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无敌:腹黑帝王无盐妻-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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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是:听说诸臣进言,说晋王后入宫数年无所出,不为姬氏鬼神所容(晋侯亦是姬姓),现姬氏阿秋为君侯涎下大子,为晋开枝散叶有功,其功,当受国母之尊。
对于黧叟跟离子所说之事,姬秋不过视为重耳的说客之道。这父女二人若说得多了,她便十分不耐。
是以,再遇他们提及,姬秋即冷冷斥道:“若敢再行说客之事,当不为姬秋所容。自此,你父女二人为晋侯之仆之婢,与姬秋再不相干。”
姬秋发了这一通脾气之后,黧叟跟离子,便再也不敢在她面前提及半句王宫之事。
便是晋王后已得晋侯应允,容其再嫁这等大事,他们也不敢在姬秋面前提起了。
这一日,前公子府中,姬秋正低着头逗弄着孩子。阳光下,一络调皮的长皮从她的额头掉下,挡住了她那张贵气逼人的脸。
重耳脚步一顿,静静地看了她半晌。尔后径直走到她身后,伸臂把她搂在怀中,低头嗅着她发间的清香,久久不曾放手。
她回过头来,盈盈一笑,“怎地回得这般早?”
重耳笑了笑,道:“今日天气甚好,本侯想陪卿卿一游。”
姬秋一怔,抬头望了一眼宅院之上的一方天空。半晌,她方灿然一笑,应道:“如此甚好。”
望了望自己一身装扮,忙又道:“请容更衣。”临去之前,她似突然想起,逐吩咐离子道:“将小主带来,告知他,母亲欲带他去外游玩。”
离子虽然答应了,可一待姬秋转身回房,她却带着小儿另去了别处。
姬秋换好衣服出来之时,重耳已在马车上等着她了。
☆、第两百六十五章 重耳的手段(二)
一上马车,姬秋却没有看到小儿,不由面色一沉。
她正待回身斥责离子,不想却被重耳一把搂入怀中。
“休要责她,是孤的意思。”他贴着姬秋的面颊,甚是温柔小意地哄劝道:“今次出行,孤只想与卿卿在一起,不想多余之人,坏了你我雅兴。”
姬秋仍是不喜,瞪他道:“小儿岂是多余之人,他可是你的大子。”
“是孤说错了。然,卿卿伴小儿数年,这数年间,却不曾好好陪过孤呢。”
重耳这话,含幽带怨,说得不无委屈。姬秋心头一软,却也只得由着他去了。
姬秋原本以为,自己离开晋阳数年,此次回来晋地,却又被重耳拘于那一方小天地,是以这厮心生内疚,故而带自己出来走动走动。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马车一出前公子府,便直奔城外而去。眼见着出了城门,车速越行越快,而重耳仍然没有叫停的意思,姬秋不由心生不妙。忙问道:“重耳意欲带秋何往?”
相较于姬秋的慌乱,重耳手持酒斟,一派悠然自得。他不紧不慢地端起酒樽轻呡了一口,这才笑眯眯地说道:“卿卿休慌,今日我就圆你一个心愿。”
姬秋嗖然瞪大了双眼,直直盯着重耳问道:“你这是何意?”
“何意?”
重耳似玩味一般重复了一遍后,这才微笑着,将目光从姬秋的脸上划过。半晌后,他方极为认真地说道:“卿卿总想着要独霸于我,独霸我的后苑。重耳有感于卿卿一番深情,是以,我今日便要圆了卿卿这个心愿。自此以后,你我携手相伴,春可矛庐听雨,夏可山涧看花,秋可徽山望月,冬可北国看雪。如此,岂非快活。”
姬秋望着说得一本正经的重耳那厮,直呆了半晌,方怔怔地问:“小儿呢?你欲置小儿何往?”
“小儿现下可是晋侯大子,既然我已退隐,这晋国的大好河山,自然得由他接任了。”
重耳再慢慢饮了一斟,无论是表情或是语气,似是理所当然,也再是认真不过了。
“退……退隐!你这是在开玩笑?我……我儿不足四岁,你……你……”
重耳望了一眼脸色嗖然变得苍白,急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姬秋,状似好心地安慰道:“卿卿休要担心,临行之前我已做了万全的安排,确保小儿无恙。”
姬秋直气得手脚发抖,她扑到重耳身上,嘶声吼道:“确保!我儿尚幼,你却在这般时候退隐。我儿在那深宫之中,既无父兄可佑,又无母亲照看,你……你如何可确保我儿无恙!”
“卿卿要相信我才是。”
重耳索性将半挂在他身上的姬秋抱入怀里,柔声安慰道:“我已将原本被夷吾围禁在封地的奚齐召回晋阳。卿卿应知,如若不是他的母亲不堪,他亦不至落得如此下场。然,重耳素知,我这个王弟最为正直。我们的小儿,有他照看,甚是妥当。”
“如此?”姬秋哑然。
“远非如此。”重耳连连摇头,“卿卿应知,重耳非鲁莽之人。除奚齐之外,我亦另托狐偃、贾佗等元老之臣代为监国,直至我儿成年。如此,卿卿可放心了罢!”
