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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九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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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一听沈同达来找过她,顿时变了脸色:“我就说他现在保自己的命要紧,他偏偏不听,发了疯一样要见你。如今看来,还是你考虑得周全。你放心,你的这番话,我会转述给他听,希望能安抚得住他吧。嗨!这可真是…”
    话题说到这里,窦王妃也没有心情闲扯了,嘱咐过乐以珍对今日之事保密后,匆匆地起身告别,回府去了。
    乐以珍将这一场阵仗应付下来,浑身虚脱冒汗,向老太太和太太告了退,回群芳院去了。却不想刚迈进自己的院子,就看到怀远驹坐在院子里的那张躺椅上,手里很无聊地翻着她清早看过的那本书,显然是在等她回来。
    “你回来了?进屋吧,我有话问你。”怀远驹抬眼看到她后,先就这样说道。
第三十六章 嘈音悄起
    怀远驹这个时候出现在乐以珍的屋里,让她感觉到了一丝不安。可是怀远驹说完话,已经自顾进屋去了,乐以珍只好跟在他的身后,也进了屋。
    怀远驹坐在堂屋的正座上,自己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在乐以珍的屋里,他已经习惯了自己解决茶水问题,如果定儿在屋里,还会给他斟上一杯茶,单单他和乐以珍在屋的时候,想让乐以珍亲手为他奉上一杯热茶,那几乎是一件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乐以珍刚刚应付了窦王妃,精神稍稍有些不济,又从德光院走回来,更加得腰膝乏力,也不等怀远驹发话,自己就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怀远驹半杯茶喝下去了,她还是那样默默地坐着。怀远驹对她简直好奇到了极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生的,居然可以沉稳至此。若是换成别人,早就忍不住问他:“老爷,找妾身有何事?”她不但不问,连句话也不说,好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已经将他给忽略掉了一样。
    “珍儿。”他执拗地等了半天,最后也没等来乐以珍的问话,不得不自己开始谈话,“刚刚儿可是窦王妃找你?”
    乐以珍这才抬起头来,应他一句:“是,老爷。”
    这是她在面对他的问话或嘱咐时,通常会回答的三个字,怀远驹每次听到这不冷不热的三个字,心里就会一阵的气闷。他看着她那张云淡风轻的面孔,暗暗地咬了一回牙,方才接着问道:“她可有跟你提起什么特别的事情?”
    乐以珍刚刚松弛下去的神经,“倏”地又绷了起来,她下意识地挺起腰身,梗直了脖子答道:“她问我要那药酒的方子,又说了一些以前家中旧事,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怀远驹见她此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跟自己说话,心中不禁生出小小的得意,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下:“真的如此而已吗?”
    乐以珍目光有些闪烁,看向了他手边的那只茶壶,又觉自己显得过于紧张,遂将视线又挪回他的脸上,认真地答道:“是的,多年以前,窦王妃与我母亲有些交情,也算是故人。虽然我如今境遇如此,蒙王妃不弃,要拉着我叙叙旧事,也在情理之中。老爷有何疑问吗?”
    怀远驹见她又恢复了冷静,心中有些挫败感,不由地轻哼一声:“哼!叙旧当然没问题,不过我听说窦王妃不光与你们家有交情,她老人家与浩王的交情更是非同一般呢,据说浩王从小没了母妃,是窦王妃当他儿子般教养长大的呢,既然你们家与浩王和延庆王府都有交情,这件事你应该清楚。”
    乐以珍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不过他既挑明了来说。她反倒镇定下来了:“老爷。窦王妃与浩王是什么关系。跟我有什么相干?我被那个浩王连累得还不够吗?窦王妃那么聪明地一个人。还会在我面前再提那家破人亡地伤心事吗?倒是老爷总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难道老爷觉得总揭我地伤疤是一件令你很愉快地事情吗?”
