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苍狼2:绝密飞行-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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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爬升,伊万在耳机里道:“捡回一条命!”然后副驾驶爬出驾驶舱,爬上炮塔检查破损的情况。
我们从舷窗边退下来,一个个瘫坐在地,刚才的景象让我们从恐惧惊讶转为五昧杂陈。
“那他娘的真的是灯光吗?”朱强面如土色,“谁在下面?”
“难道是小日本,他们真的下去了?”王四川用头撞了撞舱壁。
“会不会是什么自然现象?”朱强问,“磷光?大气发电?”
我们相视摇头,至少我记忆中没有看到过那么大片的自然发光现象,主要是那些灯光非常稳定,没有闪烁,自然发光现象不太可能那样。我内心中,几乎肯定了那些是灯光。
底下那些巨型岩石每一块都有一千米高,那些灯光印在岩山底部的深远处,让我想起了《聊斋志异》中的罗刹海市。浓雾之下,深渊之底,如果真有一处隐秘而诡魅的世外桃源,那也太魔幻了。
我想到了基地仓库中的那些设备物资以及从深渊发回的那串不断重复的电报。之前的推断是否过于低估了日本人的能力?也许,他们真的已经在深渊之下建.立了前哨站,空降下了第一批人?
大家又开会讨论,王四川、我和裴青都是实在人,知道知识分子那套东西已经行不通了。裴青抓起话筒提醒让伊万记一下方位,回来的时候再注意一下。忽然,在炮塔检查的副驾驶大叫:“左边,左边下方有情况!”
老田他们惊魂未定,完全是下意识地冲到了左边,我心说舷窗那里怎么看得清楚,冲上炮塔,对副驾驶问道在哪里?什么情况?
“那些灯光!”副驾驶道,“那些灯光跟着我们升上来了!”
我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浓雾中,在我们飞机的左下方,果然出现了几盏迷蒙的灯,离我们的飞机至多四百米的距离。
我一开始还真以为是底下的灯光浮了上来,这时一看却肯定不是。因为那只有三四盏灯,而且灯光不亮,忽明忽暗。
那是什么?难道是什么生物?但是那灯光显示,这东西应该是人造的。
飞机继续上升,那灯光紧紧跟着我们,距离拿捏得非常好,从我们的位置看,几乎是静止的,几次伊万加速和减速,对方都会立即调整速度。
瞬间大家都进入了临战状态,我心中的恐惧逐渐浓重了。这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是我们从深渊下引上来的。
王四川说得对,这一定不是什么生物,因为从那灯光的闪灭看一定是人工的机械,但是浓雾阻隔下,我看不清楚它的真面目。而最有可能的,副驾驶分析,那应该也是一架飞机。
我当时有个荒唐的想法,会不会是小日本在深渊里建了机场,现在派了战斗机来跟踪我们?但如果是这样,那个飞行员一定已经七老八十了。
反正一切猜测都很荒唐,唯一的办法是飞出雾层,看它会不会跟出来。谨慎起见,伊万拉升得很慢,保持着这样的速度,我们可以从容地随机应变。一路无语,所有人都看着等着。四周的雾气终于越来越薄,缓缓地我们浮出了雾层,那东西却还是死死地紧跟着。
我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看那灯光越来越清楚,接着雾层一抖,一架巨大的飞机在我们肉眼之中,也破雾而出。
那确实是一架日本的飞机,而且非常大。不是战斗机,竟然和我们一样也是轰炸机。
“准备战斗!”我立即朝炮塔下大喊。所有人都有些慌乱,我咬了咬牙,心说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王四川他们换掉曳光弹,上了真枪实弹,飞机的指挥权易手了,伊万开始打灯语,向下面的飞机问话。。
我不懂这种语言,但和一般的旗语一样,这是国际通用的语言。飞机机尾的灯开始闪烁,我不知道伊万说的是什么,但肯定不是好话。
不一会儿,下面的飞机上也闪起了灯语,竟然回复了我们。我问副驾驶什么意思?副驾驶看着默想了一下,疑惑道:“这不是回答,和我们打过去的灯语一模一样。”
“什么意思?”
“是问对方部队的番号和国籍。”副驾驶道,我们的飞机又开始闪起了灯语。
下面的飞机安静地飞着,不久后,又是灯语闪起。我再看向副驾驶,他一脸困惑地说:“又是一样,该不是对方看不懂吧。”
“你这灯语是哪年使用的?’’我问。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道。
“该不会是新的灯语,所以那群小日本不懂?”
伊万在耳机里用他半生不熟的中文说那倒不会,他在德国战场上就是使用这种语言的。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四川说道:“管那么多干吗?打下来再说。”
“中日已经停战了,理论上我们不能首先攻击他们。”伊万道,“要遵守国际公约。”
“在南京的时候国际公约哪里去了?”王四川道,“和小日本讲什么道理?”
