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歌凝-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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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听,赶忙纠正,“不能说人是东西。”
“那太子你不是东西。”雁南马上改了口,太子哭笑不得,“这更不对了,你说的这是骂人的话!”
雁南懵懂着继续问,“说太子是东西不对,说太子不是个东西也不对,那到底太子是不是个东西呢?是个东西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啊扑”刚止住笑的众阿哥立刻笑开了锅,哄笑个不停。太子总算明白过来了,铁青着脸怒瞪着雁南,雁南继续作无辜状,还冲太子眨了眨眼,很茫然似的。
我低着头掩饰唇角那一抹向上的弧度,余光不经意瞄见小柔目光婉转,眉目含情的看着前面的某个人,与那人缠绵一笑……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楞,……八阿哥……
第三十七章 偷玉
“你这个……”
“格格问的这问题可着实刁钻啊,啊?呵呵。”气氛倏地静了下来,太子还没来得及开骂便楞在那里,我一怔,小柔扯了扯我的袖子也一齐转过身去,和其他阿哥一样跪在了地上,齐呼道,“万岁爷吉祥!”
“都起吧,”一双明黄的靴子出现我的眼前,声音微有些愠怒,“这么晚了,你们在这里闲逛,成何体统?”
“回皇……”太子欲张口解释什么,却忽然噤了声。我扶着小柔站起身来,正瞧见皇上瞥了一眼太子。
“皇阿玛,儿子们在这里看见雁南格格和两位侍女意欲骑马,就过来看看—扰了皇阿玛歇息,损了龙体,儿子知罪!”八阿哥温柔地解释道,我暗想这八阿哥面子做的可真够足的,在皇上面前肯定是得足够高的印象分,就听皇上不在意地道,“也罢—你们回去歇息吧,明早过来商量回去的事儿,”抬头望了望天,“也来了两个月了,是该回去了。”我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觉得皇上眼低倏地闪过一丝异样的光,随即归于平静。
“是,儿臣告退。”太子不好再说什么,和其他阿哥一道向皇上作了安,退了开去。太子转身的一刹那复又狠狠瞪了一眼雁南,雁南冲他咧了咧嘴角,却是安静的站在一旁。
“今夜不该你当值?”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楞了楞,便听小柔温婉的声音,“回皇上的话,今儿个确不是奴婢当值—是小怡。”
“她守夜常弄出点声音来,让朕睡得不安稳—今夜你便去找人把她换下。”小柔笑语,“回皇上,奴婢这就和小怡去换。皇上还请早歇息着,以保龙体安康。”
“回吧。”皇上不再说什么,微微颔首便向毡房走去,太监提着灯笼走在前,小柔看了我一眼,跟在最后面一起离开。
“恭送皇上。”
第二天我休息,因此没去当值。所以皇上隔日便要启程的事儿也是小竹告诉我的。下午一个人懒洋洋地躺在草地上,思索着怎么才能拿回玉锁。
“你很闲。”一个庸懒的声音忽然响起,我抬了眼,还没看清是谁旁边就有人影坐下,正瞪大了眼看我。我一惊,刚想起身问安就被他一把拉下,“坐。”于是只得坐着请了安,“十四阿哥吉祥。”
“嗯,”十四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仰躺在地上。我静静地坐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他开口,再加上下午是越来越热,实在有些坐不住,“十四阿哥,奴婢先告退了。”
正欲起身,“四哥为救你受了伤,你怎么一次也不去看看。”他忽然淡淡问道,我怔了怔,敢情他来就是问这事儿?
“回十四阿哥,奴婢在皇上身边伺候着,实在走不开。况且四阿哥身子尊贵,是由得我们这些个奴婢有资格去看望的么?”话虽是这样说,但实际是强忍住了去看他的冲动,也有托十三阿哥帮我送药去给他—虽然千叮万嘱不可以告诉让四阿哥知道。
“呵,一门心思等着做七福晋了?”他睁开眼,嘲讽似的看着我,我转开眼,“多谢十四阿哥劳心奴婢的事儿—不过奴婢并不想着当什么七福晋什么的。”是压根就没想过真的回不去后会嫁给七阿哥……
“四哥和七哥对你都是一片深情,你就这样辜负他们?”他忽地收敛了笑,直直地望向我眼里,我低头掩饰唇边的苦笑,“十四阿哥,奴婢曾听闻一句话,觉得有些人实在符合这话里的意思。”
“什么话?”他饶有兴趣地问道。
“‘面带猪相,心里嘹亮。’”说完我站了起来,对他福了福身,“奴婢告退。”
“哎你给我站住,”他明白过来后急忙叫住了我,“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也不怕挑明了跟他直说,“十四阿哥,我不得不说你看人真的很仔细。你看得出我和四阿哥和七阿哥的纠葛,还处处好意指点我—可你敢说这里面没有你自己的目的么?”
