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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清宫遗恨-第19部分

小说: 清宫遗恨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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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些话我始终都没有说出口,我不想让她为我这个“女儿”担心,更不愿让她知道她真正的女儿已经死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能将她长留宫中陪我,只是一来这与后宫规矩不合,二来我也担心她看出我和“祁筝”的不同,没有一个做母亲的会察觉不出一手养大的女儿的改变的,所以我也只能强忍不舍同她惜别。

“祁筝,你处在这深宫之中一定要好好保重啊!”她的眼中泛满泪花,双手也紧紧握着我的手。

“好的额娘,女儿会的,您和阿玛也要保重,请恕女儿不孝不能在您二老身边侍候。”我也哽咽着回着她,句句都发自内心。

她最后一起温柔地抚了抚我的头发说道:“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见,额娘和阿玛希望你能永远记住,无论何时,你都是我们的‘奇珍异宝’。”

“额娘!”

我闻言感动地紧紧地抱住她。在这分别之时眼泪与“保重”成了我们彼此之间赠与对方的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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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真是太好了,您终于开口说话了。”在送走了李氏之后心荷反倒是哭了起来。我叹了口气,默然地看着她们。母亲的话确实给了我再活下去的勇气,但我的心依然空旷的难受,那里面原本装着祚儿,现在失去了他,立时变得空空荡荡的。

“娘,娘……”软软但又熟悉的童音自门口传来,我的心猛地一揪,急急往门外望去,只见佟贵妃走了进来,而她手上抱着的却是我的女儿。

我激动地冲了过去也顾不上给佟贵妃行礼就直接从她怀中将小女儿抱了过来。她粉粉嫩嫩的小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小手抓着我的衣服喃喃地唤着我:“娘娘,娘娘……”

我仔细地打量着她,发现她好像瘦了一点,我心疼地不禁落下泪来。过去即使再忙我每周至少都会见她一次,而因为祚儿的死以及随后来势汹汹的病我竟然有快3个月没有见过她一面了。

“对不起,芩淑,都是额娘不好,额娘竟然这么久都没有去找你,都是额娘的错。额娘竟然把你给忘了,对不起啊!”是啊,我真是太不应该了,我竟然忘了我不仅是祚儿的母亲,我还有小女儿啊!

“好了,妹妹,你就别伤心了,当心又激动地病了。”佟贵妃看着我抱着芩淑哭得肝肠寸断赶紧走上前来劝了我几句。

“佟姐姐,谢谢你,谢谢你带芩淑过来。”我抬起头感激地笑着对她说,“若不是你的提醒我恐怕又要失去一个孩子了。”

她宽慰地笑着摇了摇头。“你啊,要谢就谢皇上吧,若不是皇上提醒我,我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又是康熙,我心中咯噔了一下,有些愣住了。

“还有一个好消息。”她故意卖了个关子,顿了顿,高深莫测地对着我笑。

我茫然地看向她,还有什么事吗?

“皇上说了,‘皇九女自出生起就身体孱弱,朕惟觉只有其生母才能妥善照顾之,所以公主暂时养在永和宫,让其生母德妃细心调养。’”

我因为她的这一番话而彻底震住了,小女儿虽说有些早产,但是一直都非常的健康,康熙这么说无疑是在撒谎,为的,为的……

“皇上知道你失去了六阿哥心痛,所以才下旨将公主移居到你的永和宫的。不过这只是暂时的安排,毕竟很多东西是不能改的。”

“嗯。”我点了点头,心中充满着感动,虽说只是暂时的,但我明白这已经是尽他的全力了。

佟贵妃走后我立刻吩咐心荷她们收拾给小女儿住的房间。而我则陪在她的身边陪她玩,想要弥补这三个多月之中我对她的亏欠。可小女儿自刚才起就一直东张西望地不知道在找什么,我觉得好奇,轻声问道:“芩淑,你在找什么,告诉额娘好吗?”

“哥哥,哥哥……”小女儿望着着我一脸天真无邪地笑着说着。原本在忙碌的心荷和梅香却因为她的童言童语而停下了手边的工作,有些不安的看着我。而我感到那原本似已喘过了一口气的心又仿佛被人紧紧握住,过去母子三人一起嬉戏的快乐场景又一次地浮现在我的眼前,现如今却只孤零零地剩下我和小女儿,那快乐的时光已然恍若隔世了。我悲从心生,待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娘娘,娘娘……”

我用手抵着前额,不想让小女儿见到我伤心的样子。小女儿却以为我在和她玩捉迷藏更是高兴得一个劲地拽着我的手;想要从指缝之间偷窥我的表情。看着她的纯真无暇,我却(炫)恍(书)然(网)间似乎见到了祚儿那甜甜的笑容,眼前的这一幕更是让我倍感心酸。

“娘娘,乾清宫的李公公求见。”

