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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胭脂笑-第49部分

小说: 胭脂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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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一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也许,对于他来说,那些我们以为辛苦的日子里也有着甜蜜不定。只可惜……”她不再言语,两夫妻相对无奈摇首,一阵沉默。
    静静相拥了一会,丰子恺又习惯性地想到了那群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你说他们都跑哪去玩了?”
    沉闷的气氛一扫,爱莲轻笑,猜测着他们的去处:“幽兰应该会和靖言在总督府附近散步;琁玑和踏雪可能去砸算命的招牌;小雨呢,嘿嘿,她是别想跳舞了,麦克铁定把她绑得紧紧的;至于慕云嘛,我放弃猜测;清扬那小俩口,哼!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安份不了,准是跑哪儿整人去了。”
    低笑地亲亲爱妻,“看来你还挺了解他们的嘛。”
    “那当然,长嫂如母,我不盯着点怎么行。”她一脸伟大,水眸却在月光下笑得狡黠。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娘子,为夫果然眼光独到。”
    “夫君过奖了。”有来有往的,爱莲娇媚一笑,引得丰子恺哈哈大笑。此时的丰子恺真的让人无法联想起平日里婆妈八卦的族长大人。
    “老公,该是子时了吧。”爱莲笑问。
    “是快到了,怎么,你想回去了?”
    “非也,你不是要给我惊喜的吗?”
    “耶?你怎么知道?”丰大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丰夫人巧笑倩兮地一挥手,“此等小事,本夫人焉有不察之理。”
    “坏了坏了。”闻言,丰子恺马上跳了起来,紧张兮兮地向四下张望。
    站直了腰肢,爱莲也跟着他眼珠子转了一圈,然后捧住他的脸,纳闷极了,“你在看什么?”
    拉下她的手,丰子恺说得沉重加沉重,“你都知道了,难保那几个臭小子不晓得,不来捣乱。”
    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草木皆兵了,方圆百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更别说他们早就不知玩到哪一殿去了。”
    “我还是不放心。”
    “那你想怎么样?惊喜改成惊吓不成?”美目一瞪,爱莲开始不满了。
    他一窒,无力一叹,“是不能怎么样,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就对了嘛。”甜甜一笑,爱莲又偎进了他怀里。
    两夫妻又甜甜蜜蜜地相拥了一会,突然远方某处一个亮光,丰子恺马上精神一震,转过爱莲的肩,从背后拥紧她,一同望向前方漆黑的夜空,下巴靠在她肩窝,“爱莲,闭上眼睛,许个愿望。”
    “好。”知道后头有着他煞费心思的礼物,爱莲听话地闭目,双手合十地虔诚祈祷。
    “许完了吗?”被她的煞有介事逗笑了,丰子恺轻轻勾唇。
    “嗯,可以睁开眼睛了吗?”长长的睫毛如扇般在白净的脸上形成小小的阴影,她唇角带笑。
    “我数到三,你再睁。”
    “好。”
    “一……二……三!”
    丰子恺话音刚落,突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爱莲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道白光扶摇直上,突然在半空中爆裂,炸出万千花火,紧接着层层翻滚,映亮了半边天空。一束又一束白光升起,然后在不同的方位炸开,还未落下的烟花与后来者相映成画,聚集成一个个美丽耀目的形状,很快,目一暇接的烟花戏剧性地汇集,形成一行简单的句子。纵使早有心理准备,可此刻,爱莲依然红了眼眶,只见她眼中盈满泪水,转过身紧紧握住丰子恺的手,“老公,Iloveyoutoo。”
    丰子恺抹去那晶莹的泪珠,笑了,日前辛辛苦苦与烟火行的老板商议制作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看着渐渐消散如冬日雪花倾尽所有绽放最后一丝美丽的烟花。丰子恺满足一笑,“美吗?”
    “美,好美。”爱莲踮起脚尖在他脸上印下几吻,笑得幸福无比。
    “好漂亮哦……”正当丰子恺贼眼一转,打算来个投桃报李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两人同时一僵,然后,丰子恺机械般转过身,下一刻倒抽一口气,双目暴瞪,嘴角抽搐,“你们怎么会在这?!”咳咳,这个嘛,丰大人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任谁一个转身发现身后多了整齐一排人后不会吓得半死,更别提这只是人家两夫妻苦心经营的小小天地了。
    “咦?对哦,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站在最右边的是风清扬与蓝晴,此刻两人正以着丰子恺夫妇刚才看烟花时的相拥姿势一脸奇 怪{炫;书;网地向左方行注目礼,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更是气得某人牙痒痒。于是,这个是典型的转移目标法。
    “我们刚好散步到这里。”十指紧扣,帝靖言斯文一笑,同时向丰子恺颔首致意。这是冠冕堂皇派。
    “我们本来就在那头游湖,所以……”小雨嘿嘿一笑,抱着麦克的手臂直向他眨眼。这叫理所当然。
    “我们是为了追踪强人,看到这边有动静,就过来瞧瞧。”琁玑一脸平静,只是一转脸,朝某两人投去恶狠狠的一瞥,仿佛在说:你们等着瞧!且不说他眼神深意为何,单就此答案而言,嗯,真可谓奇招异术。
    “丰大哥,大嫂,晚上好。”身为官家小姐,礼数是不能少的,先前已朝其他人员行过礼,现下就只剩下这两只了,罗千雪优雅地福身。慕云神清气爽风度翩翩地站在她身边,笑道,“老大,这不是前天听到老管家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冬至看烟花么,我一个好奇便带着小雪过来看看,老大您太有才了!”很好,这一只老实多了。
    天要亡我!