“你再说一次,什么叫‘我自己的目的’?”他复又笑了起来,但注视着我目光冷冷的,让我有寒风过境的感觉—不得不说,不愧是一个妈生出来的,冷笑时的表情都一模一样。
我定了定神,还是觉得直说比较好,柔柔地冲他一展笑颜,“十四阿哥,您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怎么着?您可是八爷党,您多次好意的提醒我四阿哥对我多么多么的好,我又是如何如何的薄情—说到低,不就是为了让我成为你们掌握的爷的一个把柄么?”
“呵,”他冷笑一声,“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枉费我好心想要提醒你,也罢,是我眼瞎了,才会觉得你配的上四哥!”说完径直甩袖离去,再不曾看我一眼。
我有些发楞,为他这样激烈的反应。呆了呆又重新躺下去,闭着眼睛想着玉锁的事儿。不知不觉就开始哼起歌来……“爱真的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拉拉拉……”
一个人影蓦地罩了我眼,我一惊,赶忙睁开……纯黑的瞳仁,弥漫着幽深的冷意……猛然发觉自己的姿势是极为不雅,忙站了起来,“奴婢君寒请四爷安!”
“起吧,”四爷随意挥了挥手,“你刚才唱的曲子……叫什么?”
“啊?”我一怔,敢情自己刚才唱的歌被他听到了?微微有些窘,“回主子,曲子名叫‘爱真的需要勇气’。”
四阿哥默念了一遍名字,淡淡点了点头,“很好听。你,”顿了顿,“再唱一次给我听听。”我立刻傻了眼,欲哭无泪,只得无可奈何地又唱了一次……
“……四爷,皇上那边还有事,奴婢先告退了。”好不容易在他的注视下唱完了曲子,我汗水直淌。他没说什么,微微颔首,示意我可以离开。我福了福身子,经过他的旁边……
“啊”我浅呼出声,转头望着他面无表情地猛然伸手扯过我袖子,心下诧异。“四爷,还有什么吩咐……”
“为什么你没有勇气?”他背对着我,静静问道。
我楞了楞,心里登时涌起一股子酸涩……侧过身子背对着他,淡淡道,“四爷请自重。”
他似乎有些惊讶,手停了停,我又重复了一遍,他这才缓缓放开手……
我挺直了背,快步往营地的方向走,他的低沉的音仿佛又在耳旁响起,质问我为什么不敢爱……泪珠潸然…… 不是不敢爱,而是,不能爱啊!不能!!
喧闹的篝火宴会。
明早就要启程回京了,各蒙古部落的王爷都齐聚到了营地,与皇上共宴。
营地中心升起一堆雄雄大火,舞女们围绕着篝火载歌载舞,言笑宴宴。蒙古世子们和那些阿哥们争着劝酒,结果每个人都喝了不少。我一直默默地站在皇上身边看着四爷,他今天身子好象不是很'炫'舒'书'服'网'的样子,频频抬起左手按着太阳穴,但蒙古世子来敬酒他还是豪不推委,举杯就喝。看得出那些世子们对四爷颇有好感,一直劝酒劝个不停,到了后来四爷明显有些醉意了,他们才放过他。
忽然,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抬起眼向我看来,我一惊,忙移开了眼,不想又对上七阿哥淡漠的眸子,干笑了两声,有点郁闷的转过头,但见小竹正端着茶向这边走来,暗想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忙招呼她帮我应着,说自己去解决内急,才从宴会中溜了出来。
又跑去找了太医要了颗解酒的丸子,定了定心,这才向四爷的篷子走去……到了门口,守卫拦住了我,我解释说自己是奉四爷的令拿了解酒的药送过来的,又把自己的腰牌给他们看了,这才准我进里面去。
看着帐篷里别无他人,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把药丸放在桌上,立刻开始翻箱倒柜……
怎么会没有呢!我已经翻遍了所有的柜子,甚至连枕头底下也找过了,还是没有玉锁的踪影。
正在疑惑的时候,猛然发现书案掩映下有一个小匣子,不仔细看是绝对发现不了的。我兴奋的把书挪开,拿起来打开一看,满心以为是玉锁,却失望地看见匣子里是一条做工极其精美的链子,是上好的碧翡冷翠,吊着一朵用牛骨做的莲花,莲花雕刻得极为精细,一点都没有破坏原来牛骨的纹理,玲珑细致,看上去大方又怡然……下意识的用手贴了贴腰,荷包安然贴在身上,没来由地松了口气……不知道为何,这链子给我的感觉是极像他送我的簪子的……忙把匣子关上重新放回书案里,又把书摆好了。这才退后两步,盯着那格书案发着楞。
“主子,您回来了。刚才有个皇上的侍女,到您这来,这会子儿还在里面……”
“恩,我知道了。”
随着低沉的应声儿,我猛然回过神来,刚转过头就看见四爷正进篷子里来,他一见我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主子,奴才去给您找颗解酒的……”小邓子跟在他后面,还没看见我,自个儿自语着,四爷停了步,他才猛然抬起头来,毫不掩饰惊讶地看着我,我张了张口,还没等我说出话来他脸上忽地掠过一抹古怪的笑意,登时噤了声,退了出去。
