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后-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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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完全看不出有光的感觉,仿佛这是一条无穷尽的隧道一般,非 常(炫…书…网)的打击人的信心和希望。潭底的水压相当强大,云裳所带的牛胃氧气瓶渐渐的供给不足,他怀里的万俟枭也不同程度的出现了呼吸困难的情况。
黑黢黢的隧道里,云裳拼命的游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却始终没看出前方有半点即将到出口的迹象。
云裳心跳越来越快,每往前游一分,紧张和绝望的感觉就加重一分。这样漫无尽头的隧道,似乎真的是注定了要让他们葬身水底。
一直到云裳双腿渐渐麻木,几乎完全靠顺着暗流的水势往前漂流时,云裳终于气馁绝望了。也许,就这样了吧。
其实……生不能同衾,死能同穴,又何尝不是一种圆满……
云裳的世界越来越花白,无力的花白……
怀里的万俟枭似乎因为缺氧难受动了一下,这一下轻微的动作惊醒了云裳的死水一般窒息等死的心境。他猛地精神一振,脑中瞬间一阵清醒,强憋着用人死前最后一口潜力蹬水划出。
他不能死!他若死了,她怎么办?她是如此的相信他,自愿被敲晕了由他抱着下水离开。所以,他一定要带着她活着走出去!他一定要对得起她的这份信任!
就在下一刻的刹那,水道转了个弯,白花花的光亮从水上投影而下,在水中被水波折射得粼粼一片!
“哗啦”一声,云裳就抱着万俟枭浮出水面。
外面的世界,一片阳光灿烂,鸟语花香!
我们终于,回来了!
感谢宿天照滴2颗大钻钻 ̄ ̄
感谢1709146滴3朵小红花 ̄ ̄感谢蒙蒙2011滴1朵小红花 ̄ ̄感谢brice滴1朵小红花 ̄ ̄么么! ̄ ̄ ̄嘿嘿,愚人节快乐! ̄
【125】他要娶亲
万俟枭醒来时,已是身在一片鸟鸣啾啾的不知名树林中。林中光影横斜,身边野花簇簇,人迹罕至的林子里,四周似乎只有鸟儿欢快的鸣叫声。
“云……裳?”万俟枭发现身边不见了云裳,心中有一丝丝的心慌。
“来了。”云裳快步从后边一个林子走过来,手中荷叶捧着一捧水,送到万俟枭面前:“夏季天热,你晒了这么久,一定渴了吧?喝点水。”
万俟枭看看云裳,云裳将荷叶送到她唇边。
万俟枭就着荷叶边沿喝了些水,低下头声音暗哑道:“谢谢。”
阳光下,云裳灿然一笑,有那么一丝凄楚被掩在阳光的阴影中。
两人互相扶持着走出这片荒无人烟的广大林子,又翻了两座山,在一个山脚处的猎户人家借宿了一晚,并问清了地理方向,隔日一早便上了路。在一天半的赶路后,找到了最近的一处官衙。
东西都损失在洪水中,万俟枭现在手上确实没什么可以证明自己大秦皇后身份的东西,但是,她自负强势的气度让她根本不需要证明,就张扬的往那一站,那县太爷看了她五秒,立马扑通跪下了。
万俟枭和云裳被安排在县衙后院最好的两处院落居住。这县太爷还特意把全县的衙役侍卫官兵都调集过来了,将县衙围护得水泄不通。
万俟枭对此颇有微词。如果这县太爷真是想为她安全着想,根本就不该这样大张旗鼓,这样无非是更加泄露了她的身份。难道就是为了显示他对自己的重视,好邀功请赏?
万俟枭冷笑,那这个老家伙也太没脑子了!也不打听打听她是什么样的人!
晚饭后用茶时,县太爷谄媚的问万俟枭:“不知皇后娘娘打算何时启程回京?”
“怎么?这么巴望本宫走?”万俟枭冷冷的一挑眉。
县太爷立刻一身冷汗,啪嗒一下就翻身在地上跪下:“不不敢,微臣是想娘娘若是回京,微臣定要加派人手护送娘娘回京!”
“这样啊……那就明日吧。”万俟枭沉吟道。她也迫不及待想要见秦羡,想回到他身边了。既然云裳有他的追求他的志向,那么她也不会勉强。她向来是个骄傲的人。只当,从来都没有过什么吧。
既然回到这纷乱的世俗,那么她自然也有她的追求她的志向。那一段山谷中的,意外的怦然心动,只当……是一场梦罢。如今梦醒了,他们各有志向,各有追求,便索性,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天涯陌路各走各的吧。
于她而言,只有秦羡身边,才是她这样的人该待的地方。
县太爷眼中急切一闪:“娘娘!您走得如此急,微臣怕赶不及调集人手,您回京上路的安全就少一分保障啊!请娘娘再多留两日,微臣一定把周围县衙的人手都调集过来,好护送您回京!”