望着一本正经,又说得一板一眼的重耳,姬秋已不复当初的慌乱。随着她镇定下来,另一种可能,亦浮上心头。
难道,这又是重耳逼迫自己入他后苑的手段?
姬秋心头一个激淋,随即她想:是了,重耳这厮为人多狡,若论阴谋之道,他可谓当世鼻祖。如此主意,必定是他故意逼我成为的他后苑之妇罢了。如此,我倒是要看看,如若我也真将心横了下了,这厮又当如何?
就在姬秋这般怀疑着的时候,重耳也正以一种洞悉的目光,静静地瞅着她。
半晌,他转头看向远处的天边,低低地,淡淡地,带着些许忧伤地说道:“我知道,卿卿从来便不曾相信过重耳的真心,是以,若我不放下这一切,则,卿卿就算呆在我身边,亦会时惊时疼,时喜时忧,终日郁郁寡欢。”
在姬秋不无诧异中,重耳又晒然一笑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失去卿卿的这数年里,我虽然如愿登上九层土台,然,每每夜深人静之时,便觉着,终日称孤道寡,委实也没有什么意味。是以,重耳宁愿这般伴着你游走天下,一如我们当年那般,踏遍天下河山,亦是美事一桩,岂不快活。”
姬秋的眼睛涩得发胀,然,她不能确定,重耳这番话到底是欲擒故纵,还是发自肺腑。是以,她沉默了。
马车,在姬秋的忐忑中不仅出了城,还以极快的速度朝前飞奔。如此走了一天,姬秋终于开始动摇了。重耳他,不似在玩笑!
他似真的铁了心,要将小儿扔在晋宫,带着自己退隐了。
在姬秋不无焦燥中,马车又行了一天。如果说姬秋之前还有所怀疑,现在也被重耳的行动彻底击碎了。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急速地传来。
那声音极躁,极响,轰隆隆地震得地面都有起伏。
一直以来显得不无自在,又稳如磐石的重耳,在听得那马蹄声声时,终是面上露出一股不耐的神色来。
丢下手中的帛书,重耳抬手轻拧眉心,喃喃抱怨道:“竟是来得如此之快……”
车队一滞,与众人一样,姬秋也侧过头,向着那声音传来之处看去。
就在这一滞一赶之间,转瞬,百余铁骑甲士已飞奔而至。那领头的将士不待马稳,便立时跳了下来,他几步冲到重耳的马车前,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泣求道:“君侯啊,我晋国内政数年迭换,已至百姓怨苦。自君侯登基以来,行强国之道,实惠民之策,好不容易才有今日这般局面,君侯万不可于此时退隐啊!”
“求君侯回朝吧!”
“求君侯回朝吧!”
随着那带头将军话声一落,地上倾刻黑鸦鸦跪了一地。众将士无不泣泪相求。
马车中的重耳,终是懒洋洋地站了起来,随着他长身而起,那紧贴着紧实身躯的白袍,随着风一阵飘扬,他瞟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朗朗说道:“孤自成为晋侯以来,朝乾夕惕,无一日敢不勤勉。然,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每每感受高处不胜寒之惶恐。孤自问政以来,仰不愧宗祠鬼神,俯不愧对天下百姓,然,时至今日,孤倦矣。如今,孤只愿携妇归隐幑山,朝夕不离,享人间至乐。晋侯之位,如各位重臣元老不愿辅政孤的大子,便让前晋旧主,奚齐执政即可。孤意已决,诸位将军请回罢!”
重耳说完,便在诸位将士的挽留声中,广袖一挥,自顾入了车内。随即一声低喝传来,“走罢。”
车队在众人的挽留声中越走越远,最终,身后那些声音终不可闻。
姬秋一直静静地坐在车里,静静地听着重耳与众人所说的一切,静静地辨别每句话的真伪……
直到这一刻她才陡然醒悟,重耳他说要随着自己退隐,那不是玩笑。他是真的,决定要这么做了!
至此,一股慌乱骤然而至……
望了一眼那个自进入车内,便一直兀自闭目养神的郎君,好一会,姬秋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儿?小儿可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真就这般不管不顾地走了,再不管我的小儿了?”
重耳缓缓睁开双眸,嘲弄地说道:“卿卿当年狠心离我而去时,可不曾为我这般担心过。”
这话里,吃醋的味道太浓,便是这般正担心着小儿的姬秋,亦是听得一噎。
如傻瓜一般盯了重耳半晌,姬秋方哑声道:“我儿尚小,王宫内苑,看似风光无比,然,也不过是虎狼之地。你怎可如此狠心,将我儿置于那般险地。”
重耳瞟了姬秋一眼,温雅而安静地叹道:“原来卿卿只是对我无情呀!”
“重耳,我们回去罢?或是你让人将小儿一并带出来,可好?”姬秋说到这里,语气里已经有了哀哀相求的意味。
瞥了已然心慌意乱的姬秋一眼,重耳清脆有力地说道:“小儿为我大子,将他留在晋宫,我才可以陪着卿卿退隐,否则诸臣岂能轻易容我离去。不可!断然不可!”
