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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

妾本庶出-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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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三招之后,谌华才发现,两人联手,若是配合得精妙的话,真的比二十个人还难对付。正在恼火兼狂躁,想用内力掌风先将郁心兰击倒之时,赫云连城忽然赶了上来,他一身是血,犹如浴血的修罗,带着一身的煞气。
    赫云连城与谌华的武功本就在伯仲之间,加上一旁的明子期和郁心兰,谌华顿时落到了下风。而此时钱劲带着士兵已经将相国寺清理干净,忙将事务交由副将处置,亲自带兵入山搜寻。
    上千名士兵高举火把,边寻找边呼唤,“赫云将军!贤王殿下!”
    声音震天。
    郁心兰睡了一个好觉,觉得眼前有些异样,才懒懒地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就是赫云连城那边俊美无边的脸,和眸中无限的担忧与宠溺。
    郁心兰柔柔地一笑,“你先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赫云连城哑声道:“怕你不见了。”
    昨日他虽然觉得兰儿不会有事,可到底还是不放心,曾经派贺尘回府打听,听得兰儿没有回府,又忙去了店铺,哪知竟听说她独自一人跑了出去。那时他听命与皇上,必须去相国寺救诸位王爷,只得将贺尘和黄奇都派出去寻找小妻子。
    一直没有听到回音,令他的心渐渐沉入谷底。
    媒人知道在看到她谌华挟持住的那一刻,心底有多慌多乱,也没人知道他看到兰儿被划伤时,心有多痛,有多想将谌华生生咬死。
    他很害怕那种感觉,却无法用语言表示,只得轻轻摸着她的秀发道:“我只怕又是梦一场。”
    说罢,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寻了她的唇瓣恨恨地吻下去,绞着她的丁香小舌,吸取属于她的气息。
    这个女人是他的,她的心也是他的,谁也不能夺去。
    郁心兰在吻中感受到丈夫的恐惧和心疼,无法劝解,只能一点点地回应他,一点点顺从,一点点地安抚他惊恐的心。
    明子期进来之时,见到的就是这对夫妻紧紧相拥的情景,他想要退却,忍不住望了又望。一只脚还在门外,仿佛在告诉他,应当离去,不要打扰他们夫妻二人,一只脚却黏乎乎的不肯离去,只觉得自己是个外人,无端的传入了桃花林中,偷窥到了最令人神往的一幕,羡慕之余又怅然若失。
    昨日,有个女人对他说“我们一起”,那么坚定、那么无惧地从他身后站出来,站在他的身边,将他身边的位置瞬间填满,不留一丝余地。
    他一直想找到一个可以与他比肩的女子,一直没有找到,父皇和母后向他推荐过无数的女子,但他一直没有那种比翼的感觉,昨日,他终于找到了,可是,她却是他的表嫂,他最敬重的男子的妻子。
    是不是应该离去了?
    明子期怔怔的看着他们在忘情地拥吻,手中的门帘颓然落下,门帘的缝隙中,一点点的余光也淡去,只余下靛紫门帘华丽的色彩,平和安宁。
    他忽地一拍脑袋,装作贸然闯入的模样,嘴里大忽道:“连城哥,表嫂……”
    床上两个人慌得赶紧分开,不自在地理了理衣裳,可怜郁心兰还躺在床上,身上只得一件中衣。
    赫云连城忙将床帘放下,瞪了明子期一眼道:“早呢么而不再厅里等我?”
    明子期嘿嘿一笑,“听太医说你的伤没有大碍,父皇的意思是,让你今日就到天牢之中,与方大人一同审讯这些叛党。”说罢转身出去。
    赫云连城只得跟郁心兰打了个招呼,进内间换了官服,与明子期一同走了。
    郁心兰摇了摇头,起身让丫头们服侍了,忽地想起西府的蓉奶奶,忙问紫菱道:“西府那边如何了?”
    紫菱忙禀道:“昨日就找到了坠落的马车,证实是动了手脚的,所以西府那边的主子,都给抓住了。”
    郁心兰一怔,“巧儿呢?”
