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飘逝-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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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哲一口将酒喝干,用双手揉了揉脸,笑了笑说:“周厂长也是出于无奈,据说费了好大的劲在经济上也没有抓住贾送欢的把柄,只好退而居其次,想象一下,周厂长能够发现贾和赵在一起,也不容易啊!可惜的是扑了个空。唉!天不灭贾。”冯哲说到最后竟摇起了头。
“我总感到,贾的日子不会太长了。”马宏楠盯着冯哲。
“喝酒。来来来,喝酒。”冯哲没有接住马宏楠的话题,而是话茬一转,说道:“马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马宏楠长长地出了口气,低下头一手半握着放在桌边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捏着酒杯晃了晃说:“唉!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忙些啥?反正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心里乱糟糟的总是无法平静下来。唉!日子真是过得无聊。”
“悲观,太悲观了!”王强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口边吐着烟雾边说。
“人家马哥是文化人,是一心想干大事的人,那像你胸无大志,整日只知道喝酒找小姐。”赵宏洲笑着说道。
“我这叫活得潇洒,懂吗?潇洒!要不,一会也给你找个小姐,开开荤,怎么样?”
“去你的,我怕染上病呢。”
“哎,说正经的,别谈那些污七八糟的事儿。”冯哲打断了王强和赵宏洲的说笑。
“唉!日子过得真快,眼看着又要过年了。你有什么打算?我怕年终人事调整时贾送欢会让你下车间的;你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有?”马宏楠边点烟边问冯哲。
“考虑过。贾送欢不敢把我怎么样,他还不至于愚蠢到因我在大会上当着省厅工作组的面给他提意见而公开对我施以报复;再说,在工作和生活中他抓不住我任何把柄,虽然心中不满,但却无可奈何,充其量在职称评定上压压我,使我不能如期升为工程师,就算他把本事使尽了。不瞒你说,我早已不想呆在这儿了,调动的事已跑得差不多了。”
“调什么单位?你真行,这么长时间我们连一点影儿也没有听到?”王强和赵宏洲几乎同时在问。
冯哲喝了几口茶才答道:“事情没有眉目之前不愿声张,万一调不走岂不惹人笑话?”
“哎呀,你快说到底是哪个单位?”王强急不可待地问。
“检察院。”冯哲说完给一人递了一支烟,意在祝贺。
“检察院?哪你学的专业不就要扔了?”马宏楠甚感不解地问冯哲。
“什么专业不专业?要单位用你才行。其实,没有比检察院再好的单位了。将来,你就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冯哲自顾自笑着点了点头。
“喝酒,冯哥双杯,我们三人各一杯。”王强边说边举起杯。“冯哥,你先干一杯,然后再碰。”
四人碰过杯后小王接着说:“等你调令下来了,兄弟们好好为你摆桌分别酒。当了检察官,可别忘了穷弟兄,如今这世情实在太薄了。”
“怎么会呢?到时少不了要好好摆一桌,我只请你们三人。”冯哲挥手而言,豪情万丈的样子。
“唉!马哥,你干脆也调个单位算了,呆在我们这个烂单位,实在委屈了你。”不善言谈的赵宏洲边说边看着马宏楠,满目的真诚和坦率。
“他妈的!贾送欢卸磨杀驴,为了杀鸡给猴看,真是把你整惨了。屈才啊屈才!”说话大不咧咧的王强既愤愤不平,又情绪低落。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依我看,贾送欢今年年终可能会提一大批人,原因是贾送欢急着要走,这几年整了那么多人,临走前很有可能要卖好,说不上还会考虑马哥的。”冯哲说起话来总是显得条理分明。
马宏楠抓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呸!不提这事不生气,一说就眼冒火。我并不稀罕那一官半职,只是觉得心理不平衡。哼!在贾送欢手里,他现在给我个官我也不当。古人云:‘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马宏楠让他贾送欢糟蹋成这个样子,实在是亏了先人,我又不是小孩,让人家打了两个耳光,给几块糖果就欢欢喜喜,那岂不是吃了屎拿尿漱口哩?”
