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飞香隐重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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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说过假话的时候吗?”容颜沉静如水。
“不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这笔买卖我都不吃亏,不过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为了避免你不认账,我是不是可以先收点定金。”
“什么!”
“吻我一下。”
“可以。”
“大哥,不要!”忽然段英崖反手一按地面,身如清风,一闪就到了他们两个的面前,长袖飞卷,就要夺灰衣人手中的长剑。
“想夺我的剑,你的功力还差一点。”灰衣人笑着,闪开了身体。
“是吗?”段英崖忽然笑起,笑如春风,如流云长袖随意一拂一弹,已将方才落下的长剑握在手中,剑光剑光暴涨,如飞虹破长空,夹着风驰电掣般的夺目亮光,剑直刺灰衣人。
剑光如雪,映出灰衣人的脸,几乎堪称完美。
段英崖的剑骤然一偏,剑如惊龙,再是一刺。鲜血飞溅时,灰衣人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一掌拍出。
而段英崖也仿佛料定灰衣人会出现在身后,他猝然弃剑,脚一点,身子几乎成一道淡淡的影子。
他已飞起。
灰衣人也立刻跃起,目光闪动着杀机。
电光火石时,剑光再闪,一连闪了三下。
武国北也连闪三下,然后,他终于出手了。
一掌按在段英崖的胸膛上,手背青筋忽然突起。
“蓬”的声。
两人都分开了。
灰衣人飞身落在一旁,他的左肩插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
段英崖也跌落在地上,又滚了一下,才停住身子,他的手紧紧按在胸膛,鲜血自口中溢出,那一掌震伤了他的内腑。
“居然能伤了我,你不简单,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我不要你的人了,我更喜欢看关心你的人伤心的样子。”
段英崖清清淡淡一笑,他已经没力气说话,全身都冷似冰,血色迅速消失,也许,他就要死在这闽山上了。
他也是无憾,能做的,他都做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可惜不能拿到解药,救各位哥哥的性命。
灰衣人拔下肩头的长剑,他上前一步,剑抵住段英崖的咽喉,一丝淡淡的血丝流了下来。
段英崖似要说话,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沈洛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可他眼神再也不复往昔的明亮,只是逐渐变的迷蒙和虚幻。
沈洛辰避开了他的眼神,眉头皱的更紧。
明艳的血湿了苍白的唇,段英崖的手指轻微的动弹了下:“你要……杀我……么?咳……如果你……现在……不动手,一定……会……后悔的。”
灰衣人的手猛然一划,血珠随剑身展开,在灯火下更显得凄楚,剑再是一动,又抵住了他的咽喉,他方才那一剑并不想要段英崖的性命,只要他在临死前多吃些苦头,他得意的笑着:“你还有力气说话吗?”
剑一寸寸抬起,森寒冰冷的剑尖慢慢刺入段英崖的肌肤,因为缓慢,鲜血自伤口处流了出来,那剑如毒蛇一般扭曲着,缓慢的扭动着。
几人睚眦具裂,鲜血自他们唇中流了出来。
沈洛辰面色如铁,只盯着那不断深入的剑锋,他的身躯在微微的颤抖着,他似在苦苦的挣扎着。
“武——国——北——!”
沈洛辰遽然出声,顿时幻成刀光一片,明亮如流星,绚烂如烟花。
灰衣人只觉得心头一寒,回头,就看见刀光,铺天盖地罩住了他。
血雾飞洒的到处都是。
灰衣人连挣扎也来不及,便轰然一声倒地了:“你真的不念多年的感情,就这么狠心杀了我?”似嗔似怨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头一偏,不再动弹,眼睛还是张得大大的,充满着怨恨与不忿,他——终于死了!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你我的冤孽到现在也算是告一段落,是你欠了我还是我欠了你,算起来谁也不清楚。让我再送你最后一程好了。”沈洛辰喃喃说着,抱起武国北,踉踉跄跄的朝着门口走去,铁血卫想拦,钟义一摆手,放他们走了出去。
一场惊险恍若过眼云烟,把人的神经吊得高高的,却又在不经意之间以戏剧化的方式产生了结局。
“钟寨主,咱们是否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
“呵呵,姑娘的言外之意是想让我交给你们解药?”
“是的。”
“可以,条件。”
“什么条件?”
“你的尊严。”
“尊严?”不解。
“你求我,只要你肯跪下求我,我就拿出解药。”
“不要,嫣然,不要求他,我们宁可死,也不要求他。”回眸,几位哥哥的眼中都是关切,焦急,不禁微笑。
“你只是要我求你?”
“不错,只要你求我。”
“那好!”
