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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第70部分

小说: 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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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你肯原谅,留着也好。”他扶我躺下,“你受苦了,我在这里陪着你,你好好歇一歇。”

    也许真的是劳累,才合上眼睑,便昏昏睡去,梦中尤觉得甜蜜,我的孩子,我的虹儿,已经这样安然的,来到我的身边了呢。  



219聚散有时,不诉离殇

    果然,这日的餐饮,并不是那么简单,蛇肉,却炜在鳝鱼的浓汤之中,鳝鱼,也是有孕之人断断不能用的东西,那桃仁也是极为阴毒的东西,芭蕉也是至寒之物,用其叶片蒸出的糕点,那寒气便会进入,同食用芭蕉一般,那杯花茶,便是正正经经的红花炮制,虽比不得红花汤药,却也足有堕胎的分量,这一点一点加起来,栀浅这一餐,是要为我送行的意思吧。

    知道真相的我也只好置之一笑,好在,我福大命大,没有随她心愿一尸两命,而是迎来我早产却平安的虹儿。

    这些日子,虹儿渐渐的长开,也终于睁开了眼睛,那双乌黑的眼睛,总是转啊转啊,二嫂过来看我的时候便说,这个孩子像极了我小时候,一样的顽皮淘气,便是在襁褓里,也不肯安分。

    孩子还小,又能看出什么来呢?她们这样说,也不过是叫我欢喜,可是虹儿的身子壮实的很,完全不像是早产的孩子,甚至比足月的孩子,还要壮实的多,“这孩子可是比我家老大刚生下来还壮实多,瞧这劲头,以后习武打拳,一定是天生神力。”

    “二嫂一天就想着习武打拳,我倒觉着,什么也不会,一无是处的,挺好。”我乐呵呵的傻笑,“什么也不会,就没人打他的主意。”

    “那可是万万不可。”阿泰刚刚议事会来,还是一身铠甲戎装,忙着跑进来插话,“虹儿日后是要继承我的大业的,哪里就能一无是处?天命凤女的孩子,必定是

    天之骄子,不能差了。”

    “王爷这话很对。”二嫂笑着附和,“以后一定要好好习武的。”

    我对二嫂这样的回答很是无奈,从前看不见的时候,以为二嫂这样的女子,该是五大三粗的,极为剽悍的母老虎,谁知见了尊容,才晓得,面容清秀身子窈窕,虽然已经年近四十,可是这神采,这气势,怎么看着都不像,除了这声如洪钟的洪厚,哪有一点习武之人的样子。

    果然人不可貌相。

    婆婆是一位极丑极丑的老妇,我曾经触碰到她树皮一样粗糙蜿蜒的手臂,而今我才知晓,她的半边容颜,皆是这样的丑陋可怖,那些伤痕,皆是火烧的疤痕,让我想起,东宫的那场大火,叫傛哥哥,姑姑,室宜离我远去的那场大火,让我真切的感受他们的疼痛,他们的无奈,以及残忍不堪的死状。

    而紫燕,是乖巧懂事的姑娘,同巴蜀人家的娇小女儿并没有丝毫分别,也许因为这一次撞到我的过失,她如今在我面前,总是怯弱而游离,无妨,小孩子,慢慢的,总会好的。

    我的孩子平安诞下,便是王府里唯一的小世子,该来的,总是要来,我因为在月子里可以避开许多人的叨扰,可是唯有她,我不能避开。

    那日我正抱着虹儿在怀中逗弄,孩子一直望着我笑,笑意正憨的时候,紫燕前来通禀,“姨娘过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该见的总要见,正好,我也有许多话要问她。

    “叫姨娘进来吧。”我笑着挥手,“你们也都下去,我们说说话。”

    紫燕领命领着乳母众人下去,我笑着看栀浅提裙进来,从前千丝长发垂于脑后,玉铃铛簪在发间,清纯可人,不施粉黛,而今高高挽起的凤髻,发间埋着珠玉金钗,浅紫绣线长袍还有身下的罗裙,都让我觉得,她老了这样许多。

    算起来,我们也仅仅有一年多未见,算起来,她也才满十七岁。

    十七岁的女孩子,怎么会叫人觉得这样老迈呢?

    “姐姐当真好福气,虹儿很乖巧呢。”她趴在榻前望了几眼,看的出,她对虹儿,真心喜欢的很。

    “有这样的福气,也该谢谢妹妹苦心安排,否则,也不会这么快见到这个孩子。”我笑的坦然,却看到她的脸色一僵,抬头望我,连指节都颤抖,浅浅,果然还是小孩子,藏不住一点心思。

    “你都知道了?”颤抖的音色,她问我。

    “你做的那样明显,我怎会不知?”我直直盯着她,“栀浅,这个孩子还活着,我还活着,怕是你没能料到吧?”

    “预料?”她冷笑着落在座上,“姐姐,这些日子的哪件事情,是能在我预料之中的?”

