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鸾凰-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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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觉得奇怪,带着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丽妃,怀疑的问:“既然你都知道了,不过,你会有那么好心送我离宫?上次我险些害你滑胎,你岂会真心帮我。”
“公主,本宫的确记仇,不过本宫……也是一个女人,身为一个女人,又岂会不知道宫里的岁月之愁呢?本宫自进宫以來,困在这宫里那么多年,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出宫,公主出宫之心,本宫岂会不明白,所以本宫一定会帮公主你。”丽妃神情认真,语气也十分的诚恳,听不出半丝虚情假意。
或许这番话,是丽妃心中慷慨之言,也是这么多年來,一直装在自己心里的一块石头。
她至今还记得,进宫那年,和现在一样,极冷的天,下着细细的雨,她撑着伞,看着身后那重重的南门紧紧的关上了,那个时候,她如同不如世俗的女子一样,有张一张青涩的脸孔,和一颗干净的心 ,她也想像一只风筝,飞过高高的围墙,飞到宫外,可入了宫,已是命运折半,哪里來的自由。
她本是先皇赐婚,大临的皇后,只因父亲去世,落得如此田地。
平阳公主看丽妃如此诚恳,倒对这个平日总是与自己作对的丽妃有了另一番看法,只是平阳眼神中还是带了点半信半疑,问:“当真?”
丽妃坚定的回道:“当真。”丽妃停了一会儿,继续说:“不过你得留封信,至少也要让你的母后和皇上安心吧。”
平阳想了想,说:“那好,但是你一定要帮我出宫。”
那一晚,丽妃果真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命人将公主从皇宫的南面侧门。
南面的侧门向來把守不严,丽妃的马车缓缓到了侧门,被守门的侍卫拦住了,马车外的公公拿出了丽妃的令牌,侍卫似乎还是不放心,想要朝车里查看,丽妃的贴身宫女若兰突然从车内拉开车帘子对了侍卫说:“这可是丽妃娘娘的马车。”
那侍卫听这么一说,有些犹豫了,该退也不是,也进也不是,只好说:“公主不见了,皇上下令封锁各个城门,我们只是例行查看,还请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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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若兰搬出了丽妃娘娘,这丽妃娘娘的性子,他们岂会不清楚,何况丽妃身怀龙种,那些侍卫哪里敢惹,互相干瞪着眼,最后只有放行了,马车很快的出了皇城,到了城外的一处偏僻之地。
平阳公主下了车,虽是深夜,可是这漆黑的夜晚却是她从未见过的,最美丽的夜晚,仿佛那空气都是最好的。每当深夜,她抬眼看到了,永远都是那高高的围墙,数不尽的红墙绿瓦。
那日城楼之上,穆尔楦说:在这宫外……有情,有爱,还有自由。
穆尔楦说:若是真心爱一个人,是可以不不顾一切的。
那两句话,平阳公主一直记得。
她 不想嫁,不想嫁给那个自己不爱的男人,她爱的人,或许正离自己很远,可是这一刻,她却觉得那个送自己紫色琼花的男子离自己是那么的近。她相信穆尔楦的话,若是真心爱一个人,是可以不顾一切的。
她望着漫天的黑色,叹言道:“真美,在皇宫里,从來洠в屑敲疵览龅囊雇怼!
而此时的若兰,却面色阴沉,使了一个眼色给一同出來的公公。只见那公公伸手从衣服里要取些什么东西出來。突然平阳开心的拉起了若兰的手,温柔的说:“若兰,你回去后,替我谢谢你家主子,之前我不懂事,差点害得丽妃滑了胎,她不计较,还那么的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
若兰为这一举动给惊住了, 平阳继续说道:“若兰,我也很谢谢你,让我可以看到那么美丽的夜晚。”此刻的平阳公主是那么的单纯,她说:“有个人跟我说,宫外,有情,有爱,还有自由,仿佛这一切,我都明白了。”
“公主?”
“若兰,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
她的笑容是那么的真实美丽,一时间,仿佛是迷乱了那个叫若兰的女子,她看向那个准备拿东西出來的公公,她的眼神告诉他,不要这么做。
若兰说:“那么公主,奴婢就送到这里了,前面有一个驿站,丽妃娘娘已经在那里为公主准备了一匹马,还请公主一路小心。”
“我知道了,谢谢你若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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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夜晚,那么的情深长眠。
公主拿出了带在自己身上包裹,取出了那朵已经枯掉了的紫色琼花,她保护的很好,用一个很精致的盒子装着,这是那个男子亲自为自己摘取的呀!
“若是真的爱一个人,是可以不顾一切的。”
第十章:丽妃暗中作诡
公主一事,宫里找了个顶朝天。
寿阳宫中,太后和皇上正焦急的等着。
太后担心的说道:“都已经一个晚上了,怎么还洠в邢ⅰ!
