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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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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真的是!我被这小太监逗得前仰后合,欢喜的拿簪子直戳他的脑门,“你叫什么名字啊?以后跟着我混好不好?”

    “奴才小路子,谢太子妃提携。”小家伙麻溜的有磕了几个响头,他这一个激动不打紧,一溜的小太监跪了满地,“太子妃行行好,把奴才们一起带走吧。”

    “奴才也不骗人,以后也跟您说真话。”

    “奴才嘴皮子最溜,保管天天逗您笑。”

    “奴才杂耍百戏的都能来一点,主子要看胸口碎大石还是看走钢丝?奴才立马来一个!”

    说好的骗人的问题,变成一场太监应聘大会。别的不要紧,最起码可以看出,我钟灵的人气,还是相当不错的!  



101我们都不够爱

    沐颜低头安安静静的吃草,我趴在草地上和一堆小太监跳山羊,欢喜的得意忘形,束手束脚的腰带披帛也被我挂在树梢上,可惜还是腿太短,不是卡在别人腰上,就是挂在别人脖子上,一波小太监被我压的四处挂彩,最后连连摆手,“主子,您这个精神头太旺盛了,奴才们陪不起了。”

    唯有小路子坚持不懈,揉着自己的腰又一次弯下去,“主子接着来,一定玩的好的。”

    我看他这样,自己也不忍心,过去叫他起来,“算了算了,等八爷回来我们就回宫吧,你们也都歇一歇。”

    “主子,你真的玩累了?”他支着腰还是不肯起来,“小路子撑得住的,主子尽情玩。”

    “没关系,以后回了宫,我们天天玩。”我自己挽好头发,系好腰带,才想起今天的正题,“小路子,你对一个姑娘说你喜欢她,会是假话吗?”

    他欢喜的表情僵了下来,不过马上就笑了,“主子怕是忘了,像奴才这样的人,哪里配喜欢别的姑娘。”

    我知道自己问错了了话,悔不当初,太监都是苦命人,要不是没法活下去,不会不要命根子,做个不阴不阳的人,生前生后都叫人耻笑,“小路子,你这么好,一定会有姑娘真心喜欢你的,最起码,我现在就很喜欢你的。”

    “主子又在笑话我。”他憨厚挠头,“不过,如果有勇气说出来,他一定是很爱很爱的吧。”

    很爱很爱的?

    所以,宇文泰很爱很爱的人,终究还是我!

    栀浅也说,他说过,他心里有人,别人,不是她。

    他骗了栀浅?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宇文棠的解释更叫我难过。

    “和你在一起,他要背负怎样的罪名,要走过多艰难的路途,最后,很可能的,一无所获,一无所有,而和栀浅在一起,他过得容易些,他只是走了他该走的路,皇嗣,封王出京,是最好的路。”他看我,很用心的说,“没有欺骗,我们只是没有那么爱。”

    “没有那么爱?”

    “他没有那么爱你,所以还是放弃了一无所有,我没有那么爱”他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突然停下,“我们都没有那么爱。而已。”

    “你爱上谁了,是吗?”我那么傻,那么傻,可是却捕捉到他要表达的所以讯息,也许就是爱情,让我变得这样敏感和小心。

    “没有,我还不够爱。”他揉揉我的额发,“丫头,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我唱歌很难听。”

    “我想听,很想听。”

    你想要的,我怎么舍得拒绝。

    “采采卷耳,不盈顷筐。

    嗟我怀人,寘彼周行”

    这是姑姑教我的歌,是一个女孩,等待她的丈夫,很用心,很用心的等,所以的心思,都只为这个人。

    宇文棠,我是不是也一直在等你呢?

    你不够爱的人,是谁呢?

    那么我不说,是不是,也是因为不够爱呢?

    沐颜马上,我这么紧紧的靠着你,那咚咚的心跳声,是你的?还是我的?  



102离别没说再见

    残菊遍地的时候,我和姑姑围着炉火敲着蟹夹子吃,小路子跟着柔亦在晒我冬天的衣物,竹竿敲下去,漫天的尘埃飞起,我在这样不甚温暖的日头下,心凉了很久很久。

    三月之期未过,而金宇霖却再没出现,我只听说他备了很厚的礼送给栀浅做嫁妆,这其中,包括那只碧玉簪。

    他还是放不下栀浅,即便她要为人妻。

    宇文棠说,为了栀浅,他跑遍了京城内外,废寝忘食,风寒已久的他最后咳血不止,生嚼人参保命,每有铃铛的响动,都会在梦中惊醒,每一处碧色的衣衫,都值得他尾随一日,他那么担心的她,却在为别人心碎难过。

    圣旨下来的时候,他就在崇华寺,他在她的身边,看着她,为了别人欢喜雀跃,死而复生。

    他留给我的字条,很短,很短。

    “情深,缘浅,不怨,无悔。”