    丰子恺深受打击,嘴唇微微颤抖,最后欲哭无泪地朝他们用力一吼:“不是说好了各过各的么?!!”呜呜呜,他苦心策划的良辰美景啊……(老大,我对不起你^…^)
    “老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蓝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这不俗话说得好么,‘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咱们要团结一致,有福同享呐。”蓝姑娘,还有下一截呢?
    “蓝晴所言甚是。”踏雪赞同地点头,只是一双美眸却发出凌厉的光,“回头咱们可得好好彻磋彻磋。”
    “呃,”心虚地把头一缩,直往风清扬怀里躲,她无辜地嚷道,“不关我的事,火不是我放的,人不是我杀的。”
    “胡扯些什么。”风清扬轻笑,没好气地弹了弹她额际。
    “我们已经解释过了,散步。”幽兰笑眯眯地挽着帝王爷的手。
    “游湖。”言简意骇正是麦公子不二的作风。
    “我们……”一对小恋人相视一眼,慕云嘿嘿一笑,“看热闹。”
    很好,很好,都是好孩子,都是他的好伙伴!
    “老公,别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好。”努力忍住笑,爱莲贤慧地给予丈夫最有力的安慰。
    “……”
    于是,结局就是,今年的冬至又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回到总督府继续尽兴,吃吃喝喝玩玩乐乐了个通宵,只有丰子恺悲情地望天,他的二人世界啊……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完结,撒花~~~





    缘起缘灭酒一盅 第五十四章 雨记流年
     更新时间:2011…8…12 16:34:13 本章字数:3554

    凤儿,原谅他,不要怪他……
    梦里,他站在一间偌大的屋子里,空荡荡的房间没有半点摆设,朱漆的画梁,两人合抱的宫柱,光可鉴人的地板……他惶然地张望着,四周没有半个人影,朦胧的光团迷离地剪影着似曾相识的身影,一个忧伤的声音在光源处不停地说着一句话,不停地重复,他追着那声音走了几步,即将接近时又地飘忽到他身后,他又回过头寻找,如此这般他不知转了多少个圈,却始终与那声音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它就飘荡在半空中如针如刺。他疲惫不堪地蹲下身,痛苦地捂紧双耳,然而那声音仿佛在他灵魂深处响起,一遍又一遍凤儿,不要怪他……凤儿,不要怪他……如受伤的老虎,他猛地抬起头,仰天长啸
    蓦地,他睁开了眼,脸上有着未褪的痛楚,粗喘的呼吸在黑夜中清晰可闻。
    烛火依然尽责燃烧,厚厚的蜡泪积满了灯座。他余悸未消地抹了把汗,看了眼书案上的漏斗,二更了。
    剑眉微拢,他张眼望向窗外,半关掩的窗格时而有冷风灌入,夹着雨水丝丝冰凉。书房外的桃枝被檐下的灯笼倒映在门上,轻轻摇曳。这雨连续下了近半月,细碎的雨丝纷纷扬扬仿佛没有个尽头。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着如愁。
    他自然没有那些儒生们伤风悲秋的好兴致,但这句诗他倒是印象深刻。
    幼时他也很奇 怪{炫;书;网花就是花,雨就是雨,怎么到了那些读书人嘴里就有了另外一种解读?