“不用了,本宫明日就动身。”万俟枭强势的拍板定案,然后就借口乏了,打发这县太爷退下了。
晚上,万俟枭房中的灯一直亮着。
直到半夜,都不曾歇下。
大约三更时分,县衙外守卫的层层官兵开始有了一阵骚动,周围不断有新的官兵涌入,原先的布局被打乱,大批的官兵将县衙包围得层层叠叠。
黑暗中,偏僻的院子侧门被打开,一边穿着衣衫扶着帽子一边走出来的,正是那八字胡的县太爷!
县太爷一看到黑压压几乎看不到尽头的官兵,心中大定,说话都有气势了许多,不过,还是自觉的稍微压低了一些声音:“都准备好了吗?”
“禀告大人,都已准备就绪!”
“好! ̄那就立刻传令下去,现在就给本官杀进去,拿下那对贼人,死活不论!”
“是!”
于是,在官兵头目一声令下,无数官兵拔出兵器,在月辉下折射出点点寒光。
“冲进去,拿下贼人!”官兵头目一发令,顿时无数的官兵瞬间点亮火把,举起大刀长矛从院子各个门口冲进县衙院子,直奔那两座最好的屋子。
万俟枭的屋子里,灯火依然亮着。一个烛下看书的人影映在窗户纸上,她的专注镇定,对外面响动的不闻不问,这样的沉稳让杀过来的官兵一下子都被震慑住,下意识的止住脚步,转头去望官兵头目,等着他的决定。
官兵头目也被震住了。他有些迟疑的转头去看县太爷。火把忽闪忽闪的火光下,县太爷抬起手比出刀状,面目狰狞,用唇语道:杀!
官兵头目一咬牙:“杀进去,拿下贼人!”
“杀死贼人!”官兵一涌而入。
“轰”的一下,木头的纸门被撞开,破门而入的官兵凶狠的冲劲内室,却吃惊的看到,烛火下捧书阅读的,是被五花大绑的县太爷派去伺候加监视万俟枭的丫鬟兰花!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面面相觑。
县衙外五里的高坡上,万俟枭和云裳背着包袱站在坡顶上看向县衙里,一排排的火把长龙在黑夜中相当惹眼,不断涌进原先他们住的那两个屋子。
“果然如此。”万俟枭冷笑。她之所以一口咬定要明天就走,就是为了逼这县太爷出招。是不是真想对她不利,一试便知。至于会让她起疑心,实在是这县太爷做事太夸张了,就算保护,里三层外三层的官兵围住县衙算什么事!果然,她这一试探,就让他露出了真面目。这个县太爷,显然是想杀她的人一伙的。围住县衙是怕她跑了,多留两天不过是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调集人手,好确保能将她一击剿灭。
不过,跟她比,显然这县太爷还嫩了不少。
“走吧。”万俟枭背着包袱毫无情绪起伏的转身离开。
万俟枭没有看到,她的森冷,她的强韧之后,有个男人低低垂下的眼睑。
离开了那个山谷,他果然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万俟枭为避免那些人的追杀,选择了走小路北上。一路上,茶棚野店什么的都不多,大多数时间都是两人戴着斗笠,顶着炎炎烈日骑马北上。
一路上,云裳都低着头沉默的打马跟在万俟枭身后,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有心事?”一连四五天如此,万俟枭终于忍不住问他。
云裳对上万俟枭灼灼的目光,勉强一笑:“没事,就是天热,有点闷而已。”
“是吗?”万俟枭不信。
“走吧,确是如此。”云裳打马匆匆上路。
万俟枭顿了顿,也没了继续追问的心思。
问下去又怎么样,出了那山谷,他们就回不到那时候了。他有他的追求,他的抱负,她又何尝没有自己的追求与抱负!既然他选择了离开,那么他就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所有的后果!明明是他选择的!
她心里是有怨,怨他为何扰了她的宁静之后又选择放手,可是,既然已经有了结果,就再没有如果。不断的执着过去,那是最没用的人才会做的事!
“前面有个茶棚,就在那歇会吧。”万俟枭指着前方山脚处的茶棚道。
这是一个处于三条路交叉点上的茶棚,从其中一条路往前走十里就是大城池通州,另一条路通往北上的小路,一条是万俟枭他们来的小路,那里的山顶上,有座非 常(炫…书…网)有名的庙,所以来烧香拜佛的络绎不绝,也因此,茶棚生意极好。
万俟枭两人坐下后,就各自要了一碗面,一些点心。一边吃面,一边听着南来北往的茶客们互相传说的消息。隔世甚久,几乎都不知道外面到底是怎样一个世界了。
靠得最近的一桌茶客显然是几个合伙搭生意的商人。看得出,他们认识,但不是很熟,显然是临时搭起伙来的。
其中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笑道:“南子兄,你不是一直贩丝绸的吗?怎的这次做起了布匹生意?难道是打算扩张跨行了?恭喜呀!”
