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卿入梦来-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逸方就带着众人在前厅审青姨。
~~~~~~~~~~~~~~~~
曲飘飘并不甚在意地道:“放心吧,那妹子还是好好的,就是和情郎闹了点矛盾。我为了撮合他们,让他们两个面对面谁也躲不开谁地好好谈谈。”
蔚子善此时才说话,他寒着面,沉着声音道:“曲姑娘说话还请收敛些。既然这支镖是你命人假扮所托,那么劫镖一事,便可当不存在。现只盼我义弟完好无损,那么看在曲寨主的面子上,我也可以不与你计较。”
曲飘飘笑着看他,本还欲说什么,但见他一本正经,不怒自威,自己仿佛说什么都会自讨没趣,竟是没张开嘴,只抬了下手,示意大家跟她来。
到了关紫棋和尹长风的屋子门外,她方开口道:“人太多了,都进去恐给蔚姑娘造成不便,我是无所谓,蔚寨主自己定夺。”人多了,就会有挑事的,一会会很麻烦。她自是有她的考虑。
蔚子善对曲逸方和凌云点了下头,当先走进去,李义救人心切,也跟了进去。蔚子善并未阻拦。
~~~~~~~~~~~~~~~~~~~~~~
屋内红杏殇早已燃尽,甜香的气味慢慢淡去。
紫棋缓缓睁开眼睛,尹长风的唇还在近前,原本凉薄的唇瓣,此时像染了胭脂一般红艳艳的,因已然肿起,看着嘟嘟的丰厚了不少。她中了十香软骨散,气力不够,依然有这个威力。自己的唇想来更糟糕百倍。
忽然尹长风又低了头,将唇凑过来。马上快要吻到时,却停住,只是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她的唇。有一些些刺痛,又有一些些清凉莹润的感觉。
怎么?他还没有恢复神志?
紫棋抬头看他的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双清亮的眸子。尹长风看到她看他,便提起唇角笑了。那笑容像三月里的春风,五月里的太阳,似乎还带着絮舞蝶飞的声音。
紫棋自见到他,他一直是板着脸,语调清冷的说话,还以为他不会笑,一般都会与人刻意保持距离的。没想到现在他笑了,笑容还如此温暖人心。
她小声问:“你恢复神智了?”
他点点头,盯着她的唇充满怜惜地道:“唇上有很多伤痕,别让它们干裂得更厉害。”
紫棋忙自己伸舌舔舔唇,忽然想到刚刚尹长风才舔过,顿觉窘迫。过去她一尴尬便喜欢开玩笑来掩饰,今次也决定如此办。
她故作骄傲地道:“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我虽武功不及你,可这次……倒也没有吃亏。”尹长风这次噗地笑出声。
说了很多话,反觉软骨散的威力比之昨晚减退了不少,想来可能两种药物冲突所致。她试着动了动身子,果然力气恢复了不少。
“你还是……不要再动了”尹长风吸了口气,语带笑意地道。他眼睛是微眯着的,可满蓄的灼灼光华仍是外泄出来。看得紫棋觉得好有威胁感,顿时不敢再动。
尹长风问:“她们叫你蔚子期,你是哪里人?”
谈谈话比较好,不会如此尴尬。紫棋忙回道:“我就住在桐荫城,我们开了一家望威镖局。”
“家里可还有旁人?”
“有爹和大哥。”蔚子善和蔚老爹对她很好,他们真的像她的家人一样。
“还有别人吗?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心上人?”
紫棋有点发怔,谈谈话可以缓解气氛,但是没有必要问这么什么的问题吧。仔细看他,发现他眼若秋水,定定盯着自己,小心翼翼地等待答案,十分认真的样子。
“有还是没有?”他又问了一次。
紫棋眼前飘过百里寻清略带揶揄的笑,他说她不像女人,动作粗鲁。他说她不是美人,只能凑活着看。他还说……她有时候真的很讨厌。
她如此犹豫,不说答案,尹长风的眼眸黯了几分。
她忽然仰起脸笑,每次在人前悲伤的时候,她都会笑得特别灿烂。
“昨晚曲飘飘问我打听那么清楚,难不成是要娶她?你如今打听这么清楚,难不成真的打算娶我?”
“姑娘这种姿色,如果只结露水情缘未免可惜,在下实有此愿!”
这句话听来太过耳熟,尹长风还是很有趣的。紫棋这次从心底里笑了。笑容如春花般绽放,眼眸一闪一闪,亮晶晶的若星辰。
“我答应的事情,都会做到。”尹长风却是不再玩笑,郑重其事地道。
“什么事?喔!我说要你娶我,然后你说答应,就是答应这件事?”紫棋先是不明白,随即反应过来,立即宽赦似的笑笑,“我本来是和你开玩笑的,你说答应也是曲飘飘熏的迷香所致,昨晚……发生的事,也不怪你。你不必太放在心上了。”
尹长风还欲说什么,蔚子善和李义正推门进来。他和紫棋立即止住声,戒备地盯着门口。
紫棋看清来人是谁,高兴地呼叫出声:“大哥,李义!你们这么③üww。сōm快就来了?”