    “那或者说,重阳日,哪些事情是不在你预谋之中的?”我笑着再问。

    “若说没能预料,唯一不能预料的那个扑出来的丫头,你当真以为我仅仅叫你胎动难耐就够了?怎么可能?那顶轿子,是要在我的护送下,轿夫失足落水才对,那时候,才是真真正正的救无可救,可是为什么她要扑过来,为什么要在那里边撞倒你,废了我全盘计划,而今,既然你有福气生下来,最好,也有福气养的大。”浅浅笑着挂着虹儿的小脸,“姐姐你看看,肉嘟嘟的,万一死了,可怎么好?”

    “栀浅,若你敢动这个孩子分毫,我一定要你死。”

    这是我对她说过的最狠最残忍的言语,也便是这句话,叫浅浅跟我之间,护过,爱过,恨过,而最后,变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今日一别,我再没有同她这样的见过。

    她笑的狂妄,笑出了眼泪,笑傻了自己,落在虹儿额上的那个吻,伴着滴滴泪珠。

    我只作不见,看着她,近乎疯狂的离去。

    可笑的自尊,叫她不能告诉我,她最后,还是不忍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所以她绕开了那段水路,那夜我惨叫连连,而她也在佛前叩拜整整*,这个孩子,她是多么的想要真的像一个姨娘一般的,去疼爱。

    只是她没有说,而我,也再不能知道。

    后来,她是侧妃,是贵妃,而再不是我认识的浅浅,再不是曾经陪我佛寺孤灯冷盏的姑娘,也不再是马蹄前救下我的那个姑娘,她的欢笑声,金铃声,真的离我远去,再不复存在。

    我和虹儿,在府中安然等到虹儿足月,满月酒办在钟府,也算是为这个孤寂的老宅,挥去一点阴霾。

    大嫂做东,二嫂三哥陪坐,我抱着虹儿同阿泰坐在大嫂身边,三嫂身子笨重,不便下楼,因为我的前车之鉴,哥哥更是怕有一点闪失,几杯水酒下肚,便要去陪着,大嫂难得的面色红润,几个小辈在另一桌陪着,虹儿实在叫人喜欢,几个人手里众星捧月似的搂着,笑闹声一直到夜深,才算作罢。

    酒席毕,阿泰陪我往园中来,“今夜,我便不回去了吧。”

    “为何?”我搂着虹儿一时高兴,忘记其中关窍,他是我儿子的父亲,是我的丈夫,为何不能同我同*而寝?缓过神来,却放开他扶着手,“军中事务繁忙,你自然是表率,哪有温柔乡里便沦落的道理?”

    “钟灵,你知道的”他自身后搂住我的身子,“难道此刻,你还要据我于千里之外?”

    “阿泰,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要同你有什么海誓山盟夫妻之约,你我之间,如今这样便已经很好,越过这鸿沟,只会叫我无颜见你。”轻轻扒开他的手,“王爷劳累一天,就送到这里吧。”

    月色黯淡,一如他此刻的脸色,而那树影婆娑间,他终究还是笑了,“钟灵,你还是一点没变,认准了的,便绝不更改。”

    是吗?我竟然忘记了,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子。

    我曾经认准很多事情,现实还不是生生给叫我清醒,叫我改变?

    轻笑一声,我躬身拜别,抱着虹儿,穿过园门,往自己的屋子里来,镜前换衣盥洗,总觉得,今日忘了些什么事情,直到我在榻上翻来覆去,也还是不能想起,是有什么人,什么事,叫我忘却。

    清晨,虹儿的啼哭声如旧将我唤醒,他日日清晨必须在我的怀中,否则便绝不安稳,也就是我抱着他在院中踱步的时候,才惊觉,偏房的他,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轻叩屋门。良久没有回应,只是一抬手屋门便滑开,飞落的尘土叫我不能睁眼,是有多久无人居住?那么他呢?是去了哪里?

    “小姐,这里住着的公子半月前就离开了,因为是王府的人,所以无人敢拦。”府里的丫头娟儿回话,这些日子,是她一直照看我的园子。

    “那他可留下什么书信?”

    “并没有,说小姐回来便会懂得。”娟儿答的真挚,我听的却甚是不解,既然他说我会懂得,那么这间屋子里,是该有什么信物留给我的。  



220围困巴州

    而在这漫天尘土间,我翻遍了小屋各个角落,也还是没有一星半点发现,收拾的干净整洁,全然无人留下痕迹,而在这翻找中,我也终于懂了他的意思,聚散有时,何苦追寻。

    有缘,总会再见。

    这个杜丽娘,便如梦如幻的出现在我的身边,也在一场秋风后散去,许多年后,我又一次听到这个独一无二的音色,却是来自新罗皇帝的口中,缘起缘灭,真的神乎其神,叫人难以捉摸。

