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成双-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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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刚才听到的话,三子点头,“庄小姐是个明白人。”
可不就是个明白人,知道谁真心对她好,她就回报她能给与的好,哪怕弱小,她也是在护着公子的。
有这份心,他们就感激,不是每个人在尝过有求必应的滋味后还能保持清醒的。
陈元拍了三子的肩膀两下,“去安排吧,我把向左调回来,这段时间先让他跟着公子。”
“那个滑头。”三子笑骂了一句,“这回受的罚也够久了,有他跟着公子也好。”
这时,柳知琼回来了。
看到两人,她稍福了福身就快步往里走去。
两人对望一眼,忙跟上,他们虽然有收到一些消息,可徐家说不定另有门道。
“师傅,情况不太好。”
“怎么说?”
柳知琼平缓了下呼吸,道:“徐将军失踪了,和徐将军一起失踪的还有一起去往战场的徐家大公子和二公子。”
身为主将在战场上失踪!
徐家完了!
庄书晴脑子一片空白,佳莹要怎么办?
用力掐住虎口让自己冷静,庄书晴问,“你见着徐夫人了吗?她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
“见着了,徐夫人很冷静,说,说师姐暂时不能来医馆了,在我离开时徐夫人下令徐家闭门谢客,等候圣上的旨意。”
很聪明的做法,在皇帝眼里,徐家这时候说什么做什么都是罪,倒不如安静的等候发落,说不定还能息了皇帝的雷霆之怒。
“我知道了,先这样,只能先这样。”
庄书晴努力让自己的思维发散开来,徐功茂不会不清楚他失踪会给徐家带来怎样的灾难,为将者,死在战场才有可能保全家人性命,绝不能逃。
可他还是失踪了,并且是和两个儿子一起,这样的情况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们已经死了,只是有人想斩草除根,做出他失踪的表象,让徐家所有人一起玩完。
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自己藏起来了。
若是这样,说不定他们还掌握了什么让某些人恐慌的东西。
庄书晴一把拽住白瞻,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白瞻将她抓得过紧。指关节都发白了的手指一点点掰开,然后握在掌心。“陈元,去查。”
“是。”
“皇上会来拿徐家人上京是不是?”
白瞻点头,“正常来说是这样。”
“要是有人半路将人劫走,却将这事推到徐家父子三人身上呢?”
白瞻回头看了陈元一眼,陈元表示明白,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陈元。”庄书晴叫住人,却过了一会才艰涩开口。“不能将你家公子扯进去。”
陈元这时候还笑了一下,沉声应是。
和知琼交待了一下,庄书晴回了家。
老爷子自是听到了传言,本想问上一问,可看到外孙女的神情收回了话。
心不在蔫的陪二老说了会话,庄书晴回到屋里靠着白瞻坐了会,突的起身磨墨写信。
足足写了三大张纸。
“念念。”
这段日子越发来得勤了的念念不知从哪钻出来。
“我让人引路,你在屋顶上跟着,帮我把这封信送到佳莹手里,只能给她。知道吗?”
“嗷呜。”
“乖。”将信封用布包上递到念念嘴边,念念咬上,蹭了蹭庄书晴让她放心。
庄书晴摸了摸它的头。看向止顾。
白瞻点头,出去安排一个不起眼的人做此事。
书晴不想将他扯进这潭混水里,他就乖乖的在岸上呆着,哪怕并不那么习惯。
向来家庭和睦,就在今天早上还欢声笑语一片的徐家这会死寂得连个走动的下人都没有了。
徐佳莹抱着母亲的手臂,心下惶然。
她从不曾想过,徐家也会有将倾之时。
“娘,我去求师傅,她……”
“不行。”徐夫人像是老了十岁。平日保养得很好的脸上皱纹毕显,“这时候谁来帮忙都落不着好。只会将更多的人拖下水。”
“爹他……爹他……”
徐夫人闭上眼,那个她跟了一辈子的男人现在也不知是生还是死。还有她的两个儿子!
一屋子女眷全都红了眼眶。
门豁然推开,徐家现在唯一的男丁徐康平脊梁挺得笔直,他站在门口并不进来,“娘,小妹,我有话要说,你们跟我来。”
其他人也想跟去,徐康平眼睛一扫,刚挪起来的屁股又都坐了回去。
徐夫人到底年纪大了,面上再撑得住,身体也不行了,一步一步走得格外缓慢。
出了门,离开了其他人的视线,徐康平在徐夫人面前蹲下身来,“娘,来。”
徐夫人瞬间红了眼眶,死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让女儿拉着伏到儿子背上。
徐佳莹边掉泪边在一旁扶着,跟着三哥走。
可走着走着她就觉得不对劲了,“三哥,这不是……”
徐康平看她一眼,“去你的院子。”
是不是父亲回来了?徐佳莹脚步加快,还跑到了徐康平前面。
院门一推开,她也不知道是失望多些还是高兴多些。
不是爹爹兄长回来了,而是从来只听师傅话的那头银狼正站在院子里。
念念看到她就奔过来在她面前站定,抬头看她。
徐佳莹心里也有些惧,看着它嘴里咬的东西试探着伸手去拿,“是师傅给我的吗?”