    紫菱悄悄地道:“巧儿姑娘昨日上午小产了,大出血,上午不到就没了。”
    郁心兰这才松了口气,这个巧儿倒还有点子本事,居然买通了几个稳婆……她忽地想到,帮巧儿弄户籍的事,她之前跟明子期提过,明子期当时一口答应,这会子得早些帮巧儿给办了,若不然,一旦西府的事儿牵扯出来,巧儿就很难逃脱了。
    

《妾本庶出》一百五十五章
    妆扮好后,郁心兰便让紫菱将岳如请进来,亲自赏了一个大荷包给她,诚恳地道谢,“昨日真是辛苦你们了。”
    岳如谢了赏,垂眸谦虚地表示,“是婢子应该做的。”
    郁心兰让她坐下,笑着道:“虽说你的职责是保护我,可是这么危险的事,还是让我过意不去,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你日后若有什么想要的,或是什么为难之事,只管跟我说。”
    岳如恭谨地应了一声,并未有特别大的情绪波动。郁心兰知道这是对侍卫基本要求,也不好强行让她改,又说了几句道谢的话,便让她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丫鬟们将饭菜布好,进来请郁心兰入席。郁心兰早已饿得头昏眼花,昨天一整天颗粒未进,半夜回府时又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好像直接就靠在连城的怀中睡着了,这会儿醒来了,所有感觉也就醒来了,首当其冲的就是饿觉。
    当下一阵风卷残云,吃了个囫囵饱,郁心兰忽地将筷子放下,方才一直觉得自己忘了什么,现在终于想起来了,忘了向连城问荣琳郡主的情形。
    昨晚的情势那么紧急,无暇顾及受伤的荣琳,可是之后呢?有没有人将荣琳救回来?因为荣琳的身上还系着秘密。
    昨日白天,她与荣琳一起逃跑时,不止一次地问荣琳,在宫中受伤,到底是因为何事。可是荣琳就是不愿告诉她,还用树枝在地上写着:“我只告诉靖哥哥。”
    好吧,她就当作是这个小女人想接近连城,反正连城也不会对荣琳动心,就让连城来问好了。
    只是,不知到底救回荣琳没有,连城又问出什么来没有。
    用过饭,已是下晌,郁心兰刚到暖阁里坐下,长公主便扶着纪嬷嬷的手,带着岑柔过来了。郁心兰忙起身相迎,长公主满脸忧色,握着她的手问,“昨日受苦了,可怜的孩子。”
    纪嬷嬷忙将丫头们都打发了出去,岑柔在一旁解释道:“大嫂您不知道,昨日大哥遣了贺尘回来问您的讯儿,听说您没在店里也没在府中,可把母亲给吓坏了,急得命人四处寻找呐。”
    长公主忙按住岑柔的肩膀:“昨日兰丫头是跟靖儿在一起,我派人出去寻人,只是不知情而已,此话不要再提了。”
    郁心兰闻言,满心感激,真心实意地向长公主拜了拜,唤了声,“多谢母亲体谅。”
    在这个年代,女人的名声何其重要,她被叛党掳走了一整天,虽然因为谌华以为她们两个女人没本事逃跑,并未派人看守着,可是并不代表别人会相信。若真有人以此为借口来泼污水,她还真是难以应付,若是换成一般的婆婆,都会主动来责问,有没有被人轻薄了,让儿子套了绿帽这类话了,可是长公主却一心向着她,还帮她圆了话儿。
    长公主拉起郁心兰,和蔼地笑道:“说什么谢?我就拿你当自己闺女似的,靖儿也都告诉我了,你还帮了子期,是个好孩子。”
    郁心兰自去妆盒里拿出了一个大荷包,请母亲代为赏给李榕,昨日李榕替代她去白云寺,半路翻入了水中,虽说侍卫们都习水性,可如今才夏初,溪水还是很凉,李榕也受了苦。
    长公主让纪嬷嬷收下,婆媳三人又说了会子闲话,让乳娘将两个会爬会笑的宝宝抱进来逗了一会儿,长公主便道:“你且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这阵子靖儿会很忙,你多用些心思,别让他累坏了。”
    两个小家伙在临窗的短炕上满地爬,郁心兰歪靠在炕边的引枕上,满心幸福之感。能回到家中,与宝宝和连城一同安然度日,真好。
    紫菱取了美人捶,搬了张小杌坐到炕边,一面为郁心兰捶腿,一面笑着说些家长里短。郁心兰一面逗宝宝玩儿,一面有一搭没一搭地跟紫菱说话,忽地想起来,“今日怎么没见着锦儿,不会是她家中有什么事吧?”
    紫菱抿唇笑道:“奶奶可算是想起锦儿来了,昨日奶奶不在府中的时候,她忽然晕死了,一开始吓了婢子们一跳呢,请了府医一诊脉,原来是有喜了,不过怀得不是很稳。婢子便做主让她在家中修养三个月,的呢过胎儿养稳了再来办差。”
    郁心兰听得大喜,忙问紫菱,“可有代我送贺仪?”
    紫菱笑道:“奶奶您就放心吧,婢子代您送了,长公主殿下还按府中的例份打赏了。”
    郁心兰笑道:“那我可要去瞧一瞧她。”说着想了想,毕竟现在还在四处抓乱党,外面应当不是很太平,“嗯,过阵子再去,我带曜儿和悦儿去给她滚滚床。”
    按风俗,让男孩儿滚床,孕妇就会生男孩,若是在床上尿上一泡童子尿,那就是最好的。若是带龙凤胎去,岂不是也会生龙凤胎?