“看、看、看,又来气了不是?”冯哲两后一摊,接着说:“老兄,你这臭脾气不改不行啊!要不,以后还要吃亏的。”
“唉!我心里苦啊!这人啊,其实难说。我自离开基建科后,受够了那些势力小人的气,有时真想拍马舔屁或用女色或掏钱也买个官出出胸中的恶气,可就是做不出来。”马宏楠说话时又是咬牙又是摆手显得非常苦愤。
“这就对了,这才是你马宏楠的本色,这就是你的人气,这也是我们几个和你交往的原因。我让你改改脾气并非让你改变做人的原则,而是要讲究策略,既不能过于清高又不要去拍马更不要意气用事。像供应科刘科长那号人,自以为混得好,实际上活得没点人味。而周民科却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公开和贾送欢闹事,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又能怎么样呢?最后的结果是两败俱伤。我的意思是你应该本着‘以斗争求团结则团结存,以退让求团结则团结亡’的原则处理你和贾送欢之间的关系。万不可悲观失望,应找准切入点,开诚布公地进行交流,以你和贾送欢的历史关系及友谊基础,完全可以重归于好。你不妨试一试,这是我对你的一个建议。也是为了你好。说实话,你别看单位上有些人表面很嚣张,其实,内心深处并不怎么实在,在单位,无人不晓你马宏楠的才华,无人不佩服你马宏楠的能力,他们自知远不如你。一句话,在我们这个单位甚至在省内全系统你是有一定知名度的人,不愁没有出头之日,你应该平心静气以待时日。至于那些势利小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这很正常,我们算什么人物?毛泽东那么伟大的人物,在江西苏区大权旁落后连分发供给品的工作人员也对毛泽东另眼相看,你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关键是自己在身处逆境之时要有长远计划和短期安排,要做到荣辱如常,处变不惊。当然,要做到这一点,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冯哲笑了笑:“老兄,我说得可对?”
“好!说得太好了!冯哥确实有水平。马哥,你不像我和赵宏洲,高中毕业,文化浅,没有文凭,当个烂工人混口饭吃,也不图什么。而你却不同,应该想办法往上爬才对。”不等马宏楠开口,王强先颇有感触地说。看来,冯哲的一席长篇大论,确实打动人心。
“好兄弟,我喝了这杯酒,尽在不言中。”马宏楠站起来举杯一饮而尽,放下杯,轻轻地拍了拍冯哲的手背,说:“真心地谢谢你!还有你们两位,王强、宏洲,谢谢了,谢谢!”
“马哥,你不是能写吗?何不趁着现在闲着没事写写东西呢?”早已按捺不住的王强一句话说到了马宏楠的心坎上。
“说得好。没看出来,王强还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啊!”冯哲笑着说。
“就冲着我冯哥这句话,来,干杯!”王强一激动就来劲。
碰过杯后,王强大喊:“服务员,过来,把这几个菜回下火,热一热。”
“哎,听说单位把王彬从省城采购站调回来到冶炼车间当炉前工后,王彬那小子已把他的老婆娜娜揍了好几次,打得鼻青脸肿,供应科刘科长调解了好几回,王彬那小子不买帐,反而越闹越凶。两位老哥,你们说,这是为啥?”王强瞪大眼睛在冯哲和马宏楠的脸上找答案。
“哎,说你聪明你却笨,咋连这个也解不开?该不会是在装蒜吧?”赵宏洲说完,自己先红了脸。
“呵,真没看出,只说你是个老实人,反而开我的玩笑。你说,啥原因?”王强是个急性子人,摇着小赵要答案。
“喝完酒回到宿舍再告诉你。”赵宏洲吃了口菜,咂着嘴巴说:“味道真好,味道真好!”
“让我说,刘科长、王彬、娜娜三人之间的好戏还在后头呢。”冯哲晃着头一副天机不可泄漏的样子。
“累不累?喝酒,就图个痛快!这么严肃,像开会一样。让我说,啥都别提了,讲个笑话怎么样?要不,我给大家说个黄段子,如何?”王强点了根烟,“嗯、嗯”两声,清了清嗓子,摆出了要说的架势。
“算了吧,狗嘴里还能吐出象牙来?说来说去还不是什么‘一等男人家外有家,二等男人家外有花,三等男人花里寻家,四等男人下班回家。’什么‘五、六点回家是穷鬼,七八点回家是酒鬼。’什么‘牵着小姐的手,好像回到十八、九;牵着情人的手,酸甜苦辣全都有;牵着老婆的手,好像左手握右手。’什么‘星期一,触电;星期二,牵手;星期三,初吻;星期四热恋;星期五,美丽谎言;星期六,浪漫吻别;星期日,另找一个。’什么‘找情人太累,找小姐太贵,找个下岗女工最实惠,老同学睡在一块能免费。’还有‘小蜜是鲜花,攥在手里不想撒;情人是葱花,想用多少随便抓;老婆是麻花,只是饿了才想她;小姐是商店的塑料花,只要掏钱就能买到她。’什么,什么,等等,等等,我全都背过了。”赵宏洲一口气说了那多多,惹得马宏楠和冯哲笑个不停。