念念松了嘴,低叫一声,一个助跑纵身上了最低的那面屋顶,很快消失在他们眼前。
徐康平仿佛看到了希望,连声催促,“快打开看看。”
除去层层包裹的布,露出里面的信封,上面‘徐夫人启’四个字分明是师傅的字迹。
徐佳莹心里一暖,人好像不那么慌了。
☆、144章 求救
“娘,给你的。”
徐夫人抖着手接过信。
虽然女儿说要去师傅帮忙时她拦住了,可一开始,她也曾想过要去找庄大夫帮忙。
她们心里都盼着她身后的人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帮徐家一把。
幸好她脑子还没昏。
要是她真那么做了,怕是就没有这封信了。
信一打开,徐康平和徐佳莹兄妹俩就都凑了过去。
满满三张纸,没有提及一句要帮忙的话,可这样的分析比什么忙都让他们感激。
“对,对,肯定就像师傅怀疑的那样,爹一定还活着,还活着。”徐佳莹喜极而泣,只要爹活着,就说明这其中大有内情,说不定徐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前提是爹能活着回来。”徐康平绷得也不那么紧了,“如果爹真的是自己躲起来了,背后操纵一切的人不知派出了多少人在寻他,哪是那么容易逃脱的,娘,儿子带人顺着路线去找爹。”
“徐家现在就你一个男人了,你要是走了,这一大家子女人怎么办?更何况现在徐家一定不能轻举妄动,说不定徐家早就在别人的监视之下了,你找到你爹就等于帮别人找到,不妥。”
徐夫人心安稳了,精神也回来了些,“庄大夫虽没有明说,但她话里的意思就是她已经托人去查了,白公子的身份我知道,只要他愿意帮忙,比我们全家拼尽一切都强,平儿,你给我安份呆在家里,老的小的全要你保护,你哪里也不许去。要是你爹和老大老二有个三长两短,你是唯一能撑起徐家的人,这么一大家子人都是你的责任。到时要是皇上真派人来拿人,一路上也得靠你。”
“娘。我知道,我在家里哪都不去。”
徐夫人紧紧捏着薄薄的信纸,眼前一阵恍惚,闭上眼压下这刻昏眩以及心头浮起的悲凉,在心里告诫自己,现在是徐家生死存亡之际,她还不能倒。
那头陈元正向白瞻禀报。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十九人混进城来。属下让他们将人都看住了。”
白瞻眼神落在虚处,“有没有和方乐山接触?”
“暂时还没有。”
“派出去的人还是没有找到他们?”
陈元摇头,“没有消息传回来,姜是老的辣,想当年徐功茂也是威名赦赦的人物,应该是有点本事。”
白瞻好一会没有说话,陈元也不敢动,他从来都猜不准公子的心思,也尽量不去妄猜。
茶由热转凉,白瞻才道:“这回不安份的是谁?”
“京都宅子里的人手撤出大半。那边的消息得到的比原来要少了许多,属下顺着线头找,发现指向的人是……长公主。”
白瞻想了一圈没想起来长公主长什么样。论年纪她应该成亲了才对,莫不是出嫁的公主也惦记上那个位置了?
看公子不说话,陈元又道:“属下觉得长公主只是推出来的幌子。”
“哦?”
“她没有那个脑子。”
“没脑子有野心,不利用她利用谁,继续查。”
“是。”陈元顺势建议,“公子,京都的人手太少了,是不是再添上一些?”
“现在不是添人手的时候,以后再说。”
陈元深一想就明白了。这时候不知多少人正盯着公子,确实没必要做些什么引来他人的注意。
庄书晴还是每日往返于医馆和家中。
可心头压了事。觉得这日子过得实在是慢,回想去年年底到年初三月的将近半年。快得好像刷的一下就过去了。
“庄大夫,您快看看恩儿。”杨沉香人还在外边就嚷嚷开了,远没平日里的娴静温婉。
庄书晴只以为她是担心儿子,也没多想,起身迎上前去看孩子,边道:“这几日来了倒春寒,比平时还要冷些,是不是没注意好?”
杨沉香一把抓住庄书晴的手,手心很凉,眼睛直直盯着她的眼睛,“昨夜我睡得沉,孩子踢了被子都不知道,现在有点发热,您看看。”
孩子没有发热!
