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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东北谜踪(大清龙棺)-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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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皮子也就是黄鼠狼。这东西很邪性,是种有灵性的动物,人们都说:黄皮子通人气儿。
  在农村,关于黄皮子的怪事,数不胜数,能装一萝筐。所以,打小村里人就告诉我们这些小孩儿,千万不要招惹黄皮子,更不能去打黄皮子,否则黄皮子记仇,会报复人。
  小宝踢飞了那只黄皮子后,也吓得脸色都白了,我们向个都心惊胆战的盯着那只黄皮子,直到它跑没影了,大牙咽了口唾沫:“妈了个巴子的,来亮,小宝,刚才的是黄皮子吧?这玩意儿可邪性了,咱快点蹽吧!”
  我点了点头,拉了一把已经吓愣神的小宝,让他赶紧快跑。
  小宝怔了一下,刚要跑,突然瞅见洞边有颗玻璃弹珠,随手就捡了起来,塞进了裤兜里,紧跟着我和大牙拼命的往前跑。
  十几分钟,我们终于跑回了大道上,村子里星星点点的灯光也可以看到了,偶尔还能听到狗叫的动静,心里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也来不及说别的,各自奔着自己的家就飞奔而去。
  回到了家,三个人都自然免不了家里的一阵数落和教育,在农村,淘小子挨打已经是家常便饭。我也不例外,被拍了几鞋底子后,又做了一番保证:保证以后黑天就回家,绝不贪玩。
  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是那几泡童子尿起了作用还是小宝踢飞了黄皮子救了大家。
  农村的作息习惯真称得上是早睡早起,天黑基本上就睡,天蒙蒙待亮时就起来生火、做饭、烧炕,吃完早饭,太阳有时还没升起来。
  经过了昨天在坟圈子的一通折腾,着实是累了,连惊带吓后,这一觉睡得实在是太香了。等到我妈把我硬拎起来让我上学去时,天已经大亮了,又下了一夜的大雪。
  在当时,冬天上学最盼着就是下雪,可以不用上课。一到下雪的天气,都要主动的带把铁锹或是别的扫雪工具去学校,在班主任的指挥下清扫自己班级的分担区,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基本上就是中午放学了。
  学校与我家只有一路相隔,毫不夸张的说,课间休息的十分钟,我可以回到家里喝口水后再跑回学校都来得及。在老师的带领下,没到中午,就清扫完毕,我和大牙扛着铁锹一起往回走。
  路上就看见前院的范大娘和他老头背着一包东西在前边走,跟着一大帮人前呼后拥,一看到这场面,我和大牙就知道又有谁家出事了。
  说起这范大娘,在我们这片儿十里八村也是小有名气。
  当时范大娘应该是四十多岁年纪,很瘦,眼睛不大,皮肤黑黑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个很典型的农民大嫂形象。她家里世代供奉“黄仙”,在菜园子里的一个角落还修了一座小庙,时常能看到有黄皮子的脚印在小庙周围出现。范大娘会“跳大神”,这种人在农村都是很受人敬重的,也一直是我们小孩子眼里最神秘最感兴趣的东西。
  今天看到范大娘老两口又拎包出来,我就心头一喜,看热闹是当时枯燥单调生活的一种调味剂。也就顾不上回家吃饭,拉着大牙一起奔着范大娘所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这种事虽在农村普遍,但也不是经常能见的,听到信儿的村民也都赶去看热闹。所以这一路上总会碰到三三两两的人。听他们闲聊,让我和大牙都吃了一惊,听他们说才知道竟然是小宝中邪了。
  原来小宝昨天晚上回到家里,也免不了挨打。可是睡到半夜却突然的发起了烧,浑身发烫,直说胡话,眼睛发直,直流口水。把他爸妈以为给孩子吓着了,就一直在旁边照顾着,直到天亮才找人帮看看。
  有老人来给看过,说是像是“冲”着了啥,得找人给“叨咕叨咕”,帮“找找”。在我们老家农村,这种犯“冲”,“丢魂儿”后,要请大仙给跳跳大神,叫叫魂,使魂魄归来,除病消灾。
  范大娘是远近一带很有名气的大仙,经常帮别人家的孩子“叫魂儿”,十里八村的有一定的知名度。有的人要是求药的,虚空抓两把,不知怎的手里就有了小药丸,沾点香灰,黄纸一包,据说拿回家吃了能包治百病。
  好不容易和大牙挤到了窗台边,隔着窗户往屋里看着。农村的窗户距地面不高,一般窗内就是火炕,只看到小宝躺在炕上,身下铺着被褥,他妈在旁边抽抽嗒嗒,小宝他爸很小心的把堂钱压好,正在请屋里的人往外让让。
  范大娘很虔诚地点上香,闭着眼祈祷一番,香烟缭绕中,范大娘往中间一坐,神态安详,宝相庄严。瞧热闹的人们开始还唧唧喳喳,一看这场面马上噤若寒蝉,静了下来。
