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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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楹点头。
容锦回头看向一脸震撼的吴氏,轻声问道:“祖母,怎么了,您识得这位苏姨娘?”
吴氏叹了口气,轻声说道:“你娘可能没跟你说,她跟越国公府的这位苏姨娘其实有几分交情。”
“啊?”容锦怔怔的看向吴氏,脱口而出道:“这怎么可能?”
到也不怪容锦震惊。
必竟,容芳华是候府嫡长女,以她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跟一个做姨娘的女子有交情?要知道,既然能给人做妾,出身肯定是高不到哪去的!
吴氏点了点头说道:“是真的,越国公府的这位苏姨娘,闺名钰彤,父亲苏挽林官至翰林学士,她祖母与越国公老夫人李青瑶是手帕交,她和越国公王苏打小认识,颇有些青梅竹马的意思,当时越国公老夫人是有意聘她做宗妇的。”
吴氏这般一说,容锦便也明白过来了。只是……她疑惑的看向吴氏,“那既然苏姨娘也是出身官家,为什么还会沦落做妾呢?是她的自已意思?苏家就不管?”
“哎!”吴氏摇头,叹气道:“苏家怎么会同意?是苏挽林获罪,被打入大牢,苏府上下百口,男子发流放,女子则没入贱藉。苏老夫人临死前将她托付给了越国公老夫人,这样,她才入了王家,当了姨娘!”
容锦这才恍然大悟,但脑海里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当年越国公王苏因为政治利益,不得不迎娶容芳菲入门,可是他又舍不得青梅竹马的苏钰彤,会不会……容锦心里生起一股寒意,不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容锦秋水似的眸子里绽起一抹幽芒。
“蓝姨,那现在苏家怎么样了?”容锦问道。
蓝楹眉梢轻挑,绽起一抹讥诮的笑,说道:“怎么样?没有一尸两命就是大幸,发落几个下人,这事就这样了了呗。”
容锦默了一默,稍倾,说道:“找个机会,我要见一见这位苏姨娘!”
“嗯?”蓝楹不解的看向容锦,“姑娘,您要见她?”
“是的。”容锦重重点头,回头对同样目露疑惑看着她的吴氏说道:“祖母,苏家当年因为什么获罪,您老人家知道吗?”
吴氏想了想,“好像是说当年苏学士写了一首反诗,被御史弹核,圣上大怒,连三司会审都不曾,直接就下旨将苏挽林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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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真是最有效最直接最省力也最不会落把柄的法子!
容锦点头,将这事记在了心里,转身问起眼下她最关心的事来。
“蓝姨,容芳菲那边怎么样?是什么反应?”
蓝楹闻言,笑了说道:“再过一刻钟,应该就回府了。”
容锦闻言,默了一默后,抬头看向吴氏:“外祖母您能不能安排个妥当的人照顾荞表姐。”
“锦儿,你是担心她们来斧底抽薪,杀人灭口?”吴氏问道。
容锦点头,“不错,长兴候夫人她不在乎谁输谁赢,可能为了长兴候府的名声,她更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从而睁只眼闭只眼,就让容芳菲得手。还可以让容芳菲欠她一个人情!”
“她敢!”吴氏怒声说道。
容锦叹口气,上前握了吴氏的手,轻声道:“祖母,她们赌得起,我们赌不起,容思荞是关健的一子,我不能让她出任何意外!”
吴氏点头,“你放心,外祖母明白的。”话落,扬声对外喊道:“翡翠,你去接了大小姐来青檀院,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是我的意思。”
翡翠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吴氏这才又看向容锦,说道:“人就放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你放心,保证不会误你的事!”
容锦点头,笑了对吴氏说道:“外祖母,怕是还有件事,需要你来做。”
“什么事?”吴氏看向容锦。
“还请外祖母派个可靠的人去趟云州城,接了袁氏进京。”容锦说道。
“接袁氏进京?”吴氏看向容锦,“你是想……”
容锦唇角绽起一抹讥诮,冷声道:“当年的事虽没有袁氏的手笔,但我娘的死与她却脱不了关系。借着这件事,我要让她亲口吐出那个人是谁!”
吴氏含泪点头,沉声道:“行,外祖母让玳瑁跑一趟榆林巷。”
榆林巷!
容锦记得当初吴氏送她的那些地契、田产和银票里,似乎有这么一处。当时以为只是吴氏众多房产中的一处,但现如今看来,似乎这榆林巷另有不同。
不待容锦开口,吴氏已经开口解释道:“榆林巷有一处二进的小院,住在那的吴保兴一家子,是我当年的陪房,就让他跑一趟云州府吧。”
容锦点头,想了想,问道:“外祖母,吴保兴他……”
“放心!”吴氏知道容锦想说什么,她拍了拍容锦的手,轻声说道:“吴保兴一家是死契,他和他家的,还有两个儿子的身契都在我手里,他们翻不出天去!”
