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庶出-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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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儿回到:“先夫托孤与郁公,便是要民妇一切听从郁公的吩咐,民妇什么都不懂,会不会宁远,且都由郁公安排便是。“
只把郁心兰差点气得头顶没生了烟。
王夫人恰在此时到访,扶着紫绢的手进了屋,见到郁心兰便是眉头一蹙,“你是来当说客的吧?哼,当初说我不能容人,我看你娘也是一泼妇,装什么温柔贤惠。”
郁心兰脸色一沉,敷衍地行了个礼,漫声道:“我娘亲不能容人便会直接说,不像有些人,特意将人接入京来,却又容不下,何苦来哉?”
说完也不再看王夫人,径直告辞了。
这事儿不对,王夫人何时变得这么大方了?她有可能会为了气娘亲容下这对母子,可绝不会这么好心,听说自己来了这小院,就特意赶来,生恐自己会花言巧语将人赶走。
郁心兰想了想,见天色不早了,晚宴快要开始,便让张嫂子先去前面帮助娘亲,自己则到竹院去看一看小弟弟。
因为温氏不在,大丫头、二丫头们都随着温氏去待客了,小丫头们忙完了手中的活,便都寻了地方休息,竹院里空荡荡的。郁心兰径直走入东厢房,房里仍是没人服侍,只有龙哥儿躺在小摇篮里睡觉。
郁心兰轻手轻脚脖子地走进,想看一眼弟弟,哪知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了一大跳。一只手掌那么大的黑蜘蛛,正顺着锦垫,往龙哥儿的小脸爬去。
。
一百五十九章
虽然恐惧一层层的漫上心头,但郁心兰的手依然十分沉稳,迅速地拔下了发髻上长长的玳瑁簪,不带一丝犹豫地冲着那只大蜘蛛的身体,狠狠地扎了下去!
扎下去后,迅速地将簪子和蜘蛛一同远远地抛在地上。大蜘蛛的几只脚用力划了几下,才僵硬着死去。郁心兰这才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方才,她几乎以为蜘蛛会在将死的那一刻,跳起来狠狠地咬她一大口。
这番动静吵醒了睡得正酣的龙哥儿。小孩子都有起床气,没睡到自然醒,就会焦燥得大哭大闹。郁心兰忙将龙哥儿抱在怀里轻拍着,哄着,“龙哥儿乖,不哭了,不哭了。”
哭声引来了本该守在屋里的小丫鬟,这个小丫鬟是新买入府中的,以前从未见过郁心兰。此时看见她家夫人的儿子,在郁心兰的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眉毛顿时皱了起来,刚要发作,便被郁心兰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扇到了地上!
“自家的小主子在这歇息,后院里又有这么多的外人,你居然让小主子一个人歇在屋里,万一来了歹人怎么办!说,看到谁到这房里来了?”
郁心兰是见这丫鬟进门时,脸上犹带笑意,便知道这丫鬟定是跑哪里串门戏耍去了,一时心头想起刚刚的惊险,更是震怒,张口便骂道:“没良心的小蹄子,小主子在这里睡着,你也敢跑出去!”
那丫头进了府后,是认过府中的主子的,确定自己不认识郁心兰,只怕也是夫人哪位好友的女儿,被郁心兰骂了几声,心头大是不服气,你是谁,凭什么管我们府中的事!
