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鸾凰-第2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景儿才担心的点了点头,道:“那娘娘路上小心。”
“嗯。”穆尔楦提着那红红的大灯笼出了冷宫。
一路上都很小心,赶着匆匆的步子回到了大同殿,谷雨一直就在大同殿的门口等着穆尔楦,一见自家小姐,谷雨真是喜得不得了,连忙把穆尔楦扶进去了。
但是从冷宫出来的穆尔楦却一直不说话,站在庭院里,坐在石椅之上,仰着头,静静的看着那轮月。
没有人知道,她之所以仰着头,不是因为那月有多美,而是不让自己眼里的眼泪落下来。
她伤的,不是宁玉的苦,而是宁梭的义。
穆尔楦想:我们没有办法去改变这个世间,但是我们……却依旧可以这样活着,而不去被这个世间改变。
谷雨小心的端着红枣汤走到了穆尔楦的身旁,将汤放在了石桌上,将搭在自己手上的一件帛衣轻轻的披在了穆尔楦的身上。
穆尔楦回过头,看见了谷雨,只是浅浅的笑了笑。
“若不是折回去给景儿姑娘嘱咐几句话,谷雨也不会再门口听到景儿姑娘和二公主的对话,小姐也就不会这样伤心了。”谷雨有些自责,若不是自己不小心听着了,就不会这样了。她抿着嘴,心里很不好受。
穆尔楦说:“你告诉我了,我反而安心才对。”
“可是小姐,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啊?”谷雨问。
穆尔楦想了想说:“只要宁玉姐姐连续服用‘百雪草’,到时候,自然就好办了。”
谷雨明白的点了点头,突然想起那碗红枣汤,立刻对穆尔楦说:“小姐,我给你熬了红枣汤,你喝一点吧,等会儿睡起来会舒服点。”说着就伸手把那红枣汤端了起来,递到了穆尔楦的面前。
看着那碗汤,穆尔楦摇了摇头,道:“我真的喝不下去,放着吧,对了,明天,你替我送些厚实的被子去宁玉姐姐那儿。”
谷雨只好把汤放在了石桌上,一边回答道:“是,小姐,我明天一早就送去。”
现在时刻,已经是半夜了。那漆黑的夜空透露着朦朦胧胧的星光,照在这片冰冷的大临皇宫之上。那树叶飕飕的作响声实在惊人。
穆尔楦让谷雨先回房休息去了,谷雨摇了摇头,不愿意。穆尔楦无奈,只得让谷雨继续陪着自己。而她穆尔楦静静的坐在哪儿,想了许多的事。仿佛只要她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是千军万马,数万的人群,有血,有泪,还有那骏马上的男子,她看不清那是谁,只知道最后,他倒在那血泊之中,依旧深深的望着她。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画面,她是害怕的,是担心的。
没有会告诉她,这画面,就是你的将来。
他说:你就像是一朵碧炎花,花中帝女。最后,她只是淡淡一笑。
前程往事,终是云烟。
第四章:缭绕的情丝
相王仲颐被撤封之后的第二天,数计官员纷纷上奏,要求恢复仲颐的相王之位。在那承阳殿外跪满了文武百官。
祁桢坐在承阳殿内,依旧向往常一样批阅奏折,完全没有理会殿外的那些大臣们。
到了晚上,天色已经渐渐黑了起来,皇上这一天都没有出过承阳殿,那程公公已经通报过好几次了,皇上还是没有理会。到最后,程公公也就哑言不报了。
但见情况如此糟糕,那程公公还是担心起来了,轻姗姗的走到殿外,见那些大臣已经跪了一天了,滴水未进,这相王党的人也算是个个都忠心了。
这时,天公不作美,竟下起了细细的雪儿,望着这不是时候的雪,程公公哀叹一声,转而打算进殿,却不料瞧见了太后身边的侍茶宫女尤筝正朝着自己走来,见尤筝仰着一抹温柔的笑意,这样一看,今日的她仿佛很是好看,颇有一股超凡脱俗的感觉。她的手中端着一杯不知何物的东西,正在冒着热气腾腾的白雾。
程公公走上前去,问道:“这不是筝儿姑娘吗?今儿怎么来这了?”