“把他们打下来,我们什么也得不到。”我说道,“而且最后也不知道会是谁把谁打下来。”看着下面那架飞机,我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继续灯语交流,我看着我们的飞机灯光闪烁,又看着下面的飞机一下一下地重复,心中的异常更甚。
为什么这么相似,无论是闪动的频率和速度,还是这架飞机的外形,越看越让人感觉哪里不对。我对着舱内叫道:“谁有望远镜?”
王四川递上来,我冲那架飞机看去,身体立刻僵住了。
我看到下面那架飞机的炮塔玻璃也碎了。
而最让人毛茸悚然的是,我发现,那也是一架和我们一模一样的“深山”。
“难道那是我们自己?”我对所有人道,“这是个镜像?”
第四十二章 看到了自己
我走下炮塔,告诉了他们我的推论。
王四川立即反对,让我拿出理论依据来。我怎么可能拿得出,我只懂事实。老田让我别慌,对我道,这其实不稀奇,因为可能是折射效应。密度不同的空气加上特定角度的光线会有这种空气镜像现象,和海市蜃楼是一个道理。
说完我们还是半信半疑,这乍一看很有道理,但是之前老田的权威言论差点让我们送命,对他的话我们都有了保留看法。
王四川道:“有这么清晰的海市蜃楼吗?”
“地下有那么大的空洞都可以,海市蜃楼清晰点有什么不可以呢?”老田道,“我们要相信事实嘛。”
王四川想了想,道:“不对,那为什么这海市蜃楼会延迟?我们的灯亮,那东西应该同样亮起来,和镜子一样。”
伊万打了信号灯再做试验,果然是一模一样,但是延迟了二十秒。
“老田同志,请你解释!”王四川逼问道。
老田可能是回答不出来,面色顿时铁青:“这个……”
“其实要知道是不是我们很简单,我们打出曳光弹,他们的飞机上肯定没有这种子弹,有的话颜色也不可能一样。”裴青道,说完使了个眼色。
机枪手换上曳光弹,朝空放了十几枪,曳光弹带着尾巴在黑暗里划出一道道光线。
我屏住呼吸,看着那架诡异的飞机,二十秒后,同样的十几个光斑从下面的飞机上射了出来,飞入黑暗里。
“同样的颜色,同样的频率。”老田道,“你看看,你看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一定是一种还没被发现的自然现象。可能和汞雾有很大的关系,我们知道汞是用来做镜子的原料……”
我松了口气,至少知道那不是日本人的飞机了,不由得对刚才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
“这地方真他娘邪门。”王四川愤然道,但看得出,他不爽的原因更多是因为老田。【﹕。。】
我最后看了一眼那飞机,心中却隐约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这种隐忧让我很不舒服,但事后证明我的感觉是正确的。那架飞机有很大的问题,然而等察觉到已经太迟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一场虚惊,所有人都渐渐冷静了下来。
如果可以脱下头罩,我一定想用冷水冲冲脸。朱强要把这种不一般的现象拍下来,我看了看表,从起飞到现在已经过去五个小时了,就进入到驾驶舱和伊万商量以后的行程。
伊万看我进来,道:“正要找你。”我看他面色有些不妥,问道有什么问题?
他看了看我身后没有谁跟进来,关掉了内部通信的按钮,说道:“你坐到这里来。”指了指副驾驶位。
我狐疑地爬过去,他指了指几个表:“第一,我们刚才从浓雾里突击出来时,消耗了太多的汽油。”
我看不懂仪表,问道:“太多是多少?”
“太多是,我们可能只能再巡航三到四个小时,就要掉下去了。”
我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也不尽然,我可以关掉两个引擎,慢慢地磨回去,运气好的话,应该能正好到达,最后的降落靠滑翔。我想靠我的技术没问题。只是,咱们可能没日本人飞得那么远,完不成任务了。”
我心说就算完成了,东西带不回去也是白搭,想到刚才他的口气,又问:“你说第一,那第二呢?第二又是什么?”
他道:“你看左边。”我从驾驶舱看出去,发现左边的黑暗深处,探照灯照到了东西,是岩壁。“你在靠边飞?”我奇怪道。
“不是,我看到这个也很奇怪,这里的地形和我们预估的不一样,我一下来就发现,刚才我们在浓雾下飞的时候,经过了几个非常大的转弯。那时候我们的速度很快,是不是有可能,在那个时候飞进了什么岔道,我们现在已经在另外一个空洞里,而且这空洞在收窄,我们可能没有足够的空间掉头。”
我不是完全明白,问他能不能再说清楚一点。伊万的中文实在是不太灵光,他想了想道:“你还记得日本人那套胶卷最后的部分吗?”