“请主子安。”我福了福身,四爷径直坐到椅子上,自己倒了杯茶喝着,“起吧。”
“是,谢主子。”我应了声儿,离他不远地站着。
“你不好好的皇上身边伺候着,跑这儿来干什么?”他抬眼瞄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我走过去把丸子拿出来,低声道,“回主子—奴婢拿了解酒的药来,方才四爷不在,就在这儿等了会儿。现下小邓子回来了,奴婢这就让他进来服侍主子吃下这解酒药。”说罢正欲出门去,他却忽然冷冷开了口,“站住。”
我只得转过身子,垂眼问道,“主子还有什么……”
“你动过我东西?”我一楞,他怎么知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赫然是刚才我翻过的书案,我仔细看了看,没觉得有动过的痕迹啊,刚想分辨,他冷哼一声走到书案前,指着一本书对我说,“这两本书的位置放反了。”
“啊?”我顿时傻了眼,刚才拿下的时候又没注意,将书放回的时候也没长个心眼,这……
“奴婢不小心碰掉了书,捡起来的时候……”
我还想继续狡辩,他定定看了看我,似笑非笑,“也罢。来了就来了罢,顺道拿给你。”说完便挪开书,从书案中捧出一个黑色的小匣子来……
四爷把匣子端回桌子上,正对着我打开盒盖,拿出我早些时候见到的那条链子……
“过来。”他淡淡命令道,语气丝毫不容人分辩。我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还没来得及拒绝,什么冰凉的东西已经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猛然抬起头,惊讶道,“四爷,这是……”
“怎么不插上那支簪子?合着这链子,很配你。”
他置若未闻,低头拨弄着链坠,“四爷,这链子太贵重了,奴婢承受不起。”
他忽地伸手按住我欲取下链子的手,微微有些迟疑,“你,不喜欢?”
“不是……”我使劲低着头,想掩饰已经润湿的眼角……我怎么敢接受,怎么能……
“回主子,奴婢既无什么得赏赐的理由,怎么能奢望爷的赏赐呢?”
“在我面前,你也是奴婢?”他玩味似的抬手抚弄我耳陲,我不得不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动作。他垂下手,唇角挑起一丝弧度,“连比这更亲密的动作都有了,还羞这个?”
“我没有!”我惊诧地抬了头,毫不掩饰震惊地望向他,“你怎么能这样说……”
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有了些许迷茫,蓦地忆起刚才他和蒙古世子们劝酒的样子,定了定神,淡淡道,“四爷,您怕是喝醉了,奴婢这就去叫小邓子进来服侍您。这链子,委实太贵重,奴婢承受不起。”说罢取下链子,往桌子上一放,又向他福了福身,转身……
“啊”我惊呼出声,顿时羞红了脸……他怎么能这样!适才我刚转身,他猛然上前一步,从背后牢牢搂紧我……
“放开我……”我极力挣扎着,奈何他紧握住我的腰,使我动弹不得;我的背紧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耳后,我的心底倏地闪过一抹悸动……使劲咬了咬唇,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再动弹,他一怔,“四爷,您这是酒喝多了想泄火吗?奴婢这就去找人来……”
“我喝多了?”他冷笑一声,将我转了过来,面面相对,近在咫尺,漆黑的眸子定定地望着我,一字一字,“我没有醉,我在做什么,自己最清楚!”
“唔”我刚想出声,冷不防他的唇直接袭上堵住了我的,唇上一片冰凉。有着最熟悉的味道和微刺的触感,让大脑都瞬间空茫了……
“你放开我,我不是你泄火的工具……”他肆意在我唇上碾转蹂躏,闻言用力咬了我一口,顿时有丝丝缕缕的血腥气弥漫进嘴里……
“你的确不是,”他移开了唇,额头抵着我的额,眼里像是大雪弥漫,冷风过境。“单单只是发泄的工具我就不会这么痛苦!”
他眼里的神色蓦地让我的心口好象被谁用尖锐的针刺入一般,隐隐作痛,“我……啊”随着他一甩手,我完全没有意料地被他甩在了地上,委屈化作一股子酸楚直往上涌,我低着头,咬住牙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然而眼里已是水气漫漫……
“你到我这来,不单单只是拿解酒药过来吧?”他背对着我,长身俊立,昏暗的烛光投影在他的身上,像是要把他与凡尘隔离起来似的,孤绝卓然,“你是趁机想找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