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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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帝阴沉的脸越发的能滴出水来,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重又轻声道:“司羽!”
“臣在。”
黑暗中响起一声幽幽的应喏声。
永昌帝抬头,目光朝殿外那无尽的黑夜看去,冷声说道:“你即刻带人前去。”
“是,皇上。”
司羽自黑暗中走了出来。
出了这样的事,永昌帝自然再没有欢好的心情。
他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夜色,理了理衣襟,紧跟着大步走了出去。
冯寿连忙跟了上前。
心里却是在想着,皇上让司羽前去,这到底是想阻止辰王爷,还是让司羽助辰王爷一臂之力啊?
夜色下的皇宫,没了白的轩昂雄伟,却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森然诡异。
出了承欢殿的大门,永昌帝却是不由自主的步子一顿。
走在他身后的冯寿见了,连忙上前,“皇上,奴才让人抬了龙撵过来?”
永昌帝摆手,抬头看了看,对冯寿说道:“去凤仪殿吧。”
“是,皇上。”
冯寿接过身后小内侍手里的灯笼,亲自走在前面,替永昌帝照路。
永昌帝对身后跟着的内侍摆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
小内侍们恭声应是,尽数退了下去。
主仆两人,这才沿着看不到尽头的长廊慢慢的向前走去。
凤仪殿里,吕皇后已经褪衣躺下,才要入睡,却是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不由便对睡在一边软榻上的林红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闹嗡嗡的。”
林红已经披衣坐了起来,一边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一边对趿了鞋对吕皇后说道:“娘娘,奴婢出去看看。”
只是还没等她走出去,外面便响起小宫女的声音。
“娘娘,皇上来了。”
林红步子一顿,连忙转身走到已经翻身坐了起来,正胡乱的趿了鞋的吕皇后跟前,一边蹲下替吕皇后穿鞋,一边不解的问道:“这个时候,皇上怎么过来了?”
“我还奇怪呢。”吕皇后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去拿了一侧的衣裳往身上披,又对站了起来的林红说道:“快,点灯,本宫要梳妆。”
林红急急忙忙走到妆台边,才要摸索着手里的火折子将大殿内的灯都点亮,耳边却响起一片请安声。
“奴婢见过皇上金安。”
吕皇后眼见梳妆是来不及了,只得胡乱的整理着身上的衣饰,嘴里喊着林红,大步朝外殿走去。
只是,还没等她走出几步,一道明黄的身影已经迎面而来。
吕皇后连忙屈膝福礼,“臣妾见过皇上。”
“起来吧。”皇上亲手扶了吕皇后,对胡乱将头发挽了个髻的林红说道:“都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们侍候了。”
林红不由便朝吕皇后看去,吕皇后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林红连忙行礼,带着殿内的宫人悄然无声的退了下去。
“皇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吕皇后抬头看向永昌帝,一脸茫然的问道。
永昌帝携了吕皇后的手往描龙绘凤的檀香木雕花滴水大床走去,待两人在床边坐定了,他才抬头看了吕皇后,说道:“睡不着,便来你这边走一走,皇后不怪朕扰了你的清梦吧?”
吕皇后脸上便绽起一抹嗔怪的神色,对永昌帝说道:“皇上说什么呢?您肯灾找臣妾,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哪里就像皇上说的那样了!”
永昌帝闻言,目光落在吕皇后那难掩清丽,却因时光而多了几许稳重的脸上,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几不可见的温和之色,拍了拍身下的檀木大床,说道:“既是如此,皇后与朕便早些安歇了吧。”
吕皇后闻言,连忙上前帮着永昌帝宽衣。
稍倾,两人并肩躺在铺着柔软垫被的床上,永昌帝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皇后,明年熙儿便要大婚了吧?”
半闭着眼的吕皇后,垂在身侧的手蓦然一紧,但声音里却不显分毫,轻声说道:“是的,成亲的日子定在明年冬天。”
话落,便感觉到垂在身侧的手被一只温暖厚重的手掌握住。
吕皇后心头一跳,下意识的便想要缩手,但就在掌心一缩之时,她又飞快反了手掌反握住了永昌帝的手,“皇上的手有些冷呢。”
“许是适才衣服穿少了的缘故。”永昌帝淡淡的说道,手指缠绕着吕皇后的手指,继续着刚才的话题,“熙儿大婚后,便把恺儿的婚事也办了吧。”
吕皇后点了点头,“恺儿的婚事定在后年的春天,还真是熙儿的婚事一完,就要办恺儿的婚事呢!”
“等恺儿大婚后,朕想让他去封地就藩。”永昌帝轻声说道。
吕皇后默了一默,没有立刻接永昌帝的话。
永昌帝等了一等,见吕皇后没有开口,不由问道:“皇后?”
