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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部分

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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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无比的,想要见到他们。

    可是有些人,我永远也见不到了。

    在佛拢里擦下第一炷香,我只盼望着,傛哥哥此生,平安喜乐,别再生于皇家,别再一生,都为了声名政事,丢了他所爱的,和爱着他的人。

    姑姑,也可以有几亩良田,有一个相伴终生的人,能叫她儿孙满堂,尽享天伦。

    而室宜,这一世,我只希望,她可以平安长大,做什么都好,嫁给什么人都好,我只盼望着,她可以在父母双亲的身边,无忧无虑,过完这一生。

    这一世,我做错了许多,也唯有来生偿还。

    手腕断裂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腕间温热的河流,将我的生命,在这蜿蜒的血龙中,一点一点的消失殆尽。

    哥哥,姑姑,还有傛哥哥,很快的,我便能见到你们了,届时,还希望你们几个,不要不欢迎我。

    室宜,你也还是要扑进我的怀里,唤我一声“母妃。”

    下一世,我不要有什么天生的龙纹,不要有什么预言,请再给我一次生命,叫我和每一个女孩子一般,平安长大,侍奉双亲,只是平平淡淡的活一回,好不好?

    我以为我钟灵的一生就此终结,我所爱的恨的,就这一刻,我统统的选择了放下,我没什么话要留在这世间,我只想着,便是一个幽魂,我也再不要这样的活着,生不如死的,背负着这许多。

    可是怎么办?上天注定你要做许多事,上天注定你的一生还要坎坎坷坷的,充满伤痛的走下去,这一日,是我的生辰,十八岁的生辰,我便要把自己的一生,过到终结。

    血液一点一点的流尽,我昏昏欲睡间,却是阿泰想到了我的生日,也许,他只是想来看看他的儿子睡的安不安稳,可是偏偏的,看到了倒在血海中的我。

    我又一次,在黑暗中醒来,空无一人,只是为何,双眼朦胧间,有模糊的影子,在我眼前,“是谁?”我惊叫着,向*帐中褪去,却是阿泰将我双手扣住,“钟灵,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看到?我看到了什么?”抬手摆在眼前,却是模模糊糊的,黑暗中的,仅有的黑暗的轮廓,便是仅有这一点轮廓,也叫我激动的难以名状,“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拥住阿泰的一瞬,我才惊觉,为何,我不是要死了吗?怎么会醒过来,为什么,又看的到东西?

    “钟灵,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你死了,叫我怎么过?我便是再恼你厌你,你也是要活着,在我眼前,才能叫我心安,我说过的,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阿泰哭着,把我揽在怀中,“钟灵,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要一颗活下去的心,一个陪着我,叫我心安的人,一双明亮的眼睛,我都要!可是你给的起吗?

    然而出口,我却说,“我要他死!”

    也许仅仅是自己,还是放不下这点仇恨吧。

    而天下间,只有阿泰能帮我的,也唯有这一点点。

    “好,等你的眼睛好全,等我们的孩子降生,我们便一起筹谋,直捣黄龙,杀进皇城,叫他不得好死。”阿泰拭去我眼角的泪水,“钟灵,但是你,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着。”

    为了看那一天,我也一定会,就着他的手,我安静的服下安神的汤药,一遍又一遍的挥手,只为能感受,那微弱的光感。而我反复触摸,也感受不到手腕处的伤痛,便是一点疤口,也没有留下,一度叫我以为,曾经的轻生割腕,不过是一场噩梦,梦醒,一切恢复如初,什么痕迹也不曾留下。

    “我怎么会突然可以看见?”我问他,“我的手腕,为何没有伤口?”

    “这便是你梦里的缘分,”他笑着告诉我,在我失血重伤,生命垂危的时候,有一位老婆婆,来到府门前乞讨,管家心善,便叫她进来,赏她一份伙计,给口饭吃,却是这老婆婆身上带着的一块灵玉,可以叫伤痕恢复如初,而我的眼睛,也只是这灵玉的效力。

    “只是可惜,这灵玉也只能叫你朦胧中看到一点点光亮,可是要是痊愈,她也是毫无办法。”阿泰为我掖好被角,“但是至少,你可以看到东西,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一日,是可以恢复从前的。”

    仅有一点吗?

    但是仅有一点,我也已经好满足了,只要有一点点,好歹,我有叫它好全的念头。  



208到的生死见解

    那位婆婆,被我留在身边,照顾我的起居,我已经是叫所有人都不屑的坏女人,因为我的到来,他们最尊敬爱戴的王妃便在我的凌辱下一无所有,便连阿泰,若不是因为我的这一次轻生,他心中的我,也该是没有良知,十恶不赦的女人吧。

    “不是,我只是想安抚好栀浅的心情,然后慢慢的陪着你,”阿泰一口一口的喂我喝点乳鸽汤,“钟灵,不论你怎样的坏,怎样的叫人不能理喻,我也知道,这只是你的伤口,我会一点一点抚平它,填满它,让你放下过去,给你幸福。”

    我看不到他的神情,所以不晓得他说这话时候的言辞恳切,我只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一句玩笑,我的幸福?