“太后放心吧,凝心会洠碌模挡欢ㄕ饣岫阍谀亩兀 被屎笤谝慌韵杆蛋参康馈
祈桢皇帝什么话也洠в兴担×康难挂肿∽约旱男那椋盍丝谄谰墒裁椿耙矝'有说。
“丽妃娘娘到。”
众人齐齐看着那丽妃大着肚子走了进來,这个时候,她不是应该待在自己行宫吗?
姜皇后问她:“丽妃,你怎么來了?”
丽妃稍稍欠了欠身,说:“臣妾参见太后,参见皇上。”
祈桢面色严峻的说:“丽妃,朕不是说过,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要到处走动。”
丽妃像是受了委屈,又像是受宠若惊,皇上这么说,再丽妃看來,是担心自己,她说:“谢皇上担心,不过臣妾今日來,是有样东西要交给皇上和太后。”丽妃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信,呈到皇上面前。
祈桢结果那封信,眼神带着一丝以疑惑,丽妃说道:“这封信是公主的字迹,想必应该离宫之前所写的,不过也不知为何,就在臣妾的宫门外,臣妾不敢落下,就赶紧送來了。”
一听到是公主的信件,太后和皇后都惊讶了起來,祈桢皇帝迫不及待的将信打了开來。看完之后,神色凝聚,却又因为公主洠露判牧讼聛恚龛褰种械男偶莞颂蟆
过了好一会儿,太后突然将手中的信“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愤怒的说:“这丫头竟然出宫了,真是越來越难管教。”
见太后如此生气,皇后将桌上的信拿了起來看着,看完了便说,小心的朝着太后说:“太后,只要凝心洠戮秃昧耍阋脖鹕耍嘈拍淖约涸诠獠幌肮撸峄貋淼摹!
“哀家不是担心这丫头不回來,哀家只是怕她出事,这丫头自小就洠в谐龉庖浅龅闶裁词拢Ъ倚睦镌趺春霉。 碧蟮P牡乃档馈
“不过凝心也太懂事了,出了宫,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如此着急。”皇后说。
一直说话祈桢这时开了口,带着平缓的语气说:“凝心她也长大了,就让她出去走走吧,受了苦,会回來的。”祈桢洠в锌创仍疤螅踔潦且谎鄱紱'有。
“她从來都洠в谐龉夤獾氖拢植磺搴糜牖担庖钦娴某隽耸裁词拢饪稍趺窗彀。 碧蠹钡难劾岫伎斐鰜砹恕
皇后说:“太后,你放心吧,我们派人去宫外找,一定会找到的。”
他低着声音,继续说道:“母后,儿臣会加派人手去宫外找凝心的,不过……至于赐婚一事,就此作罢了,不然,凝心就不会回來了。”
“好,不赐婚了,哀家不再逼她,只要凝心回來,哀家不逼她。”园太后或许赐婚一事,真的是不该,慈园太后想:自己怎么可以为了利益,而牺牲自己的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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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一时间,宫中平静了下來,皇上下旨撤退了所有的侍卫,也不再找平阳公主了。似乎是明白,一个寂寞难耐的皇宫之中又何如困得住一个不安于世的女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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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战火再次弥漫在整个大临国的上空时,所有的人依旧在说:等公主累了,就会回來。
只是那个女子,一走,便是十五年之久。
到战火弥漫到整个四国,等到第二朵紫色琼花在大临国盛开,平阳公主的一生,在最后的时刻,依旧是洠в谢貋怼
史书曾记载:西下送君意,一刻不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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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捧着那个枯萎了多年的琼花,却看到如同当年一样的美丽。
她说:真心爱一个人,就不在乎他是否爱你,而是陪在他身边,一生一世都好。
待丽妃回到自己的寝宫,心里不知道多开心,坐在榻上,朝着身旁的若兰问:“公主的尸身,你怎么处理的?”
若兰一下就全身颤抖了起來,若是丽妃知道自己当时洠в泻菪纳钡焦鳎约旱娜送芬欢ɑ崧涞氐摹K棺⌒睦锏慕粽牛×咳米约合缘闷教恍卮鸬溃骸澳锬锓判模鞯氖砼疽丫踩砹耍换嵊腥酥赖摹!
“那就好。”丽妃邪恶的笑了起來,说:“当日你害得本宫差点怀胎,这个仇,本宫岂会不报,在宫里,本宫奈何不了你,可出了宫,本宫岂会放过你,放心吧,本宫一定逢年过节为你烧香拜佛,让你安息。”那双眼,透露着狠狠的凶光,当日之仇,可算是报了。
只是丽妃并洠в锌吹饺衾寄钦啪晡炊ǖ牧晨祝衾家膊恢雷约旱笔蔽尉腿硐铝诵模蛐恚溃瞪惫髂鞘撬雷铮只蛐恚且蛭魉档哪欠啊
那宫外,有情,有爱,有自由。
她说:若兰,若兰,总有一天,你也会明白的
而另一边,冷宫的西苑之处。
景儿正在准备着衣裳和一些经常要用到的东西,时不时担心的朝着坐在床上早已经失常的女子看去。那女子,歪着头,谁又会知道,那女子就是当年的德妃娘娘,柯达卓部落的大公主呢?
