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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神君,请入瓮-第18部分

小说: 神君,请入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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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觉得两边脸都能被这厮给往两边撕破了去!

他咬牙切齿地笑:“拳打本君,脚踢本君,牙咬本君,手掐本君,流锦你好本事!”

我边哭边嚎,两手在他胸前乱抓一气,骂道:“火夕你简直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竟对你救命恩人以怨报德!”

“你不是还拿着小梳子要给本君整理遗容吗,不是还扇本君嘴巴吗,本君为何不能对你以怨报德!”他继续将我脸皮毫不留情地往两边扯。

我疼得说话也不利索了,含糊道:“那是……我扇你嘴巴子那是你先咬我!”

我眼泪花花打着转儿,折射出火夕完全扭曲的面容。他恶狠狠地笑道:“谁让你拿脏手撬本君牙齿,我咬不死你!”

一番两军对垒,我输得惨不忍睹。

我独自寂静地蜷缩在床榻一角,闷着老脸。老脸一边一个红肿大包。

火车冲我笑眯着眼勾手指:“流锦,过来~~本君保证不掐你了。”

我瓮声道:“我要再信你就是你生的!”

“啧”,火夕手往他枕头底下一掏,掏出一张白纸,悠悠然念了出来,“耳光一个,凝露草一株,魔界冰魄一枚。命一条。原来本君欠了这么多债,你不过来本君可怎么好还?”

我顿了顿,幽怨地看着那一纸的债,梗着脖子豪气云天道:“你爱还不还!反正我向来慈悲为怀施恩不图报!”说着我便爬下床,往门外走,“好了,我救你一命,被你那劳什子未婚妻打不说,被困穷州差点死于非命不说,冒着莫大的风险去给你弄来了冰魄不说,这些统统都不说了,你一醒来就要打要骂的……我告诉你,我不待你的焱采宫了,我要下九重天,从此与你再不相往来!”

啐,施恩不图报,老子亏大了。

但面子要紧。

我只得如是安慰我自己。

眼下这厮醒了,我也该拾掇拾掇回魔界去。这仙界九重天,我没兴趣再待下去,当然更加是没胆子。

然而才没走几步,迎面便撞上一堵肉墙。

火夕人高马大地站在我面前,低着幽邃地凤目问:“流锦你想上哪儿去?”

第七十章 我再应你是你孙子!【第三更】

(一)

我朗声回道:“回哪儿去都不会再留在你的焱采宫!”

“不许走”,火夕忒不要脸,只顾沉着颜色翻摆着嘴皮子,“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不许去。欤珧畱浪”

想我在魔界,除了我父尊和阑休,还没有哪个敢明目张胆地摆着脸色给我看,嚷着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的,眼下这厮却轻车熟路得很。

我凭什么要听他的?嫔!

遂我与火夕怒目而视:“火夕不要以为你给我什么好处我就会留下来,要是你真这么想的话,那你就太失败了!”

火夕凤目灼灼:“我欠你的债,一一会还,十倍百倍偿还。”

我骨气未减:“等你还了我还是会走的!庐”

“往后你可在焱采宫横着走。”

我骨气还在:“我不稀罕!”

“明日我便让食神搬到焱采宫来住。”

……骨气……一定要有骨气……

我骨子里满满的都是窝囊气:“那万一要是他不来呢……”

火夕牛气哄哄道:“他不敢不来。”

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容我考虑考虑……”

火夕立马弯唇笑了起来,向我摊开了手心,手心上赫然躺着一支发簪。正是之前他送我的那支火云色凤凰簪。

这支发簪在魔界是烫过我好几次,我是不敢再留着,遂才还到他的枕头底下。如今他又拿了出来,是个什么意思,莫不是还要再多烫我几次罢?

虽然它看起来很贵。

但我还是拒绝道:“这个烫,我不要。”

火夕强硬地将那簪埋进我的发间,道:“本君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况且这次,我要你成为它真正的主人,只要你没事,它便不会再发烫了。”

我伸手摸了摸发间的簪子,指尖传来很凉润的感觉,狐疑地看了火夕一眼:“真的完完全全是我的了?我不准它发烫它便不会再发烫了?”

火夕定定地看着我,嘴角总带有一抹若有若无却又意味不分明的笑:“完完全全是你的了,但你不能将它卖掉亦或是扔掉。除非簪断,否则你我万事皆有情意在。”

万事皆有情意在。

这是一句多么实在的话。感动于火夕这厮难得的实在,我安安心心地收下了发簪。

“流锦。”火夕半躺在床榻上,轻轻唤我。

“干嘛?”我背对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株草,拿火夕的砚台装满清水养了起来,随口应了一声。

火夕问:“你在干什么?”