    我的幸福已经伴着那百丈高的城楼,伴着我掉下来的身体,灰飞烟灭。

    此刻,我心里,只想要报仇!杀了他,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心愿。

    所以我只是笑着,吞下他送到口边的一匙一匙的暖汤,紫燕,在我醒来以后,再不出现,我心里疑惑,所以一问,“紫燕,是去哪里服侍了吗?”

    “她照顾你照顾的不好,所以,我赶她出去了,你喜欢清静,以后有我陪着你,谁在都多余。”他贴心拭去我口边的汤汁,“操这些别的心思,还不如想想,怎么护好咱们的儿子。”

    他笑着,把手放在我的小腹,仅仅是这一点触碰,都叫我浑身打起冷颤,急忙扭身躲过,“阿泰,我,不想你碰我。”

    他依旧笑着,缩回悬在半空的手,“没事,你好好养着就是。”

    “这个孩子,无论男女,可不可以,不姓宇文?”我试探着问道。

    我只是不想,他再跟皇族,权势,掺杂任何一丝的关系,我的孩子,这个意外而来的孩子,可不可以,拜托这一切?

    可是,他没有答应,“浅浅已经不能再生育,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子嗣,钟灵,可不可以,满足我这一点点的要求,可以有个孩子,唤我一声“父王”?”

    “其实,阿泰,你没必要,只守着我一个的。”我是真心的劝他,也希望,他真的可以听的进去,比起我的眼睛,仿佛栀浅的身子,好的容易一些。

    “对你,是没这个必要,可是对我,你是我唯一的心愿。”他握住我的双手,“孩子叫什么都好,只要是你的孩子都好。”

    我并没有听出他的话外之音,只要是我的孩子就好!

    他要这个孩子随他姓,是不是,也是想要自己试着欺骗一下自己,这个孩子,是他的亲生骨肉?

    他离去后,我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已经要有俩个月了吧,可是为什么,仿佛我的肚子,格外大些?

    照顾我的这位老婆婆,好像是很少说话的,只是默默的,守在我身边,若不是我如今可以瞧见一点点的光感,我真的不敢想象,这个屋子里,是有着别人的。

    “婆婆,感谢你,救了我。”也许实在无聊,我试图打破这僵局。

    “姑娘客气。”她冷冷道。

    “婆婆是哪里人家?”我听她的言语,同巴州人家的粗狂有别。

    “云游四海,死里逃生,没有家。”她的言语,依旧冷冰冰。

    “婆婆既然救了我,便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这里,就是婆婆的家,王爷绝对不会亏待婆婆的。”我依旧笑对她,她这个年纪,还要乞讨流浪,恐怕从前,有许多不为人知的伤痛回忆,也许丧夫,也许失子,总之,不堪回首。

    我们算是同样的苦命人,我好一点,还是有落脚之处的,所以我也愿意,叫她有落脚之地。

    “谢姑娘了。”她的语气,依旧是冷冰冰,不过却把那块灵玉挂在我的手腕,“这块玉佩,权当老生的回报吧。”

    我已经叫她用这灵玉救命,怎么还能收下她的仅有的玉佩?

    我拿下来想要还给她,可是那玉佩的纹路,触在指尖,怎么会这样熟悉?细细摩挲过,仿佛,这块玉佩,也是雕刻着层层叠叠的莲叶荷塘,“婆婆,这块玉佩,是您一直戴在身上的吗?”

    “老生年迈,一辈子只留住这样一个宝贝,从小到大,从不离身的。”

    那么,便不是我的,不是他留给我的那一块,世界之大,同意的雕工纹路,自然多了去了,而且那块玉佩,也看不出有什么神奇的灵力,也许,只是凑巧的,是出自一人之手,又或许,是我的感觉有误。

    我把玉佩交在婆婆手上,“婆婆请收好,这样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收。”

    “姑娘方才问着玉佩的出处,是有什么疑惑吗?”她问。

    “没有,”我极力掩饰,“只是随口一问。”

    我没想到这个婆婆会同宫里的他有丝毫的关系,而她,也不敢将如今皇帝的身世展露人前,我们各自保留,所以,才叫这误会谜题,直到许久以后才终于揭开。

    他最亲密的人,却成为我这八年来,最依赖的人,缘分,纷纷扰扰,其实我们一刻,也不曾远离。

    而那块玉佩,并非没有灵力,若是它不能保护我分毫,我早在摔下城楼的那一日,便已经香消玉殒,也就是为了我的活命,那块玉佩在那一日,失去所有灵力,在纷乱的马蹄下粉身碎骨。

    身子大好的一日,日光甚好,婆婆扶着我,出来走走,而这偌大的王府,竟然说,我无处可去。

    思前想后,也唯有一处,我还可以踏足,而且那日他陪伴我的情谊,我还不曾道谢。

    “婆婆,这王府后面有一处戏园子,我们就到那边走走,可好?”