容锦原是担心,吴氏十几年避居青檀院,这府里的人也好,外面的人也好,怕眼里只有长兴候府,却忘了自已真正的主子是谁!想不到,吴氏手里却握着他们的生死。这样一来,她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行,”容锦对吴氏说道:“祖母,您叫玳瑁进来,我跟她仔细说一说。”
吴氏扬声喊了玳瑁进来。
“老夫人,表小姐。”玳瑁上前行礼。
吴氏摆手,“表小姐有事要你去做,你仔细听她把话说清楚,把差事做好。”
“是,老夫人。”玳瑁闻言,走到容锦跟前,“表小姐请吩咐。”
容锦理了理思绪,对玳瑁说道:“你告诉吴保兴,去了云州府后,除了接大夫人进京外,让他找机会见一见我大伯父的妾室,秦姨娘,问她拿一样东西!”
话落,容锦笑盈盈的看向玳瑁。
玳瑁等了等,见容锦没别的咐吩,她轻抬眼睑,对容锦说道:“表小姐可还有别的话?”
“没了。”容锦说道。
玳瑁点头,“那奴婢把表小姐的话再说一遍,表小姐看看可有出入?”
容锦点头,于是,玳瑁将刚才容锦的吩咐重说了一遍,末了,轻声问道:“表小姐,您看是这样吗?”
“是的,”容锦打趣的问道:“玳瑁,你怎的不问我,问秦姨娘拿是什么东西?”
“表小姐不说自有表小姐的道理,奴婢不敢多嘴!”玳瑁说道。
容锦看向玳瑁的目光,便有了几分赞许之色,回头对吴氏说道:“祖母,什么时候您也替我教两个像翡翠和玳瑁这样的出来?”
吴氏摆手,示意玳瑁退下,回头,笑了说道:“你要觉得好,我把她们都给你。”
“不用,我身边有琳琅和蓝楹,够了,她们侍候您惯了,您也用着顺手,我就不横刀夺爱了!”
吴氏闻言,不由便轻笑出声,但笑容中却有着几分欲言又止的味道,容锦看在眼里。又陪吴氏说了几句,算着容芳菲,应该快进府了,她抬头对蓝楹说道:“蓝姨,你帮我去前面看看吧,算着时间,容芳菲也应该到了。”
蓝楹笑着点头,与吴氏告辞走了出去。
容锦等蓝楹走远了,抬头问吴氏道:“祖母,我看您刚才好似有话要跟我说,是什么事?”
吴氏点头,悠悠的叹了口气后,轻声说道:“锦儿,你身边的这两人必竟不是你自已的人,你有没有想过栽培些自已的人?”
听了吴氏的话,容锦半响没吱声。
她怎么没有想过?
就像吴氏说的,蓝楹、琳琅再好,必竟不是她的人。
只是,自已的人,又岂是说立就能立起来的!
“锦儿……”吴氏见容锦不语,不由凝了目光看过来,“你可是有什么为难的?”
容锦笑了笑,摇头道:“没有,您说的事,我也一直在想来着,只是,事情多,一时间来不及。”
吴氏不赞同的看向容锦,顿了顿,脸上绽起一抹慈爱的笑,柔声道:“要不,外祖母替你掌掌眼,把把手?”
“好啊!”容锦对上吴氏含笑的眸子,说道:“我求之不得呢!”
吴氏拍了拍容锦的手,“行,外祖母知道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外面响起翡翠的声音。
“老夫人,奴婢翡翠事禀报。”
“进来吧!”吴氏略提了声音说道。
翡翠推了门进来。
“怎么样,人可是接来了?”不待翡翠开口,吴氏抢先问道。
翡翠先福了一福后,才起身说道:“回老夫人的话,人接过来了。”
吴氏点头,稍倾,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夫人和候爷回了荣禧堂,一直没出来,老候爷被云姨奶奶拦在了松鹤居。”翡翠说道。
“松鹤居那边有没有我们的人?”吴氏问道。
翡翠摇头。
吴氏默了一默,稍倾,脸上绽起一抹讥诮的笑,对容锦说道:“锦儿,如果我所料不错,只怕很快便会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来吧,”容锦呵呵一笑,对吴氏眨了眨眼,一脸促狭的说道:“老祖宗不是说嘛,兵来将当,水来土淹,管它来的是谁。”
容锦话声才落,外面便响起一阵喧哗声,不待吴氏和容锦起身,轻掩的门扇,已经被“砰”的一声,踢开了。怒容满面的容敬德站在了门外,他的身后,是眼睛红肿得像桃子的云姨奶奶,正目光淬毒的盯着容锦和吴氏看。
“老夫人……”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跟了进来。
吴氏摆了摆手,示意小丫鬟退下。
小丫鬟心惊胆战的退了下云,容敬德背着双手,踩着重重的步子,喘着粗气一步一步走了进来,走到吴氏跟前,他目光阴沉的看向吴氏,顿了顿,咬牙,一字一句问道:“吴氏,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休你?”
