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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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宜闻接过袁氏递来的茶盏,见容思荞也在,略一沉吟后,说道:“荞儿,你娘身子不好,你去厨房看着点,你启舒堂哥难得来一趟,别怠慢了他。”
“是,爹爹。”
容思荞乖巧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容宜闻又使了个眼色给袁氏。
袁氏连忙打发了屋里侍候的下人出去,然后抬头看向容宜闻,“老爷有事?”
见屋里没有外人了,容宜闻手里的茶盏重重的扔在桌子上,头一抬,目光锐利的盯着袁氏,怒声道:“你做得好事!”
袁氏被容宜闻喝得心一颤,霍然抬头朝容宜闻看去。
容宜闻目光如刀的瞪了袁氏,“为什么要指使袁妈妈害她母女俩?”
“老爷,冤本事了,妾身……”
袁氏喊冤的话,在对上容宜闻愈渐冰冷如同淬了毒一般的眸子后,嘎然而止。
屋子里一瞬间静了下来。
良久……
“你不说,我自有办法查得到,等我查出来,你就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
“老爷!”
“扑通”一声,袁氏跪在了容宜闻脚下,凄凄哀哀的看着他,悲声说道:“妾身做这一切,都是为了荞儿啊!”
“为了荞儿?”容宜闻怒声道:“你还敢狡辩,她母女俩人,碍着荞儿什么事了?”
“不……不是因为她二人,是……是京都城里的云姨娘她让妾身这么做的。”
“云姨娘?!”
容宜闻怔怔的看向袁氏,云姨娘是当年先帝还在世时,怜惜老长兴候膝下子嗣单薄,而赐下来的贵妾。只可惜进府多年也只得一女,取名容芳菲。十三年前,嫁给了当时还是越国公府世子的王苏。老越国公病逝后,王苏顺利承爵,现在容芳菲已经是越国公夫人!
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事竟然还牵扯到了京都的长兴候府!
容宜闻默了一默后,轻声问道:“她为什么要让你这样做?”
袁氏摇头,“妾身不知道,她只说,除了容锦母女俩,她会做主替荞儿在京都说一门好亲事。”
“她一个姨娘,能给荞儿说什么好亲事!”容宜闻怒道。
袁氏欲言又止的看向容宜闻,轻轻的嘀咕了一句。
“她是姨娘,可是她的女儿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越国公夫人!”
容宜闻恨恨的瞪了袁氏一眼。
心里却越发的断定,事情只怕是越来越复杂了!
云姨娘借袁氏的手要除去容锦母女俩,到底是因为她与老长兴候夫人之间的斗争到了白热化,你死我活的地步,还是说这里面有着更深的不为人知的密秘?
13失贞之事
眼见容锦寸步不让,容启舒想到临出门时,祖父的嘱咐和父亲的交待,他深吸了口气,缓缓的坐了下来。垂了眼睑,面无表情的对容锦说道。
“那要怎样,你才肯把东西给我?”
容锦将手里的茶盏往桌上一搁,淡淡说道:“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眼见容启舒冰冷的眸子要窜出一股火来,唇角翘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冷冷道:“不过,我会同你一起进京,面呈皇上!”
“你……”
容启舒目光刀锋般刮过容锦,却只引来容锦一个再嘲讽不过的笑。
“世子若是不愿意我与你一同进京,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你打哪来,便回哪去吧!”
“容锦,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别提我娘。”容锦一直淡然无绪的脸上,蓦的生起一片薄怒,紧接着目光一抬,森然如矛尖般直刺神色淡漠的容启舒,“你没资格提她!”
容启舒攥在袖笼里的手几欲捏碎,他瞪着容锦,目光赤红的低声吼道:“我没资格?我若是没资格提她,你又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母女二人,长兴候府成了满京都的笑柄?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娘……”
“我不知道。”容锦打断容启舒的话,冷声说道:“我只知道,当年我娘蒙不白之冤时,你们这些所谓的血脉至亲不仅没有替她伸冤雪仇,反而是雪上加霜。所以,不要在我跟前说什么容府,姓容的人死绝了,那才是老天有眼!”
烛光照在容锦精致如描似绘的五官,清丽宛若一瓣莲花的脸上,一抹狼戾不遮不掩就那样坦然的呈现在容启舒面前。
看惯京都名门淑女温婉若水的容启舒,对上这样的一张脸,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抵心房,再随着血液流遍四肢百骸!
似乎到了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如同他憎恶容锦一般,容锦其实也在憎恨他!
