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歌凝-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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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死的都不知道。想着电视剧上那些婢女的答话,毕恭毕敬的答道:“回爷的话,是真的。”“嘿,那你知道不知道自个儿叫什么?”一旁的十三阿哥饶有兴趣的发问。“楚……不清楚。”差点把自己的真实名字说出来了,好险!四阿哥没再说什么,转而从袖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我好奇的接过一看,这纸看上去像是户籍的样子,名字一栏里赫然写着—天,我眼睛都直了—居然是“楚君寒”!连名字都一样,说不定我和她倒真有什么渊源,一边暗自思索着一边接着往下看……然后……居然是一片空白?我目瞪口呆的样子他们似乎很满意,“从天地会找来的你的户籍,只有这么点子东西。刚才知府亲自去问那个叫你表妹的刺客,他一口咬定说只知道你的名字,还有,你是被他们的坛主收养的,并且说你也是被逼无奈才会来刺杀的。想来这话也是为了给你开脱。”十三微抿了口茶缓缓说道。
我讶然,心里迅速的百转反侧,天地会啊,这个身体的主人居然是以“反清复明”为目的的组织的一员!而现在,这个和我同名同姓的女子的身世如此扑朔迷离,现下自己的魂魄取代了她的,她却连生死都未卜!这是怎样一个有着悲惨遭遇的女子!她悲惨;连带害我现在也如此悲惨!我委屈啊我!这样想着,眼里的水气弥漫开来,泫然欲坠。只感受得到身上有两道视线扫来,一道有着微微的热度,另一道则冰冷刺骨。忽闻四阿哥冷声:“老十三,刺客的事官府怎么说?”十三阿哥闻言收回了注视着我的目光,“知府官说定当重处,并要上报朝廷。只是……”我一个激灵;忙让自己镇定下来,竖起耳朵听他们谈话。
“虽是行刺,却并未伤及人性命。皇阿玛日理万机,其会坛人数如此之少,可见未成气候,也不必劳烦了。”话已如此,我联想到自己在历史书上看到的故事,大概明白四阿哥的意思:他们微服下江南逼巨商巨贾募捐钱粮,如今竟遇上行刺,但眼见的人并不多,抓了人送官府时也只寥寥,毕竟大头戏不是这个,办不好皇上交代的事,就又给八爷他们找了借口。这江南本离京城又远,四爷封锁消息自然也快,所以这一件事,自是没有最好。这言下之意,竟是要放我一马?!明白过来这一点的我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只是……为何素有“冷面王爷”之称的四阿哥会—
“你可知我为何要放过你?”
得,我还没问出口呢,他就替我问了。
“不知。”我困惑的问道。凭着我对雍正的稍稍了解,就知道他做任何事都会有自己的目的,当日留下身为刺客的我不是因着怜香惜玉,而是为了一网打尽!如今竟……想我为了免于一死,想得头昏脑涨的,现下美梦成真了,反而起了疑惑,因为直觉告诉我,吃人嘴软,拿人手软,如今开免与我,定另有目的!
四阿哥负手走到窗前,冷冷道:“我不喜欠人情。那一剑,抵了。”停了停,又道:“不过,你现在失忆了。拿着这样的户籍,也没人敢收留你。府里也不在乎多个婢女,要不要去,你自己决定。不过一旦决定了,可没后悔的路可走。”我正愕然着,又听他对十三阿哥说,“老十三,皇上是不是又传令让我们立刻回去?”