只不过,她到底被人牙子和郁府的教习妈妈教导过,又见郁心兰穿得华美至极,深知自己惹不起,只得自个儿从地上爬起来,低头咬唇,无声地抗议。
郁心兰被这丫头的模样给气得手指都抖了起来,抱着龙哥儿冲到屋外的走廊上,厉声唤道:“管事妈妈是谁!”派 派 小 说 论 坛 i l i k e m o o n 手 打 制 作
安静的小院子里,立即探头探脑地伸出几个小脑袋,有认识郁心兰的,忙忙地上前行礼,低眉敛目地道:“见过四姑奶奶,竹院的管事妈妈是张嫂,这会子她应该在厨房帮二夫人管着膳食。”
郁心兰瞧了眼天色,也的确是这个时辰了,便让这名小丫头去请了林管家过来。林管家带着两名小厮来到竹院,郁心兰跟林管家说了前因后果,指着那只巴掌大的蜘蛛给他看。
林管家一瞧,亦是骇了一吓,这种大黑蜘蛛,一瞧便是有毒的,毒性如何暂且不知,但伤就凭这个头,小主子被咬上一口,只怕也得肿起半边脸来。想着这些,他狠狠地瞪了那名小丫头一眼,“说,这是怎么回事?小少爷身边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了?”
见了那只毒蜘蛛,小丫头才知道怕了,呜呜地哭了起来,“龙哥儿没有乳娘,平日里都是张嫂带着婢子们照看,今日府了来了不少贵客,龙哥儿在老祖宗那儿玩了一阵子,有些倦了,老祖宗便吩咐说怕龙哥儿晚间没精神赏昙花,让婢子带龙哥儿小歇一会儿。龙哥儿睡前吵着要喝羊奶子,婢子这才乘龙哥儿睡熟了,去厨房取。”
郁心兰听了这话便冷笑了一声,喝牛奶、羊奶是她灌输给娘亲的观念,但这世上没有比较好的加工方法,不能去除掉奶中的膻味,因此每回都得哄着龙哥儿,他才肯喝,什么睡前吵着要喝羊奶子,绝对是谎话。
林管家对小主子的事情,亦是十分了解的,当下便将眼一瞪,怒斥道:“不说实话是吗?来人,给我拖下去打十板子。”
小丫头吓得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惊慌地哭道:“是十儿姐姐叫婢子去园子里采凤仙花制胭脂,婢子见哥儿睡得正香,便想着离开一会子没什么……
婢子错了,求四姑奶奶饶了婢子吧。”
挨十板子不见得会死人,但是林管家带来的可是前院的小厮,被几个小厮按着打了屁股,她这辈子也就别想嫁出去了。
郁心兰将眼睛一眯,看向林管家问道,“十儿是谁?”
林管家忙回道:“十儿是伍夫人的贴身婢女。”
郁心兰怔了一下,才想起这个伍夫人,就是那个俏寡妇。她看向这个小丫头问,“你叫什么,与十儿很要好吗?”
小丫头抖着嗓子道:“婢子叫翠儿,婢子与十儿是最……最近才要好的,上回婢子见她做的荷包漂亮,赞了几句,她便将荷包送给了婢子,婢子也回赠了她一个络子,就……就交好了。”
明显就是在套近乎,郁心兰俏脸凝霜,冷冷的视线在竹院中每一个丫头婆子的眼前盯视而过,吓得一众人等不由自主地垂下了头。她淡淡地问,“方才有谁进去过龙哥儿的房间?”