既然是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容启舒扯了扯僵硬的嘴角,给了容锦一抹皮笑肉不笑,冷声道:“行,明日辰时我们出发回京都。”
话落,便欲起身离去。,耳边却响起容锦清清冷冷的声音。
“明天不行。”
容启舒身子一僵,朝容锦看去。
容锦却是看也不看容启舒一眼,一边低头把玩着手里的茶盏,一边说道:“明天我娘要下葬。”
容启舒目光一瞥,落在了大堂里那具漆黑的棺材上,这样不贞不洁的人,原就该一张草席裹了扔进乱葬岗!现在却要风光下葬?!温润的眉眼间掠过一抹厌恶,怒声问道。
“那什么时候可以走?”
“依着我的意思,我是想守完我娘的头七的,不过……”容锦抬头对上容启舒因为隐忍怒意,几近扭曲的脸,笑了笑说道:“不过,死者长已矣,生者当努力,是不是?所以,后天吧,后天辰时我们出发。”
容启舒点了点头,鼻孔里喘着粗气,转离走了出去。
想来,若不是因为有求容锦,依着他对容锦母女的憎恶加上容锦此刻的挑衅,他既便不将容芳华从棺材里拎起来鞭尸,也一定会砸了这个灵堂,让容芳华死都死得不安歇!
容启舒走后,容锦又在屋子里坐了会儿,稍倾,手里茶盏一扔,转身走了出去。
偌大的厅堂里,只有蓝楹坐在棺材边,一张纸一张纸的往火盆里扔着,见容锦走了出来,她抬头看了眼容锦,又继续往火盆里扔着纸钱。
容锦走了过去,在蓝楹身边跪了下来,取了一沓纸钱过来,跟着往火盆里扔。
这般约过了一刻钟。
眼见火盆里已经积满了纸灰,蓝楹停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容锦。
“容姑娘要去京都?”
容锦点了点头,放了手里的纸钱,拿了铜拨子将棺木前的两盏长明灯的灯芯拨了拨,灯光猝然一亮,照亮了她略略抿紧如刀锋一般的唇角!
“十三年前,辰王选妃,因为我娘幼时常随外祖母进宫给太后请安,与辰王也算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太后因为本来就喜欢我娘,又很是宠爱辰王爷,这样一来我娘嫁给辰王,已经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了!”
“因着,当时还有几位王爷也到了适婚的年纪,太后娘娘便打算把其它几位王爷的婚事也定下来,是故,京都三品以上大员家的女儿,都提前一日进了皇宫。”
蓝楹挑眉看向容锦。
容锦扯了扯唇角,抬眸迎向蓝楹,说道:“第二日,我娘醒来时,发现自已睡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是佳丽们住的霞绮楼。不但如此,她还发现自已身上满是欢爱后的痕迹,她一时间又惊又吓,惊慌失措的想要回咸若馆去。谁知道就在这时,宫里响起有刺客的声音,没等她回过神来,门已经被打开,侍卫闯了进来。”
“太后使了嬷嬷验身,结果验出我娘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太后震怒,辰王更是拔剑要当场杀了我娘!还是皇后娘娘当时提了一句,说这里面会不会是有什么误会。只太后盛怒之下,哪里肯给我娘解释的机会,宣了我外祖母进宫,让她把人领回去自行处置!”
说到这,容锦抬头看向蓝楹,扯了扯嘴角,说道:“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
蓝楹点头。
后来,容芳华被除族逐京,辰王迎娶越国公府的大小姐王云桐,越国公府的世子则娶了长兴候府的庶女容芳菲!
“姑娘,是怀疑你娘当日之所以失贞,是被人有心陷害?”蓝楹问道。
“不是怀疑,是确定。”容锦看着蓝楹说道:“但凡一个阴谋,当时看不出所以然来,尘埃落定后,你只需看谁获利最大,谁就是那个阴谋主使者!蓝姨,你说这件事里,谁是最大的获利者?”
这还用问吗?
以容芳菲一个庶女的身份,却能嫁进国公府,可见,她在这里面起的作用了!
只是,蓝楹却是眉眸一转,淡淡说道:“容姑娘,我们少主她知道您的心思吗?”
饶是容锦活了两世,被蓝楹这样一问,她还是不由的便红了脸!
燕离可能不知道,从相遇的那刻起,他便成了她步步算计的猎物,可是,此刻蓝楹却是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
但,也只是一瞬,容锦便恢复了最初的自然,她对蓝楹笑了笑。
“蓝姨,我救了燕公子,这是事实!”