    她说得理正辞严。一时之间竟将怀远驹噎在了那里。他端起茶盏来欲喝口茶掩饰一下。一揭那茶盏地盖子。发现茶已经被他喝光了。只好自己再次拎起茶壶。一边倒茶一边说道:“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与浩王有关地一切人与事。你还是小心为上。一旦招惹来了是非。那就是人命关天地大事。”
    乐以珍见他让步了。便又恢复了一贯地恭顺。应一声:“是。老爷。”
    虽然怀远驹并不完全相信她地话。可是既然她咬死不肯说。他也不打算死抠下去。随即转移了话题:“老太太地腿好了大半了。这件大功可全记在你身上。你可有什么想要地东西?只管跟我说。只要我能办到。一定给你弄来。”
    不知怎么地。乐以珍很怕听他说这种貌似关心地话。倒不如刚才那样明枪暗箭地辩几句让她来得自在。她赶紧推拒道:“伺候好老太太是我地本分。不敢居功。吃地穿地我一样儿也不缺。也想不起来要什么东西。谢谢老爷了。”
    怀远驹没有得到预想中地热情响应。讪讪地又喝一口茶。发现这一会儿地功夫。自己已经两杯茶下肚了。心中没来由地懊丧。起身说道:“既如此。你自己当心身体。我走了。”
    乐以珍也没答话,只是站起身来,却未送他至门口,立在原地等着他出去了。怀远驹出了她的院子,站在夹道上看着墙边的那棵已经抽新芽的芙蓉树,呆站了一会儿。
    “老爷。”身后响起怀禄的声音,“该走了。”
    怀远驹这才转过身,闷着头向群芳院外走去。怀禄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一边跟上他的脚步。路过卫姨娘的小院儿时,卫姨娘正站在院门口跟一个婆子唠闲嗑儿呢,见了怀远驹走过来,赶紧整了一个髻发衣衫,迎上去笑着说道:“老爷今儿不忙呀,到我屋里坐一会儿吧,我那儿有新来的明前龙井,前几天姑奶奶喝了直夸好呢,我就给老爷留下了,老爷不进屋尝尝…”
    她这厢追在身后留得殷勤,怀远驹已经一脚迈出了群芳院的六角高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卫姨娘虽然已经习惯了怀远驹的冷漠,可回头看到几个丫头婆子正眼盯盯地瞧着自己,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尴尬地笑了一声:“也不知是谁又惹了老爷不高兴,瞧把他给气的。”
    几个丫头打着哈哈,转身各干各的去了。唯有刚才陪卫姨娘闲磕牙的那个婆子凑了上来,一脸了然地表情,对卫姨娘说道:“姨娘瞧着老爷那神色是生气吗?老爷那明明是心气躁动,姨娘会看不出来?”
    卫姨娘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轻斥一句:“休要胡说八道。”
    那婆子也不在意她的语气,抬起下巴指了指乐以珍那间小院儿,压低声音说道:“姨娘这么透灵的一个人,还会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吗?老爷已经被那位吊起胃口来了!一块鲜肉挂在树上,老虎眼巴巴地瞅着,够也够不着,能不发躁吗?”
    卫姨娘听了这话,若有所思地将目光定在乐以珍那间院子的院门上,眯着眼睛半晌没说话。那婆子一见自己的话被卫姨娘听到心里去了,受了鼓舞,说话越发地放肆:“我老婆子一把年纪了,见的事比你们吃的盐粒子都多。那边那位…就这么说吧,这府里的女主子们修为能越过她去的,怕还真是没有。你们都道老爷宠着尹姨娘,其实尹姨娘说到底跟你们也是一个平阶上的人。那位乐姨娘可了不得…哄住了老太太不说,如今更是吊住了老爷的心…我听她院里的孙婆子说,老爷到她屋里去,从来也没喝上一口她亲手沏泡的茶,见了老爷也是懒散散的样子,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就没有起身将老爷送到屋门口的时候…”
    “她这样…老爷也不恼吗?”卫姨娘不敢置信地问道。
    “姨娘您这就不懂了,老爷天天被姨娘们围着争着眼巴巴地瞅着,冷不丁遇上这么一位拿他不上心的,感觉新鲜着呢。难道姨娘不知道纵擒故纵的道理吗?”婆子说话这当口,六姨娘邓玉双也凑了过来,认真地听着她这番话,更加激起了她评述的**。
    卫姨娘听她提起欲擒故纵,讪搭搭的没有接话。原来这一招早有她的舞馆姐妹教过她,那时候是她刚入怀府,虽然一时之间受着怀远驹的恩宠,可总觉得他与自己隔着一条心,心里不落底。她的舞馆姐妹有一次来看她,就教她这招欲擒故纵,告诉她不必天天腻着怀远驹,偶尔要冷他一冷。
    卫紫旋觉得这话有道理,决定试一试。结果她刚刚象征性地跟怀远驹耍了点儿小性子,就被他一甩袖子晾在了这间小院儿里,一个月未曾踏进她的院门儿,直到一个月后查出她怀了身孕,他才搭理她。
    婆子见卫姨娘不接自己的问题,转过头来对邓姨娘说道:“邓姨娘是个聪明人,一定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我老婆子斗胆说一句放肆的话,将来在这府里,怕是太太也要被她踩在下面呢…”
    “嘁!”邓姨娘拿帕子抚了一下自己的脸蛋儿,又压压了额上的刘海,不屑地说道:“就凭她?那长相就不合老爷的意。等老爷过了那股子新鲜劲儿,还不得回头来找我…们?”