    紫菱惊讶了一瞬,立即起身向郁心兰福了福,“那婢子就先代锦儿向奶奶道谢。”
    郁心兰只是笑,“不过是讨个好意头,哪当得什么谢,反正这两个小家伙还没怎么出府玩过的。”
    正说着话儿,芜儿挑了门帘进来道:“奶奶,刚得了消息,西府那边的大老爷和程夫人、二爷、惜奶奶都被放回来了。”
    谋反这类的事情,不是应当连坐的吗?郁心兰只眨了眨眼,便笑道:“放回来就放回来了。”大概真的是没有参与到安亲王的事中,或者是证据还不足吧。
    大老爷此时正躺在床榻上,让夫人帮着往鞭伤处上药,自己则在那边哀叹,“那个逆子,之前问他跟了什么主子,一句话都不肯透露,现在倒好,被他牵累得如此之苦。”
    这一整日的天牢之行,可不是一日游那么轻松惬意的,一顿子皮鞭是少不了的。好在赫云荣一人将所有事情都揽了下来,因是涉及到定远侯府的,大理寺卿方正片刻不敢耽误,立即上报了天听。这回朝中的大臣抓了不少,许多官员被刑具吓得什么都说了,又牵涉出许多无关紧要的事来,建安帝亦是头痛,不想放过叛党,又不想牵涉过多,还要看在定远侯的面上,于是决定先将它们一家子放了出来,反正人在京城,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做母亲的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儿子,荣爷又是长子,自是最爱宠爱的,程夫人哪里会说自己儿子的半句坏话,只咬牙切齿地道:“这还不是你那个好弟弟干的?若是他遵守约定,将侯爵之位传与蓉儿,蓉儿用得着去跟安亲王么?而且我觉得这事儿吧,应当是蓉儿被安亲王给骗了,以为帮安亲王就是帮永郡王爷呐。”
    她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忙推了推大老爷,恳求道:“老爷您去想想办法,寻几个交情好的官员,向皇上说说情吧。”
    大老爷被老妻气得胡子都要直了,破口大骂道:“你有没有脑子,现在是什么时候?正在抓人的时候,人人自危,谁会帮你说话?况且我都已经被革了职,哪个还会卖我面子?”
    程夫人掩面痛哭,“那夜不能不管蓉儿呀,你当蓉儿的反叛之罪落实了之后,你和琏儿还能得到什么好处?还会有什么前程?”
    说得大老爷沉吟了起来。程夫人自指缝中见到老爷神色松动,忙乘热打铁道:“二弟如今不在京城,咱们就去寻长公主呐,她可是皇上的嫡亲的妹子,她若肯帮蓉儿回旋几句,皇上说不定就会放了蓉儿。况且蓉儿他做了什么?不就是诓郁心兰那丫头去白云寺吗?那丫头如今好好地呆在府中,蓉儿这事只能算是未遂,当不得什么。”
    大老爷思前想后,也觉得夫人说得在理,若是荣儿给冠上了叛党的帽子,他和琏儿两个的前程就真的完了,日后一家子都得仰仗二弟的鼻息过日子。那长公主是个软弱好说话的,乘着二弟不在,说动她入宫去给荣儿求个情,应当不是难事。
    夫妻两打好了盘算,立即整了衣装,乘轿来到宜静居。
    这会子已经是掌灯时分了,长公主正坐在膳桌前用膳,忽然听得外面报大老爷和大嫂的名,忙让人掀起门帘,请他们进来。
    待大老爷和程夫人说明来意后,长公主只是淡淡地笑道:“大哥大嫂还没有用晚饭的吧?来人,添碗筷。”
    大老爷和程夫人知道求人不能太急,加之也的确是饿了,于是先用了饭,喝了杯润口茶后,又旧话重提。
    长公主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女人不得干政。我断没得干涉皇兄处置叛党的道理。若荣儿是无辜的,皇兄自会放了他,若他真是与安亲王勾结,那么我去求情也没有用。”
    程夫人气得腾地便站了起来,指着长公主骂道:“我儿子在天牢里受苦,你却在这锦衣玉食说风凉话,荣儿怎么会跟乱党勾结?他必定是被人给骗了,你这个当婶婶的,却不愿拉扯他一把,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这般冷硬无情!”
    长公主的玉容一沉,威严立现,骇得程夫人不由自主地收回嚣张的手指。纪嬷嬷和柯嬷嬷在一旁冷声道:“大夫人真是好威风,竟敢直指长公主殿下,当皇室在威严是当摆设的吗?”
    程夫人这下子才真的被骇住了,“我、我、我”地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长公主见吓她吓得够了,这才冷淡地道:“大哥大嫂请回吧,此事我无法相助,看在你们爱子被关押的份上,方才大嫂的无礼之举,我就当没看见,但绝没有下一回。”
    听了这番话,大老爷和程夫人才真正意识到,他们的二弟妹,是位皇室公主,而不是软柿子。
    夫妻二人灰溜溜地回了西府,大老爷努力安慰老妻,同时自我安慰道,“罢了,就算没了荣儿,咱们还有琏儿。”
    郁心兰听到千荷来回话说,大老爷和程夫人去求长公主相救荣爷,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呀!荣爷想害死长公主的儿媳妇,他们俩还好意上门取求人相救,以为随便说两句无辜的话,长公主就会相信么?
    只不过,琏爷真的是无辜的么?郁心兰总是采取怀疑的态度,大老爷和程夫人自骨子里觉得这个侯爵之位是他们的,那么必定会从小就这样教育两个儿子,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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