“嫣然,不要,不要!”一只手紧紧拉着我的衣袖——段英崖。
“没关系的,真的没有关系。”很轻的声音,如同一场梦,一碰就会碎。
“不!”温柔中却是坚决的固执。
“放手!”还是那句话,以一种坚持来应对另一种坚持。
慢慢松开了手,拥住战栗的身体,无能为力的痛楚感觉好深。
缓缓上前,缓缓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的跪在钟义的面前:“可以拿出解药了吧!”
“为什么你会这样?”钟义不解的看着眼前染血的弱女子,本以为伤害她的尊严可以让自己得到内心的平衡,这一刻却发现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损害到她的尊严,她就如浊世清流,即使再污染再伤害那明澈的眼睛也不会改变。
“人命关天。”
“你起来裹伤吧!”叹息自己总也硬不下心肠,“段英崖,告诉你的那个皇帝,我本没有谋反的意思,让他不要欺人太甚,否则,什么后果他应该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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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风吹起,曙光几番挣扎,终于冲破黑幕,鲜艳一抹娇红在天边跳跃。
两人轻装缓慢而行,一白衣飘飘,娇美动人,一蓝衫随风,清俊文雅。
“我要回京复命了,你要去哪里?”
“浪迹天涯啊!天下那么多好玩的地方,我还没有走过,不去岂不可惜。”
“不需要我陪?”
“你哦!大忙人一个,我可不敢劳驾。还是一个人自在。”
“有时间到京城来看看我。”
“没问题,不过你得先准备好银子,省得到时候丢面子。”
“呵呵,放心,不会丢你的面子的。”
“好了,我走了,小心点,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染血的样子。”
“保重!”
“保重!”
日照,雪融,梅花香。
风起,云动,英雄冢。
纵使江山风流无数,也掩盖不去这铁铮铮的英雄骨,磨灭不了这鲜艳飞扬的英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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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修文也是一件很浩大的工程,各位大大不要等的不耐烦了,争取这一两天之内将新章奉上,以后边更新边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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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部 第一章 寂寞飞天舞
如果沧海枯了
还有一滴泪
那也是为你空等的一千个轮回
蓦然回首中 斩不断的
牵牵绊绊
你所有的骄傲 只能在画里飞
大漠的落日下 那吹箫的人是谁
任岁月剥去红装 无奈伤痕累累
荒凉的古堡中 谁在反弹着琵琶
只等我来去匆匆 今生的相会
烟花烟花漫天飞 你为谁妩媚
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
流沙流沙漫天飞 谁为你憔悴
不过是缘来缘散缘如水
************************************************含笑 《飞天》
转眼之间两年时间已经过去了,在这两年之间形形色色的人在我的身边来了又走,也不乏出色的男子向我表白,可总是少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凑成了不少的婚姻,自己仍然是孑然一身。
虽然并没有刻意隐瞒自己的行踪,到了什么地方也会飞鸽传书给几位哥哥,可这个时候通信极其不发达,所以当他们四下里焦急找我的行踪的时候,我正优哉游哉的游荡于苍茫的大漠之上。
苍凉的沙漠给了人别样的感触,如果说江南水乡是秀气的,草原的美是苍茫的,那么,沙漠的美只能用苍凉来形容,沙丘随着风向温柔的起伏,金黄色的沙地平整而干净,什么痕迹都刻意留下,然而,风吹过,什么痕迹又都不留下,如果人生可以这样,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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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
黄草如金,月圆如轮。
大漠如烟,箫声呜咽,是谁在这月下的大漠荒原中吹箫?箫声为什么又会是如此的凄凉悲怆?
箫声凝咽。
宝马晓鞴雕鞍,罗帏乍别情难。
那堪春景媚,送君千万里。
半妆珠翠落,露华寒。
红蜡烛,青丝曲,偏能钩引泪阑干。
良夜促,香尘绿,魂欲迷,檀眉半敛愁低。
未别心先咽,欲语情难说。
出芳草,路东西,摇袖立。
春风急,樱花杨柳雨凄凄。
《离别难》?原本是薛昭蕴所作,又怎会在这古老的荒原异地上吹起?又有谁,竟然能将它吹得如此的凄凉,就连荒原大漠中的月色,都已经变得苍茫飘渺。
映得握箫的手如白玉般透明,吹箫的缨唇似血色般娇艳。如水的长发,在月下的大漠中,飞舞如无声的精灵,飘逸如伤逝的飞花,衬着黑艳艳的明眸,也如这月色般冰冷。
白衣胜雪,罩着一件玉色的狐裘。
吹到最后一个小节,就竟然有一滴泪,晶莹剔透,滚落出眼角,滴在那青铜的面具上。
玉碎,泪碎,是不是心也已碎?