“重耳……”
不待姬秋开口,重耳又轻笑道:“现如今我都愿意放下一切,随卿卿退隐了,怎的卿卿还不愿唤我一声夫主么?”
姬秋一噎,心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么?就在她准备再好生劝劝重耳,将小儿接出来之时。不想已闭目养神的重耳已经不耐地说道:“小儿之事休要再提。想当初,夫主似小儿这般大时,亦是离母而居,且还入了骊姬那个妖妇之手,然,如今我尚好好活于世间。人之命运,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卿卿担心无益,休要再想了罢。”
姬秋闭了闭眼,挣扎半晌,这才甚是艰涩地道:“如若我愿为了夫主留在宫中,君侯可否为我不再退隐?”
☆、第两百六十六章 无盐传奇
“卿卿适才叫我甚?”重耳抬起头来,目中满自惊讶之色。
被他这么一问,姬秋周身的血液,一时全往上冲,别说是脸红得似充血一般,便是那两只白嫩的耳尖,亦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然,重耳却仍然不依不饶,连连追问道:“适才未听得清呢,不若卿卿再唤一次。”
虽然明知他是有意为难,然,为了小儿,已经准备豁出去的姬秋,却仍是红着脸又叫了一声:“夫主。”
这一下,重耳似乎终于满意。他慢慢望向姬秋,眸光从睫毛下透射而来,黑亮而深幽。
静静地望了姬秋半晌,少顷,在姬秋不无期待中,这厮却薄唇一勾,不无嫉妒地道:“卿卿为了小儿,可是诸事都不记了。然,夫主我却不甚愿意呢。”
姬秋心中一凛,那满腔满腹的期望,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尤不敢相信地问道:“为何不愿?小儿,不也是夫主的孩儿么?你便真要这般狠心?”
重耳缓缓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竹简。半刻后,他轻而舒缓的声音传来,“卿卿何其不公也?现如今心里眼里只有小儿,却无夫主。就算今日你为了小儿勉强伴我入宫,然,假以时日,待得小儿成人,卿卿又或要弃我而去了,不可!断断不可!”
姬秋张着嘴,不敢置信地瞪着重耳。瞪着瞪着,她苦笑道:“重耳,你以前,不曾如此无赖。”
重耳甚是不悦地一勾薄唇,坦然道:“那是卿卿不曾了解我。往岁卿卿心中只有我,爱我重我。然今日,卿卿万事均以小儿为计量,夫主万般无奈,不得不计较罢了。”
望着甚是孩子气的重耳,姬秋无力地低叹道:“当今之世,生者多苦,劳者多悲,庸碌者可杀……我不想让我们的孩子,活在这让人无力的世道,却无父母相佑。”
故意望向别处的重耳,听着姬秋有气无力的低叹声,嘴角微扬,露出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
彼时,姬秋又低低叹道:“小儿是你我之子,我自然重他爱他,夫主何必吃小儿的醋。如若夫主肯重担晋侯之责,然,姬秋必定陪伴君侧,只要君不厌之驱之,此生此世,晨昏相伴,虽死不离。”
重耳嗖然回头,他望着姬秋的样子有点呆呆的,眼眶有点红,有点湿意,然,笑容越格外格外的温柔。
少顷,他骤然伸手紧紧地抓着姬秋的手,他的眼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他无比小心地问道:“卿卿所言,可是出自肺腑?”
姬秋低下头来,慢慢闭上双眼,轻软坚定地应道:“然。”
“若我要卿卿在此起誓呢?”
“姬氏阿秋在此立誓,愿与重耳晨昏相伴,虽死不离。”
下一刻,姬秋立刻被拥入一个那个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霸道的怀抱。
于是,已经得到姬秋百般保证的重耳,在狐偃一行匆匆追来挽留时,又假意推辞了一番。
直到朝中诸臣跪于马前,在狐偃的带领下恳求道:“臣等深知君侯之苦,然晋国万千子民,却不能没有君侯相佑呀!君侯难道要抛弃天下爱戴你的子民,抛弃呦呦稚子,为了一个妇人,便连家国都不计了么?”
重耳闻言佯怒:“尔等无礼!居敢对孤出言无状。”
狐偃跪在地上,膝行数步,直拦在重耳的马车前,复又涕泪交加地恳求道:“君侯若不回心转意,狐偃今日便血諫于此,亦是在所不弃。”
两方正相持不下之时,姬秋缓缓自马车中出来。
她终于有点明白,重耳如此行事,有何用意了。
她在众人的瞩目中,缓缓来到狐偃身旁,却没有伸手扶他起来的意思。
在众人不无怨念的目光中,姬秋缓缓跪于狐偃身侧,目光直直地盯着重耳,朗声道:“妾,请君侯看在诸臣的面上,亦为了晋国万千子民,回心转意……”
她一语未落,重耳即冷着面,沉沉喝道:“姬秋!”
“君侯!右相所言极是,男儿之志,当在四方,君侯之志,当雄霸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