“跨什么行呀!小孩别乱说!再说下去你四子叔可要白眼我了。四子叔是布王,我哪敢跟他争呀!我就是跟着大伙的风插一脚,赚个小钱而已,你小子别想消遣我,挑拨我跟你四子叔的关系。哼哼。”南子兄忙跟旁边的中年虬髯商客示好。
虬髯商客听他这样说,面色才好了些:“还是南子会做生意,虽说丝绸贵,可这批红布贩到北方去,怕是价格也不比丝绸便宜。这么大的赚头,南子不来插一脚才奇 怪{炫;书;网。小强,这点见风赚钱的本事,你得跟你南子哥好好学学。”
“哎,四叔,能有这么大赚头?”边上一个瘦小的年纪并不轻的中年人问虬髯商客。显然这也是一个跨行来“赚小钱”的,对贩布里面的道道不是很懂。
虬髯客哈哈一笑,压低声音道:“皇上娶亲呀,那场面小得了吗?我得到内部消息,现在京城周围百里,一律都要张灯结彩,家家红布欢庆!这红布,还不用得跟流水似的?你说,这批布过去,能不能卖出丝绸的价钱?!”
男子和瘦小的中年人眼中一喜,正要追问详情,就被隔壁“乓当”一声碗砸在地上的声音惊到,下意识的回头去看。
万俟枭手中面碗落地,面色变幻不定。她被刚才那虬髯商客的一句“皇上娶亲”给打乱了心神。
秦羡居然要娶亲了?!
娶亲是民间说法,换个正式的说法就是,秦羡要立新后了?!
这是怎么回事!!
【126】废后诏书
秦羡要立新后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万俟枭愤怒的冲过去,一把拉住那虬髯商客的衣领,红着眼吼道:“说清楚!皇上娶亲是什么意思?!”
“你,你你想做什么?!我我告诉你,光天化日之下打劫要要送监的!”虬髯商客吓傻了,说话直结巴。
“快放开我四子叔!不然我就叫人了!”最小的那个少年大叫。
万俟枭用力掐住虬髯商客的脖子:“说!”
“呃……呃……”虬髯商客直翻白眼。
“大、大侠,快放开四子叔,他都快不行了……”瘦小的中年人忙拉住万俟枭。
万俟枭松了些手,虬髯商客这才喘过气来。
他连忙呼吸着新鲜空气,忙不迭的一股脑儿说清楚:“皇上娶亲就是要娶虢国夫人啊全大秦人人都知道!”一说完,他连忙闪身躲得远远的,怕万俟枭再发疯。
“娶虢国夫人?全大秦人人都知道?”万俟枭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重复这句话。
“是,是啊……”边上过来劝架的店小二结结巴巴的应声,还傻不隆冬的火上加油问了句,“客官你不知道哦?”
“知你妈个头!”万俟枭愤怒的掀了桌子,冲出去打马而去。
云裳飞快的上马追去。
“喂喂,饭钱!饭钱还没给啊——”店小二直跳脚。
万俟枭打马狂奔,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头脑中却一直有那个声音在回响:皇上娶亲就是要娶虢国夫人啊全大秦人人都知道!皇上娶亲就是要娶虢国夫人啊全大秦人人都知道!!皇上娶亲就是要娶虢国夫人啊全大秦人人都知道……
——客官,你不知道哦?
为什么全大秦都知道就剩下她一个傻瓜不知道!
万俟枭的心痛苦的扭曲起来。她从掉进山谷被云裳打动的那一刻起,她一直以为她会一点一点接受云裳,然后就会慢慢的忘记秦羡,随着时间的消磨越来越远,最后会将他永远忘记。可是,现在这一刻,当事实就这么被掀开美好的表皮,露出流着脓的血淋淋的真相时,她还是会痛!会恨!会突然发现那个人在她心里留下的无法磨灭的痕迹!
他阴狠残暴的样子,他偶尔温情的样子,他撒谎面无表情却耳根发红的样子,他有些羞涩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他变成秦宝宝一口一个媳妇儿的样子!
都是他,都是他,都是他!
万俟枭捂住头,不想去听那些在脑海中回荡的声音,不想去想起那些一幕幕的过往,不想去记起他说爱她的狂情,不想去回忆秦宝宝说媳妇儿最好时的神情……
什么都不要想起才好!
马匹猛然剧烈的颠簸,混乱中的万俟枭一个不察,差点被颠下马!
狠狠的一震荡间,万俟枭电光火石间脑海中掠过一个想法:会不会,是秦羡不知道她还活着,以为她死了,所以,才被迫另娶?
万俟枭安静下来,细细沉思,将思路一一理清,顿时精神一振。
秦羡一定是,被人糊弄了,以为她真的死于那场洪水了!
万俟枭顿感振奋。
“驾!”她策马扬鞭直往北方而去。
她一定要找到秦羡,阻止这场婚礼!
一路北上,不分昼夜,要不是身边还有云裳与她交替驾马而行,万俟枭或许早就倒下了。毕竟,一个人身体再好,也不可能连续二十天日夜兼程赶路。
二十天之后,两人过了南麓河,进入北方地区。
“你有没有觉得刚刚渡河的船夫有些怪异?”万俟枭皱着眉问身后与她共马的云裳。
“是吗?……好像是有点。”云裳思绪、言行都迟缓了许多。他的眼睑下晕出两片青黑。连续二十多天的赶路,大多数时候都是他抢着驾马,尽量让万俟枭休息。结果就是,他铁打的身子也到了极限,整个人精神恍惚,形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