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天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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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所有人的哀声挽留中,凌老夫人带着对整个尘世的眷恋及孙儿的不尽牵挂闭上了双眼,凌府四处呈现凄惶景象,一夜秋风吹黄的落叶在地面上打着漩,始终不肯接受陨落的命运,被狂风卷散遍地飞舞的纸钱更添悲靡。回廊屋梁及凌府上上下下所有人被黑纱白缎所包裹,默默无语的眼神中传递出无法言语的哀伤。
灵堂上安静的陈列着凌老夫人的棺椁,凌亦珣静立在旁,头无力地低垂着,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道士低沉的诵念着经文,声音萦绕在偌大的【炫】房间久久不去,不知道讲【书】述的是什么,越是仔细去【网】听越是无法辨别,恍惚中只觉得心神将脱离了躯体,追了那虚无而去。
“送灵!”道长陡然一声高唱,“哇!”身边静默许久的安姨哀嚎着扑上前去,我被这气势一惊,冷不丁瑟缩一抖。环视周围,只见凌府所有女眷都哭开了,我才醒悟送老夫人出府时间的到了。
“生者节哀!”道长连叫三声,悲伤的众人仍是哭喊挤攘成一团,“都劝将点,莫耽误了时辰!”道士加大声量,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耐,对他们来说,习以为常的生离死别不过是走过场而已。众人这才渐渐收敛了情绪,只有安姨哭弯了腰,几个人都拉不动。“安姨,别哭了。”我试图扶她起来可无济于事。“夫人啊,当初不是你,安凤两母子早就冻死街头了,如今你就这样去了,叫我们母子怎么报答你啊?安凤惭愧啊!夫人,你含辛茹苦的把少爷拉扯大,好不容易盼到他成家立业了,你怎么就这么急着走啊?”安姨边哭边诉,“安姨,别哭了。”安姨的悲恸的声调感染了身边的人们,他们放开了拉着安姨的手低低饮泣着。“安静,帮我扶你娘起来!”我叫道,可她也只在一旁呜呜的哭着,我只好懒腰抱着安姨想拉她去椅子上坐着歇会儿,可她根本听不到我,“老夫人啊,你怎么就这样丢下星儿了,你最后都放不下心,这辈子你担心那么多人,怎么就没好好想想自己……?”若说之前我还能故作坚强,此刻奔流而下的泪水再不是我能控制的了。被安姨一提醒,我想象着弥留之际还放不下我这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喉咙像被铅堵得生痛,奶奶,你果真对星儿这么好,星儿不孝,没能送上您最后一程。关于凌夫人的记忆一起涌了上来,这才意识到我已经失去了一个这个世上真心关心疼爱我的人。棺木已经被抬了起来,所有人把白纱顶在了头顶,安姨停止了哭喊,只时不时的抽噎一声,而轻纱后的我泪流满面。
凌老夫人的后事料定完毕,所有亲朋宾客悉数散去,府内所有仪帐也已撤下,凌府看似是恢复到以往的面貌,可有些东西是再也回不去了。而今的闻经斋越发冷清,下人并没有丝毫怠慢,却总因少了一个人的气息而无声的萧条了下来。心里因这样的落寞隐隐作痛,原来人不管身处何时何地,最终都逃不过这一个结局,我们是不是应该对自己所爱的东西再执着一点?
很多人的欢声笑语打断了可以再找回来,可记忆一旦变成一抔黄土,一张冷冰冰的灵牌,失去的再无法拥有。大家渐渐走出老太太的阴霾,生活再次井然有序的继续着,只是凌亦珣却把自己封闭在书房快两个月了。如果需要,他也三五不时的外出洽谈业务,只是每每酩酊大醉的回来,除此之外,便只留在自己的书房里,不说一句话,不见任何人。我知道对于凌亦珣来说,老太太是一个奶奶,也是疼她养他的唯一挚亲,是他的人生支柱。现在的他觉得失去了所有意义,精神崩塌,与个机器人无异。
“亦珣,坚强点。”我很想这样对他说,可是他愿意见我吗,他听得进我的话吗?听说林姗姗,他的结发妻子都被三番五次的挡了回来,我不过是个挂名的妹妹,他曾经的丫鬟……
注定
“星儿。”
“对不起。”我一走神,没听到骆逸尘说了什么,是的,三年前凭空消失的骆逸尘又奇迹般的回来了,当他带着春风般的笑出现在我眼前时,我都不敢相信,甚至差点就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我已经不再介怀他当初的不辞而别,特别是对凌亦珣的感情有所认知后,我想我对他更多的只是对保护者的一种迷恋。不知道这算不算对自己移情别恋的开脱,我开始分不清自己的心,脑子真的好混乱。
骆逸尘回来的那天,凌亦珣来了这个院子,我们三人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坐在一起,只是酒喝得有点闷,期间只凌亦珣和骆逸尘有过几句简短的对话。
“这些年你去哪里了?”凌亦珣瞟了我一眼,似乎是帮我问的。
“去了一段多年前的恩怨。”骆逸尘灌下整整一杯酒。
“现在了了吗?”
