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斩-第2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七七一咳就咳了五六日,也不见好,尹长宁终于还是忍不住迈进了七七的小房间,外面的光线很好,七七的小房间却光线昏暗,气味也挺污淖的,尹长宁皱了皱眉头,然后看见一个小小的人儿蜷在一张不大的床上,有气无力地咳着。
管丰有些着急地道:“王爷,郎中还没查出是不是肺痨!”
尹长宁听了便道:“都是些个什么郎中,让本王的太医来看!”
管丰睁大了眼睛,好一会才道:“王爷,这传出去怕不太好吧!”
尹长宁哼了一声道:“本王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本王要活人!”说完尹长宁便走了,管丰看着七七,有些不知所措!
七七晃晃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听到有人道:“王爷,这丫头被人打过,伤及肺腑,怕得好好调理,否则能活几天还真不一定,还有,她身中奇毒,只是很奇怪,她居然活着!”
七七听到尹长宁的声音:“被人打过?身中奇毒?”
七七借着昏暗的光线望了出去,站门口的正是尹长宁那厮,锦衣华服,在小屋子的门口一立,实在扎眼,显得那门更矮了,屋子也更拥挤了,另外地上还跪了两个,看着自己有些不干净的地面,七七真替那两人的膝盖叫屈,也挺替他们身上那身好材质的衣裳可惜的。
尹长宁看见七七坐了起来便一驽嘴道:“那个醒了,赶快把你们的药都给喂下去!”
于是七七还没太明白怎么回事,几个以前从未见过的妇人,已经端药的端药,摁紧她的摁紧她,然后七手八脚,声势浩大地把七八碗难喝得不得了的药一咕脑全给她喂进肚里去了,七七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妇人放开她,七七稍一动肚子里咣当咣当的,喂下去后,几个妇人才松了口气,跪地上禀道:“王爷,给姑娘喂完药了!”
七七一听差点就跳下来指着鼻子骂开了:你们那也叫喂,分明就是灌!自己那也叫喝药,分明是在受刑,灌辣椒水怕不过如此了!
尹长宁却非常满意,点点头一挥手道:“都退下去吧!”
等妇人们都走完了,尹长宁才走近七七问:“好点没?”
七七把头别一边非常有骨气地道:“我倒希望不好!”
一句话堵得尹长宁讲不出话来,大略想七七的身体还没恢复,于是放低口调问:“你的房间怎么总是一股子难闻的味道,平日里你就不知道收拾一下?”
七七又把头别到另一边,不知道自己收不收拾屋子跟你尹长宁有什么关系,再说一回来就被罚得病倒了,她不爱收拾是另一回事,就是受收拾又哪有机会来收拾!还有自己被打伤了肺腑,尹长宁那厮居然装糊涂,好象还不知道一年前那顿毒打,让自己活着比死了都痛苦,尹长宁见七七不理她,也没趣味,见七七虽黑黑的脸,但明显精神不济,喘气声也重,寻思一下便走出了房间。
七七终于在七月末的一个日子走出了房间,只是经尹长宁一折腾,走路更费劲了,一步两喘的,想着自己有可能打顺水流走的“百花楼”的舒畅日子,七七发自内心怀念,对尹长宁的所作所为发自内心的不舒服。
七七一走出自己的小房间,还没来得及在热烘烘的太阳下享受一下,除除晦气,已经有人来叫她去尹长宁书房侍候,七七打心里骂着尹长宁这厮不得好死,恨不得做点有志气的事,但她又做不出来,就这样的身体她还能活一天是一天,能捱一时是一时。
走进尹长宁那间宽大的书房,七七刚一蹩进去,尹长宁就抬起了头,有一年多没见七七了,尹长宁感觉七七比以前齐整了一些,虽依旧黑不溜秋的,但脸上的褶子少了一些,眼睛也不如以前那样肿得厉害了,甚至还有一两分自己有些熟悉的灵气,尹长宁也不知道是自己看顺的缘故还是七七真的变化了。
在书桌前站定,七七刚要开口,尹长宁却道:“孙小菱,那天本王弄坏了你的扇子,今天本王赔你一把!”
第十九章 铜钱公子5
七七哼了一声,那柄扇子,她最中意的是那八个字“铜钱公子,爱煞银子”!
尹长宁见七七把头转向一边,便从桌上取起一柄紫檀柄、白绢面、带隐隐山水画的扇子问:“不喜欢吗?”
七七顺带一起扭过去的鼻子闻到一股子好闻的香气,忍不住把头扭了过来,在“百花楼”呆这一段时间,本来喜欢古玩玉器的七七在判别东西的好劣又进了一大步,一看就知道尹长宁手里的扇子是好东西,尤其是那扇坠竟然象古黄松石的,上面好象刻着一对人,但又没看清楚,看着那漂亮的扇坠,七七一下忘记前不久才被尹长宁折腾得几乎死去,一伸手就抢在手里。
尹长宁见了,嘴角略略上扬,七七看到尹长宁似笑非笑,忽想起操守问题,急忙放回到桌上道:“奴婢还是觉得以前那柄扇子好!”