众人都立即摇头,纷纷说自己没有进去过。还有人大着胆子道:“回四姑奶奶的话,婢子们都是粗使丫头,没资格进主子屋的。”
郁心兰冷冷一笑,“没资格不等于没胆子。”见丫头和婆子们不想说,便对林管家道:“将她们分开关押,一个一个地问清楚,方才在干什么,有何人可以作证。若是发现哪个撒谎的,就禀报给老祖宗,直接将全家都发卖了出去。”
林管家立即使了两名小厮去前院又调了几名有经验的仆人过来,将丫头婆子们分开看管住,逐一问了。因是之前郁心兰说出的处罚极重,要将她们的全家都发卖出去,所以无人敢撒谎,得出的结论是,基本上都躲在后罩房里聊天斗牌,没人去过龙哥儿的房间,也没人见着有谁进去过。郁心兰听得大摇其头,娘亲也太过温和了一点,自己院子里的这些下人,主子一不在,就全都躲懒,难怪有人敢进屋里行凶。她蹙眉道:“此事要如何处置,我一会儿寻个时机与老祖宗商量商量。现在宾客们都还在,先将这个小丫头、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以及伍夫人院子里的人,着人看管起来,待明日再来审问。”顿了顿又道:“这只蜘蛛给我包起来,我要带走。”
林管家忙差了小厮们进屋,拿了几张厚厚的牛皮纸,里三层外三层地将蜘蛛包了起来,放在一只木匣子里,双手呈给郁心兰,又将簪子清洗干净,交给郁心兰。郁心兰收好东西,牵着龙哥儿的手,乘小轿返回了梅院。女宾客们都在梅院的花架下坐着,郁心兰正愁要找什么借口将老祖宗拉回屋子里才好,恰在此时,几位姑父陪同郁老爷入内院给老祖宗请安。郁心兰忙道:“请老祖宗回屋坐着,你们再行礼吧。”
请过安,仁王想着与前院的官员们交流,郁心兰便乘机请大姐夫、二姐夫陪他回前院,将自家人都叫进了老祖宗的内室,将那木匣子打开,把黑蜘蛛倒在郁老爷的眼前。把个郁老爷骇得腾一下跳得老远,吹胡子瞪眼地道:“兰儿你要干什么?”
赫云连城以为蜘蛛是活的,立即拦在郁心兰的身前,待发现是死的,才用手捏起来细看,蹙眉道:“这是西南丛林里的毒蜘蛛,你怎么会有这个?”
郁老爷一听,顿时便急了,“居然是毒蜘蛛!兰儿,你对为父有何不满,为何要用此物来吓唬为父?”
郁心兰撇撇嘴道:“女儿对父亲没有任何不满,是有人对龙哥儿不满,放了这只蜘蛛到他的摇篮里,若不是女儿一时心血来潮,想去瞧一瞧弟弟,只怕龙哥儿如今已经是一具干尸了。”
郁老爷和温氏闻言,都大吃一惊,又慌又怒地问道,“可有抓住是何人所为?”
郁心兰暗翻了一个白眼,淡淡地道:“女儿哪有时间审问?只知是翠儿被十儿给叫走了,屋里只有龙哥儿一人睡着,兼之管事妈妈不在,院子里的丫头们也都躲懒去了,所以没有知道有谁进了院子。”
语气虽是淡淡的,可那话语里的指责之意,温氏如何听不出来?连郁老爷都斥责温氏道:“你那院子里的人,可要好好管上一管了。之前夫人同我说你太过温和,管事不力,我还不大相信,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郁心兰哼地冷笑一声,“父亲不是前不久才说娘亲管得过严了,不应当说十儿进出外院不合规矩吗?如今指责娘亲管得过松,却为何不问一问,十儿偏在这时机寻翠儿去掐凤仙花,是安的什么心?”虽然她也觉得娘亲太过温和了一点,没将下人们给管住,可是听父亲责怪娘亲,她心里就万分不舒服。
老祖宗点头道:“不错,今日府中宴客,这时节去花园子里掐凤仙花,若是冲撞了客人,可如何是好?那个十儿也在府中住了两个月了,应当明白这点子规矩才对。”说着抬头看了郁老爷一眼,威严地道:“虽说十儿是伍夫人的丫头,算是半个客人,但住在郁府,也得守郁府的规矩。这件事,老爷应当查问清楚才是。”