“噗嗤”一声,容锦笑出了声。
容敬德霍然回头,目光赤红的盯着容锦,“贱人,你还有脸笑!”
容锦才要开口,不想,吴氏却是慢悠悠的开了口。
“翡翠,准备笔墨纸砚,”话落,又回头对容敬德扬唇一笑,冷声道:“容敬德,吴仪贞敬候休书。”
“你……”容敬德指着吴氏,“你以为我不敢?”
回答他的却是吴氏连个眼神都欠奉的一脸不屑。
容敬德喘着粗气,恨不得用目光将吴氏千刀万刮。
看着这样的容敬德和吴氏,容锦忽然就想起一句话“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吴氏根本就不屑于长兴候府,不管是被休还是和离,对她来说,都是一种成全。反到是容敬德,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个跳梁小丑,在表演着他的一场闹剧!
“老候爷!”跟在容敬德身后的云姨奶奶像死了爹娘一样,凄声喊道:“您就这样放任她们让长兴候府蒙羞吗?”
吴氏眉头一扬,目光锐利的瞪向容色狰狞的云姨奶奶,冷声道:“云釉,你说谁让长兴候府蒙羞?”
容锦这才知道,原来云姨奶奶单名一个釉字,上下打量了一眼云姨奶奶的肤如凝脂,不由暗道:还真像是一层上了釉的白瓷!
“吴仪贞,你敢说,不是你和容锦设计陷害箴儿吗?”云姨奶奶嘶声喊道:“我们箴儿是什么样的身份,要什么样的人没有……是你们,就是你们狼狈为奸,是你们……”
“云釉,抓贼抓脏,拿奸拿双。”容锦打断云姨奶奶的话,森冷着脸说道:“你说是我和祖母害的越国公世子,你证据拿出来,大理寺,宗人府,我奉陪到底。若不然,就请你嘴巴放干净点,还是说,你真以为皇上御封的一品诰命,是谁想骂就能骂的?”
“你这个有人生没人养的贱种,你给我闭嘴!”云姨奶奶指着容锦,怒声喝斥道:“你在我跟前,猪鼻子插蒜装什么象,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琳琅!”
容锦的一声断喝,打断了云姨奶奶肆无忌惮的叫骂声。
“姑娘。”琳琅笑盈盈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容锦眸子似是罩了层寒冰一样,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云姨奶奶,对琳琅说道:“这个老女人竟敢藐视天威,肆意羞辱皇上御封的一品郡主,给我掌嘴!”
“姑娘,掌多少?”琳琅嘿嘿笑着对容锦说道。
“贱人,你敢!”云姨奶奶色历内荏的看着容锦,一瞬间,想起了当日也是在这里,被翡翠掌嘴的事,她脚下一软,不由自主的便往容敬德身后藏,一边慌乱的说道:“老候爷,您看到了吧,当着您的面,她们都敢这样欺负婢妾,背着您,还不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容敬德目光微抬,目若寒冰的看着吴氏和容锦,默了一默后,他深吸一口气,撇开脸,沉声说道:“吴氏,我不想跟你吵,夫妻一场,我们不能相濡以沫,那就像以往一样,相敬如宾,井水不犯河水,不行吗?”
“井水不犯河水?”吴氏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讥诮着看向容敬德,“容敬德,当年我搬进青檀院,跟你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容敬德身子猛的一僵。
云姨奶奶目光疑惑的看着好似被雷劈了一样的容敬德,到底还有多少事,是她不知道的?
吴氏目光冷冷的看着好似被雷劈了一样的容敬德,唇角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字字有力的说道:“当年,我求去不成,无奈避居青檀院,我可曾告诉你,我出青檀院之日,便是你长兴候府鸡犬不宁之日?我可曾说过,你若不让我走,迟早有一日,我定叫你悔不当初?”
“你承认了,你终于肯承认了!”云姨奶奶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着吴氏的话,喜不自胜的对容敬德说道:“老候爷,您听到了没有?她承认了,她承认箴儿的事是她存心陷害……”
“是又如何?”吴氏打断云姨奶奶的话,目光讥诮的看着云姨奶奶,“我不像你,敢做不敢当!你当年既然敢害我的华儿,就该知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你我之间就是不死不休!”
“你血口喷人,我没有害容芳华,是她自已失德败行,是她水性扬花,是她……”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