~~~~~~~~~~~~~~~~~~~~~~~~~~
蔚子善点点头,走过来绕到他二人身后,斩断锁链。李义却是一进来就愣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反应过来时,蔚子善已经将二人解开,他便走过去要将尹长风扯开。尹长风手臂获赦,此时紧紧揽住紫棋的腰,仍然保持与紫棋贴得很近的姿势,拿眼睛冷冷地瞧着李义。
“李义!”
李义不明所以地回头看蔚子善,看到他正在解披风。待解下来,走过去,将披风展到紫棋和尹长风之间,然后将紫棋裹起来。尹长风这才放了手,退到一边。紫棋腿脚还是发软,蔚子善就势将她抱了起来,走出屋子。
屋外很多人都等着,蔚子善冲曲逸方温和道:“不知曲寨主能否将在下义弟所中之毒解去?”
曲逸方看向一旁的曲飘飘,曲飘飘从怀中取了个小瓷瓶,轻摆腰肢,走到近前晃了晃,便撤开。
防人之心不可无,蔚子善看她打开盖子便先闭了气,但觉怀中的紫棋身体渐渐收紧,慢慢又伸展开,不再似先前那般柔弱无骨,仿佛瞬间轻了几分,便知道果然是解药。
他转身想把紫棋交给身后的李义,然后和曲逸方、凌云客套几句。可是此时尹长风穿好了自己的外袍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李义伸手去接甚是不悦,走过来伸了手,似想自己接过去。蔚子善倒是犹豫了,问紫棋:“觉得怎么样?能否自己站立?”
紫棋点点头,蔚子善便把她放在地上,待她站稳,才松了手。李义侧过头去愤愤地瞪尹长风。尹长风未看他,只是关切地看着紫棋。
紫棋扯了扯蔚子善的衣袖,低声道:“这位尹公子就是张夫人的师弟,他此次一并被掳来,也中了毒。能不能将他的也解了。”
曲飘飘道:“他中的玉生烟,无药可解,那个就是限制功力,他自己运功一点一点逼出去即可。还有就是红杏殇,那个只是一时扰人心智,味道散尽就不起作用了。”
紫棋并不太相信她,心道尹长风先前对自己冷冰冰的,后来一下子变得热络起来,时不时用他那饱含春情的眼睛瞟自己,这显然还是药物的后效啊。
蔚子善望了望尹长风,又望了望曲飘飘,磊落的一笑:“曲姑娘精于用毒,今日若想留下我们所有人都轻而易举。既然你如此说,我相信你!”
他回身和曲逸方抱拳道:“曲寨主,人已找到,我就不多叨扰了。子期还需要早些回去将养身体,那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然后又冲凌云道:“凌寨主,这次还劳动您跟着跑一趟,实在是对不住啊!”
凌云旁边的师爷轻轻咳了几声,朝李义使眼色。李义凑到蔚子善耳边说了几句。蔚子善抬起头来继续道:“凌寨主主动帮忙,真是让在下感激不尽。今日当着曲寨主的面,我承诺他日若你用得到我,我定然刀山火海,不皱一下眉毛。”
凌云呵呵笑着谦虚客套了几句,曲逸方却是表面挂着笑,别人看不到时,狠狠瞪曲飘飘。
第二十三节 为怕多情2
明月初悬,曲飘飘背脊挺直地站在月光下,显得倔强坚强,脚下的影子却是如此得脆弱与无助。青姨轻轻走到她身后,伸出手帮她把下滑的外衣重新披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
曲飘飘却回过头向她嫣然一笑:“青姨,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我相处这么多年,你未张口,我也明白你的想法。”
“那……”
“你也应该明白我,我哪里管得住自己?如果真能想得清楚明白,一次次出走,便都不会回来。”
“小姐,别人不爱惜你,你要爱惜自己。”青姨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一直竭尽所能的帮她,可是这件事上却是无能为力。情之一字,真是害苦了天下痴心的女人。她自己如此,小姐也是如此。看上去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儿,可是心中却藏着这么一番无法言说的伤痛。
“我要去他屋中了,青姨!”曲飘飘笑笑,像午夜绽放的一朵红莲,妖媚蛊惑。
“小姐!”
曲飘飘回过头来望她。
“我女儿的生辰快要到了,我又要去看她。”
“你还要说那句话吗?”曲飘飘的眼神黯淡下去。
“嗯,是啊,还是要说,你就再让我说吧!我……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青姨充满怜爱地看着曲飘飘。
“那希望你这次能不回来。”
青姨的女儿如果能开口叫她娘,她便会常陪在女儿身侧,不再回来。虽然如此自己会很孤单,可是这么多年来青姨把对女儿的爱都给了她,她也希望她能得偿所愿,天底下哪个做娘的不爱自己的孩子,不希望可以和自己的孩子天天相聚呢?如果她娘亲活着,也会尽力来保护她吧!