我点头,他道:“我是飞行员,所以我注意到的细节可能和你们不一样。在摄影机拍摄那个……”他顿了顿,显然找不到词来指代那个巨大的人影。我道:“东西,你可以称为东西。”
“那个东西的时候。”他舔了舔嘴唇,用手做了个飞机的形状,然后把“飞机”斜了过来,在我面前演示,“飞机的运行轨迹是一个高弧度的回转,所以摄影机才能拍到那东西的多个角度。当时我想提出一个疑问,但因为胶片非常模糊,我并不肯定,所以就没提。现在我发现我当时的疑问变成了实际的问题。你看两边的问距,我目测和胶片上那架飞机急转的间距差不多,但我们的飞机太大了,我们做不了回转,也就是说,如果我们在这里掉头,那么就会一头撞上岩壁。”
“那为什么日本人可以转?”
“那是我当时的疑问。”伊万道,“我当时感觉无论是速度还是回旋的弧度,都不是轰炸机能做到的,当时摄像机所在的飞机很像是小型的飞机。”
“不可能。”我摇头,我们都亲眼见过那架飞机的残骸,上面也找到了固定摄影机的位置。
“那就有第二种可能性,胶片上的空间感和速度感与现实不同,也是说胶片上的地方不是这里,走错路了。”
第四十三章 大翻滚
说实话,这时我还是半懂不懂,不过大概知道了他的意思。怎么会走错?
难道这空洞里还会有岔路不成?不过我知道现在已经没时间错愕这个了。两个问题放在一起,表示我们有大麻烦。
“那你有什么办法?你是功勋飞行员,如果你没办法,你不会和我说这些。”
“不,对于飞行员来说,告知战友我们正要牺牲也是义务之一。”他镇定地道,“不过,确实还有一个办法可以试试,只不过那样的话,成功的概率很小很小。”
“说!”我拍了他一下。
他道:“左右的距离不够,但是上下的距离是足够的。我可以做一个大翻滚。”
“用轰炸机可以吗?”
“你忘了我是干了什么被开除的吗?那样是很难,但是这一架体形小了很多,我想成功的概率会大些。”
“怎么个大翻滚法?需要我们做什么?念经吗?”我问道。
伊万显然听不懂我的玩笑,继续用手演示:“翻到反位,也是飞机肚子在上的状态以厩,飞机会失控,然后沉下去,这个时候如果能控制好飞机的姿态,我可以借惯性把飞机翻过来,同时马力全开重新把飞机拉起来。飞机没法往前翻跟头,因为我们这么翻直接是坠毁的姿态,高度不够我做拉升,所以我们只能往上做空翻。为了争取足够的高度,我们得重新降到雾里去,我需要你们所有人帮我目测。”
我点头,问道:“什么时候开始?”
他看了看油表:“最多还有十分钟时问给你考虑和准备。”
我心中暗骂这个死苏联佬太慢性了,也不早说,立即拍椅子退回后舱,对那些还在辩论的人大吼:“都他娘的系好安全带,抓住能抓到的任何东西,每人负责一个窗口,我们要沉到雾里去。”
所有人都哗然,王四川道:“你疯了?!”
“没时间再解释了。”我道,“如果不听我的,那我们只能自己走回去了!”
我上去拍他们让他们马上照做,然后自己重新回到炮塔上,把副驾驶拉下来:“回到你自己的位置上,这里我来。”
这时伊万打开了话筒,在里面说:“无论看到什么都要叫出来,飞机翻过来的时候我什么也看不到。”
“翻?什么翻?”王四川问,话没说完,飞机已经整个往下急降而去。
我在炮塔上差点被扔下去,一边稳住自己,把住两边,一边咬牙,狂风吹得我感觉头都要被吹裂了。
“吴工,你最好能解释得通,否则我一定打你小报告。”王四川在下面大叫。
我心说你大爷的,随便你打我什么,只要能活下来,打我***都行。
飞机几乎是一头扎进了雾里,能见度极速下降。比起上次,这一次简直可以称为野蛮,伊万在耳机里不停地叫着高度。我是露天的,视野最大,那种经历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掉。
五分钟后,我已经看到了雾气深处的黑影,对伊万大叫道:“可以了没?”
“这里比刚才那里浅,我们还需要再降一点。”伊万的声音很平静。
我几乎是迎面看着浓雾深处的黑影越来越清晰,那感觉几乎像是要马上坠机,就在我们感觉要完蛋的那一刹那,机头忽然拉起,开始爬升,里头的伊万开始念起一句俄文。
“那是什么玩意儿?”我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