“臣妾在,臣妾只是在想,皇上好像没有给恺儿封地啊?你让他去哪里就藩?”吕皇后轻声说道。
自前朝始,皇子封王后,与封王一起的还有封地赏赐下来。这些被封了王的皇子们,有能力的替皇室镇守边关重地,没能力的,便终身窝在自已的封地里,无诏不得出城,否则与谋逆罪论处。
东夏朝,先帝子嗣并不单薄,照理说,也是该沿袭前朝旧制,皇子封王后便打发到封地去。但却因为后期夺帝位时的倾轧,即便子嗣不少,可留下来的也没几个。而能留下来的,自然是对永昌帝造不成什么危机的。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必要将他们打发出去,还不如就留在京都城做个富贵王爷!
永昌帝膝下七子五女,除了太子李熙和睿王李恺,还在世的便是两个嫔妃所出的皇子,一个五岁,一个四岁,远没到封王的时候。而那五女,因生母位份并不高,至今连公主的封号都还没下来。
“朕,想过了。”永昌帝揉搓着吕皇后的手,轻声说道:“朕想让恺儿去平度。”
平度?!
吕皇后僵了僵。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平度紧领敌国虢国,这虢国自前朝开始,便频频扰边,李恺之心已经昭然若揭。永昌帝却还将李恺的封地选在平度,他难道就不怕,李恺引狼入室,与虢国合作,毁了东夏的万里江山吗?
“皇后不愿意?”永昌帝的声音在黑夜里幽幽响起。
吕皇后似是恍然大悟般,摇了摇头,失笑道:“没有,臣妾刚才有点困意,忘了回皇上的话,还请皇上恕罪。”
“嗯,确实不早了,皇后想睡,便睡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话落,永昌帝松了吕皇后的手,翻了个身,不多时便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却不知道,她的身后,吕皇后在黑暗中,一对清亮的杏眸如星子般明亮夺目。
让李恺去平度就藩,她疯了,她才会同意!
李轩啊李轩,不要怪我们娘俩心狠,这一切,都是你逼我们的!
吕皇后翻了个身,唇角翘起一抹冷笑,缓缓闭上眼,沉沉睡去。
半梦半醒间,耳边却好似听到林红一声接一声的声音。
“娘娘,娘娘,醒醒,出事了……”
吕皇后翻了个身,睁开眼。
果然便看到轻垂的缦帐后映出林红的声音,林红带着焦虑的声音还在响起。
吕皇后不由便回头看了眼睡在内侧尚没醒来的永昌帝一眼,默了一默,她探手撩起床前的缦帐,对恭身站在外面的林红问道:“出什么事了?”
“娘娘……”
林红欲言又止的看了眼,睡在吕皇后里侧的永昌帝。
吕皇后想了想,掀了身上被子,轻手轻脚的坐了起来。林红连忙上前帮忙,等吕皇后披了衣裳,走出内室,这才发现外面的天色仍旧是黑沉沉一片,不由便拧了眉头朝林红看去,压了声音说道。
“你也是我身边的老人,难道不知道,皇上最不喜欢的便是熟睡被惊醒吗?”
林红一脸苦色。
她哪里不知道啊?她是实在太清楚了,才会把娘娘喊醒,而不是皇上啊!
吕皇后见林红一脸苦色,想了想,轻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您可知,皇上为何今夜突然来了凤仪殿?”林红声音压得轻了又轻的问道。
吕皇后这会是真的恼了。
这话,天亮不能说吗?非得把她从梦里叫醒来说?
只是,还没等她发作,林红又开口了。
“皇上之前在承欢殿临幸杨贵人,高和密秘求见,说是辰王爷带人伏杀永宁郡主。”
吕皇后眉头霍然一挑,顿时睡意全无,目光一厉,直直的看向林红,“辰王伏杀容锦?”
林红点头。
吕皇后不由便抬手搂了额头,有心想问一句“这事,东宫太子知不知道”,但目光睃了眼身后内殿的方向,还是将话咽了下去。问道:“那现在,情形如何了?”
“唉!”林红长长的叹了声气,这才是她要说的重点啊!
见林红叹气,脸上满是惊惧之色,吕皇后不由便提了声音,“容锦死了?”
林红摇头,探头看了看内室的方向,往前凑了凑,在吕皇后耳边,轻声说道:“娘娘,辰王死了!”
“什么?”吕皇后骇然失色。
内殿便响起永昌帝带着恼意的声音,“皇后,你跟谁在外面说话。”
吕皇后已经顾不得多想,转身,急急往内殿走去,一边走,一边失声道:“皇上,出事了!”
