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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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哭倒在李欢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揪着李欢的衣襟,哑着嗓子说道:“欢儿,你怎么能这样无情,他是你的亲生父亲啊,为了你,他……”
“母妃,”李欢拿了郦昭仪袖口的帕子,轻轻的拭去郦昭仪脸上的泪水,温声说道:“都是孩儿不好,是孩儿不懂事,您别哭了,好不好?”
郦昭仪抬起被泪水冲花的脸,泪眼朦胧的看着李欢,哆嗦着嘴唇说道:“欢儿,你告诉母妃,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
李欢摇头,“没有。”
“那什么你会说那样一番话?”郦昭仪犹自不信的看着李欢,“欢儿,你告诉母妃,不要让母妃担心好不好?”
“真的没什么。”李欢扯了抹笑,说道:“孩儿当时就是生气了,你也知道的,气头上总归是没有好话的。”
郦昭仪闻言,点了点头,一边拿帕子擦了脸,一边说道:“母妃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欢儿,眼见得胜券在握,你可千万别做糊涂事。”
“我不会的,您放心。”李欢说道。
好不容易把个情绪崩溃的郦昭仪哄好了,李欢正想着抽身去山水池阁,却见仪秋宫的管事姑姑唐秀珠急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了,秀珠?”郦昭仪一脸狐疑的看向额头被汗水打湿的唐秀珠,问道:“你这急惶惶的,莫不是外面出什么事了?”
“娘娘,”唐秀珠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几步走了上前,匆匆跟李欢见了个礼后,方开口说道:“娘娘,王爷,出事了!”
郦昭仪神色僵了僵,不由自主的朝李欢看去,李欢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抬头看向唐秀珠,轻声问道:“唐姑姑,出什么事了?”
唐秀珠将发生在御花园的事,三言两语的说了一遍,末了,轻声说道:“这谭小姐到是找到了,可是永宁郡主却又不见了。皇后娘娘身边的林红,正带着宫人满世界的找呢!”
“永宁郡主不见了?”李欢猝然拔身而起,细长的眸紧紧的盯视着正调整着急促呼吸的唐秀珠。
唐秀珠点了点头,轻声说道:“谭小姐不见后,永城候府的周小姐便和永宁郡主分开了找人,结果谭小姐机智为险为安,不想,永宁郡主却不见了。”
“谭小姐是怎么回事?”李欢拧了眉头,轻声问道:“她遇上什么事了?”
“说是被人强掳去了,原本是打算把她扔进流芳溪的,幸好谭小姐机灵,伤了那人的眼睛逃出来了。”唐秀珠喘了口气后,继续说道:“皇后娘娘已经让人把消息报到了皇上那,皇上雷霆万钧,已经让人去找行凶作恶的人和失踪的永宁郡主了!”
李欢点了点头,对唐秀珠说道:“姑姑你多派点人出去,务必随时来报外面的消息。”
唐秀珠应了一声是后,再次匆匆退了下去。
她一离开,郦昭仪一把攥住了李欢的手,略略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浓浓人焦灼,一迭声的问道:“欢儿,怎么办?你父亲说玉玺在容锦的手里,万一有人先你而得手,那我们岂不是全功尽弃!”不等李欢开口,她又急急说道:“不行,得赶紧商下你父亲,这事要怎么办!”
李欢拍了拍郦昭仪,示意她安静下来。
等郦昭仪情绪不是那么激动后,李欢这才缓缓开口说道:“他早几天便进了宫,说是要找到燕离,找到了吗?”
郦昭仪摇头,“母妃也就是他刚进宫的那晚,见了一面,再后来一直就没见面了。”话落,脸上才安定下来的神色又是一慌,急声问道:“欢儿,你父亲他,他不会出事了吧?”
“不会的。”
李欢顺口安慰着郦昭仪,心里却并没有他嘴里说的那般轻松。
四天前,接到郦昭仪让人送来的信,楚惟一便匆匆的入了宫。他入宫的本意,不用说,自是想藉机找到燕离。而当日,他守在地道入口处,原本也就是他和楚惟一商量好的分头行事!他等到了容锦,却没等到燕离!
原以为楚惟一那边会有好消息,但眼下看来……李欢抬头对犹自陷入不安的郦昭仪说道:“母妃,孩儿出去看看。”
郦昭仪点头,“你去吧,你自已小心点。”
李欢点头,“我会的,您也别想多了,他不会有事的。”
郦昭仪拍了拍李欢的手,脸上勉强扯起一抹笑,轻声说道:“我知道的,你去忙你的吧。”
李欢看了眼郦昭仪拧在一起的眉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转身急急走了出去。
……
“为什么?”容锦翘了翘唇角,冷冷笑了说道:“因为我若不死还罢,我若真死在这皇宫内院,下一刻,你们整个皇室就得为我陪葬!”