  范大爷弓着腰,走着猫步,在屋里地开始划圈,手里拿着周边装饰着铜大钱的太平鼓,打着一种奇怪但是很有韵律的鼓点。鼓上的铜大钱发出哗哗啦啦的声响,鼓点声音散乱,忽高忽低,急一阵,缓一阵。
  范大娘听到鼓点后,突然忽忽悠悠地站起身来,扭着身上的叮当直响的腰铃,张着没有门牙的嘴就哭声赖调地唱了起来,伴着有节奏的鼓点,屋子里顿时就回绕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唱过一段之后,顺手拿起几张黄钱纸,在蜡烛上点燃后,嘴含烧酒,一口一口往点着的黄钱纸上喷,冒起阵阵火焰。来到小宝旁边,往小宝的头上喷了口烧酒,又举起燃烧着的黄钱纸在他的头上绕了好几圈。
  我估计小宝当时是吓傻了,愣是一动不动,面无表情。而那边的范大爷此时也把那面鼓敲得山响。
  范大娘炕上地下满地的跳,跳了好一阵后,半睁半闭着眼睛,一手就抄起了供桌上的白酒瓶子,扬脖就喝了个干净。然后开始满地转圈,一边转一边摇晃着脑袋,看着很是诡异。
  现在想想,还真是神了,要知道当时农村的酒都是村里酒厂自酿的小烧,纯高梁酒,六十多度。来上一口,从嗓子眼烫到胃里,喝下去就象吞了一团火。而范大娘当时那一口喝下足有一斤的小烧之后,却没有一点酒醉的意思。
  眼瞅着范大娘跳得眼泪鼻涕都滴答出来了,两条长线似的,悬而不断。吓得旁边围着的人都立刻自觉一些的往外又躲躲,据说是请到神了。
  就见范大娘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也不抬头,身体哆哆嗦嗦的,微睁双眼:“老仙我下来仔细观察,哪家哪户请我仙家。地上小凳二尺半,老仙我坐下好好解解乏呀!哎咳哎咳呀。”
  一边的范大爷赶紧卖力的“咚咚咚”地敲着那面单鼓。
  就这样说一阵,唱一阵,足足的折腾了有将近一个小时才总算结束了,累得范大娘也是浑身是汗,停下来后,这才告诉小宝家人,说是小宝这孩子得罪了老仙家,老仙家不是不想放过他,只是还有别的东西压着老仙家,这孩子也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虽然这一番折腾并没有解决实质性的问题,但小宝他爸还是照例抓了只鸡,拿了点山货,送给了范大娘。范大娘摇了摇头,收拾好东西,叹了一口气,和他老头背着包裹就回去了。


第一卷 十三副神铠 第5章 观气断坟
  本来村子就不大,一户挨着一户,一家挨着一家,谁家要是大声喊一嗓子,半个村子都能听得见。
  小宝他家这一折腾,整个村子没有不知道的,我和大牙刚从小宝家出来,就被我爷爷喊了过去。
  我爷爷当时也就是六十多岁,还很精神。习惯穿老式的灰布褂子,嘴角总是叼着纸卷的旱烟。打小我就和爷爷比较亲,不仅仅是爷爷很疼我,主要是爷爷有讲不完的有趣的故事,让我很着迷。长大了以后才知道,当时爷爷讲的故事对我以后有着莫大的帮助,不过在当时,只是当个故事听听。
  爷爷家是三间土房,奶奶去世的早,只有爷爷一个人在这里住,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都是些老式的箱柜,但收拾得很整洁。这种土坯房子不高,农村的正房都是座北朝南,中午的阳光正好照在房前,就这样,一个老的,两个小的就坐在房前,一边晒着太阳,爷爷一边问我:“来亮啊,听说小宝昨天和你们一起回来的,去哪儿玩了?”
  我也没多想,就一五一十的把经过告诉了爷爷,大牙在旁边时不时的也补充几句。
  爷爷听着听着表情开始变得奇怪起来,听到我们被困“鬼打墙”后撒尿解围时,看了看我,摸了摸我的脑袋笑了笑。爷爷抬头看了看天,就让我们带他去看看那地主。
  我和大牙也是闲得屁事没有,听爷爷这么说,乐不得的在前面领路。
  村子里路面上的积雪早就压实了,光滑的像镜子面一样,大中午的阳光射下来,雪地的反光很是扎眼,晃的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眯着眼睛走路。
  我和大牙边走边玩,打打闹闹,不大一会儿,顺利的就找到了昨天出事的那个地方。
  洞口还在,可能是一夜的大风,浮雪和杂草遮住了一些洞口,看着洞口明显小了一圈。
  爷爷蹲下来先看了看那个洞田,然后在洞里掏了把土,用手捻了捻,又闻了闻,紧接着围着旁边的那座大坟转起圈来。转了好大一阵子,爷爷才停了下来,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就摆弄起来。
  我见过那个东西,爷爷告诉我说这个东西叫“罗盘”。听爷爷说过,罗盘,是风水经天纬地的宝器,勘墓测宅不可缺少的工具之一,既测天地自然,又测人生祸福。相天之乘天、立向、消砂、纳水;测山川生成之纯爻,以辨地之贵贱吉凶。
  这些东西我当时很难明白,但我知道,这个东西可是件宝贝,就像孙猴子手里的金箍棒,厉害极了。看爷爷在那边摆弄起来,我顾不上还在踅摸洋辣罐的大牙,赶紧跑到爷爷身边,看爷爷鼓捣。
  爷爷对着那坟头比划了半天,看了看前边的树,附近的路,周围的石头,表情时阴时晴,始终没有说话。最后蹲下来,扯了几根坟头上的荒草,仔细的看了看,又抓了一把坟上的土,凑在鼻端闻了闻。
  我在旁边看得不解,就问我爷,这是在干啥玩意儿呢?