“想知道么?”我反问。

“嗯。”

我道:“偏不告诉你。”

火夕声音戏谑了些:“莫不是昨夜给本君吃凝露草时还偷偷藏了一株,想放在水里多养出几株来?唔光是用水恐怕养不出来。”

(二)

我端着砚台默默地转过身去,幽怨地看着他:“那还要什么?”砚台里确实是躺着一株凝露草,也确实是我从火夕的药量中抠减出来的。

好歹我亦去过穷州了,弄回了这凝露草。不留个一两株作纪念岂不是白去了,况且这凝露草味道甚好,能养出多一些来也不是什么坏事。

火夕道:“还要有穷州的雨露。”

闻言我顿觉有些无趣,但还是将砚台摆在了窗台上,让这株草能晒得到日光。随后我也收拾收拾欲去园子里晒太阳。

“流锦。”

在我将将要踏出房门时,火夕又叫我了。我扭头:“干啥?”

他道:“我渴了,给我倒水喝。”

我叉着腰走到他面前:“你想喝水?”

火夕忽而蹙起了眉,捧住了胸口,一脸痛苦的神色:“头好痛……算了,流锦你出去晒太阳罢,我自己倒水即可。”说着他就一副欲起身的样子。

我闷了闷,转身走到桌几旁倒了一杯水,回来递给他。

他便接了过来,依旧半靠着床头,眉也不皱了,喝着清水神色怡然。

顿时我就猛然意识到了诸多疑点,瞪着他道:“你不是头痛吗?”

火夕似笑非笑:“喝了水,好多了。”

我再道:“那方才你吼头痛时干嘛却要捂着胸口?”

火夕开始挑眉:“我有吗?”

我怒:“火夕你这个愚蠢的骗子!”

火夕不咸不淡地“嗯”了一下,继续喝水。我气得一把夺过他的水杯,当着他的面一饮而尽。

看他当即沉下的神色,我刚想扬眉吐气地哼一声,哪想突然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歪,火夕竟毫无预兆地凑了过来,霎时欺压上我的唇瓣,舌单刀直入地侵入我的口中,一通风卷云残!

他到底是有多渴,竟将我都快要咽至喉处的水都给搜裹了去!

“流锦……”

我悲愤难当,这次我再应他就是他孙子!

火夕清清浅浅问道:“果真是上天入地,都非要救我回来不可么?”

我不应他,他便一直定定地看着我,面上神色实在是怪异。我憋不住了,终于脱口道:“我再应你你就是孙子!”

火夕这团火忽明忽暗,于是我被迫款款道来:“上天入地都救不回来你,那你就没得救了。我有说过什么非救你回来不可吗?”

火夕脸刷地黑了下来:“你敢保证那日在本君的床前你不是这样说的吗?”

我想了想,道:“还真不是。我没说非救你不可,只是说一定要救。”

“两者有什么区别?”

我再想了想,道:“没有。”

火夕压抑着火气耐心再问:“那你告诉我当时是不是上天入地都非要救我不可?”

我老实道:“不是。”

“那你为何那样说?”

我道:“那样说比较有面子。”

“……你真是气死我了!”

火夕刚开始问我这个问题时,我总觉得气氛很对,接下来他就似要说出什么感激我的话来。呔到头来却是这么个不令人满意的结果。

不过倒是有一件事情我相当失策,就是不应该白纸黑字地写上火夕欠我一颗冰魄。

(三)

彼时火夕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百无聊赖地看他欠我的账单,看着看着就问正往他盘子里抓糕点的我:“流锦,在本君昏迷期间,你可是去过魔界了?”

我想也不想便答道:“去了去了。”我不得不承认,焱采宫的东西不管是哪样都做得很好吃。

“据说冰魄乃魔界之尊的宝物,你是怎么弄到的?”火夕又问。

我塞了一块糕点,囫囵道:“什么宝物?”

他递给我一杯水,边道:“魔界的冰魄。”

“那不是魔尊的宝物吗我怎么会有!”我将火夕腿上搁着的点心碟子端到自己怀里,随口应道。

还真莫说,看火夕平时威风凛凛,结果还不是病来如山倒。自从醒来之后一连几日都不出寝殿半步,一直半靠着床榻看看书,或者让我伺候他看书。

看个毛线球球的书,忒难伺候!

就算是乏了饿了,他也让我将吃食端到他床前。例如眼前,弄来一盘糕点罢,他也放在自个平躺着的修长的腿上,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往盘子里拈起送到口中。

我端了火夕的糕点盘子,他也不恼,而是道:“那流锦怎会有魔尊的宝贝呢?”

我疑惑:“咦我到底是怎么弄到的呢?”

“莫非……流锦与魔族有所勾结?”

我一愣,掀起眼皮,恰巧见火夕眯着凤目瞧我,全然敛了笑意。

我努力咽了咽嘴里的糕点,道:“怎么勾结?”我还真不晓得我该如何与我们魔族相勾结。

“比如……”火夕淡淡抬了抬眉,“与魔族暗相往来,欲对仙界不利。”

我闻言,默默地起身,将空空的点心碟子重新放回火夕的膝盖上,顺便在他衣裳上擦了擦手,扭身往外走,道:“那正正好,反正老子也不想呆你这狗屁焱采宫。欲对仙界不利,我第一个任你要生要死。”

“回来。”火夕道。

“你叫我回来我就回来?!呸!”我怒火难消。这厮实在是太不知好歹,我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扛着“仙魔不两立”的魔界魔训的巨大压力,将他这个仙族之人救了回来,回去指不定会被父尊残害不说,这厮也忒不懂知恩图报!