李恺深吸了口气,看向容锦的目光已经不复从前任何时候的温情,而是带着一种刻骨的仇恨和厌恶。
容锦却是翘了唇角,脸上绽起一抹云淡风轻的笑,轻声问道:“如何,王爷可要试试?”
李恺不想相信。
但对上容锦那睥睨傲视的目光,却又由不得他不信。
只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容锦怎样才能让整个皇室为她陪葬。
对上容锦似笑非笑的眼,李恺深吸了口气,脸上挤出一抹皮笑肉不笑,冷声说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本王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你就是连替本王殉葬的资格都没有,还妄图拿你的贱命来换本王的命?!”
李恺一脸的色厉内荏,换来容锦不屑的一声嗤笑。
容锦点头道:“既然王爷不敢试,那么,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话落,容锦转身便打算离开。
“等等!”李恺喊住了容锦。
容锦回头看了过来,问道:“王爷还有什么事?”
李恺挑了唇角,脸上重新绽起抹笑,尽量使自已看起来,显得温文尔雅,轻声道:“郡主,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抢在本王前,跟你合作了?”
容锦笑了笑,“王爷想知道?”
李恺下意识的便要皱了眉头,但想到,眼下是他有求于人,只得点头道:“本王确实想知道。”
“可是,我若是告诉了王爷,他是谁。那不是将他置于险境吗?以王爷对这天下志在必得的决心,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她吧?”
“难道你不说,他便能安然无恙?”李恺挑了眉头,满眸讥讽的道:“容锦,你也说了,这天下我志在必得,最后到底鹿死谁手,谁也不知道,你又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容锦点头,“王爷说得有道理,不过……”她话锋一转,眉露几分得意的问道:“我若是告诉了王爷,我有什么好处?”
李恺恨不得一巴掌将笑得好不得意的容锦的那张脸给拍烂了,省得对上这样一张想要厌恶却偏又美得让人转不开眼的脸,他气也不是恼也不是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我暂时没想好。”见李恺要开口,容锦抬手阻了他,说道:“王爷别误会,我所谓的没想好,是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你,他是谁!”
李恺恨恨的点了点头,抬手指了容锦,想要说几句狠话,却又觉得容锦未必就会将他的狠话听进耳朵里。
就在两人僵持时,一直候在外面的小内侍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在李恺耳边轻声言语了几句,然后又低垂了脑袋,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容锦看着李恺猝然变了的脸色,笑了笑,问道:“王爷,可是外面已经有人在找我了?”
李恺抬头对上容锦三分讥诮七分嘲讽的目光,冷冷说道:“容锦,不用本王教你怎么说吧?”
“我这人比较笨,还真得王爷教教,”容锦笑着接了李恺的话,“不然,万一等会我嘴笨脑拙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替王爷惹了不该惹的祸事,可真就万死难辞其疚了!”
李恺庆幸自已年纪还轻,不然他真不敢保证,被容锦这样一气,说不得来个嘴歪眼斜脑中风了!
外面已经响起小内侍略带急声的催促声。
很显然,怕是正有人往这边赶来。
李恺看向容锦,忽然就恶向胆边生,他目光阴沉的盯了容锦,说道:“容锦,我听说你擅毒?”
容锦点头,“略懂皮毛,怎么,王爷想要切磋一番?”
李恺摇了摇头,嗤笑一声后,说道:“本王记得有句话叫,辱人者人恒辱之,容锦,你听说过吗?”
“王爷是不是想说,我这使毒的,说不得哪天也要死在自已的毒物上?”容锦问道。
李恺冷声哼了哼,背着的双手暗暗的做了个动作。
而几乎在她手才放下的瞬间,遮天弊日的林子里,忽的便起了一阵轻微的风。
容锦抬手拂了拂被风吹乱的头发,蓦的便闻到一阵好似松针的味道。
就在容锦疑惑的抬头去看头顶的树时,耳边响起了李恺的声音。
“容锦,”李恺在小内侍再次发出急促的催促声后,快速的说道:“今日之事,你不说出去,就算是本王欠你一个人情!”
“一万两银子!”容锦忽然说道。
李恺步子一顿,朝容锦看去,“一万两银子?”
容锦点头,“我保守你我之间的密秘,但你必须为此支付一万两银子。”
“嗤!”李恺一声冷笑,“容锦你就怕有钱没命花?”
