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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秘封喉-第14部分

小说: 秘封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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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意识的寻声望去:先入眼的是一双满是笑意的凤目,眼里水亮亮的,似随时能滴出水,一头浓密的秀发在头后绕成一个结,脸上肌肤白嫩如凝脂,一袭半透明的白色宫装罩着她媚软入骨的胴体。

我用理性控制自己意志,怎也不能在美女面前丢脸,便咬牙望向店家,如此妖媚的女子应是艳名远播,店家定会识得。哪里知道胖店家比我还是不如,只是嘴里无意识道:“馆夫人好……”

我心道这个下午还是有收获的,起码见到了香名在外的馆夫人。便勉力控制自己的语速波动,开口问道:“还请夫人告之真心玉的详情。”

馆夫人贝齿轻咬下唇,也不答我,媚声道:“奴家一见侠士便起了亲近之心。侠士可否到奴家居处,让奴家理理面容,侠士模样定是很俊的。”

我摸摸自己满脸的胡子,我是自家人知自家事:平凡这个词用在我脸上是很贴切的,否则也不会去做杀手。美女我见过一面即过目不忘,兼会如数家珍。可惜美女只见我十次便认出我,那是绝无紧有。若非要说有,那必是第九次我欠那个美女钱了。当着大神发誓:我承认还是有唯一一次第十次被美女认出的,不过那次攀谈之后再见面时,我不得不改做她称呼我的那个名字。

我正回忆自己过往的苦难历程,馆夫人笑吟吟地看着我,美目流盼之间也不说话。好半晌才用她温腻酥软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刹时让我心动如飞:“奴家愿与侠士枕席夜谈真心玉趣事。”

这种要求我自打懂事后便从未听到,为抗拒诱惑我暗暗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嘴上强硬道:“今夜与人相邀,还请馆夫人赎罪。”我这话半真半假,同时也因心下也猜不到馆夫人为何如此示好。

馆夫人妙目狠狠地横了我一眼,恨声道:“假装正经会否是男人的通病?”

我心中大叹馆夫人你分析透彻,嘴上却道:“告辞。”在一片女人笑声里紧步离开,此时耳听馆夫人在后面大笑道:“侠士请慢走!奴家定会再见到你,看你到时如何推辞!”

走出店门后,我便开始后悔刚刚的拒绝,又隐隐觉得自己还会有机会,同时心下叹息此女魅力无匹,竟让我生出觊觎的希望。我此时失去了圆通自然心性,寻找剑寂的目的已抛到九霄云外,便在这心里患得患失之间,随人流涌回大车店。

回到房间后,发现海沙一行早已都已归来,且面容都很沉郁。我一问下才知道:原来是被库吏盘剥,非要把海物一个个检查后方可入库。可货物众多,到盘查完时,海物定会全都腐烂。海沙他们一行人都大叹这库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却因其按条例办事,也拿他没有办法。库吏索要银两过多,我们一行人加起都不够,海沙遂决定晚走几天,我们打些零工赚些盘剥所需银两。

我心下打定主意若凑不齐银两,便把黄金护具当出,足可应这一时之急。此时海沙一行人因刚才话语发泄过,转而都谈笑起燕京趣事来,都不甚在意老天的不公。我看着这群这个世界的人,心下有些羡慕他们的随遇而安和任善乐天。

夜晚,燥热中我在刺鼻的汗臭与惊天的鼾声里难以入眠,心中却拢起一种难明的亲切感,将近天明时,逐渐适应的我便沉沉睡去。

朦胧中有只手推了我一下,我张开眼睛告别黑暗。

眼见海沙微笑地看着我,我也对他微微一笑,昨晚在亲切感的围绕下,我竟失去了一贯的警觉。

我四下打量一下,周围的人也都穿戴整齐微笑地看着我,我看了看窗子外早已爬起来的太阳,嘿嘿一笑道:“海哥,你有什么事?请说。”

沙海道:“我们商量去米行去打点零工,兄弟,你和我们一块去吧?”沙海旁边的人都在一起附和道:“一起去吧,从此就是一家人了,彼此在一起也都有个照应。”

我要去寻剑寂,又因要为日后拿出黄金挡具寻借口,便推辞道:“不了,海哥,我在燕京还有几个朋友要去拜访,便不一同去了。”

海沙一行人倒都没露出对我单独出行不满的样子,海沙递过一个油纸包,道:“这是几个馒头,我们都已吃过。这几天我们便节省点。有什么事情言语一下,别客气!我们便先走了。”接着海沙一行人都对我微笑告别后,便走了出去。

我吃过馒头,拍拍手,心下寻思定要帮忙解决目下海沙面对的难题。过去的杀手生涯已让我养成穿衣睡觉的习惯,兼对自身的干净与否全不在意。

我走出大车店,向燕京的盗贼公会走去,期望可以打探一些有用的消息。

卷二明月第五节啼笑故

在衰神的拼命保佑下,我迎面见到了林青山。

安逸如山的林青山,还是一身黑红的官服,远远他见到我,便淡定地站在那里。

我不想出了大车店便如此倒霉地看见了燕京的捕快头,面前是一条笔直通向皇宫的大道,大道宽敞异常,兼又是清晨,闲人少的可怜,环顾四周都是匆忙的买卖人,只有我一人懒洋洋的走在中间,实在太过显眼,已不能学看不见抱头鼠窜。