    他是一个在爱情里拼尽全力的人,他爱的*,走的干脆,因为如此,我一直很崇拜他,崇拜了很久很久。

    金宇霖在多年之后继位为帝,再见的时候他已经是新罗的新主,再见栀浅的时候,他已经美姬佳人在怀,然而那句“贵妃金安”。他的声音还是颤抖。

    那时候我才懂得,每个人过往里拼尽心力爱过的人,时光怎么流转,必定铭心,依旧刻骨。

    父皇为了兄弟间的和睦,阿泰的婚礼,叫宇文傛一手操办,因为我同栀浅的关系,这件差事,也必须我亲力亲为。

    汝阳王府图谱画好的时候,我邀他东宫相见。

    很客气的行礼,很客气的搭话,我们疏远的迅速而又自然,他依旧谦和,和对待所有人一样的谦和。

    我们谈及的,不过是哪一处亭子和哪一处屋角,栀浅喜欢栀子花,后园遍植,他唯对这一处很不满意。

    “这世间那么多的花草,不必这样偏爱。”他说。

    “我原想,王妃会喜欢的。”

    “不重要,不过是花草而已。”他轻轻污掉,“种白莲吧,有水的地方才有灵气。”

    我喜欢白莲,很莫名的喜欢,所有人都知道。我淡淡道,“白莲招虫子。”

    “没关系,我会盯着的。”他说,“只是花草,我难道也不该沾染?”

    “九弟喜欢就好。”我知道失言,只好这样回答。

    临别的时候,我在他身后,很真诚的嘱咐他,“好好对栀浅。”

    “我知道。”

    那一刻,我有些怅然若失,喜欢自己的人娶了自己的好姐们,而且,分开和相聚,都不是为了爱。

    他不那么爱我,所以离开。

    他不那么爱栀浅,所以不在乎,她爱什么。

    “没关系,郡主欢喜就好了。”柔亦这样安慰我。

    是啊,这不就是我一开始要的结果吗?又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这是一场浩大而叫人满意的婚礼,皇子娶亲,王爷嫁女,满城沸沸扬扬的喧闹和和欢乐,娇羞美艳的新娘,俊朗有为的新郎,情投意合,天造地设。

    十里帷幔,从庐陵王府到汝阳王府,红绸铺遍京城,花轿里的栀浅凤冠霞帔,红妆依人,在这红绸下嫁给她爱的人。  



103大婚(上)

    婚礼在冬至,阴云落,北风起,一个严寒欲来的日子。

    那一天我们很早就收拾停当,芍药对襟银鼠披风下一身的云霞锦宫裙,很久未见栀浅,对她,对阿泰,我还是带了慢慢的祝福。

    “主子,姑姑叫人新制了一对明珠耳铛,今天要戴吗?”柔亦取了许多朱钗比对,“还是这耳铛最华丽。”

    “今天是栀浅的大婚礼,我打扮的那样漂亮给谁看?”我挑了一套素银嵌胭脂玉的芍药步摇戴上,“别给东宫丢人就好了。”

    亲点红唇的时候宇文傛来接我,镜中看着他的神情不甚清楚,柔亦偷偷耳语,“太子殿下看呆了呢。”

    素面朝天的久了,偶尔装点一下,叫他吃惊了而已。

    “我在前厅等你,别耽搁了时候。”他丢下这句,转身出去悠然喝茶。

    姑姑回来看到我这样装扮的时候,只是扶正我歪了的金丝流苏披帛,“突然这么懂事,倒不习惯了。”

    我对她笑的时候,眼角余光瞄到搁架上那个白玉执壶,笑容就僵在脸上,皇后娘娘的旨意,我总是抗拒的。

    我一开始就注定不是母仪天下的人。

    扶着柔亦的手缓缓向前,长长的裙摆迤逦落地,宇文傛亲自扶我上轿,“钟灵,最近,你话少了。”

    有些事是没必要说的。

    有些事,说了也要后悔的,不如不说。

    有些情绪,不必说给每个人听。

    我只是傻傻的笑了,“也许,最近太累了。”

    珠帘放下的时候,我深深的叹了口气,却不明白,这疲累来自哪里,这哀叹,是为了谁。

    父皇的御驾在前,车马凌凌,浩浩荡荡,没走几步,就听车外的柔亦说,“主子,下雪了呢。”

    果然,今冬的第一场雪,下在今天。

    那雪花晶莹洁白的散落下来,飘忽轻盈,漫天飞舞,好如有千般愁绪一样,深切切的,透骨的冰凉,又同海水一样汹涌,想要淹没这一切,又好像,要揭开这藏头藏尾的的肮脏世界。

    我禁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握住这难得的晶莹,却在一丝凉意后看到掌心里的水痕,是天空的眼泪吧,在这冬日里,凝结成霜。

    十里红绸被掩在这遮天蔽日的大雪下,鲜红和莹白相衬,分不清,是一场喜宴还是一次哀思。

    绣着鸳鸯的嫣红盖头下,握着红绸的颤抖的衣袖里,我可以想见栀浅的欢喜和紧张,而宇文泰,他只是一如既往的,谦和的笑着,浮于表面的,如薄雾般一吹就散的虚假笑容。

    可是,没人愿意拆穿。

    我看着他们在众人的簇拥下一拜天地,再拜高堂,最后夫妻交拜,手指紧紧的纠缠在一起,这样的婚礼,这样的爱人,真的是栀浅想要的吗?