    后来在年龄的增长中,他渐渐地体会到何谓‘愁’。不是离人心上秋,那是一种无可奈何、一种蚀入灵魂深处的无力感。
    绵密的雨丝既轻且浅,却不废吹灰之力织就了一张巨大的网,网住了尘世,遮住了代表着生命彰显着希望的阳光。
    他生命中的阳光曾经来 自'炫*书*网'那人一个关爱的眼神,可是他却吝于侧目,当他习惯了一个人享受黑夜,却又意外地投入了一束柔和,温暖得如同冬日里的晨曦。可惜那却只是错觉,是假象,是求之不得多年后的一个幻影,因他下定决心走近它时才发现那只是一把泛着冷光的匕首。他小心翼翼放在心头的人竟然从头到尾欺骗了他,他恨得想杀了她,然而他却没用到还会为她的眼泪心疼,无论心底有多少恨意,他都无法硬起心肠,他舍不得看她柳眉轻皱,舍不得她咬紧下唇,那会告诉他她正承受着痛苦煎熬。他唯有远离她,唯有忘记她。
    他再次变回一个人。
    记得他的某任先生说过,帝王路从来就是孤独难行。
    朕,关月也,就如同皇宫里的那个锁月亭。
    孤独?再孤独也不过如此。他不稀罕什么天下,什么帝位。他只是想证明给天下人看,他并非一无是处的记国侯。
    太子并不等同于皇帝,所以他从未把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弟当成未来的天子。
    他是长子,先帝在位不久并没有太多的机会亲近后宫,事实上他的后宫形同虚设,因他与皇后情深意笃,他与帝思远便是他们唯一的子嗣。
    打懂事起,他便知道他与先帝并不亲近,确切来说是先帝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不管是学业、生活,他从不过问,他与帝思远的待遇真个叫天渊之别。就算是帝思远即位的那一刻,他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他一直努力着,他用心去钻研先生教下的学问,上至天文下至地理,甚至为了讨父王的欢心去学他最讨厌的之乎者也,每一位教过他的先生都说他是他们一生中最优秀的学生。
    起先他会捧着被先生们称赞的文章去让父王看,然而他得到的只是沉默,甚至……悲悯。他不明白父王怎么会有那样的眼神,他记得他总是以赞许及欣慰的笑容去夸奖小弟的才学的,为什么到他这里就不同了呢?为什么对小弟的关爱他不能分一点给他呢?那时他还小,所以他亦曾带着委屈去问母后,母后总是心痛地抱过他,带着哽咽要他不要怪他。那时他会皱眉,怪谁?怪父王吗?不会,他巴不得得到父王一个赞许的目光,又怎么会怪他呢?
    再后来,他已经不想去明白了,即便是母后为父王殉情前泪眼模糊地对他重复着那句“不要怪你父王,不要怪远儿”时,他都无法不去恨。没错,他恨。他恨父王从来看不到他的存在,他恨他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小弟,他恨朝臣们对他既悲且怜的同情目光,他更恨母后,她是世上唯一疼他爱他的人,却狠心抛下了他,更要求他的原谅。哈哈,原谅?不会,他的人生没有原谅二字,他要让群臣知道,他们跟错了人,他要让天下人都知道,有能者居之,这座夜壁朝的主子从来就是他帝繇,他更要黄泉下的父王看清楚,他,帝繇、帝凤锦,从来就不是一个无能无才的皇长子!
    冰冷的目光停到静静流动着的更漏,他嘴角缓缓扯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父王,我要你好好看着,我,才是最后的赢家!
    几更天了?近来梦中总是不安宁,不是梦见嬷嬷一身血污就是梦见那人冰冷的脸,半夜惊醒已经不再是什么稀罕事。捏了捏眉心,又是一夜无眠了吗?宝雅苦涩一笑。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雨声点点像是一首伴人入梦的乐曲。愁者听愁,痴者听痴。
    微弱的光透着窗格顽强地浸入,未燃烛火的房间不致漆黑。宝雅掀开薄被,随意披上一件外衫,摸索着坐到琴桌前,凭着熟悉的触感慢慢抚上琴弦。这已成了她的习惯,每当遇上烦心事,她就是弹琴,就算只是抚摩着那温润的古木,她也能得到平静。拇指习惯性地摩挲着那两个古老的小篆。凤凰,传说中高贵、优雅的象征,百鸟朝凰是何等的尊荣。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她的重生来 自'炫*书*网'嬷嬷的当头捧喝,她的重生建立在家破人亡的剧痛上。
    记忆仿佛一只轻巧的猫儿无声潜入,她茫然地看着窗棂,点点雨声敲入心湖仿佛记忆门上那轻浅的扣门声,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并非什么惊天动地的际遇,她只是个平凡人,她也希望只是个平凡人。她出生于一个家境殷实的大户人家,家中历代以经商为生,在当地来说也算得上名望贵族。她是家中独女,自小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直至她已过及笺,爹娘也舍不得让她出嫁,当然这其中部分原因是没有哪一位公子能让她有相伴一生的欲望,她似乎潜意识里排斥着嫁人这个念头。她与同龄的女儿家有些不同,她不喜刺绣不迷诗画,她唯一钟爱的便是坐在窗前弹琴,研制一首新曲子是她最高兴的事情。琴是她生活中的唯一乐趣,是她生命中最忠实的朋友。曾经她以为她的人生就这样过,永远伴在爹娘身边,快快乐乐地弹着她最爱的古琴。
    可惜,好景不长。曾经她是如此的憎恨自己的脸,就是它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得她颠沛流离,更害得她爹娘……
    还记得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很消沉,几度想自寻短见。当再一次夺下她手中匕首后,嬷嬷狠狠地打了她一耳光,生平第一次她挨了巴掌,她机械般抬起无神的眼,忘不了嬷嬷的痛心疾首:“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这就是你爹娘用生命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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