心荷不知什么时候靠了过来,低声向我禀报着。

“让他进来吧。”

我赶紧擦去脸上的泪,微微整了整衣着,吩咐心荷好好看着小女儿,旋即走到外厅中,坐上主座后我向梅香示意请李德全进来。梅香点点头,走了出去,片刻后领着李德全走了进来。

“奴才给德主子请安。”

“公公快请起吧,不知道公公今日里来有什么事吗?”他是康熙的贴身奴才,平日里一般不会离开康熙的左右。

“奴才奉皇上的旨意替娘娘送了些东西过来。”他拍了两下掌,立刻有两个太监扛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因为是康熙所赐的东西,所以我站了起来亲自走过去开启。打开箱子,只见放在最上面的赫然是那套我让心荷替祚儿做的小衣服。我颤抖着手拿起衣服,发现箱中尽是祚儿曾经用过的东西。他的衣服、帽子、饰品、玩具诸如此类的种种种种。

“这是皇上特地命人整理的,说是让送到娘娘这里来……”

李德全接下去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我的心乱了,我的眼睛也因泪水而迷茫了。

原来,原来……还是他。

我就这么捧着祚儿的衣服呆呆地愣在那里,连李德全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娘娘,您怎么了?”心荷抱着小女儿从内间走了出来有些担心地问我。

我没有看她只是喃喃低语着:“今日,你就去太医院劳烦陈太医和你一起走一趟内务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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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要脸,儿子死了还不到百日她就又来了!”

“真是假,那天惨叫得整个东西六宫都听见了,现下里连三个月都没到,她就又像没事儿似的了。”

“真是个薄信寡恩的女人。”

“是呀,你看她今日里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

“ …… ”

“娘娘,她们怎么能这么说”

那些个冷嘲热讽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你听清每一字每一句。梅香气愤地涨红了脸,一副要过去拼命的样子。我却不动声色地着拉住了她,我明白这些人的话是不能听进去的,要是真的和她们计较我怕是早就被气死了。

“德妃乌雅氏!”随着来传旨的太监的高喊,我满意地看着那些人的脸色或是涨红,或是发青,或是一片惨白。我将她们丰富多“彩”的脸“色”看在眼中,心里冷冷地笑着。无论怎样,最后是我赢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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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自个儿过来了,你若是想见朕,刚才李德全去你那儿时你就吩咐他一声,让他转告朕,朕就会过去看你啊!”

我才进门康熙就急急地拉着我的手说,眼神中也透着一股子关切。我笑了,如我预料般的在他眼中看到一抹惊艳。

额上是两道细心描画过的细眉,唇上是一抹朱红,戴上一对圆润的珍珠耳坠,插上一支金步摇,身着一袭鹅黄色的宫装,足踏一双锦缎面的花盆底鞋。缓缓走来随之而动的是雪纺的下摆和头上的流苏。微微低头福下身去,露出的是颈后的那一抹雪白,轻轻地被他扶起,不经意间滑落的衣袖下是一双无暇的玉臂。

同他这几年的相处,我很清楚他的喜好,我也知道他最喜欢我什么样的装扮。只是我从来都不把这些放在心上,为的只是一句“女为悦己者容”。但今日的我却需要这份从不曾上过心的美丽。而在心荷的巧手装扮后,我相信此刻的我在他的眼中是完美的。

“因为臣妾有一些话要说,也有一些事要做,所以臣妾来了。”

轻轻柔柔的嗓音带出了一股暧昧,我在他的惊讶中笑着退后几步双膝前曲跪在了地上,随后两手贴地,俯身向他叩首。抬起头来,看着有些发怵的他我缓缓地说道:“臣妾感谢皇上这么多年来对臣妾的恩宠。”

再叩首,我又道:“臣妾再谢皇上今日为臣妾所做的一切。”

又一次的俯地、起身,只是这一回,眼泪已经挂在了我的脸上。

“臣妾还要谢谢皇上曾经疼过、宠过、爱过六阿哥,并且让六阿哥能永远陪在臣妾身边。”

“祁筝。”他拉起我,旋即将我搂在怀中。他的动作是那么怜惜,可是那拥抱却如此强烈地让我感受到他内心的激动。鼓足勇气我轻轻退出他的怀抱,扶着他的双臂,闭起双眼,踮起脚,颤抖着主动吻上他的唇。这是谢恩,却也是预谋。渐渐地,一切似乎都已脱离了我的掌控。原本那蜻蜓点水般地轻吻在由他接手后的转变为点燃我热情的激烈交缠。当我自他的吻中清醒过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床上,朦朦胧胧地就着自帐幔外透进来的光,发现他正俯着身看着我。

“祁筝,告诉朕,朕该怎么做呢?”

我有些喘息地笑着说道:“臣妾请求皇上,请皇上再赐一个孩子给臣妾好吗?”