箫声最后已离了调般的散乱零落,竟如裂帛,一声不继!
碧色的玉箫,终於无力地离开了那微微颤抖的唇。那柔润的唇,此刻不知是因为在月下,还是因为这《离别难》一曲已尽,已经没有了血色。
许久,白衣的女子仍然在月下的荒原中静坐,仿佛是凌风的仙子,月下的精灵。
“又到了一个月圆之夜,你还是没有出现,难道真的要等到我已经满脸褶皱,红颜不再的时候才可以再次遇上你吗?”叹息的声音悠悠传来,夜凉如水。
她终於缓缓地起身,月下青铜面具闪着微弱的青光,掩盖住了人间一切的感情。
女子消失之后,一直隐藏在沙丘之后的我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气,刚才的情景太唯美了,美得让我不忍心破坏。
不过这只是一段小的插曲,丝毫没有打扰我的游兴,好容易和一位年长的牧民打好了关系,老人家告诉我这里有我想像不到的好东西,怎么能被一些身外的事情干扰了既定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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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的一声轻响,打破了这黑暗的古老空寂,清晰得仿佛是千年前的叹息。 微弱而颤抖的火光,随着这声轻响,在手中的纸媒上绽放出来,令这周围不知曾经沉默了多少年的黑暗亮了起来。
突然已经不能呼吸!
因为我看到了。
跳动着的火焰下,出现在这洞窟的四壁上,是层层迭迭的身影,是明明暗暗的面容,是光怪陆离的传奇。
最多的,是飞天。
那自古汉就是神话里的神女,有着行云流水的衣袂飞连,有着如梦如电的容颜,有着沉静脱俗的微笑。一切,因为我手中这淡淡的火光,都变得有了明亮,都变得有了生命。
这或许曾经沉寂了不知几百年的美丽,就这样无声地包围了我,夺走了我的呼吸。
看不够,我的目光已经被火光照耀下的每一幅图画,每一帧传说所淹没。那反弹琵琶的身影,那抚箫轻吁的妩媚,那霓裳羽衣的娇柔,手中的火把下,迸发出似水的温柔。
满壁生生世世的起伏轮回,弹指光阴下的刹那芳华,就如同每一世的高歌低啸,写在这壁中人儿的宁益温款里,写在这飞天的每一拂袖,每一含嗔,每一抚眉,每一回首中。
心中充满了对这匠心的赞美,对这生命的惊奇。淡淡的火光下,发髻上那碧色的小小的蜻蜓,也仿佛因此而有了生命,在微微地跳动。
独自在这无尽的洞窟中穿行。看每一尊佛的拈花微笑,看每一侧罗刹的百世狰狞,看每一壁飞天的浅吟低唱,看这几生几世的浮华耀眼, 红尘白发。
忽然笑容凝滞,在一边的洞壁上画的飞天,好像和别的地方不一样,那上面旋转飞舞的飞天,竟然有几分的熟悉,背景下,那间或在云雾中闪现的魔女,青铜面具下,那双悲凉的眼,也好像有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那个女子!那个吹箫的白衣女子,飞天,仙人?还是仅仅是偶然,疑惑,不解!
这个发现让我本来很兴奋的心情变差了一点,不想再牵扯到任何的纠葛之中,匆匆离开了山洞,仰视,月光依旧如水,不知怎的,总有莫名的心慌,是要出什么事情吗?
天边飞来两个黑点,快靠近了才认出是空陀大师的两只神雕,自从那次它们飞走之后就没有再见,想不到会重逢在这个地方。神雕在我的头顶盘旋着并不落下,叫声很是凄厉。
出事了,进入脑海的第一印象,提气跃上了黑雕的背上,二雕毫不犹豫的转身又沿着来路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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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的天幕有流星降落,不祥。
三天的时间,赶出了将近八百里路,不觉得累,也不觉得饿,只有在偶尔停下来喝水的时候,脑子方才在想,这个消息究竟是真是假,哥哥嫂子们来得信,应该不会是假,可那么一个命硬的人,真的就要这么的去了吗?
从雕背上跃下来,身边三五骑乘飞速闪开,马蹄飞扬起的尘土被风卷动,连阳光都有些变得黯淡了,有灰尘吹入眼睛,举起手来,重重一拳击在路旁的树上,掌力到处,震得四周树叶沙沙作响,树上的鸟儿也受惊而起,盘旋往复,久久不去。
“走,我不相信他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他那个性子,一定不会让爱着他,关心他的人失望的。”
双雕腾空,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