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8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容锦摆手,“不用了,我不习惯有人侍候,你去忙你的吧。”
张氏默了一默正欲转身退下,耳边响起容锦的声音。
“对了,你让厨房做锅白粥,配几样爽口的小菜来。”
张氏连忙应下。
容锦想了想,对一侧候着的冯氏问道:“念夏怎么样了?有没有请大夫?大夫怎么说,有没有性命危险?”
“回小姐的话,请了大夫的,请的是回春堂的大夫,大夫说伤势虽然厉害了点,但于性命无碍,多将养些日子就好了。”冯氏说道。
容锦点了点头,“你跟杏雨两姐妹说一声,让她们好生看护着。”
“是,小姐。”
容锦摆了摆手,示意冯氏和张氏退下。
冯氏和张氏行礼退下,临出门前二人却是犹豫了一下,还回头朝容锦看来。
“你们还有事?”容锦见她们好似有话要说的样子,怔了一下。
冯氏和张氏抬头互换了个上神,末了,冯氏转身走了过来,垂了脑袋,轻声说道:“照说,这事奴婢不该问,可……”
“没什么,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容锦打断冯氏的话,说道。
冯氏抬头看了眼容锦,深吸了口气,轻声道:“小姐,婆婆和公公是老夫人的陪房,现在老夫人没了,我们到底算是长兴候府的人还是……”
“你们是我的人。”容锦打断冯氏的话,轻声道:“把话吩咐下去,我们的人以后都把长兴候府的人当仇人对待,看见一次打一次!”
冯氏和张氏脸上顿时便僵住了。
“看见一次打一次?”
容锦点头,眉宇间闪过一抹戾色,沉声道:“怕什么,他是一品的候爷不假,可我也是一品的郡主!大不了,大理寺打官司去!”
“是,小姐,奴婢记下了。”
容锦摆手,本打算让她二人退下,但转而想起一件事,喊了冯氏说道:“你回去与你公公婆婆说一声,让他们用过早膳后来一趟花厅,我有事吩咐他们。”
想起容锦说的以后与长兴候府就是仇人,见一次打一次的话,冯氏和张氏神色一凌,虽然满心忐忑,不知道容锦要干什么,但还是恭敬应下,转身退了出去。
这边厢,容锦洗好澡,让琳琅帮着清理了下身上的伤口上过药后,厨房的粥和小菜也送来了。
打从昨天开始,两人便粒米未尽,之前生死险境到还好,不知道饿,这会子糯糯白白小粥配着青青绿绿的小菜放眼前一放,只觉得前胸都贴后背了。直到一人用了三碗粥,才放了筷子。
这边两人才吃好,外边便响起福娃的声音。
“小姐,棉雾回来了。”
棉雾之前被福娃留在长兴候府等消息,这会了赶了过来,只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禀报。
“福娃,你把人领进来吧。”
“是,小姐。”
门帘子一挑,福娃领着头发像个鸡窝,脸上抹了不少锅灰的棉雾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小姐。”棉雾上前行礼。
容锦摆手,“起来吧。”
等棉雾站好,容锦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轻声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棉雾摇头。
容锦便吁了口气,生死最是能检验一个人的忠诚,四个小丫鬟,在生死关头用行动向她证明了自己。
“你是从长兴候府来的,那边现在怎么样了?”容锦问道。
“大火把隔了一条巷子的卢大人家的房子也烧了半边,一大早卢大人就上门找候爷问罪……候爷对外说是家里进了贼,伤了老候爷,老夫人因为受惊过度犯了心悸之症而死……夫人正让人收拾东西,说是要送老候爷去庄子里养病……”棉雾一一说道。
容锦眉梢挑起一抹冷意。
明明是容敬德惘顾人伦,容宜州却为着他的荣华富贵,包庇凶手,说什么进贼,心悸而死,哼,他们想粉饰太平,她偏偏就要撕了他们的遮羞布,让世人看看,这一对人面兽心,狼心狗肺的父子做出来的好事!
容锦念头才起,正欲开口,外面响起吴保兴的声音。
“小姐,奴才吴保兴求见。”
容锦听到是吴保兴求见,不由便怔了怔。
她之前是说要见他,但不是说让他和他家的去花厅吗?
怎么却来了她的小院了?
但容锦也知道,吴保兴能被吴氏定为大管事,打理她所有的陪嫁,不论是庄子还是铺子,送上来的帐薄都是他先过目,那只能说这吴保兴绝对是有过人之处的!而且昨天晚上虽只是在门外匆匆一瞥,但他当时给容锦的感觉,便应证了她之前的想法,确是个能人!
