卖茶水的老头儿去。
那老头儿一概老态龙钟之态,提了火炉上的水壶朝五名燕人扔去,又一脚踢起火炉,令火炉飞向燕人,一个燕子掠水,掠出了凉棚,从腰间抽出一根软鞭来。
凉棚的地下忽然蹿出四五个人来,各个手持锃亮利器,与那五名燕人打斗在一起。
明月大喊着:“打劫!黑店!”丢了茶水碗,故作仓惶状,朝官道上奔逃。
燕人见明月跑了,便分出一人来追明月,但被茶水摊下冒出来的人给拦截了下来。
明月跑出十几丈远,才想起应该利用拉马车的马匹,骑马会快得多,她回身一看,却见自己组织的人已落出败相,几个人已被挑翻在地,那五人中的一个正朝她奔了过来。
明月撒腿便跑,骤然马蹄声起,山谷中冲出十余骑来。明月一见,当头那大马上坐的正是养父孟致和,她心中大喜,使出吃奶的力气来奔着养父跑去。
马匹转瞬到了跟前,孟致和一弯身一勾手,将明月提上了马背。其余人的马匹依旧向前,迎击那五名燕人,只有孟致和拨转马头,朝山谷奔去。
“爹爹——”明月抱着孟致和,失声痛哭。这经月的委屈,一股脑地奔泻而出。
马蹄声急,孟致和痛声道,“小姐,老奴来迟了。”进了山谷,孟致和便弃了马匹,在马**上猛插了一刀,让那马继续疾驰而去,他则带着明月往山上走。“小姐,现在不是啼哭的时候。我们先脱离险境,这五人都是燕国有名的刺客,刚才下毒不成,我们的人断然敌不过,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我们先入林中,暂且躲避躲避。”
明月点着头,她听爹爹的。
林深树茂,父女二人寻了一个山洞躲避起来,等待接应的人。明月此时已不哭了,今日来救她的人,除了爹爹,都死了吧?她想到之前自己不过才跑出十几丈远,回头看时,就已有好几人倒在地上不动了。
没有了
“唉,没办法,组织里的高手这些年都被燕国追杀殆尽,年轻人又贪生怕死,只剩下我们这帮老骨头了。”孟致和喟然长叹。
明月心如刀绞,含泪道:“爹爹,都是我连累了大家。”
“不,小姐,是我们这些老奴没有照顾好小姐。本来想着让你嫁个富豪人家,日子就算不如当年做公主时的风光,也能衣食无忧,谁料到老奴瞎了这双狗眼,竟看错了人!”孟致和说着扇起自己耳光来。
明月赶紧拉着,岔开话题,“爹爹是如何寻到我的?”
“唉,”孟致和又是一声长叹,“自打雯雯出了事……唉……”说道亲生女儿孟雯,孟致和老泪纵横,明月更是自责。如果新婚之夜不出那样的事,那一次死的便是她明月吧。孟雯虽然害她失了名节,成了东方卿云的小妾,可孟雯到底是孟致和嫡亲的女儿,孟致和对明月恩重如山,明月又怎会与孟雯计较这些,如今看到孟致和流泪,明月不由潸然泪下,愈加自责。
“我就天天提心吊胆,生怕他们会寻到你,”孟致和顿了一会儿,继续说道,“将霁儿送出京城后,便悄悄返了回来,潜在暗处打探你的消息,我听说东方卿云那狗贼对你不好,便想寻了机会进来,带你离开,却……唉,那日王府遇刺,你被人劫走了,我第一时间便知道了消息,赶紧向组织里汇报了,我们这些老奴们,各个都是心急如焚,便放下了一切,全力寻你。前日我们才在无意中发现你留下的暗号,便一路赶到这里,设计了这条计策,救你出来,唉,没想到这五人竟然察觉了,下毒未成,唉,小姐,咱们的人又少了,老主人交代的事只怕……唉……”
“爹爹……”明月心中揣测孟致和反复叹息的意思,再看孟致和一脸悲愁,便已明了**分。这些人恐怕是组织最后的力量了,为了她已经死了许多人,而且这种无畏的牺牲还在继续着,难道真要的至到所有人都死掉才罢吗?
“爹爹,我们放弃吧。我不想做什么公主了,我们就做普通人不好吗?”
孟致和只是摇头,“谈何容易?老主人的仇不报了吗?那些死去的兄弟姐妹,他们的仇不报了吗?”
“冤冤相报何时了?”明月口里这样劝慰孟致和,这话却没在她心里过,这仇,她一定要报,只要她活着,只是,她不想再连累别人了。她后悔了,之前就不应该向大家求助,让大家平白为她去死,她应该老老实实和他们一起回燕国,说不定还能寻到刺杀燕皇的机会。
“仇可以不报,但我们这些大凉遗民该如何生存呢?燕国对我们的策略是赶尽杀绝,我们现在大草原上根本没有立足之地。公主,退也是死,进,也是死,不如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