尤筝浅浅的冲着程公公笑了笑,那股眼神,何止妖媚啊!轻声道:“程公公,筝儿是奉太后的旨意,来给皇上送补药的,太后说皇上今日日夜忙于国事,需要好好进补。”
程公公不愚钝,他岂会不知道其中用意,只是那尤筝是奉太后旨意,难以回拒,程公公带着慈眉笑颜,道:“既是太后的旨意,那就请筝儿姑娘随着老奴进来吧,不过皇上现在正在批阅奏折,筝儿姑娘可不要打扰,放下便可。”
“是,筝儿放下就走。”尤筝的笑,真是温柔。
随着程公公进了承阳殿内,这一进去,尤筝就看见了皇上,她看着他,仿佛很久远,一时,便在原地出了神。
那男子,是她进宫的全部,她以为,他会爱上她,过着她想要的生活,但事实,却是如此的弄人,她做不了她的妾,却成了他的俾。可她尤筝要的,却不是这样的厮守,不是这样的爱,她也想要像穆尔楦一样,被他念着,被他爱着。
哪怕只有一天,也好。
也许知道自己出了神,她很快就将那手中的补药放在了桌上,程公公在一旁示意着她快些出去,尤筝是个聪明的女孩,这样的机会,是太后给她的,她岂会错过这良好的机会。
才一个转身,那碗热腾腾的补药就“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那杯子一瞬间就碎成了片,那股浓浓的补药味一下子就弥漫在了整个内殿里头,气味实在刺鼻难受。
祈桢被那一声脆响惊的猛然抬头,用手立刻捂住了鼻子,皱起了眉梢。同意抬起头,就已经看见尤筝惊慌的跪在了地上。
“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小心打翻了补药,求皇上降罪。”尤筝低头而跪,那声音之中仿佛不是颤抖,而是喜悦。
一旁的程公公也有些惊住了,他没想到那补药竟会打翻在地,散发出那浓浓的补药味。说:“这……这怎么就不小心点啊!”
祁祯捂住鼻子,有些烦躁,朝着程公公说:“可有遮这药味的东西?”
程公公在身上搜罗了半天,压根就没有啊!此时,跪在地上的尤筝徐徐从袖中取出一天淡红色的丝巾,道:“若皇上不嫌弃,奴婢这有一条干净的丝巾。”
祈祯顿时看向尤筝手中的那块丝巾,来不及多想,说:“给朕拿上来。”
程公公将尤筝手中的那块丝巾拿了过来,道:“你把这清理一下就下去吧。”
尤筝点着头,却仍旧是低着头,不敢抬起来。忙着将落在地上的那些碎瓷块捡起来。
程公公将丝巾递给了祁祯,一接过来,就捂在了鼻子上。也不知怎地,祁祯的眉梢竟慢慢的舒展开来,这味道,竟是那么的好闻,淡淡清香渗入鼻中,让人感到那么的舒适,他这才仔细的看向正在收拾地上瓷片的尤筝。缓缓道:“你把头抬起来。”
没想到祁祯这一说,尤筝双手一抖,那小瓷片就在她的手指上深深的划了一个口子,瞬间渗出了血。她痛的小声呻吟了起来,眼泪都在眼中打转。
见此,祁祯也不知为何,他竟慌忙起身,朝着尤筝走了去,俯下身,将尤筝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用放下的丝巾将那被划伤了的手指轻轻地包了起来。
那一刹那,那个女子不动情?
他是天子,岂会屈尊降贵为一小小女子着伤。尤筝那双好看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祁祯,渐渐露出了笑颜。
她记得,曾有那么一个男子为她拭去指尖上的鲜血,让她明白,被人紧张竟是那么的满足。
她记得,那一天,是她最快乐的一天,是她尤筝在这宫里最真实的一天。她相信,那个时候,这个男子是真的紧张自己。
生命殆尽的那一刻,她问他:你可曾真的爱过我?
她说:我是一个女人,可以不要这世间的荣华富贵,但是你,却是我一辈子都想要的。
猜不出是真是真,只知道,那女子,是真心爱过的。
祁祯看着她,似笑非笑,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尤筝愣了很久,才笑着慢慢道来:“奴婢叫尤筝。”
“你这丝巾怎么会有这种奇香?”
“这种香……叫一世香,是奴婢家乡特有的一种奇香。”
一世香,乃是一世留香。
尤筝想,她真的希望这个男子会一世的留在自己的身边,为她点香,为她厮守。
那一晚,祁祯避退了程公公,让他在承阳殿外守着,这女子的心思,程公公是明白的。心想:这个女子,早晚会明白什么才是后宫。
那一天,尤筝留宿在了承阳殿。那一晚,尤筝是开心的,无论多久之后,她永远记在了心里。
那一年,依旧是白雪天,尤筝看着那个男子,她对他说一生都未曾说过的情话,他,只是望着她绝望而去,那一年,是多久之后的一年,现在的他,在那龙床之上,却是深深的看着她。
顾冥昭
司空见
踏上风雪地
今夕望
早已落相守
第五章:祁祯之忧
第二日。
尤筝依偎在祈桢的怀里,是那么的开心,脸上的笑容一直挂着。
她问祈桢:“皇上,奴婢只是一个宫女,得到皇上的宠幸,是奴婢一生修来的福气,只是怕……”
“朕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朕择日就会封赏你,有何怕的?。”祈桢道,他的语气里却是那么的冷淡。
就像一颗镇定丸,安抚了尤筝的心,她笑的更加灿烂了。
她相信,男子的承诺是一个女人一生都可以信赖的诺言。
不管天,不管地,永远都会存在。
从龙榻上起了身,尤筝拿起祈桢的衣服准备为他着上,衣服刚拿上,就被祈桢一手夺了过去,尤筝还未反应过来,祈桢已经将衣服穿在身上,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就走出了房间,尤筝留在原地,愣了一下。
他,竟不愿自己为他着上衣装,连妾,都不如。
不是说,妻为夫着装,相爱一世一生情吗?可,自己却不是他的妻啊。
好一会儿。尤筝才出去的,却只见祈桢已经在龙椅上翻看昨日的那些折子了,似乎那个叫尤筝的女孩从未存在过。她低头怜伤,笑自己自作多情。
“筝儿。”此时,祈桢竟叫了一声。
他唤她筝儿,她是如何的高兴啊!