    三嫂的孩子出生在一月后,连绵的冰雨下了整夜,第二日,便听到小侄儿降生的消息,我的虹儿终于有了玩伴,钟戟,折戟沉沙铁未销,侄儿这个名字,起的意味深长了些。

    巴州的冬日没有大雪,没有腊八粥,没有火盆,阴冷潮湿的叫人难过,没有叫我祭奠一二的物事,若不是虹儿在那一日哭了整天,若不是府里声声哀钟,我却也忘记,那是东宫众人,以及我兄长的忌日。

    我在宗祠斋戒食素三日,唯有那木鱼声,才能叫我有一点点安慰。

    佛拢之后,有一丝光亮透进来,还有那声声脚步,看着拉长的影子,便知是三哥。

    他恭敬敬香之后跪在我身侧,“钟家列祖列宗在上,钟栌在此起誓,定为钟家报仇雪恨,一雪前耻。”

    他说的恳切铿锵,却叫我不知如何自处,若不是我,我钟家何苦至此?

    “灵儿,你不许为此难过,害我钟家的,不是你,是如今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他的贪心,是他的阴谋。”兄妹同心,我在想什么,他总是知道的。

    “可是哥哥,始作俑者其无后乎,我总是心里难安。”眼前的灵牌上面字字可见,我的父兄无不在其中,叫我怎么好受?

    “大仇得报,心里便安然。”他想要扶我起身,“妹妹,我们要做的,不是忏悔。”

    “我自然知道。”停下手中的念珠,“哥哥,钟家的大军,如今如何了?”

    “二嫂在军中掌管,自然万无一失,只是因着父亲从来待他们不薄,重新招募来的兵士,竟然比从前还多出万众,如今都驻扎在惠通,那里地广人稀,三面环山,无人察觉。”三哥答道,“但是这么多人的粮饷,我钟府,实在供给不上。”

    “三哥无需劳心,自然有人会如期送到。”我重重的叩头下去,爹娘,女儿绝不叫你么枉死。

    挪动王府万金,阿泰不会不知,可是他不会过问,我便用着银两,供着我钟家的军队,等来余景荣的这一战。

    巴州天险,自然易守难攻,但是巴中身侧的两州十六郡,却没这天险可依,不过三日,余景荣的快马行军,已经杀到巴州城下,阿泰已经喜不自胜,来同我道喜,“余家到底是征战多年,这么快,便拿下我们预定的州府,单等着迎他进城,便有两分天下之势。”

    我怀中搂着虹儿,淡笑,“恭喜王爷,登基称帝,指日可待。”

    “都是钟灵你的计谋好,我已经备下美酒佳肴,等着出去犒赏大军,钟灵可要同行?”他搂过虹儿,“也叫孩子,看看咱们的盛世天下。”

    盛世天下?

    离着这一步,还差许多。

    我看着运送物资的兵士打面前走过,一眼望不到尽头,心下狐疑,“是有多少兵马?需要这许多的佳肴美酒?”

    “余景荣的大军十万,皆在城楼之下。”阿泰笑着,“这些东西,可够?”

    “也好,我便随你登上城门,去看看城下奔波劳苦的大军。”抱着虹儿整装出门,合上屋门的时候,我心中,已经有了计谋,他既然打下州郡,便该安排驻军,可是为何到巴州城下,还有这十万大军?全军汇集于此,他的心里,怕是打了别的算盘。

    可是面上,我依旧欢笑着,车马前行,一路直到城门,阿泰扶我下来,“我扶你上城楼,可好?”

    我第三次登上城门,却也是唯一的一次,运筹帷幄。

    “王爷,我大军在此驻军已经一日,为何还不大开城门迎我们进去!”城下说话的人剽悍威武,势必是军中头领,阿泰笑道,“大军人马众多,一时间进城庆贺,恐惊吓城中百姓,如今本王已经备下美酒佳肴,单等着大开城门,送与三军。”

    “王爷只是送酒肉来,本王瞧着,怎么这般的没有诚意?”马上金甲银披挑眉立眼的,便是余景荣了,阿泰也是笑对,“千里迢迢去寻王爷议事,怎会没有诚意?本王这便出城去,亲自迎接王爷。”

    “身后的,可是王妃?”我一直退在阿泰身后,担心这军中有人冷箭暗害,却不想还是叫他看到,也只好上前,“汝阳王妃见过王爷,王爷有礼。”

    “王妃才诞下世子,不宜吹风,”阿泰将我护在身后,“不过本王一家人都来迎接王爷,王爷还怀疑其中诚意吗?”

    “王爷赤诚,本王拜服。”余景荣大笑,握拳道,“本王恭候。”

    “开城门!”阿泰重重握住我的手,“我去了,你回府等着。”

    “万事小心。”我以为阿泰没有觉察,如今看来,他也不是如此的疏于防范。

    城下是看似欢腾的兵士,而我的三哥,已经奔马赶往军营,从难于上青天的蜀道奇兵突袭,便可以绕道在这十万军马的后方,驻军两州十六郡,里外合击,以防变数,余景荣,若有异心,便可以来一个瓮中捉鳖,叫他难有出路。

    我端坐在此,等着门下的动静,阿泰还在那里,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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