尹长宁听了挑了一下眉毛问:“为什么?”
七七哼了一声道:“奴婢原来那柄扇上有名家写的‘铜钱公子,爱煞银子’,这柄扇上什么都没有,与奴婢的身份不相符!”
尹长宁听到“身份”两字有撇了一下嘴,但却道:“这有何难?”说完将扇子放在书桌上,从笔架上提起毛笔,挥毫泼墨,几下就写上了“铜钱公子,爱煞银子”八个字,并且落了名讳,等墨迹干了才递给七七道:“这样和你以前的比比,是不是这柄更好呀!”
七七接到手里看着那几个龙飞凤舞的八个字,好象比以前那个写得有气魄很多,却也一噘嘴道:“奴婢以前请的是名家写的,知道名家吗,光那八个字就花了不少银子,象这样随便一个人写的字,哪里及得上奴婢以前的那柄!”
尹长宁听了一伸手抓住扇道:“那就是不喜欢,不喜欢本王就收回来!”
七七一听赶紧一转手抓回手里道:“反正那一柄都没了,有总胜于无吧,这一柄就将就先使着吧!”
尹长宁嘴角上扬得厉害,不由得伸手摸摸七七的后颈项,本还想讲什么,却又没讲出来,只是笑了。
七七拿着这一柄一看就值不少银子的新扇子,连咳都轻了好几分,呼吸也顺畅了许多,那扇子扇出来的风似乎也比自己以前那把扇子凉快,于是被尹长宁占了便宜也没感觉到。
七七摇着扇子走了尹长宁的书房,觉得今天的阳光也不如往天那样猛烈了,在门口看到了管丰,便连带这个自己从来看不顺眼的管大人,居然也看着顺眼了,七七是第一次看见不穿盔甲的管丰,和穿着盔甲时一样的严肃,不苟言笑,连带个头也矮了一些,很象一些县官或府台的师爷,七七忽想到什么也不讲前嫌地走上去搭讪道:“管大人,早呀!”
管丰看了看日头,不知道这大中午的,与早有什么关系,只是嘴角动了一下,没回那个“早”字,七七也不讲较管丰的没有礼貌,“哗”地一声打开扇子装做若无其事地问:“管大人,怎么这次没见着雷大人呀,雷大人没有来桐城吗?”
管丰听了好一会才道:“管某不知道雷大人在不在桐城,那不属管某所管辖的范围!”说完微微一点头就过去了,七七有些失望,知道管丰不好相予,望着管丰的背影,打住万般想知道雷仁下落的想法。
还没走到自己的小房间,刘管事就跑了过来叫道:“孙小菱,你那亲哥又来了,你快去见他吧,这阵子不见你,隔三岔五地来,你不知道那个闹腾,还以为我刘某把你搁哪害死了了!”
七七一听孙少白又来了,这时候自己可不不需要他来关心,自然就不太想见着他了,见着又是那么罗里巴索的,犹豫一会,忽想到自己的奴籍还没脱,于是又跟着刘管事往下人会亲人的土院子去了。
孙少白一见着七七忍不住怪憎道:“这些日子你怎么了,都不肯见为兄,为兄真怕你出事了!”
七七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孙少白一心当她是个妹子,她却从未把孙少白当成兄长,不到需要利用时,压根就想不起他这个兄长,七七便道:“哥,我在王府挺好的,你也别瞎担心了,也不用着来得那么勤,人家见了怪不好意思的!”
孙少白一听这七七的口气又变了,于是叹了一口气道:“小苹,哥这不是担心你吗,而且‘百花楼’那种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毕竟是个女孩子去那种地方,传出去了,如何了得!”
七七撇了一下嘴,不知道孙少白怎么知道自己去了“百花楼”,但也就只有孙少白还把自己当做个女孩子,怕坏了名头,心里一酸居然难得听话地点点头道:“知道了!”
孙少白拍拍七七的肩膀道:“不管遇着啥事,托个信回家,我都不会弃你不顾的!”
七七只会猛烈地点着头,孙少白又递给她一包桂花糖道:“你喜欢吃!”
七七拿着那包桂花糖,想孙少白一定每次看自己都带了,心头更热,孙少白却道:“这些天军务有些繁忙,为兄不能多呆,这就走了!”
七七点点头忍不住问:“怎么又繁忙起来?”
孙少白叹了口气道:“大岐国与西边的金乌国联了盟,苏子儒是不会善罢甘心就这么丢了桐城的!”
七七听了顿是来了精神问:“是不是又会开战?”
孙少白看了七七一眼有些纳闷地问:“开战会对你有什么好处,好象巴心不得开战一样!”
七七一听忙收敛自己一副迫不急待的表情道:“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开战挺好玩的!”
孙少白听了苦笑道:“打仗能有什么好玩的,你难道还少受了它带来的罪吗?”