    我的指节发白的时候,有一只大手,紧紧的包裹上来,“别担心,”他说,“会好的。”

    宇文傛,现在少有的温柔。

    我努力挣开,“天寒,我只是有点冷。”

    我怎么会忘了,以前的时光里,再冷的天,再凌冽的风,也是他给我挡的,我长大了,却是这样努力的逃开他的身旁。  



104大婚(中)

    礼乐高亢,没人看到人群里我们二人的异样,宇文傛没有多言,只是很用力的握住,“我给你暖暖。”

    透过人群,我看到握着红绸的阿泰,也怔怔的,望着这边,目光,停在我们相握的手上,而很快的,别过头去,扶他的新娘。

    “老九还是惦记着你吧。”他在我耳边低语,言语里,很多不屑。

    “你知道?”我冷冷的问他。

    “因为老八对你的玩笑,在演兵场大打出手,可是丢尽了皇家的颜面了,这宫里谁不知道?若不是我拦着,这风声一早吹到父皇耳朵里,还容你活到现在?”他高高抛一颗葡萄拿嘴去接,吧唧吧唧的咬果子去了。

    我总是这样,后知后觉。

    所以宇文棠会是花猫脸,所以宇文泰会躲着不来见我,所以宇文烃会那么不待见我,所以宇文傛更加厌弃阿泰。

    一切顺理成章,毫无破绽,所有人都知道,除了短了路的我。婚宴继续,我却有一头碰死的冲动。

    脑门刚要撞在桌面上,就被宇文傛提住了脖颈,捏回原位,“要死回宫死,挂在婚宴上更把*的罪名坐实了。”

    “好吧。”弱弱的吃菜喝酒,好歹,栀浅是嫁了,阿泰是封王娶妻了,我这个嫂嫂虽然有点短路,总还是有一点靠谱的不是。

    戏台子搭在王府后园,父皇喜欢的了不得,领了几个心爱的大臣搬了桌子过去听戏喝酒去了,留了一厅的皇子王妃,立马像脱了缰的野马,划拳喝酒,玩的和市井*一个德行。

    宇文傛这方面有天赋,哄得一堆皇弟不知道灌了多少,一个个歪歪斜斜,满嘴胡说,不成样子。

    我被挤在一堆娇滴滴的女人中间,没听几句,就发现,道不同,不相为谋。

    “婉妹妹这身蜀锦必定是御赐的吧,听说今年满宫里只有四匹,可见洝阳王在父皇面前多得脸。”不知道那个皇子的王妃拂着宇文烃王妃的衣袖感叹。

    宇文烃的王妃啧啧嘴,一脸不屑,“随便穿穿的,哪有什么珍贵的,不就是快料子,都一样。”

    “哎哟哟,果然财大气粗,嫔妾嫁来三年了,统共也没见几匹。”又一个女人巴结过来,“婉姐姐好福气。”

    她得意的拂住耳边的那对耳铛,“若说珍贵,这耳铛名族才是价值千金,夜里不知有多么炫目,衬得整个面容都清丽许多。”

    我放眼望去,是明珠,不过比起我的那对,实在不值一提。

    事情就是这么巧,柔亦那丫头怕我没法艳压群芳,偷偷把这耳铛戴在身上了,我伸手示意她取出来,递给那羡慕感叹的女人,“别的没有,正好这对耳坠子今天丫头带出来玩玩,既然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柔亦特意的打开盒子,“王妃瞧瞧,比你的怎样?”

    桌上有一张气绿了的脸,我只当没有看到,“今年宫里进来四匹蜀锦,一匹在母后那里,一匹赏了徐妃娘娘,一匹在淑妃娘娘,另一匹嘛,”我故意顿了顿,然后当众抬起自己的宫靴,“喏,父皇赏我做了鞋面了,你那件木槿花纹的蜀锦,是前年宫里仿制的。”

    我话音未落,看吧,那脑门都冒了青烟了。  



105大婚(下)

    “呦,婉姐姐,你这料子不止是剩下的,还是仿冒的啊!”另一个女人捂着嘴偷笑,“姐姐,这样的衣料,怎么穿的出来哦。”

    “还是在九王的婚宴上。”得了我耳铛的女人马上投给她鄙夷的神情,“还那明珠耳铛,又是谁家的仿制品吧?”

    “没关系,我们可以在这呆到晚上的,到时候瞧瞧妹妹是不是真的明亮动人可好?”这些女人可真的是得理不饶人啊!

    我就静静地看着,我不说话!

    她就坐在我的对面,脸红了又绿,绿了又蓝,脑门冒了很久的青烟,最后,终于在沉默中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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