这样的能人突然间便惘顾规矩,亲自寻到内院来,只能说,肯定有让他不得不来的原因。电光火石间,容锦忽的便将目光看向了一侧的棉雾。
棉雾被她那一眼看得一怔,才要开口,容锦已经对福娃道:“你带了棉雾去找杏雨、杏花她们吧,告诉你念夏姐姐,回头我这边空了,便去看她。”
“是,小姐。”
福娃和棉雾打起帘子往外走时,容锦正抬了头,略提了声音对外说道:“吴叔,你进来吧。”
穿一身鸦青色素面直裰,年约五旬,国字脸,浓眉深眸,眉头间有几条深沟的吴保兴走了进来,人还没上前,便对容锦揖了个礼。
“见过小姐。”
容锦摆手,“吴叔,你是祖母跟前的老人,就别跟我见外了。”话落,指了右首的椅子,说道:“您坐下说话吧。”
虽是吴氏的老人,但容锦却是一品郡主的身份,再如何,吴保兴也不敢倚老卖老的卖到她头上,是故容锦让他坐下说话后,该有的礼数却是一样都不少,谢过之后才落坐,坐下后,眉眼只看着身前眼下的地,等着容锦发话。
“吴叔,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容锦问道。
吴保兴点了点头,垂着的眸子微微抬起,沉声道:“小姐,长兴候来了!”
容锦听得一怔,目光霍然一厉,看向吴保兴,“吴叔,你说什么?”
吴保兴抬头目光飞快的睃了眼容锦后,又重新垂了眸子,轻声说道:“小的说,容府的长兴候来了。”
想来,是冯氏和张氏把她与长兴候府自此是敌非亲的话已经传了下去,吴保兴言语间,对容宜州已经拉开了距离。
“他来干什么?”容锦脸上绽起一抹厉色,目光阴鸷的看着吴保兴。
吴保兴怎么说也是一品候夫人的大管事,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但被容锦这徒然一厉的目光看着,却是下意识的便避了避。待醒过神来,不由便暗叹一声,忖道:难道是自已真的老了,不然,怎么就……他念头才起,耳边却响起容锦慢悠悠的声音。
“算了,既然来了,那就见见吧。”话落,对神色怔忡的吴保兴说道:“吴叔,你把人请去花厅吧,我稍后就来。”
吴保兴连忙应道:“是,小姐。”
待吴保兴退了下去,容锦回头对琳琅问道:“琳琅,你说他来是个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琳琅嗤笑一声,没好气的道:“红脸的唱完了,白脸的上场呗!”
容锦想了想,唇角扯起一抹讥诮的笑,点头道:“你说的对,昨天唱红脸的没唱赢,今天唱白脸的来说和了!”
容锦才要起身打算去花厅时,吴保兴家的却带着几个穿素色衣裳的小姑娘走了来。到了近前,容锦才看清吴保兴家的头上已经戴起了白花,身上也已换身白色的棉绸褙子,两只眼睛肿得就剩一条缝。
“妈妈,这是……”
吴保兴家的先向她行了个礼,得了容锦的话,这才起身,站在到一侧,指着身后那五个高矮胖瘦如一的小丫鬟说道:“这是当日老奴带回来的那几个小丫鬟,小姐即是搬来住了,那就让她们来给小姐当差吧。”
容锦看着自已空荡荡的院子,想了想,点头道:“行,那就留下吧,回头妈妈给她们仔细安排下。”
吴保兴家的应了一声是,末了,抬头看向容锦,轻声道:“小姐,您看老夫人的丧事……”
“这个等我见过长兴候再说,妈妈先让人把府里布置起来吧。”容锦说道。
吴保兴家的连忙点头。
容锦这才带着琳琅去了前院的花厅。
远远的,容锦便看到容宜州一身白衣神情呆滞的坐在椅子里,吴保兴则面沉如水的站在门外,见了容锦,他回头对屋里的容宜州说了一声,便大步迎了过来。
“小姐。”
容锦点点头,对吴保兴说道:“吴叔,我刚才跟吴婶说过了,让她把府里布置下,祖母她老人家生前有交待,她百年之后,是要葬在我母亲身侧的。我跟候爷商量下,看什么时候接祖母入府,你先去布置起来吧!”
吴保兴顿时神色错愕的看向容锦,但这种事又岂是能随口说的事?是故,一怔之后,他回过神来,连忙应道:“是,老奴这就去安排。”
容锦点了点头,待吴保兴匆匆离开后,她这才朝花厅里,一脸痛楚,目光复杂朝她看着的容宜州走了过去。
“候爷。”容锦对容宜州淡淡的点了点头,指着花厅主坐下首的椅子,说道:“坐下说话吧。”
容宜州看着顾自在上首落座,神色淡漠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容锦,又看了看她右下首的那张椅子,温润儒雅的脸上,绽起一抹似痛色,深吸了口气,上前坐了下来。
“锦儿……”
“候爷!”容锦打断容宜州的话,“我之前已经吩咐下去了,我容锦自今日起与长兴候府是敌非友,所以,你还是称呼我永宁郡主比较合适!”