七七一听可算被孙少白戳到了痛处,无端地恨起孙少白来,几分不耐烦地叫道:“我今天很忙,你有事就快回吧!”说完抬起腿就往外走,孙少白见了叹了口气道:“小苹,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七七愣了一下忙回过身道:“你是我的兄长,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孙少白叹了口气道:“如果我来让你那么讨厌,以后我就少来!”
七七最看不惯孙少白那副窝囊的样子,心里更气道:“你来不来那是你的事!”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为见刘管事笑地看着她问:“孙将军又你给小菱姑娘送好吃了!”
七七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得宠”还是因为多了孙少白这样的兄长,反正这刘管事到这将军府管事,就少有为难她,还经常笑的,常笑得七七浑身不舒服,总觉得那刘管事的笑容就象黄鼠狼给鸡拜年,还是觉得刘管事挥着鞭子对她实在一些。
第二十章 试探受辱1
七七摆脱了孙少白,本恨恨地想将那包桂花糖扔了,终是心一软,打开了拿了一块扔进嘴里,再看着自己的新扇子,想自己如果摇着这把扇子出现在“百花楼”那该是多么地招摇,想到“百花楼”才想起自己见孙少白的目的,自己光顾着讨厌孙少白的窝囊,竟然把赎身这等大的事给忘了,她放下桂花糖立刻往回走,回到原地,孙少白已经走了,七七懊悔不已。
七七只得转出来,又碰到笑咪咪的刘管事,七七眨眨眼看着刘管事,难不成刘管事用不着侍候尹长宁了,专守这下人与家里人见面的地方了,刘管事没说话,七七便也没说话,忙转了过去。
绕过刘管事,七七想起孙少白所讲的大周与大岐有可能再开战,无端地兴奋起来,这节骨眼上,自己还是暂时不要给赎了出去,万一真打起来了,自己可以随尹长宁一起南下,那该是多令人雀跃的事。
一想到又有可能报仇雪恨,七七就有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往尹长宁的寝殿一径走去,几个亲随没让七七进屋,七七才想起自己的身份,很知趣地又转到尹长宁的书房,那些亲随依旧不让她进去,七七无计可施,只得返身准备回自己的小房间,却听管丰的声音:“王爷让她进来!”
七七得意非凡地、狗仗人势地冲那些亲随哼了一声便扬长而进。
走进了书屋,还没见着尹长宁,有着许多念头的七七低眉顺眼地收敛起自己在门口的张狂,早早地低了头,卑躬屈膝地走了过去,尹长宁乍见七七又回复成以前那般模样,一时还有点不习惯,习惯性地挑挑他那好看的眉毛问:“孙小菱,跑哪儿去晃荡了?”
七七忙上前一步道:“将军爷,奴婢没去哪儿晃荡,奴婢的亲哥子来了,探视去了!”
尹长宁听了便道:“怎么孙少白又要赎你出去?”
七七一见尹长宁随和忙道:“怎么会,奴婢的亲哥见奴婢在将军爷这里过得滋润,怎么舍得把奴婢赎了出去,多一个人,他不又得多添副碗筷!”
尹长宁忍着笑道:“是呀,本王养活你也花了不少心血跟米饭呀,你同情你亲哥子,就来舍得来糟蹋本王的米饭了!”
管丰听了摇摇头,尹长宁似乎特别喜欢逗这个孙小菱玩,孙小菱也极是投其所好地又往前迈了一步道:“王爷家大业大,不在乎多奴婢这口米饭了!”说完学着刘管事给尹长宁打起了扇子,管丰摇摇头道:“王爷,属下告退了!”
尹长宁点点头,管丰行礼后就退了下去,七七忙收了扇子顺势问:“将军爷是不是奴婢打扰您思虑正经事了?”
尹长宁听了哼了一声道:“孙小菱,本王抬举你,你要自爱,怎么听你亲哥胡言乱语一番,你又春心盟动了!”
七七听这话不太好听,尽量装得有些楚楚可怜地道:“奴婢不明白将军爷所讲是个啥意思?”
尹长宁撇了一下嘴问:“孙小菱能不能告诉本王你究竟是什么个缘故,这么想大周与大岐开战?”
七七一听吓了一大跳,想那笑咪咪的刘管事,觉得自己与孙少白的对话会不会被那个笑咪咪的给听了过去,于是忙道:“将军爷,奴婢一介奴婢,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奴婢只是…,只是怕开战,奴婢又会被送去那个什么红帐?”七七绝计把自己当成是孙小菱,尹长宁看了七七一眼哼了一声道:“孙小菱看样子,你挺贪恋红帐的舒服畅快,行,有那机会,本王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七七一听自己真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上了,但想要探听到是不是真要开战,仅管尹长宁故意辱没她,七七也只当没听清楚了,但七七自己那点微末伎量全使完了,也没从尹长宁口中探出个所以然来,七七有些失望地准备从尹长宁的书房灰溜溜地走。
尹长宁忽道:“孙小菱,能不能告诉本王,你跟那大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