我惟有硬着头皮走过去,庄重地抱拳道:“林大人好。夜鹰见过大人。大人金陵援手之恩,我末齿不忘!”我因已对他生出亲切感,便不打算将姓名隐瞒下去。

林青山摆摆手,不在意道:“那次我有心帮你,最后也未成行,谢倒不必了。”接着,他目光直视着我,忽又欣然道:“小兄弟现给我感觉亲切自然,胸中已杀气全消,不知是否有过奇遇?”

我暗道这改变有一小半是拜你所赐,看着身边匆忙走过的路人随意道:“人生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我忽然对收割生命厌倦,便想去追寻生命中更有趣的东西。”

林青山轻轻一笑,像对我的恣意言辞也不在意,郑重道:“己怀善心,人对己善;己怀恶意,人对己恶。小兄弟,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

我点点头,心下却对他这番言辞毫不在意,现在人生对我来说就是恣意任行,想做便做。我改变话题道:“剑寂现在何处?”

林青山听后,平静若水脸上现出古怪的神情,像是强忍笑意道:“他恋爱了。”他低下头像是在努力控制,半晌才用颤抖的声音道:“那日在金陵我去拦他,却遍地寻他不到。回到燕京才发现,看似豪无人情的他竟爱上现在艳名最炽的玉燕……”说到这再也控制不住地哈哈大笑,转过头对我挥挥手,竟自去了,好似现在见我也觉得有趣。

看着林青山哈哈笑着远去的背影,我却笑不出来,这个消息于我太震撼了!让我都忘记让他帮忙疏通库吏的事情。剑寂让我恐惧的冰石般的眼睛蕴涵爱意是什么样子?想想都让我哭笑不得,就好似我千辛万苦走了上万里路去看望朋友,却被告之他搬家了,还正好搬到我家对门……

心念一转之下,决定仍去盗贼公会,剑寂是怎也要见上一面的。

我随便找个路人打探,发现此地盗贼工会被称做斥候馆,正好在乱七八糟什么都有的北区。沿脚下路右转便是了。

清晨的雾气很快便被匆忙的路人创散,初日的光芒从身侧斜斜射过来。我正站在斥候馆门前,心下有些受到打击,刚我从热闹的大路转来,喧嚣就像潮水搬从耳朵里退去,走至馆门前,已寂静无声,若不是门前半块木扳上书“斥候”两字,我还以为到了燕京的城市公共墓地。

我勉力振奋自己走进,果不其然,里面除了一个瘦小的老头无神地看了我一眼,再无他人,我也懒得理他,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消息,便转步出来。

出来后心下有些犹疑,转念想到剑寂乃燕京第二剑手,如此名人怎也能寻到,北区据地图所说古怪玩意遍地具是,今趟来了便逛一逛。

此念一动,便抛开烦扰,兴趣所至任凭耳朵牵引到人声最沸之处。

步入北区开阔地,发觉直如地图所言,果是乱七八糟的地方,布局规划没有任何规律可寻:在密密麻麻人群中突兀崛起一个个互不相连的小屋,物件也都是古怪非常,最特别的是一排黑漆刷制的木屋,上边没有任何牌匾,只贴了一个告示,上书:蒿豆花落,秋兴阑珊,冰雪在天,寒持将老。爱拟乘此时会,一决最后雌雄云云……不用再看,我知道此屋是蛐蛐馆,今日便是决赛之日。

我信步走进,入眼便是满屋的人,众人具是目不转睛鸦雀无声,层层环绕在一起。“七转将军八转王”,目下人群如此关注,里面定是在“打将军”,我好奇心起,便欲钻进去瞧瞧,围着人墙转了几圈,发觉人群针插水泼难入。此时忽然发现人群最里有一华服男子,身躯微微躬着,正是螳螂臂。我轻声唤了他几次,他浑然忘我,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只好作罢,心下竟有些怀疑他昨天告诉我的是假名。

正在我寻人缝而不可得时,身旁一个一袭雪白儒服,面貌俊秀的男子转头对我做苦笑装,这个男子我进屋便看见了,见其目光中有淫邪之气,心下不喜,不曾想他对我的苦笑竟让我心里升起同命相连的感觉,也与他相视苦笑,心里不由得对他好感大增。此时,人墙外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兼有点兴味索然,便对这俊秀男子抱拳而出。

出来后,我便钻入两旁路摊夹成窄窄的人流中,在不停地与周遭来去的人肢体碰撞间挪动脚步,耳朵里塞满了商贩的叫卖与讨还价钱的声音,心里不觉得烦扰,倒是大感有趣。正在我与众人身怀亦心的走着,远远便望见了一身雪白官服的行无踪。

那日在青丘山下,我心神激荡之下心中升起的全是负面情绪,其实行无踪在金陵对我有放手之恩,此时见行无踪稳立于人群,回忆起他在金陵种种搞笑与做作,心中涌起难言的亲切感。行无踪没穿招牌般的破麻袋片,看来他此次来燕京应是执行公务,我对马车队的熟悉感应该是因为他,于是我努力地向他挤去,突地我一缩头:我终于知道熟悉感是谁了!刚眼见水当当旁若无人的提长刀向行无踪走去,她身边的行人竟主动给她让路,看来她在此也甚有威仪啊!