“记性蛮好嘛!我今天说几个你从未听过的。”王强显得胸有成竹。
“谁的传呼响?”冯哲边从腰间拿出传呼边问。
“是马哥的。”王强总是反应很快。
马宏楠看了下传呼屏幕上的电话号码和信息密码,脸上一阵微红,急忙起身来到一楼前台用酒楼的电话去回传呼。
原来是“望月楼酒店”那儿的王慧小姐打来的。
回完电话后,马宏楠又上到二楼说:“不好意思,我进城有点急事,你们慢用,账我已结过了。”
“怎么能让你结账呢?”冯哲说。
“我结你结还不一样吗?”马宏楠急着要走。
“来,我们碰过这杯你再走。”王强提议道。
放下酒杯,马宏楠朝他们三个拱了拱拳,转身下楼,骑着摩托车急急朝城里赶去。
上篇(十二)
十二
自从上次和程立业在梁建锋的酒楼认识王慧小姐后,马宏楠和王慧的联系从未断过,一来二往,渐渐熟悉并建立了友谊。由于马宏楠一直过得不愉快,活得非常累,加之多年以来除了妻子以外从未和异性茭往过,所以自遇到王慧后,他非常看重和珍惜与她的友谊。何况她的出现,勾起了他对往事的回忆,特别是想起自己少年时代对异性的爱恋和中学时期的暗恋。和王慧在一起时,马宏楠抑制不住地会回想起他上初中时那位女班主任的女儿,他不知道多少次在心里默默地用诗一般的语言问风、问星、问月亮:“啊!微微吹过的清风,你可知道我曾深爱过的女孩她如今生活于何处?啊!星星呀星星,她过得怎么样?她心情可好?她的孩子是否可爱?她的身体可好?她的丈夫爱不爱她?星星,你为什么只顾自己眨眼而不理睬我呢?啊!明亮的月儿,请你停下脚步回答我,她是否和我一样在对着你诉说心愿?请你悄悄告诉我,她的一切可如意,她是否幸福和快乐?”马宏楠深埋心底的秘密从未向别人吐露过,只在自己一个人独处时才打开记忆的闸门,使自己的整个情感和灵魂回归到逝去的时光里。每当此时,他会产生无限的遐想,他会由衷地咧嘴微笑起来,一切烦恼和忧愁会跑得无影无踪,尘世间的所有喧嚣会离他而去……曾多少次,王慧摇摇他撑着两腮的手臂,扑闪着一双大眼满是不解地问:“哥,你又在想啥呢?怎么老是一个人发笑或发呆?”马宏楠飘荡的思绪犹如跌了一跤猛地回到现实中来,他用柔和的目光盯着王慧的眸子,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王慧期待着他开口说话但却不敢面对他的目光,只是羞怯地先红了脸,然后慢慢低下头去。每当此时,马宏楠会动情地握住她的手儿,继而抚摸她的长发,她既不为之所动,也不躲避反抗,只是微微地颤抖。
马宏楠感觉得来她是异常地胆怯和顺从,但他的举动是发自内心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的爱抚,没有一丝半点的邪念和不洁。面对王慧的颤抖和胆怯,马宏楠感到一阵茫然和慌乱,停下来语无论次地说:“你这种样子非常可爱,知道吗?”王慧的头低得更下,如羔羊、似兔子,令人更加心疼和爱怜。
一次,马宏楠问她:“你为什么把我认作你的哥哥?你为什么会如此信赖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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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俩第一次见面后,我回到宿舍把我给你坐台的情况给我的表姐和其她小姐说了,她们都说我遇到了好人。”王慧喃喃呓语,一脸的真诚。
“唉,别听她们起哄,我哪儿算什么好人?其实,我这个人挺坏的。”马宏楠笑着说。
“说自己是好人的未必就好,说自己是坏人的未必就坏。”
“咦,蛮有水平啊!”
“你又挖苦人,好像谁不知道你上过大学?”
“说句玩笑而已,我怎么会挖苦你呢?”
“哥,你为什么要关心我呢?不是你让梁经理照顾我的话,怕现在我还是小姐。妈呀!小姐真不好干,男人都像你那样就好了。梁经理一个月给我伍百元工资,我知道是看在你的脸上。当然,我会给你争气的,我不怕累,能吃苦,一个月伍百元钱,能给我们家解决很多困难呢!”
“我妹妹对你怎么样?”
“对我可好啦!看!我穿的这身衣服就是她送我的,经常还带我上街去转呢。宏娜姐是个好心肠人,真有福气。”
“他们俩知道我经常和你见面吗?”
她摇了摇头,看了眼马宏楠,低下头怯怯地说:“就是知道了,要咋里么反正我们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马宏楠不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吸烟。
“哥,你少抽点烟不行吗?”
“烟是我的命根子,别的可以没有,烟是绝对不能少的。”
“看你的身体,那么高的个子,瘦得像个打枣杆似地,烟还抽得那么凶!”
“唉!心烦,没有办法。”
“说了半天,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