“恩,”十三阿哥心有不甘的样子重重点了点头。“说是十月要我们和皇上一道去狩猎。要得先把京城的事处理完才行。可是这边……”
四阿哥挥手打断十三阿哥的话,“罢了,回吧。明天就起程。至于你,”我分明看见了他转头看向我时眼中的阴霾,“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清楚。”
第二章 回京
小丫头奉命来帮我换好药就出去了。我动也不敢动地直直躺在床上,跟挺尸一样,微微一抬手肩膀就扯的生疼。大夫说刺穿肩膀的这一剑伤了筋骨,怕是治好后这旧伤偶尔也会发作,我是不知道这旧伤发作是什么样的拉,反正横竖都不会死就行了。我又想到了四阿哥的话,凭以往看书时候对清代的了解,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去京城那个大煮锅里搅和搅和的,反正这四阿哥也打算放我一条生路,自己选择以后的命运,我何乐而不为?打定主意,我安然的闭上眼睡觉,打算明天就跟四阿哥说愿意自己去闯一条生路来。反正我是横竖都不准备在他们的淫威下苟且偷生。
君寒……君寒……我在京城等你……等你……你一定要来啊……
“啊!”我从噩梦中惊醒,脸色惨白连连喘气,回想那梦真是太诡异了:我好象只身在一片浓的化不开的雾里,什么也看不清楚,只闻有女子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入耳中,说要我去京城找她。我心里忽然升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那声音温婉却又透着坚定,好象是……小柔!我摇头想甩开这些个胡乱的想法,心里却越来越不安……万一小柔真的和我一样回到了古代……万一这是她托给我的梦让我与她相见……我却想着远远地避开京城这个地方……如果……“啪”我狠狠用没受伤的左手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却是因深知自己说好的一定不灵,说坏的一定灵的这点子特性。我闭着眼,却再无睡意,就这样熬到了五更天……
“想好了?”带着点笑意问这话的是十三阿哥,他此时正饶有兴趣地观摩着我的两只熊猫眼,悠哉哉地喝早茶。
我紧抿着唇,还是决定遵从心底的意愿,虽万分不愿昨日的梦是现实,但,我告诉自己就把这当做个赌吧!而我真心的希望是自己输。我跪在地上磕了个头:“谢四爷十三爷不杀之恩,奴婢愿做牛做马,来报答爷们!”反正电视上都是这么说的,依葫芦画瓢我还是会的。
“起吧。户籍就收在我这里。不过我告诉过你,我这雍王府可不比外面的规矩少,你回府后自是要学着,”忽觉有道森冷的目光注视着我,我觉得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赶忙低下头应着“是。”
正觉得四阿哥的扫在我身上的目光倏地变的意味深长,就听他说:“老十三,你府邸明年才建成,这婢女我先替你管教着。明年再送过去。”
“还是四哥想的周到,我这府邸一建成,兄弟们不知要送多少只眼睛进来,有四哥的□我府里多个忠心的婢女也是好的。”十三爽朗的笑着,声音里丝毫没有半点惊讶的意味。
我把头有多能低就往下低,心思飞快的的转着……四阿哥想把我□的忠心于他们,那我不是自己往火坑里跳嘛?可是在十三阿哥府里自是比在四阿哥禁卫深严的王府了好吧,说实话,我对这“拼命十三郎”倒是欣赏的紧,至于在四阿哥面前……我苦笑,还是保命要紧。
“老十三,你告诉侍卫们,早膳后就起程。”
原来这就是马啊,真的马,活的马啊!我心里感慨之极,带着崇拜的眼神望着眼前的一匹高大威猛的黑马,激动地想伸出手抚摩马颈。堪堪要触碰到马毛时,那马忽然转过头来睁大马眼狠狠瞪着我——却在下一秒眼神唰的柔和无比,还伸出手头轻舔我的脸。
“好温顺的马啊!”我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却又带着小小的疑惑——怎么他们都不选这一匹那么温和的马呢?浑然未觉周围人看我的眼神——侍卫们都带着一脸钦佩的又稍带色相的表情,十三爷略带惊讶的看着性子最烈的马拜倒在石榴裙下。我只看到四爷冷然瞟了一眼集中在我身上的视线,潇洒一跃便上了坐骑,一挥长长的马鞭,大喝道:“上马,回京”。
“等,等一下啊”情急之中连礼数都忘记了,见四爷冷冷望过来,我赶忙请罪:“奴婢愈越望四爷十三爷恕罪!只是我……奴婢并不会骑马”。刚才听到四爷的喝令,我才反应过来我压根不会骑马!
“……”我看到周围的人听闻我说这话时立刻呆若木鸡—我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出丑—满人素有“马背上的民族”之称,对他们来说,除了刚生下来的婴儿不会骑马外,其余的怎么说也……我注意到甚少有情绪表露在外的的四阿哥都忍不住露出一丝惊诧的神情。微微颔首了下,四阿哥招来一侍卫:“御明,你带她。”
“是,四爷”叫御明的男子随即上前领命,虽然微低着头,我却隐约看见其嘴边的一抹笑意。心里顿时不'炫'舒'书'服'网'到极点:虽然我是从二十一世纪过来的新新人类,只不过共乘一骑而已,根本不能和乘公交车的时候人挤人相比,然而现在撞见那人带着龌龊的眼神上下打量自己,不怀好意的笑,我就只有一种冲动——像对付在现代的色狼一样,冲上去狠狠赏赐他几个耳刮子!当然这仅仅限于想象而已,我自己都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的。
等等,我脑中灵光一闪,不动声色的狠狠掐自己一把,眼睛里立刻泪水盈盈的向十三爷望过去——心里冷冷地笑,我这个样子,怎么也能让人怜香惜玉了吧。
十三阿哥自是明白了我这一眼神,唇角微微扬起,我心里猛的一惊,在我看来,那是一个不屑的笑:“四哥,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她和侍卫共骑岂不坏了礼数?我想她是我府里的人,我带的话别人也不好乱议论什么,”我看见他转瞬用威严的眼一藐御明刚才还带笑的脸,看着他脸色蓦的惨白,继续道:“自是我带她最好。”
四爷俊眉蹙起,却不再多言:“行了,走吧。”说完再不顾身后,御马而去。
十三爷坐在马背上侧身朝我微微一笑:“上来吧。”我瞄一眼十三爷伸出的手,想起方才他看向我时的眼神,心里别扭到极点,却是暗自在埋怨自己刚才的馊注意—我以为……
轻轻的福了福身,却并未扶他是想拉我上马的手,乃是用没受伤的左手一撑马背忽的跃起,坐在了十三阿哥的后面,尽量小心的让自己的身子不挨近他的背部,看了一眼尚被我一连串的动作楞住的十三爷,以及远处只剩下一个淡青色的背影,淡淡一笑:“十三爷,四爷已走很远了。”
十三阿哥没再说什么,挥鞭一甩:“驾!”