或许此时此刻,那女子的脑海中早已经洠в辛巳魏蔚募且洌炖锊欢系哪钭疟鹑颂欢幕埃槐橐槐榈哪钭拧;坝镏洌吹男ψ牛庋男θ菔嵌嗑脹'有露出來的啊!
景儿想,或许洠в腥魏蔚募且洌裰髯硬趴梢孕Φ媚敲吹目摹
她还记得宁玉入宫的那一天,她脸上带着的淡淡笑容,那一日,她嫁给了这个世上自己最喜欢的男子,那个当她弹完琴羞涩的跑入帐内却依旧在帐外为她鼓掌的男子。
那颗紫棠树下,他给了她一生的承诺,她以为,这辈子,既然不能守在他的身边,她也觉得足了。
景儿收拾好了东西,管事房的人也來了,景儿赶紧给宁玉戴上了面纱。
管事房的公公站在门口,客气的说道:“奴才特來送桓贵人出宫,不知桓贵人可准备好了?”
景儿在屋里应道:“贵人已经准备好了,这就随公公去,不过还请公公在门外等一会。”
“景儿姑娘可要快些,今日城门要是关了,可就要等到明天了。”门口的公公嘱咐道。
景儿走宁玉身旁,轻轻的拉起了宁玉的手,景儿终是忍不住落下了泪,说:“宁玉主子,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去了定音寺,洠в腥嘶崛鲜赌愕模簿筒挥迷俅髯琶嫔戳耍驹诠铮欢ㄒ挂刮闫砀#M憧梢园埠谩!
第十一章:深宫别(一)
世上的尽头,往往是数不尽的黑渊,那折福下的阴霾,埋醉了不知道多少的人与事。
女子的泪,终究是男子最伤的地方。
她,宁玉,柯达卓的大公主乃是这世上最为羞涩的女子,男子眼中的她,总是掩面而笑。
景儿说的千言万语,宁玉不明白,可是景儿知道,宁玉的心里,是明白的,是清楚的。即使现在的她因为“百雪草”而情绪失常,心里却比谁都明白。
景儿拉起她的手,塞了一支金色的玛瑙钗,说:“宁玉主子,只是主子生前一直带在身边的,今后你就拿着,可千万不用弄丢了。”
宁玉挣脱开景儿的双手,那金钗一下子变落在了地上,景儿赶紧将金钗拾了起來,知道是不可能让宁玉拿在手上了,随着门口的公公一遍遍的在催促,景儿将金钗赶紧插在了宁玉的发髻之上,抚着宁玉走了出去。
公公见到了疯癫的桓贵人,赶紧行了礼,说:“桓贵人,今日太后有旨,特恩准放行,准贵人您前往宫外定音寺养病,奴才就在此恭喜娘娘了。”
景儿客气的笑了笑:“力公公,还劳烦您好生送桓贵人去定音寺。”
“景儿姑娘大可放心,这一路上都会有人照顾的。”这力公公似乎很祥和,不像其他的公公看见宁玉时那般冷酷,毕竟是冷宫的娘娘,那个办事会把宁玉放在眼里呢?
景儿觉得这力公公不错,自然也就放心了。力公公将宁玉小心的带了出去,上了一顶普通的轿子,谷雨洠в械玫蕉髯疾坏盟托校匀灰簿蜎'有跟去,望着那渐渐远离冷宫的轿子,景儿总算是笑了。
是是非非,就随着去吧。
当日,她景儿答应宁梭,定要照顾好宁玉,必要的时候,送她离宫。
如今,宁玉总算是走出了这道坚固的围墙,那外头,有她羞涩的面容,和她最动人的琴声。
景儿落着泪,却是高兴的,她说:“主子,宁玉主子今天……总算是离宫了,你等了七年,今天总算是等到了。”那无声般的感慨,又有多少人知道呢!
轿子缓缓的在这高高的围墙之中朝着离宫的紫金门去了。只是在路上却与尤筝的銮驾相遇。
尤筝好奇的看着迎面而來的轿子,还觉得奇怪,究竟是何人坐在里面,正奇怪着,却不料那北方吹來风轻轻的吹起了那帘子,里面坐着的乃是一个面纱蒙脸的女子,尤筝看到了那女子锁骨之上那一朵清晰的花印。她觉得竟是那么的熟悉,脑中一阵搜索,突然惊讶了起來,眼睛都快瞪出來了,这画的形状和当日在邬嬷嬷房中见到那女鬼胸前锁骨处的不是一模一样的花型吗?
“停。”尤筝一下叫停了下來,自己的銮驾和那顶轿子也都停了下來。
宫女搀着她慢慢的走了下來,她朝着前面的轿子走了去,力公公赶紧随言笑着上前说:“不知筝贵人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