“那是我的事,不劳王爷费心!”
“好!”李恺重重点头道:“成交!”
几乎是话声一落,李恺便急急转离往林子深处的另一条小径上走去。
他一离开,那个小内侍也急急的闪身走了进来,一抬头对上了闲庭信步般朝他走来的容锦,小内侍头低了低,往边上让了让。
容锦唇角噙了抹笑,上下打量一番小内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内侍顿了一顿,轻声说道:“回郡主的话,奴才魏和。”
“魏和?”容锦把这两个字在嘴里重复了一遍后,斜挑了眼,问道:“你是元贵妃的人?”
魏和没出声。
容锦笑撇了撇嘴,回头看了看远处隐约往这边奔来的身影,“有人来了,魏和。”
魏和微微抬了目光朝外看去,没等他看清那些来人,耳边响起容锦幽幽的声音。
“魏和,我以前听人说过一句话,敢给人当枪使,就得有随时被折的准备。”
魏和猛的抬头朝容锦看去。
容锦这才看清眼前一直低眉垂眼的人,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但很显然,今日之后,他的生命将终结在这一刻。不说没有怜惜,但这样的怜惜却毫无用处!
魏和抖了抖嘴,想要说点什么,但一瞬过后,却是闭了嘴,只眉眼间绽起一抹绝望的死灰之色。
“永宁郡主,圣上有旨,请永宁郡主前去回话。”
耳边响起一道略显粗厉的声音。
而几乎是这道声音一落,魏和本就苍白的脸上顿时绽起一片浓密的汗珠,他上前向司羽见礼,“小的,见过司大人。”
司羽淡淡的睃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抹几可光的冷戾后,便抬头朝几步开外的容锦看去。
容锦抬头,对上司羽四方,浓眉大眼的脸,她笑着上前,淡淡道:“不知道皇上在哪?还有劳这位大人前面带路。”
司羽点了点头,侧身作了个请的手势,“永宁郡主请。”
容锦微一颌首,转身朝外走去。
沿着来时的路,容锦边走,边回头对身侧的司羽问道“司大人,谭小姐找到了吗?”
“找到了。”司羽淡道。
容锦点了点头,念了句“阿弥陀佛”后,说了一番谢天谢地,谢各方神灵后,回头笑盈盈的看了司羽,“谭小姐可是自已找失了?”
司羽淡淡的撩了容锦一眼,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沉默着往前走去。
见司羽不答,容锦也不恼,只管往前走路便是。
一路走去,不似来时般,那般静静幽幽,总能遇上几拨几拨的宫人,走到后来,甚至是连大内侍卫也遇上了几拨。
“宫里好像出事了。”容锦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只不知道,出什么事了?”顿了顿,却又道:“莫不是又有人走丢了?”
司羽淡淡的撩了眼自说自话的容锦。
他所认识的永宁郡主可不是这种自说自话像个傻瓜一样的蠢货,相反,她不但不蠢,而且还极富谋略!
司羽古井无波般的眸子里绽起一抹复杂的情绪,这样聪明伶俐的女子,只可惜……没等他往下想,耳边忽的便响起一片喧哗声。
“河里有人,快,快把人捞起来了。”
司羽步子一顿,走在他前面的容锦也是跟着步子一顿。
离两人约三丈远的地方,流芳溪边,几个侍卫正不顾天冷水寒,争先往溪水里走。而在宽约一丈,深约半丈,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正仰天躺着一个人。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司羽点了一个侍卫,示意他去前面打探。
驻足的容锦只看了一眼水底里的人,便撇开了目光。再没有多看一眼!
她缓缓抬头,唇角绽起一抹讥讽的表情,以沉着脸的司羽问道:“司大人,你说,这皇宫内院有多少冤魂日夜飘荡,想要一洗冤屈的?”
司羽阴沉的脸上绽起一抹冷厉,他抬头看向容锦,冷声说道:“永宁郡主,还请慎言。”
容锦笑了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而这时,前去打听的侍卫也已经跑了回来。
“司大人,前面有个婆子淹死在流芳溪,听内侍们说,这婆子长得颇有点像谭小姐描述的那个歹人!”
司羽点了点头,示意侍卫归队,他则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流芳溪的方向后,对容锦说道:“永宁郡主,我们走另外一条路吧。”
“司大人请带路。”
众人重新换了一条静谥的小路后,容锦也好,司羽也罢,两人都不再轻易发出任何一句声响。耳边响起的,只有略显杂乱的步子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脚下的路越走越宽,周遭的树木花丛越来越少后,在拐过一条小道后,眼前陡然豁然开朗开起来,气势轩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