“再无牵挂,原以为我没办法再回到这里了。”骆逸尘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专注的看着我,他这是还我一个亏欠已久的解释吗?
我只想哭,如果你早点告诉我,如果我当初知道,如果……可惜没有如果,我也回不去了,逸尘,我回不去了。心零落成一片片的,再补不回来。
不知道聚会是怎样散的,只是之后凌亦珣把商事托付给骆逸尘,更加的深入浅出。
“既然担心他为什么不去看看?”骆逸尘早从我的心不在焉中窥见了我的心事。
“可我该怎么去看他呢?”烦恼问着他也是问着自己,我没有在骆逸尘面前隐藏我的心情。或许我们之间真的不存在谁亏欠谁,要说只能说我们有缘无分吧。
“他需要你。”骆逸尘说。
“吱呀”,终于还是是推开了那道尘封已久的大门,屋内一片漆黑,“少爷?”我轻声的叫唤,像是怕惊扰了他,实则是心里没底,听说如今的他变得有些阴晴不定,不知道他会不会冲我大发雷霆。
“啊!”摸索中绊倒了椅凳,打翻了桌上的茶壶,也正是那一刻,我听到一声“小心!”,尽管声音嘶哑,微不可闻,但我敢肯定是凌亦珣发出的,心里雀跃万分,等渐渐地适应了黑暗,我便看见了坐在椅子上的他。
“少爷。”我走过去,点亮一盏烛光站到他面前,他始终低着头,放佛睡着了一般,我只好蹲下身子,抬起头与他对视。虔诚的看着他眼睛,想要传达我的关切,我说:“别再难过了好吗,大家都在担心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几乎就要哭了出来。
他不为所动,“少爷,请你振作一点,凌家还要靠你支撑,奶奶她老人家不希望看到这样子的。你要真在意奶奶,就别让她失望……”他仍是毫无反应,任我说了半天,他只是拿空洞的眼睛望着我 ,透过我却不知道看向了那里。这样毫无生气的一张面孔让我好陌生,心里陡然一怕,忍不住大叫道:“凌亦珣,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唔”身子一动被他扯了起来,他紧紧地搂着我的腰肢,把头深深的埋进我怀里,看着他微微颤动的肩膀,手犹豫了一下,轻抚上他的头发,亦珣好好的哭一场吧,我知道你背负了太多,却没有宣泄的出口。
对所以人来说,他是天,任何时候都是不能倒下的,可是他也有脆弱的时候啊,此刻听到他不再压抑的哭声,心里很是安慰,疏离了这些年,他还是选择相信我的。
要在一起了吗?
声音渐若,他情绪似乎是稳定了下来,我正准备开口让他放开我,他接下来的突兀行为却惊得我目瞪口呆。
“你干嘛?”等我记起反应的时候,他已经把我的上衣扯掉,再次埋进我怀里。
“少爷,你怎么了,不要这样。”想推开他,却被他轻而易举的把手反锁在身后。感觉到他舌尖的轻触,我大叫:“放开我。”声音是从没有的威严,我知道我一旦迷离,事态就会失控。
亦珣果然停止了动作,却抬起头满脸哀伤的问道,“不可以吗?”那样子活像祈求玩具的孩子,让人打心底心疼。天啊,当自己所爱的像山一样的男人,眼含泪花,楚楚动人的望着你时,有多少人能拒绝,起码我不能,就让我沉沦吧。
认定我默许了,亦珣稍一用力就把到抱到了腿上坐着。躺在他臂弯,感受到他温湿的啃噬,全身一阵战栗,情不自禁的把双手环上他脖颈,他便腾出我腰间的那只手,掀起裙摆,蜿蜒而上,不停地在双腿内侧徘徊,“嗯。”直觉全身燥热,喉间逸出一声氲氤之声,头微抬轻轻的含着他的耳垂。只听他呼吸一窒,右手再不犹豫的探进我早已潮热的密林。“啊”双腿条件反射的夹紧,他只是轻轻的粘一点润湿,抹在我敏感的凸起上,细致的来回抹涂抹着,“亦珣。”我已经完全迷失了,只想着要完全的开放自己,由他侵略。
“星儿。”他抱着我走向卧房,在我耳边轻声唤着,眼泪顺着眼角流进发间,此刻他知道我是谁呵!