青姨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她没办法亲眼看着她走进他的房间。
~~~~~~~~~~~~~
曲飘飘走进房间的时候,曲逸方正在桌前喝着酒,也是白瓷盏,也是梨花酿。见她进来,冷冷一笑。
曲飘飘走过去,什么都不说,径自夺过酒盏喝了一口。
曲逸方毫不怜惜地一把推开她,抓过酒盏继续喝自己的酒。
“怎么,你不准我下山,还不准我把人劫上山?那我岂不是要闷死?”曲飘飘就势歪到了榻上,撩拨了下如瀑的长发,娇媚的开口。“哼,你不是养着个江泽阳吗?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还做什么怪?”曲逸方看都不看她,语气中饱含鄙夷。
曲飘飘咯咯的娇笑:“怎么,你吃醋了?”
“我劝你好自为之。上次我有意将你许给蔚子善,人家可是一口拒绝。你这风流之名传播甚远,丢尽了我的脸。”
曲飘飘一下从床上翻起,扑过来,揽住他的脖子,和他眼对眼鼻对鼻,恶狠狠地道:“对,我丢你的人,我坏你的事。如果我有用一些,可以让你用来换你想要的东西。”
曲逸方再次厌烦地把她推到一边,继续喝自己的酒。
“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你不可以嫌弃我,不理我。”曲飘飘倒在地上,声音中带着哭腔,可怜兮兮地恳求。
曲逸方将酒盏啪的一下摔到地上,白瓷碎片四溅,有一两片崩到她的身上,立即便有细细的血痕浮现出来。
“你究竟想怎么样?”曲逸方怒气滔天,眼睛瞪圆,睚眦欲裂。
“我也不知道,我一直只想要你,可是要不到,我也不知道还能要什么。”
曲飘飘像没了魂一样,眼现茫然,她攀住他的腿,一点一点往上爬,然后抱住他的腰,紧紧地抱住。
他爹娶了她娘,可是他们并不是亲兄妹。那年她娘过世,她趴在坟头泣不成声,然后他走过来抚着她的头发,用一个少年可以有的最温柔的声调说:“别怕,有哥哥在。”她的心一抽,抬起泪眼望他。那是个悲伤的日子,天气也配合的巧妙,一直在飘细细的雨丝。三月的杏花春雨沾湿了他的眉眼,让他看起来如此得楚楚动人。人伤心的时侯会哭,感动的时侯会哭,知道有人在乎她的眼泪时会哭。于是她哭得更凶,哭到雨停了,月亮出来了,在他的怀抱中睡着了。然后……他用他宽宽的背将她背回山上。
从那天起,她一步踏入一个永远都无法挽回的错误中。她依赖他,敬重他,也在心底深深地爱着他。可她太小了,比他足足小了九岁,她只能默默等,等自己长大。
她刚刚长出些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时,却忽然听说他要娶山寨老寨主的女儿。她不敢置信,他为什么不等她?她一直很努力的在长大啊!
山寨里喜气洋洋,四处都贴了红喜字,她看到就觉得刺眼,走上前见一个撕一个。有一间屋子贴的尤其多,她奔过去撕,不料不小心把门撞开了。
里面坐着一个人,身上穿着火红的嫁衣,头上还盖着红盖头。听到声音,那人自己揭了盖头,唇也是火红的,颊上涂了很浓的胭脂。看到她,唇边带了讥笑,问她想干什么?她哆哆嗦嗦,还是说出了口,她说哥哥是她的,谁也不准抢。
那女人很不屑地笑,走过来把她拉进门里,关上门,然后当着她的面换衣服。那个身体丰腴有致,看得她脸红心跳。那女子自得地笑了,然后一把扯开她的衣服,指着她刚刚发育的胸羞辱她,说没有哪个男人会喜欢她这种小豆芽菜。
她要用衣襟掩上自己的身体,却不料被那女人大力一拽,彻底撕破。她羞愤交加,拽出了床铺上悬挂的长剑,向她刺过去,她没想到一下就会刺中,她和哥哥练剑时,每次都是自己的剑被打掉的。可是,这个女人牙尖嘴利,咄咄逼人,却不会武功。长剑贯胸而过,鲜红的血喷涌而出。这间屋子本就是处处刺目的红,如今更加刺目。
她吓坏了,想逃,可是衣服破了,怎么出去那个女子脱下的喜袍她不愿碰,身上穿的衣服,她不敢碰。她就那么衣衫不整的缩到墙角,将膝盖抱在胸前,瑟瑟发抖。
终于,她的哥哥来了,她啜泣出声,以为他还会像那一年的那天走过来对她说“别怕,有哥哥在。”可是,她想错了。
他手上沾了鲜血,朝她走过来,喝了酒又愤怒的脸看着异常得狰狞。他将她从地上揪起来,狠狠地摇晃她。她说:“哥哥,我怕!”他却变得更加可怕。
那天晚上虽然她吓坏了,但是她并不后悔。甚至当疼痛过后,她还有些隐隐的骄傲。那女人说没有男人会喜欢她这副没长开的身体,可是她心爱的男子还是要了她,在这副身体上得到了快乐。躺在大红喜床上,她甚至有一种错觉,这原本就是她的大婚之日,她按自己一直想象的那样幸福着。可是这幸福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