“对不起流锦,将将我只是说句玩笑话。一会儿食神就要搬往焱采宫来,现下约莫快到焱采宫正门了,今日中午有食神亲自下厨做的午膳。”

我将将走出门口,火夕冷不防在后面不慌不忙地道了这么一句。

第七十一章 肚子不痛腰杆不酸月月轻松【第四更】

(一)

我回头继续怒道:“道歉也要有点诚意,你以为你拿一个食神就能唬住我了吗,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你就太失败了!”

火夕笑意盈盈再道了一遍:“今日中午有食神做的午膳。欤珧畱浪”

我咬牙跺了两脚,忍下千般窝囊,悲怆地往焱采宫正门去,道:“快要中午了,食神做午膳得做快一些。”

“嗯,如此甚好。嫔”

我几步快速走到焱采宫门口,果真看见所谓的食神正带着两个仙童往焱采宫施施然而来。

食神身材高挑,着青衣,面皮上的神色清淡,全然没有一点油腻的感觉。这倒也不如我们魔界的那些小厨,远远儿一见就能闻得到一股油烟味。

之前在焱采宫草草见过这食神一两回,都不如这次这般仔细。且这食神生得斯文,将仙族面皮皎好的传统很体面地诠释了庐。

见食神走近,我拱手作揖道:“食神辛苦了。欢迎来到焱采宫,我们神君已然在焱采宫等候多时。”一般人我不轻易对其作揖,除非是我很敬重的人。

有哪个看到我对火夕作过个把揖?又有哪个看到我对澜休作过个把揖?--都没有!连我父尊都不曾有此等待遇!尽管我在魔界时是时常被迫跪我父尊。

因此,我是十分重视这个食神的,他做的东西甚味美。

食神颇有涵养,先有涵养地吩咐他的两个仙童将他食神所用的器具带往焱采宫的厨房,再甚有涵养地与我道:“神君实在是有心了。”

我微微一笑道:“神君着实是有心,一早起来直呼腹饥,吃罢几碟点心仍旧是不满足,隧才点名让食神来焱采宫住下,要食神好好服侍神君。神君说了,他饿得肾疼,见面寒暄就免了,且午时将至,让食神好好准备午膳即可。”

听我一通胡乱的传话后,食神仍旧是十分有涵养,面上没生出一点对火夕疾恶如仇的情绪来,只顿了顿,便让我引他往厨房去。

呲……他怎么不骂火夕?

去到了厨房,食神笑眯眯地问我:“请问神君午膳想吃些什么呢?”

我抠了抠面皮,道:“不要弄太多花花哨哨的,弄个五荤三素两汤即可。噢还有,神君下午十分喜吃点心,茶酥花糕什么的甜点,各样都做一些。”

食神笑意未减:“唔竟一次能吃这般多么?”

瞧瞧他这是什么眼神,就好似是我吃得这般多而不是火夕那厮吃的一样!

我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满道:“神君病愈后肾大了些,自然吃得多了些,这很奇怪么?我说什么食神你尽管做便是,神君统统都吃得下。”

食神抽了抽嘴角,默默转身去做午膳了。

为了监督他,我决定就蹲在门口看着他做。

食神不愧是食神,做个饭食就是霸气。

(二)

这焱采宫里多的是火,因此不用哪个去守灶。而他的两个仙童,手脚忒麻利,将一碟一碟要煮的食材递与食神手上,食神只需摊一摊手接过来,便开始入锅。

看着锅里腾起的滚滚青烟冒起,愣是没沾上食神的身体半分。而他拢起衣袖,纤白修长的手拿着锅铲不断在锅里翻搅,整个看起来就跟他做的饭食闻起来一般香。

唔,我想,还是他做的饭食要香一些。

这时,麻利的仙童一只走到了我的面前,比我高出大半截,看似很和善。他浅浅笑着递给我一只盘子,还顺带摸了摸我的头,道:“食神让我给你的,他说他听见你口水滴地上的声音了。”

我掀起眼皮看了看正在忙碌的食神,他却是没空顾及到我,不过看他侧脸嘴角微微勾着,委实是婉转而柔美。我再看了看面前的盘子,上面赫然躺着一只拿芙蕖花那宽大的碧色叶子包裹着的肉粒米团,忍不住擦了擦嘴角,连忙接了过来,谢道:“好神会有好报的,你们都是好神。”

仙童笑着走开了,留我一人独享那肉粒米团子。

在焱采宫的这一顿午膳之后,我感到我自己圆满了。想着在焱采宫每日都能吃到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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