    那婆子显然觉得邓姨娘眼目浅显,可又不好正面驳她,又见卫姨娘沉着脸不接她的话,便状似婉惜地摇了摇头:“到底是年轻…你们瞧着吧,我不死也看得到…唉…”
    婆子转身回院子里了,邓玉双本来想跟卫紫旋再议论几句这件事,被后者一句话堵了回去:“明辉该下学了,我去看看。”
    她眼看着卫紫旋扭着杨柳细腰出了群芳院,很不爽地扁了一下嘴,小声嘀咕一句:“有什么好看的?有儿子了不起吗?”然后无聊地转过身去,慢慢地往自己院子里蹭,路过乐以珍的院门外时,她侧过头去狠狠地剜了一眼,无声地啐了一口,一阵做贼心虚的感觉让她加快了脚步,闪进自己的院里,关上了门。
    其实刚才那婆子话虽说得不得体,但她的分析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连一个跑腿儿的婆子都能看出来的事,天天跟在怀远驹身边的怀禄就不可能品不出来了。
    此时怀禄走在怀远驹的身侧,见他的老爷嘴角下耷,眉心微蹙,一幅郁闷难解的样子。他琢磨了一下,开口对怀远驹说道:“老爷,眼看着老太太越走越灵便,阖府的人都知道这是乐姨娘的功劳,老爷是不是该对乐姨娘论功打赏,即表示了对老太太的一份孝养之心,又彰显了府里一向赏罚分明的规矩。”
    怀远驹听他提这事,面色更加沉郁了,哼一句道:“刚刚才问过,她说不要。不要便罢!我还省了呢!”
    怀禄心中暗笑,果然是这么回事!他以拳抵唇,忍住自己快要冲口而出的笑声,然后对怀远驹说道:“老爷还是赏得不得法儿,乐姨娘可不同于其他几位姨娘,可不是什么赏都要的。”
    怀远驹面上一赭,遂露出不耐的神色来:“想什么直接说就是了,还要我求着她接赏吗?”
    怀禄看着怀远驹的拧巴样子,笑着说道:“老爷若是有这心思,奴才倒是有个好主意。”
第三十七章 神秘打赏
    怀家府邸之所以在当地的富贵人家中独树一帜,主要原因在于府内发达的水系。当年怀家祖先要建府的时候,请来大月朝颇负盛名的一位阴阳大师来查勘地形。那位大师在安平府转了三天之后,顺着凤鸣山上的那股泉流走到如今怀府所处的位置,说了一句“水势弯环屈曲长,人丁千口福寿长”,然后迈开大步划定了如今怀府的范围。
    怀家先祖记住了他的这句话,心里想着:既然水势弯环屈曲,就会人丁兴旺福寿绵延,不如将那泉水在府中再绕他几个圈子,岂不更加弯环屈曲?更加香火旺盛?
    于是从凤鸣山上引入府中来的一脉清泉,在流入莲池之后,沿着府内迷宫一般的人工溪渠,绕出九曲十八弯来,最后回到莲池之中,从另一个出口流出府外,再回到那清泉之中去。
    怀氏一族自建此府邸之后,倒真是将生意铺遍了大月朝的疆土,子孙也分出许多的旁支细节来,家族日益繁荣鼎盛。这处怀氏嫡系本家居住的府宅中穿流环绕的水系,越发被传得神灵活现起来。
    有一年安平府大旱,那凤鸣山上的溪泉眼看着就要断流了,连带着怀府中的莲池曲溪也快要干涸了。怀氏族人觉得府中一旦断了这活水源头,必会连累怀氏的香火运势,几位大家长紧急磋商之后,决定不惜财力人力,一边从安平府外的江河运水来续继凤鸣山上的泉流,一边请来一大班的道士作法求雨。
    如果那时候会有什么评选“年终十大新闻”活动的话,那年夏天怀府庞大的运水车队绝对会拔得头筹,居第二位的便会是怀家在凤鸣山上设的求雨法坛。
    老天还真是开眼,在怀家的求雨法坛设下的第七天,云朵遮住了在那个夏日里一天也没有缺过勤的太阳。随即,大半个安平府的人都听到凤鸣山上那“轰隆隆”赛过雷声响的击鼓作法的声音,不出半个时辰,飘泼大雨倾盆而下,久旱逢甘霖的喜悦刺激着安平百姓的心,纷纷冲进雨中,欢呼雀跃,大喊着:“龙王被怀家人感动了!龙王显灵了!”
    当然,这些都是乐以珍听府里的老人当故事讲起来的,可以定义其为“传说”。怀府内随处可见的玉池月溪到底有没有那么神,她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去探究。不过她喜欢府里随处可见的清清泉水,这倒是真的。
    撇开风水上的事不谈,怀府的景致确实因这弯曲环绕的水路而灵动雅致起来。春日里绿水绕府,岸上新柳低抚;夏日里水气沁凉,岸边浓荫蔽日;秋日里红叶飘萍,点缀在潺潺缓流的清亮的溪水之上,别有韵致。最绝的便是冬日里,这股来自山间的活水居然不结冻,怀府的雪映清溪是安平府有名的胜景,每当这个时候,怀府就会大排席宴,安平乃至四围的府郡之中,能受邀前来赏景的达官贵人,皆是面上有光。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条水路倒真是为怀家的生意立下了汗马功劳。
    既说这溪水绕怀府环流曲行,当然也会经过群芳院门外。出了群芳院的六角大门,溪边湖石嶙峋,碧树琼花,小亭在花树簇拥之下婉然立于岸畔。正是春意浓翠的好时节,乐以珍最喜欢做的事便是拿一本书或一件活计,在亭子内倚柱而坐,耳听着溪水流过的清泠泠的声音,悠然地读着书或与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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