尤筝喜上前去,看着他:“皇上。”
“你先回去吧,朕自有安排。”说完又低头翻着手中那些折子,不在理会尤筝。
站在那儿的尤筝,又像是被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一样,心痛不已。可是她能做什么?帮他解这国家之忧?她岂有那般才华啊!他不爱她,只是那一夜之欢罢了,小小宫女,岂可妄想。
他没有理会她,而她,只好慢慢退出了殿内,她是多么的希望身后的那个男子可以叫住自己,让她别走,陪在他身边。
但事实终是事实,怨不得任何。
从承阳殿出来,尤筝便见程公公在门外等候着。本想相道而驰,却不料被程公公看见了。
“筝儿姑娘。”程公公叫住了她。走上前与尤筝对立而视,说道:“筝儿姑娘聪明过人,今后定是百凰之中的独枝啊。”
“筝儿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程公公您实在严重了。”
“老奴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对一个女子如何喜爱啊!竟只是一眼,就上了心。”那程公公一副谋笑似般真似假的模样说道。
上了心?若真是上了心,刚刚岂会如此不顾她的感受,尤筝柔柔的朝着程公公勉强的笑着说:“谢公公一番美言,不过筝儿还要回寿阳宫,就不多待了,筝儿先回了。”
“那老奴就不送了。”程公公弯腰作送,尤筝笑了笑便漫着步子扬长而去。
此时,已经早上,昨日跪在承阳殿外的那些大臣们也都已经陆续回去了。不是因为不愿在跪,而是昨晚相王派了相王府的人与大臣传了些话,大家才起身离宫的。
程公公小心的走到殿内,见皇上精神抖擞的坐在龙椅之上,想说点什么,也又在犹豫一二。
祈桢见他如此,放下手中的折子,朝着程公公问道:“有何事要说,竟吞吞吐吐的。”
“皇上,那寿阳宫的筝儿姑娘,皇上真的打算……”
祈桢满目的哼笑,实属滑稽,叹笑道:“那尤筝乃是母后的人,竟然母后有意,朕又何不成全母后呢!”
“太后的意思?恕奴才不才,太后为何让那女子来接近皇上呢?”程公公不解所为,问道。
祈桢冥思了一会儿,道:“母后心思细腻,对朝政之事仍旧没有放下,国乃实属君主,但母后暗中把持朝政,这尤筝,不过是她的一道棋子罢了。”
先帝在世时,慈园太后只诞下平阳公主凝心一女,并无龙子,当今皇上祈桢皇帝乃是莫夫人所生,而那莫夫人却难产而死,随后祈桢便随了慈园太后为皇子。先帝去世,将皇位传给了祈桢,并以原名为封,封为祈桢皇帝。
慈园太后意欲把持朝政,处处断立独行,朝中大臣姜柄党的人明是皇上的人,暗中,却只听慈园太后的吩咐行事。朝中上下,岂是同心。
此次尤筝一事,岂是如此简单,太后这一计,一是利用尤筝监视祈桢,二是让姜皇后明白,皇上的身边的女人,只有她才可以掌握。那慈园太后的心思实在是缜密过盛。
皇家自有皇家之事,国事为重,家事亦重。
祈桢叹道:“母后和姜丞相处处逼迫朕尽快与胡邑签署条例,以解决大厥进军,好让胡邑国派兵支援,相王之见,绝非妄言,左右为难,母后还处处监视,朕是天子,却无天子之实。”
当年追随先帝的程公公,早就已经知道太后报复心太强,想做这大临第一位女皇,但人人众口,始终是逃不过女子之身的命运。程公公心想:若是穆家的禄贵妃在世,今日,大临乃是另一番繁盛景象了。又岂会像现在这样,左右都是难呢?
他问:“殿外的那些大臣是否都已经回去了。”
“回皇上,相王府的人前来说了几句,大臣就都撤出了承阳殿,离宫去了。”
“那就好,今晚你传朕的旨意,宣军部的李筹将军来见朕,切记,不得让任何人知道。”祈桢严肃正辞。
“是,奴才谨记。”
“好了,你退下吧。”
程公公掠了掠衣袖,便低头出去了。
已是相王承诺的第四天了,但是朝中仍旧没有任何动静,边关之处也并未传来任何消息,这十天后,那相王究竟是有何能力,可将我大临从水火之中解救呢?冥思了许久,还是想不出来。
祈桢还记得那一日相王说:此次三国相争,皇上在第四天晚便要急召军部的李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