    “好。”婆婆扶着我的身子,往他那里走去。

    “孤灯独坐,

    这一段唱词,我不曾听过,只是歌喉启齿间,仿佛有无限的仇怨,无比的悲凉,这样的音色,同我那日听到的杜丽娘,很难想象,出自一人之口,怪不得,他是这里最最叫座的名角!

    “公子唱的这般哀伤,使人闻之落泪。却不知,又是哪一位古人的故事?”等这乐音停下,我开口问道。

    “姑娘不曾听过十娘怒沉百宝箱的故事吗?”他向我走来,“今日怎么有空不寻死觅活,来我这里透气?”

    “你都知道了?”我多余的一问,他说的,还不够显而易见吗?

    “从来不知道,生来就带了爪牙的你,也有不能承担的苦痛吗?”他不无讥讽的,将酒盏放在我手中,“庆祝你还活着,来一杯!”

    “公子以为,钟灵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吗?”我满口饮下,问他。

    “可是选择死,也实在窝囊了些。”他并不安慰我,只是满不在乎的接口道,“这样的人,小生很瞧不起。”

    “既然脚下踏着巴蜀之地,小生想到一个最最恰当的典故,”他自顾自说下去,“从前人人都说扶不起的阿斗,说他败掉了刘备的天下,枉费了诸葛孔明的心血,小生却觉得,他才是真正的智者,因为知道蜀国的国库空虚,军事实力,他选择了投降,选择了乐不思蜀,选择了历史的千古骂名,可是纵观三国,蜀地因为他的投降,避免了征战和动乱,而他,恐怕是那烽火连天中活得最久的帝王,一个亡国亡家的,有大智慧的帝王。”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戏子,也有这样的见解,从来听不进道理的我,今天竟然很想

    听下去,我笑着要他给我斟满酒盏,“愿闻其详。”

    “所以唯有或者,才是最坚强的作为,与其逃避,不如迎接,若是不能战胜,选择承受,也有骨气的很。”他笑道,“不是有句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吗?”

    “原来,活着,竟然也这样的难。”我笑道。

    “若是简单,姑娘有怎会有轻声的念头。”他幽幽叹口气,难得的语重心长,“若是不活到最后,怎么知道许多事情,并不是自己眼前看到的这般呢?”

    并非眼前看到的这般?

    可是我,仿佛已经看不到了吧!

    “今日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便是这世上,是有人,可以看的好你的眼睛的,但是,你只有每日在我这里治疗,而且你必须,隐瞒这里发生的所有一切。”他附在我的耳边,仔细叮嘱,“如果叫任何一个人知道,我便不能,再为你施针。”

    “我记下。”我不知道他是谁,对我究竟有什么图谋,可是直觉叫我知道,他不是坏人,况且只要有一点机会治愈我的眼睛,我都会做。

    即使赴汤蹈火。

    “既然如此,每日午时,你独自前来这里,听我拍好的新戏吧。”他退回身去,“小生等候王妃捧场。”

    “公子的声音犹如天籁,不可不听。”我笑着点头,心里不免狐疑,他,有什么法子,来救治我?  



209为他孤注一掷

    尚未感觉那银针的动作,我的脑后,便有一阵酥麻,很快的变作一阵不能抵抗的疼痛,而在这方窄窄的后台,躲藏于此的我即使怎样疼痛,也不敢呼喊出声,只能默默忍着,咬牙坚持。

    这样的疼痛,怎比得上我*城楼时的心痛如绞!

    有人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仿佛当年金宇霖的随侍便说着这样的话,可是我选择了不问,他既然能叫这样的新罗郎中医我,必然,身份不会简单。

    这里的那个人,是丝毫没有家世背景前程往事的呢?

    “姑娘,郎中说,因为是脑中的疾患,所以要用银针刺激你脑中的穴位,叫它慢慢复苏,恢复功效,是会有些疼痛的,还望忍耐,而姑娘日后,也要日日服用郎中开好的明目的方子,确保恢复完全。”知道我听不懂,他在一旁解释给我听。

    “疼痛我还是可以忍耐的,只是汤药在蘅芜苑里,一旦服用,王爷势必要疑心吧。”我忍住疼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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