容宜州顿时便僵在了那。
“是敌非友?”
容锦点头。
容宜州目光怔怔的看着眼前与容芳菲如出一辙的脸,张了张嘴,却发觉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不说,容锦乐得清静,但她该说的却是一个字也不少说。
“候爷,我什么时候可以入府接祖母?”容锦问道。
容宜州脸上的神色再次一僵。
是了,刚才容锦跟吴保兴说的话,他也是听到的。
母亲当日在世时,也确曾说过,百年之后,她要葬在妹妹身边!可是……容宜州抬头,目光三分无奈七分恳求的看着容锦。
只是还没等她开口,容锦已经摇头道:“候爷,不该说的话,千万别说,说出来,我不为难,你却是要难堪的!”
“永……”那句永宁郡主到了舌头边,却是怎样也喊不出口。容宜州垂了眸子,轻声说道:“停母亲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后,再……”
“候爷,你不是在说笑话吧?”容锦打断容宜州的话,嗤笑道:“你让我外祖母跟杀他的仇人同处一个屋檐下,而且还是四十九天,你就不怕我外祖母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们算帐?”
容锦咄咄逼人的看向容宜州。
容宜州闭了闭眼,他没办法直视容锦那对纯澈得能映出他影子的眸子,更没办法面对容锦正义凛然的脸。
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可是,杀他母亲的人,却是他的父亲!
谁来告诉他,他要怎么做?他能怎么做?
“锦……”
“候爷什么都不用说了,辰时三刻,我会带人来候府接人。”容锦打断容宜州的话,做了个送客的手势,“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候爷请回吧。”
被一个晚辈这样赶着送客……容宜州儒雅的脸上绽起一抹猪肝色,他张了张嘴,才要开口,站在容锦身边一直没有言语的琳琅,这时候却是站了出来。
“长兴候,我送你出去吧!”
琳琅的身手,容宜州是知道的,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再耽搁下去,只怕就不是请他出去那么简单了,而是被扔出去!
容宜州长叹一口气,扶着椅子,心情沉重的站了起来。
“容锦,”走到门边的容宜州忽然站定,回头朝容锦看来,“我知道你恨,我也恨,可是那个人他是我父亲,你告诉我,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容锦轻嗤一声,头也没抬的摆了摆手。
她的不屑轻蔑,便一个火种一般,点燃了容宜州积蓄了许久的怒火。
“容锦,不管你有多恨父亲,但是你扪心自问,从你来京都后,我可曾为难你半分?我可曾……”
“所以,我还得感激你是不是?”容锦抬头,迎向一脸悲愤莫名的容宜州,“我应该感激你没有跟着容敬德落井下石?还是应该感激你,保全了我祖母一个全尸?”
容宜州脸色一白,猛的便后退了一大步。
容锦无异是在暗讽他,容敬德数次暗下杀手,他虽不是帮凶,但却是坐壁上观。及至他亲眼目睹容敬德毒杀吴氏,甚至要让吴氏死无全尸。他仍旧一无所为!容锦就差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枉为人子了!
“你走吧!”容锦沉了眉眼,一字一句道:“我当日曾说,若有一日你我为敌,还请候爷不必手下留情,今天我再把这话说一遍,既然已经为敌,那就各凭手段,是生是死,交给老天决定吧!”
容宜州咽了咽干干的喉咙,目光定定的看了眼容锦后,才转身,迈着重如千斤的脚步离开。
琳琅目送容宜州离开后,这才回头看向容锦,轻声道:“姑娘,长兴候府会放人吗?”
容锦冷冷一笑,“那可就不是他们说了算!”
……
长兴候府。
唐氏听说容宜州回来了,急急的迎了出去,还没等容宜州坐下,便问道:“怎么样?见着容锦了没?”
容宜州点了点头。
“你走后,我让唐妈妈仔细问过容方,容方说容锦也是受了伤的,你看到她,她人怎么样”
“我看她人挺好的,看不出受伤的样子。”容宜州一边往内室走,一边说道:“卢大人那边怎么样?都谈好了吗?”
唐氏叹了口气,摇头道:“谈不好,一万两银子一分也不肯少……”
“给他吧。”容宜州换了一身家常的袍子,接过唐妈妈递来的茶,拧了眉头,轻声说道:“眼下先把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