我躲在前人背后,心中大叹倒霉,琢磨悄悄溜掉,行无踪闷雷般的声音让我无处可藏:“盗兄,可是你吗?”

我惟有走到水当当用威仪硬生生在人群中震开的空地上,对行无踪抱拳真诚道:“在燕京遇到他乡故知,心中高兴非常!小弟夜鹰,今后便请不要叫盗兄罢。”此时,眼角余光见到身旁的摊主已被目下状况气得口眼歪斜,在小摊旁坚持苦忍。

行无踪抱拳道:“夜兄……”他还没说完,在一旁还是美艳妇人搬,瞪着水灵灵大眼睛瞧我半天的水当当突然插了一句,直让我吐血:“你是窝囊废!”不想仍让她认出!

我脸上大窘,下意识地回避起人群中投来好奇鄙视地目光,耳朵里似隐隐听到有人悄声道:“看着如此壮实,原来是银样蜡枪头,被他那火暴老婆当街骂窝囊废!”

我心中恨海涛天!心道这里非是金陵,对付你这个小丫头,我还是有些手段的。我身体向水当当猛地一探,一边飞速看了行无踪一眼,见他身体微动便稳住,我心道:只要你不搅局便好。在这电火光石间,我脸上浓密的胡茬已插在水当当的俏脸上,顺带向她耳朵里吹了口热气后,我瞬息间又退了回来,悠闲地站在原地,笑吟吟地看着水当当。我知道因为速度太快,除了行无踪外,水当当都不能确定我刚才做了什么。

水当当满脸通红,素手摸着刚被胡子扎的地方,虽似不能确定是我,但我看见她逐渐握紧长刀的手,认定她马上就要向我这窝囊废发飚。

我连忙让最谦恭的表情汇聚在满是胡子的脸上,长揖一礼,谄笑道:“二小姐万福,窝囊废夜鹰见过二小姐。”呵呵,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这一收一放之间,逗逗小女孩还是可以的。

水当当恨恨地横了我一眼,精彩地怒哼了一声,跺跺脚,转身推开迎面的路人,手提长刀径直走了。

行无踪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快速道:“夜兄住哪?行某得空便去拜访。”

我想也不想道:“东区大车店。”

他点点头,转身大步追水当当而去。

我看着行无踪和水当当远去的背影,心道不知水当当的家姐来到燕京没有?这个让我喜忧难分的心术士水千月!转念想到霸剑、狂刀和上原林盗贼三个死鬼相携而来是什么样子?悬即我把这个古怪得让我害怕的念头压下去。

“娘子,我有一事不明?”

天啊,听到这独一无二的言辞,今天是我在金陵的朋友在燕京北区大聚会吗?

我寻声望去,传出声音的是一个经营让男子重壮胆色的店子,我苦笑步入,此夫妇每次都能让人如此惊喜。

进店发现里面陈设古朴典雅,我仔细打量柜上列排摆放的精美的小瓶子,发觉瓶上所贴的标签具是希奇古怪,名字让人喷饭。轻笑中我转头去看店家,那店家是个模样清秀的中年男子,应是这个世界的人,可是没有这个世界里人一贯的平淡快乐,眉宇间有浓浓的愁容。我眼睛打量这些,耳朵却被好奇心牵引注意着只对点下头便继续争吵焦桐、绿漪夫妇。

只听焦桐说道:“娘子,我有一事不明?你为何刚到燕京便拉我到此店?官人我平时一直表现不错!”说着四下威严的环视一周,显得很有底气的样子。

绿漪粉脸气得煞白,娇吓道:“一直吗?我怎么记得你上次不错都是很多年前了!”焦桐听后,偷瞄了我一眼后,迅速底下头,好似在找寻地板间的缝隙。

与此同时,店里几个偷偷摸摸挑选对症之物的憔悴男子同时哈哈大笑起来,就像是寻得了一个比自己不如的垫背,便可以直起腰板了。

我在笑声中也替焦桐有些发窘,可惜我亦拿不出任何证据替他开脱,惟有把头转向店家,以装没看见做我的精神支持。

我对店家疑问道:“店家似有愁容,不知……?”

那清秀的店家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我不要再问。

此时耳听焦桐重重跺下脚,我咬牙忍住好奇不去看,接着传来一阵希里花拉的碰撞声,接着身旁黑影一闪,耳听“嘭!”地一声。侧目一看,原来是焦桐胡乱地包了一堆药放在柜台上,接着他也不问价钱,随手仍下些银子,便低头快步拉绿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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