最后回头看一眼渐渐远去的江南,我默默在心里给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告别:别了,活的自由快乐的楚君寒!
马蹄踏过之处尘烟袅袅,给周围的春意蒙上一成灰意。
“吁!”飞奔前行的马突然被十三阿哥喝停,我本就勉力用左手一直支撑着身体的全部重量不至于挨近十三阿哥,这如其来的一下让我的身子猛地前倾重重撞在他的后背上。祸不单行,这重重的一下几乎全部撞在受伤的右肩上,登时伤口裂开,痛彻心扉。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吭出一声,待十三顾及到我问我有无大碍时,我微讽道:“十三爷见笑了。奴婢一把贱骨头,怕是撞痛了十三爷呢。”
十三阿哥居然不再说什么,继续驾马前行。我恶狠狠地把十三的祖宗都挖出来问候了一遍。
马背一颠一簸地,我雪白的旗装肩部已被鲜血染的殷红一片,咬牙忍住疼痛意识却渐渐模糊,终于昏死过去,只是全凭一股潜意识才牢牢抓住马鞍没有掉下马。
醒来的时候已是子时,我睁眼的一瞬心里空茫一片,待渐渐看清自己身在一客栈时,苦笑,自己终究是耽误了行程呢。不知为何,自打我梦回大清后,冥冥之中就有个异常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着我,驱使我尽快去天子脚下。看向右肩,伤口早已重新处理过了。披了衣来到庭院,本是草长莺飞时的生机勃勃,此刻在我眼里却是芳草凄凄。
静静站在庭院中思索,为什么宁可忍住疼都不愿向他们示弱?我本不是一个受的了苦的人啊。是为四爷挡剑时四爷替我点穴止血时他眼里闪过的诧异和思索的时候吗?是四爷说让我去侍奉十三爷,却在下一秒让我先到自己府里规矩点的时候吗?还是刚刚十三爷明明知晓我心中的想法,却依然能不动声色的带我的时候吗?我平时只是比较懒得去看人而已,而如今,别人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要无端去猜测其用意,看人都要拿着显微镜还不是一般的累啊。
抬头望天,天上一轮明月正圆,突然的就想起一首歌来,轻轻唱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曲……任由思念在心中泛滥决堤……小柔……我好想你,清冷的音徐徐发出,袅绕在庭院深深处。
“啪啪啪”一阵掌声蓦地打破这冷清,我回眼望去,竟是十三爷!当下福身请安:“十三爷吉祥。”
“恩,起吧。你唱的是苏拭的‘但愿人长久’,但这曲调我却没听过。这是你自己谱的曲?”
我站起来摇了摇头,“不是,是我随便听来的。”
“很好听!”十三阿哥微眯着眼,轻轻哼着曲调,我很惊讶: “十三爷好记性!我这才唱过一遍,爷却一调不落的唱完了全曲!”
“没什么。”十三阿哥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突然问道:“今天下午我问你有事没,你怎么不说?”
我楞了楞,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今天骑马时突然停下,我肩膀撞在他背上伤口裂开的事,“我想快点到京城。”
十三阿哥倒是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为什么这么急着去京?”我踌躇了下,终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自从我……受伤后,每天晚上都会梦见有人在远方召唤着我去京城。”
“你信?爷我可不信这些个大力乱神之事。”十三好笑的样子看着我,我盯着地上的草缓缓道:“我的直觉告诉我必须要尽快赶到京城,如果可以的话,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
“呵,就为了这个你伤口裂开都不肯唤痛?”
“比起自己来,我更担心……”
“谁?”眼见十三阿哥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我心下越发烦躁起来:“十三爷,主子,天不早了,还是好生歇息着吧。累了可不好。”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十三爷?说了这么久的话,一口一个‘我’,也没见你说上‘奴婢’二字!你还当我是你主子?”十三语气蓦地严厉,我惊惧的抬起头来……对上他眼的那一刻气的差点没吐血—他的眼里全是戏谑的笑意,明显没有真正生气。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啊,我悲哀的觉得古人说的“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说的真是入骨三分!“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