庄书晴突然想起来一事,杨沉香的夫君刘家长公子刘春贤跟着徐将军上战场去了!那这时候杨沉香的睁眼说瞎话……
“是有点发热,去里面我检查检查。”
进了里面手术室,杨沉香大口急促的喘息,手颤得孩子都几乎抱不住。
庄书晴忙将孩子接过来,捏住他小小的手腕号脉。
“恩儿无事,我身后有人跟着。”
庄书晴心里一紧,凑近了低声问,“是不是你夫君送了消息回来?他是不是和徐将军在一起?”
“是。”杨沉香不敢耽搁,急声道:“我在城外有个庄子,当时嫁入刘家时并没将这个庄子列到嫁妆单子上,刘家也只得夫君知道,平时我的嚼用也不是出自那个庄子,可今天庄子里的管事送菜进府来了,还带了我夫君的口信,夫君让我来寻庄大夫,请庄大夫想办法去庄子上一趟,请务必带上青阳子。”
总算等到了!
再不回来京都的人都要到了!
“一会你还是如常的回去,会元府不是别的地方,他们很顾忌止顾,不到必要的时候不会动手,你暂时是安全的。”
杨沉香连连点头。
“你告诉我庄子在什么地方。”
“很好找,出城后不远有两条路,你往左走上两里左右就到了。”顿了顿,杨沉香道,“你多带一些人,我虽不懂外面的事,也知道这不是小事,他们会跟着我,说不定也会有人跟着你。”
“放心,我不会逞强。”
算计着时辰,杨沉香一脸放心的出了医馆,坐马车回了刘家。
庄书晴则在片刻后如常回了家。
她在医馆的时间本就不定,谁也瞧不出不对劲来。
回家后她通过两边宅子相通的门去了隔壁,想也不想的。就往一处显得格外阴凉的屋子走去。
“出来。”
一会后,青阳子露出半张脸来,他也不出来。就这么问,“庄小姐。我在忙?”
那一身的血迹斑斑,当她看不到吗?庄书晴也懒得拆穿他,“准备一下,带上一些救命的药,我们要出去。”
“诶,马上。”有活干了,青阳子立刻来了劲。
然后庄书晴去了书房找另一个人。
这几日止顾并没有时时跟着她,她有些不习惯。但也没有多问。
书房里有四个人在。
白瞻看到她过来有些高兴,确切的说,是很高兴书晴来找他,“怎么来了?”
另外三人忙行礼,“庄小姐。”
庄书晴对他们笑笑,拽着白瞻的袖子道:“刘春贤和徐将军一起,在城外庄子。”
“谁送来的消息?”
“刘少夫人,那庄子是她的。”
白瞻知道她心里所想,回头吩咐,“将他们引开。”
“是。”
两刻钟后。一行人乘了另一辆从没用过的马车出城。
庄子确实很容易找。
一眼看去,这里庄子不止一处,相隔却远。倒也安全。
庄子上的人很谨慎,隔着门问是谁。
“我姓庄,如约而来。”
门几乎是立刻就从里打开,刘春贤一脸胡子拉茬的站在门后,看着几人犹如见到了亲人。
“人在哪里?”
刘春贤二话不说就引着人往里走。
他不说话,庄书晴也不多问,她很怕问出来的是噩耗。
将人带到地窖外面,刘春贤解释道:“这地窖有道石门,真有人来了也能挡一挡。”
庄书晴微微点头。这种时候还能想着救人而非背弃就足以说明这个男人品性高洁。
“徐将军,康胜。庄大夫来了。”
地窖里光线不好,才进去的时候庄书晴看不太清里面的人。可人头还数得清,里面只有两人。
而之前得到的消息,是徐将军父子三人失踪。
庄书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徐康胜一看到庄书晴就给她跪了下去,声音哑得不像话,“庄大夫,救救我爹,求你救救我爹。”
“起来。”
徐功茂身下铺了一层稻草,人昏迷着,脸颊瘦得好像就剩一张皮。
脉象时断时续,吊着的这口气像是随时会断掉。
“说说。”
徐康胜连滚带爬的过来,哑声道:“爹是中了毒,身上只有一处伤口,伤口不算严重,我已经处理过了。”
“所以徐将军的毒并不是来自伤口上的,而是有人给他下了毒?”边说着,庄书晴边示意青阳子过来。
“是,他们给爹下毒。”徐康胜眼睛红得几乎要暴裂开来,“幸好出征前小妹从你这里带回去不少好药,她特别交待了是救命的,还怕我们用错了一样样指给我们认,爹将几样最重要的贴身藏了,要不是有这些药,爹怕是根本撑不到回来。”
青阳子只是取了一滴血闻了闻就讶然出声,“怎么和兀堤中的毒一样。”
“也是几种毒一起?”
“不是,就是兀堤中的毒里的一种。”青阳子解释道:“几种毒的话互相克制反而有益,单独一种毒更要人命。”
“你能不能解?”
“当然能,不过之前的方子不能用了,我需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