  爷爷转过头看了看我,拍了拍手上的土,告诉我说他是在“观气”。
  我当时很疑惑,就问我爷,隔着坟,还能看出里面埋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咋的?有啥看头啊?
  爷爷笑了笑,正儿八经的告诉我,这坟啊就和房子一样,看房子能知活人祸福,看坟头,能知道死人吉凶。这坟头上的草很干枯,草根也少,风水上说是老死坟上草根少,少亡坟上草软嫩。男坟尖根直下,女坟肥根弯曲。
  说着话让我看了看这坟上的草根,果然是直上直下的,须根不多,爷爷告诉我这坟里埋的是男的,年纪应该比较大,如果草根是红色或是黄色的,又弯弯曲曲,就一定葬的是女的。
  我当时听的就像是神话故事一样,觉的很神奇,对这类事也是极感兴趣。
  爷爷又打量了一眼坟头,自顾自的叹了口气念叨着:“这坟怕是有年头了,整不好也有二百来年了。坟前膝缠树,这主儿可不是正常死的。坟头草少,长得没劲,应该是座绝户坟,估计是没有后人了。”
  爷爷叹了一阵气后这才回头冲我说:“该着那小子有这一坎啊,那小子八字太弱,极易招惹阴邪东西,这辈子注定不顺当。这事让他赶上,也是命啊。走吧,咱爷儿几个回去吧。”
  我当时还想不太明白爷爷说的那些话,听爷爷说要回去,就喊上大牙赶紧打道回府。现在回头想想,小宝还真是命运多舛,真让爷爷给说着了。
  等到爷爷回到家后不久,就去了小宝的家里。
  爷爷的身份和本事在那个年代极受冷落,是封建迷信的代表,但是在农村,绝大多数人骨子里都是对这套深信不疑的,平时谁家盖个房子,盖个仓房,甚至是砌个猪圈啥的都会请爷爷去给瞧瞧,在我们村子里,也还是有一定威望的。
  见我爷爷来了,小宝的爸妈赶紧往屋里让,农村没有什么好招待客人的,只是倒了点开水,抽出了烟叶笸箩,给我爷爷装上了一袋旱烟。
  爷爷先是看了看小宝,翻了翻小宝的眼皮,对小宝他爸说:“他韩家侄子,小宝这事我听说了。有些事说出来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韩叔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对我爷爷很尊敬,听我爷这么说,赶紧接口道:“他胡家老爹,有啥你就直说。不用瞒着啥,都是自家人,用不着客气。”
  爷爷这才喝了一口水,慢慢的说了起来。
  原来爷爷仔细的看了那座坟之后,才发现那座坟并不简单。告诉韩叔,小宝那孩子不仅仅是冲了什么,也有可能是犯了煞。那坟不像是近些年的,应该是清代时就有的,坟地的风水肯定是有高人布置过,称之为“北斗贪狼独行龙”。
  贪狼星,是九宫之魁首。在天为万灵之主宰,在地为百脉之权衡。本来得此吉穴为墓,后世子孙聪明远众,世代为官,文章德业,压倒一世。耐何人算不如天算,谁也想不到,过了这么多年以后,这里竟然开荒耕田,引流修路,把形势给破了,此“穴”也由吉转凶了。
  小宝无意中踏破了穴前明堂,又用童子尿伤了护坟的黄皮子,这才惹上这摊子祸事。黄皮子属生气之物,一直在护着此穴,才使此穴的瑞气不散,现在已经跑了,坟里的瑞气已散,煞气冲坟,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小宝了。
  听我爷爷这一通说,韩叔这一家人就傻了眼,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就这么摊上了,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差点就给我爷爷跪下来了,求着我爷爷给指点一下,看能不能躲过这劫。
  爷爷拦住要下跪的韩叔和韩婶,告诉他们,这事儿也不好整,不过不用说,他老头子也不能看着不管,死马当活马医吧!行不行也得试试再说,就当帮故去的人一把,也算积积阴德。告诉韩叔眼下只有一个办法,就是让小宝代为“拾金”,或许可能免一祸患。不过就算是“拾金”顺利,也不知道能彻底的化解掉这冲煞。
  韩叔赶紧给我爷的杯子倒满水,千恩万谢,说是家里也没啥值钱东西,不能白忙活,院里那头牛就让我爷直接赶走得了。
  在那个时期,农村还没有什么拖拉机或是四轮子,种地都是靠大牲口,一年到头,从种到收,都离不开这个,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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