他在微微一愣之后随即缓缓降下了身子,轻柔地叠在了我的身上,但他那漆黑深邃的双眼却始终都不曾离开过我。一如既往地用他那坚定的声音说出他的答复。

“朕准奏。”

这一夜,金纱账中,红烛影下,尽是一片缠绵。



康熙二十四年十月,朝廷中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原因就在于康熙所信任并重用的河道总督靳辅身上。十月二十二日,靳辅一日之内自山东连奏三本至北京,一向康熙提议挑浚高、宝等七州县下河令入海;二是希望筑高家堰堤岸;三是恳请修理黄河两堤。这三道奏折立刻在朝堂上炸开了锅。以内阁大学士明珠为首的人极力赞同靳辅的提议,而以通政使参议成其范、给事中王又旦、御史钱珏多为首的众人则认为工程耗费巨大实属浪费,不如疏浚海口更好。两派人马互相不相让,互相争执不休。但有一点对靳辅极为不利,因为康熙本就倾向于疏浚海口,但是秉着公正的态度,二十三日他命靳辅及安徽按察使于成龙立即驰驿来京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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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数声炮响让我的心猛地震了一下。

“娘娘您快看,鸣炮了呀!”

康熙今日在卢沟桥外大阅八旗将士,并下旨在卢沟桥外的王家岭山麓放排枪,发巨炮。女眷们虽有幸能参加这一盛典,但也只能远远地观望。我笑着推拒了梅香递过来的望远镜。在现代的时候电视上的大阅兵我都看过两回了,上次去木兰秋闱时也见识过康熙朝的阅兵了,对此我已经没了兴致,况且这里总让我感觉不舒服,只要一想到几百年后日本人就是从这开始侵略全中国的我就没有了她们的激情。

“靳辅大人什么时候到京?”我轻声地问了下身边的心荷。

“奴婢打听过了,预计两日后就到了。”

我满意地点点头,看来我也要有所行动了。看着我沉默不语,心荷的脸上却隐隐透着些许不安。

“娘娘,您是否对靳辅大人太过关心了,奴婢不懂这是为什么呀?”

“你不需要明白,只是乾清宫那边你可要不时留心啊!”

“是,娘娘。”

心荷见我不肯说也就不再问了,其实并非我不愿意告诉她,只是许多事情即使我说了怕也是没有人会相信的,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多费唇舌呢?

“砰!砰!”

又是几声炮响,那阵阵闷炮声,让我的心中感到一阵憋得慌,呼吸也觉有点不畅。

“娘娘,您没事吧?”

心荷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从她慌张的神情中我想自己现在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我想回答她,可胸中的那一股气竟让我说不出话来。她们俩见此都急坏了,等到康熙一回来立刻向他禀报。他也是担心不已,回宫后立刻请了太医来给我把脉。其实有了上次的经验,对于结果我心中早已经有了底,我怕是……

“恭喜皇上,恭喜娘娘,娘娘是有喜了,已经快要一个月了。”

陈太医摸着有些个花白的胡子笑着对我们说道。他的话肯定了我的答复,我确实是如愿以偿地怀孕了。

“祁筝,这真是太好了,看来朕的‘努力’终于是有了结果。”康熙似乎特别的高兴,与平日的冷静稳重不同,今日他的话语中竟然带了几分调侃。

我却笑着低下了头,手轻轻抚上小腹,心中不禁感慨着:“孩子啊,你来得可真是时候,正好能帮到我。”

十月二十日,靳辅与按察使于成龙在马不停蹄的赶路后终于到达了京城,康熙则在他们到达后的第一时间立刻召开会议讨论治河工程。会议自十一月二十日至二十二日,整整持续了三天。会上俩派人马争执的焦点在于到底是住坝,还是挑唆海口。康熙是一位体恤民忧的皇帝,因而更倾向于成龙,说他“所请钱粮不多,又不害百姓,且著他做,做得成固好,即不成再议未迟”。

我每日都让心荷去乾清宫打探会议的消息,我虽然明白这样做若是被康熙知道我一定会被冠以后宫干政的罪名,轻则被废幽禁,重则被处极刑,但是我却自有我的坚持。可是每日传回来的消息却让我愈发地担心起来,康熙向来深忧普通百姓的苦难,靳辅的建议却与众不同,而且就工部的估算来看真的是耗费颇多而且波及了数万户的平民,这一点真的是犯了康熙的大忌。

“娘娘,奴婢回来了。”

心荷依然同前两日一般,在打探完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回来。

“今日里情形怎么样了?”现在的形式越来越不容乐观,我的心也有些焦急了起来,心荷才刚进屋我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今日皇上只是问了几个在黄河两岸既无房屋也屋田地的京官意见,可他们也是各执一词,皇上说让工部尚书萨穆哈、学士穆成格会同总漕徐旭龄、江宁巡抚汤斌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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