永昌帝这一个晚上,已经是被惊着两回了。
承欢殿好事被打断,本就闷了一肚子的火,此刻睡得正香,却又无端美梦被扰,听了吕皇后的话后,猛的便翻身坐了起来,怒声喝道:“出什么事了?朕连个觉都不能睡得安稳,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又或者敌国打进来了!”
吕皇后身子便僵了僵。
夫妻多年,她自然是知道,永昌帝心里怕是动怒了。这个时候,才再辰王的事报上去……吕皇后不由便犹疑了。
但没容她多想,耳边再次响起永昌帝的声音。
“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
吕皇后咬了咬牙,“皇上,六皇弟没了。”
“老六没了?”永昌帝狐疑的看向吕皇后,“好端端的,六皇弟怎么会没了?他去哪了?”
但话声才落,永昌帝却是霍然惊醒,他猛的抬起头朝吕皇后看去。
一对诡谲的眸子,如同盛满了两汪毒液一般,幽幽的看着吕皇后。
天子一怒,血流飘杵。
便是一国之母的吕皇后也难以抵挡这样冷厉森然的目光。
吕皇后硬着头皮朝身侧的林红看去,轻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娘娘,奴婢去把冯公公请了进来。”
许是吓得神经都大条了,林红甚至忘了请示永昌帝的意思,转身便急急的走了出去。
吕皇后不由便一脸后怕的抬头朝永昌帝看去。
一抬头,才发现永昌帝已经掀了被子翻身坐了起来,脚胡乱的在地上摸着鞋子,手颤抖着去系衣襟上的扣子,然却是几次也没有将衣扣送了扣绊。
吕皇后深吸了口气,拾步上前,“皇上,臣妾……”
没等吕皇后把话说完,永昌帝已经是怒吼一声“混帐东西”,抬脚便将紫檀木雕花大床一侧的黑漆彭牙桌踹得翻了个个。桌上温着的茶盏顿时“噼里啪啦”的落了一地,躲避不及的吕皇后被飞溅而起的瓷片狠狠的在脸上刮了道伤口。
她却只是抬手按着伤口,嘴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
“皇上,冯公公来了。”
林红颤颤瑟瑟的声音响起。
永昌帝披着散乱的衣裳,便大步走了出来,怒声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冯寿哀泣着跪倒在地,“皇上,辰王他,他死了!”
永昌帝抬脚便将跪在地上的冯寿踢到一边,怒声道:“朕知道他死了,朕要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
“容锦,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李逸辰眼见得容锦和燕离被围在了中间,眉宇间闪过一抹得意的神色,高声对被围在中间的容锦喝道。
“李逸辰,别高兴的太早,到底鹿死谁手,还两说呢!”容锦不客气的反击道。
“哼!”李逸辰冷声一哼,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看着容锦,不屑的说道:“不过是困兽犹斗,本王到要看看,你还能拿出什么本事来!”
话落,李逸辰对身后推着轮椅的小厮,摆了摆手。
小厮才要推着轮椅离开这事非之地,却在这时,变化突起。
燕离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铁然就多了两柄十连弩,他身子一转,那两柄十连弩“笃笃”连响,下一刻,围着他的圈子便撕破了一个缺口。而趁后面的人还没有围过来之时,燕离身子一纵,一瞬眼的功夫,便站到了容锦身侧。
“燕离,送风!”
容锦嘴里喊着,手里一个黄色的小纸包猛的抬手一扬,一蓬淡到几近无色的粉末便在空中肆意飞扬起来。
站在容锦身侧的燕离,双手连翻运劲,那蓬带着淡淡来夜来香的粉末,立时便朝围着容锦的那群黑衣人面前送去。
“当心有毒!”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围着的黑衣人连连屏了呼吸,便就在他们屏住呼吸声,却见眼前桌椅板凳好似长了脚一样朝他们飞了过来,下意识的反应让他们“啊”一声惊呼,想要躲开。却在张嘴的刹那之后,身子一软,倒了地上抽搐不己,几息间便没了气息。
李逸辰看着如同被喷了杀虫剂一样,一瞬间就倒下一大片的黑衣人,他霍然抬头朝容锦看来,“贱人,你用毒?!”
容锦冷冷一笑,拍了燕离说道:“送我一程!”
燕离二话不说,抓住她的腰身便是使力一抛。
这一抛,准头极其的好,堪堪就对着李逸辰的方向。
“保护王爷!”
小厮惊叫着上前,想要挡住朝李逸辰飞过来的容锦。
容锦冷声一哼,半空中翻了个身,双脚凌厉一踢,将小厮踢翻了出去。
没被毒倒的黑衣人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