蓝楹点头。
没错,正因为如此,所以在知道自家少主是被算计后,她还是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
见蓝楹脸上并无怒色,反而很是淡然,容锦轻轻的吁了口气,这样就好,她还真怕蓝楹一怒之下拂袖而去。
“你要进京,是想替你娘报仇,可是,你要对上的,一个是候府,一个是国公府!”蓝楹抬眸,上下打量容锦一番后,摇头道:“容姑娘,你可得好好思量一番,别到时,仇报不了,把自已给赔了进去。”
容锦扯了扯嘴角,蓝楹话里的意思,她自是明白。
明白过来的容锦,对蓝楹笑了笑,轻声说道:“蓝姨,你放心,现在是他们有求于我,我自会为自已换来最大的筹码!”
14一丘之貉
蓝楹笑了笑。
刚才她从容锦和容启舒的只言片语中,已经猜到,容锦手里有一样东西,是容世子乃至整个长兴候府誓在必得的,以容锦的机智狠绝,自然会抓住这个时机,从这场交易里获得最大的利益!
“我相信你,不过……”蓝楹顿了顿,挑眉看向容锦。
“蓝姨有话尽管说。”
蓝楹翘了唇角,眉眼间掠过一抹狡黠,对容锦说道:“容姑娘,少主当日只吩咐我随你回容府,现在容姑娘你要进京,我想,我应该重新请示少主。”
容锦回以蓝楹一笑,说道:“理当如此,明日我娘出殡的时候,蓝姨可以去找少主。”
言下之意便是,今天晚上,还请你留下保护我的安危吧!
到也不怪容锦这样小心,现在是她虽然承认手里有容启舒想要的东西,但她拒绝将它交给容启舒,而且言语间还百般得罪了这个未来长兴候府的当家人!有道是兔子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咬墙,世子急了会怎样呢?
显然,蓝楹很是明白容锦的担心,是故,她一笑之后,点头道:“一切听从姑娘的安排。”
容府东边咸若馆朝南的一处用来做客房的小院里。
容启舒正拧了眉头,负手在屋里踱着步子,耳边响起屋外侍候的小丫鬟的声音。
“大小姐来了。”
话声一落,便听到一道清脆婉转的声音响起,“世子在屋里吗?”
“回大小姐,世子在的,奴婢这就替您通报。”
容启舒几步走到门口,打开门,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色,对站在阶沿下的面的容思荞说道:“这个时候,你怎么过来了?”
容思荞屈膝福了一礼,“听下人说,大堂哥晚上没用什么东西,我做了碗鸡汤面送过来。”
话声方落,接过身后大丫鬟云香递来的大红描金漆海棠花的食盒,拾了裙摆款款上前。
因着同容锦不欢而散,容启舒,晚饭的时候确实没什么胃口,到不曾想,容思荞会放在心上,还做了鸡汤面送过来!
容启舒绷着的脸上有了一抹柔和的神色,他脚步微挪,迎了容思荞进屋。
容思荞打开食盒,端出用莲纹青花海碗装着的热气腾腾的面,抬头对容启舒说道:“堂哥来偿偿看,合不合您的口味。”
容启舒看着青花海碗里一层红艳艳的辣子,不由凝眸朝容思荞看去,“你怎的知道我喜辣?”
容思荞掩嘴轻笑,取了筷子,拿帕子擦过递到容启舒手里,说道:“下人说适才用晚膳的时候,堂哥只吃了那道辣子鸡,旁的却是几乎不曾下筷,我想着,堂哥您应是爱吃辣的!”
这样的善解人意……容启舒那自从离开忘名轩好似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的胸口,莫名的便舒展了许多。
“堂哥您偿偿看,我娘常说我是个笨的,也就是这道鸡汤面还能拿出手。”容思荞笑吟吟的对容启舒说道。
原先还不觉得饿,但在看到这碗热气腾腾的鸡汤面后,容启舒忽然就觉得饿了。他点了点头,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一刻钟后,容启舒放了手里的碗,接过容思荞适时递过来的茶盏,啜了口茶压下嘴里的油腻后,才开口说道:“汤汁鲜美醇香,面条筋道爽口,确实是能拿出手的一道好面!”
容思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堂哥,你可别被我骗了,我会的也就是这道面!”
容启舒淡淡一笑,放了手里的茶盏,看了灯光下正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容思荞,“我们这样人家出身的女儿,既使什么都不会,嫁了人,那也是金奴银婢的使唤着,夫家也不敢怠慢!”
容思荞笑了说道:“我也是这样说的,可我娘说,技多不压身,哪家的爷娶媳妇是想当菩萨供着的!”
容启舒点了点头:“你娘说得也有道理。”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
气氛便莫名的好了起来。
见气氛轻松下来,容思荞不由便一脸欲言又止的看向容启舒。
“怎么了?”容启舒迎了容思荞的目光,轻声问道:“是不是有话要说?”
“堂哥,芳华姑姑的事……”
容启舒才柔和下来的脸瞬间又凝起了霜冷,目光轻垂,稍倾,掀了唇角,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