郁老爷老脸一红,咳嗽了一声,陪着笑脸道:“请祖母息怒,伍夫人一向温柔守礼,应当只是十儿年纪小,一时贪玩所致。孙儿自会叮嘱伍夫人严加看管,不过她们是客,断不会有加害龙哥儿的心思。”老祖宗抬眼看着郁老爷,淡淡地道:“这蜘蛛方才四姑爷也说了,是西南丛林里才会有的,咱们京城中便是有,也应当在山林里才对。咱们郁府种的树本就不多,如何能招来这样的毒物?此事不能由着老爷觉得谁无辜,便放过谁,还是要细细查问清楚才是。”
温氏在一旁哽咽道:“老爷无论如何要查问清楚,断不能再留这样心肠歹毒的人在咱们府中。不论是谁想伤害我的龙哥儿,我都绝容不下他。”郁老爷还想推辞,赫云连城神色淡淡、却又不容人拒绝地道:“岳父大人若是不方便查问,明日下了朝,小婿便来府中相助便是。”
真没想到连城会愿意出手相助!郁心兰心花怒放,忙悄悄握住了他的手,赫云连城不动声色地回握住,伸出食指在她掌心轻轻抚摸几下,弄得郁心兰掌心痒痒的、却又挣不开他的大手,更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用力甩开……那跟打情骂俏是没区别的。
有了赫云连城的表态,郁老爷便再不好拒绝,只得应下,“今日先将客人们招呼好,此事待明日再说。”
郁心兰淡淡地笑道:“的确应当如此,女儿刚才已经令林管家请了梅院的婆子,去将伍夫人的小院给看管起来了,审问清楚之前,任何人等不得出入。事先没同老祖宗商量,就用了老祖宗的人,还请老祖宗原谅则个。”
郁老太太笑道:“你做得很好,正当如此。我一会便吩咐下去,待明日四姑爷来了,同你父亲一同去问一问……没有当伍夫人是犯人的意思,只是滋事体大,她素来温婉和熙,想来不会介意。”郁老爷不由得脸皮一僵,老祖宗这话即是告诉他,就是他去了,也不会卖他面子放他进去,必须等明日四姑爷来了,才能放行。
这边商量妥当,几位主人家不敢怠慢了客人,忙又分头去招呼人。一场夜宴宾主尽欢,圆满落幕。
郁心兰回府后,又拿出那只死蜘蛛翻看,越看越觉得毛骨悚然,“真想请吴为来帮忙看一看,这东西到底有多毒。”
赫云连城用牛皮纸将蜘蛛包住,淡淡地道:“明日我带去给他看。”
吴为不知怎的中了建安帝的计,打赌输给了建安帝,不得不在宫中任了个五品太医,平日里虽然不用管宫里的那群娘娘,但必须要负责帝后二人的安全。前段时间大肆抓捕安亲王一党,建安帝怕宫中还有其同伙,下毒谋害他,所以不让吴为外出,现在应当算是安全期了,吴为的行动也就自由了一点。
第二日赫云连城去上朝之后,郁心兰便开始掰着指头数时辰,直到掌灯时分,赫云连城才从郁府回来,朝郁心兰无奈地笑道:“只抓到了一个管事婆子,因你娘亲发现她中饱私囊,免了她的差事,所以怀恨在心,听得十儿和翠儿议论说是院子里无人,她便大胆去放蜘蛛。”
郁心兰蹙眉道,“那也得她有这蜘蛛才行,十儿跟翠儿没事议论院子里无人干什么?我才不相信有这般巧合的事。”
赫云连城道:“蜘蛛是那婆子在厨房后的抓到的,一瞧便知有毒,当时就存了这样的心思。”
郁心兰顿时就怒了,“我不相信!这事跟王夫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吗?挑拨离间的事她最会干了。”
赫云连城道:“都问了,跟你嫡母没有关系。……不过,我觉得她与那位伍夫人,应当是熟识的。”
郁心兰用力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她肯定认识那个寡妇。若说这事儿跟伍夫人和王夫人没有关系,我是坚决不信的。”
赫云连城握了握她的手道:“此事老太太已经警觉了,旁人应当讨不了好去。她老人家虽说年纪大一点,不过比你娘亲还是有魄力得多了。”想了想又道:“吴为看了,他说,那只蜘蛛已经被人拔了牙,就算咬了人,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