边走边脱掉身上的舒服,几乎是躺在床上的瞬间,我们就已经褪得身无寸缕。拥吻翻滚着直到呼吸急促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伸出手急切的探索着彼此,隔着薄衫的肿胀已经□到极限,亦珣轻轻拨开我的紧张的握着他的,然后大掌附在我身后只稍用力的往上一提,我的腿攀爬在他的身上,他示意我带他探寻花丛中那丝润湿,然后他略一挺身便滑了进去,紧密美妙的结合,接着开始那最原始的律动,两人都忍不住长吟出声,“叫我亦珣!”他一遍遍的蛊惑,而我也不由自主的一遍遍呼唤着这早就深埋在我心里无数年月的名字。顿时,整间屋子充满了淫靡的气息。
悠悠转醒,腰还在隐隐作痛,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必是太热情了一些,想到昨晚的画面不由悄然吐舌,不料被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张嘴给咬住,“哎哟。”我因吃痛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偷袭减缓了攻势,略微放松却又被按在枕头上结结实实的吻了个昏天暗地。
凌亦珣终于放开了我,用手撑着头侧着身子看着我,我则闭上眼睛装睡,可脸颊的酡红却怎么也骗不了人。“我们成亲。”他的宣告如一记炸雷惊得我猛然睁开眼,成亲?脑子这才恢复运转,我这是在做什么啊,我怎么忘了他是一个有妇之夫,成亲,不就意味要做他的小妾?
“我不要!”心里这样想着,嘴里也的确喊了出来。“为什么?”他眯起双眼,表情很阴郁。为什么?告诉他我不愿意当小妾吗,他肯定会觉得我得寸进尺,告诉他我不想跟其他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吗,他会不会觉得我野心够大,毕竟这是一个封建社会,三妻四妾真的是再普通不过的现象,但我不可以,固执也罢,就算我爱他爱得撕心裂肺也好,我不愿意,我要我的男人只属于我一个人,这算是我对21世纪的唯一认同了。
光是想象着跟在林姗姗身后亦步亦趋,姐姐长姐姐短的我就怕,“不要不要,我不要……”头摇得像拨浪鼓。凌亦珣一言不发,脸部紧绷,目光阴沉,周身散发着危 3ǔωω。cōm险的气息,使人不寒而栗。在他凶狠暴戾的瞪视下,抗议的声音渐闻渐弱,几不可闻。一点一点后退想寻求一些庇护,直到紧抵墙壁,退无可退,我小心翼翼的抓着被子的一角,怯懦的望着那张冷若寒冰的脸,低低的哀求道:“我们不要成亲好不好?”
“给我个理由。”
“没有理由。”
“那你凭什么要求我?”
“你要娶得人是我啊,我当然可以拒绝。”
“你可以拒绝任何人,但是,除了我,知道吗?宋隐星,这辈子我要定你了,别再妄想逃。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所以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他宣判得斩钉截铁。
逼婚
他说第二次,什么意思?
“怎么,不懂吗?我很乐意提示你一下,我在黑云城的时候被人下了□。”
听到黑云城三个字,心陡然漏跳了半拍,同时也(炫)恍(书)然(网)大悟他那天的反常。“□?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哼,想胁迫我与黑云城联姻,我凌亦珣岂是任人摆布之辈?”
原来黑云城早先由一帮江湖流匪,流氓鼠辈集聚而成,烧伤掠夺,无恶不作,经过数十年的人力扩充,财物积累,已具相当规模。想不到近年来,一干乌合之众竟出了个相当有才识的青年,他引导着黑云城暗中弃匪从商,一步步的向正规帮派转型,其涉猎范围囊括了衣食住行,几乎是天上地下无所不包。
然虽其名下的商铺已林立于周边各城埠,但总因着其不光彩的历史显得不是那么光明正大。官府明里暗里的打压,民众时不时的联名抵抗,都让黑云城难以扬眉吐气。于是改邪归正的黑云城就把主意打到了一向以作风正派备受称赞,官民心中形象都极好的凌府头上,妄图借凌府显赫的社会地位及影响力改善本身的公众形象。这本无可厚非,错就错在他们最终还是使用了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所以匪终究是匪。
“所以你就逃出来了?”听着凌亦珣惊险的精力,“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疑惑的问。
“你!”凌亦珣此刻龇牙咧嘴的样子,若不是顾虑到时间场合,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们给我下的不是一般□,而是一种叫做百合息的剧毒,若无人与之□解毒,药力会迅速遍及全身,纵使华佗在世也无药可解,最终受尽水深火热的折磨,直到筋爆而亡,死时双眼爆突,七窍流血……”
听着凌亦珣阴森的描述,倒吸一口凉气,暗暗庆幸当时的歪打正着。真是个白痴,明知有毒还往深山老林跑。
“所以说是有人为你解毒了哦?”我嘴角轻扬,“可是你为什么现在跟我说这个呢?”
“啊。”冷不丁的被他一把抓过去,鼻尖撞在他胸前,幸好凌亦珣的胸脯够结实,减弱了不少冲力,不是太疼。
他一只手捏住下巴,被迫我抬起头来,凌亦珣嘴角轻扬,邪魅的缓缓吐出几个字:“因为那个替我解毒的人是你?”心底猛的一震,不知道是因为他的话,还是他嘴角若有似无戏谑的浅笑。
就这样对视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我轻轻的将头偏向了一边。
我听见凌亦珣起床穿衣的声响,等他穿整完毕,陡然向外叫道“夏雨,进来伺候的少奶奶!”我被这倏然而来的状况吓了一跳。
措手不及的想要阻止,夏雨却已经应声而入了,让我不得不怀疑她一直就是守在外面的,“少爷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