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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九娘-第27部分

小说: 九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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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儿一边聊天一边做针线活计。
    此时,定儿手中在忙一件宝宝的小开裆裤,样式是由乐以珍设计的---当然也谈不上设计,因为现代的小孩子都会穿这种由柔软的棉布制成的小衣裤,只是定儿没见过,有些奇怪罢了。
    “姨娘。这府里哪一房添了小少爷小小姐。不是绫罗绸缎地往富贵上打扮?怎么偏偏你喜欢这棉布呢?好象咱们小少爷不受宠。穿都穿不起一样。”定儿边缝着小裤子边抱怨。
    乐以珍将书往下移了移。露出一双眼睛看着定儿:“你这就不懂了。这松江棉布可是过年时老太太赏给我地好东西。听说要上百两银子一匹呢。细密柔软。保暖透气。最适合小孩子穿。绸缎虽然光鲜照人。可是穿在身上扎扎巴巴地。还不透气。小孩子会不舒服。我就是再低调。也不会委屈我地孩子。你放心吧。”
    定儿听了这棉布地价钱。吃惊地在那银红印是完全陌生的,她只在去李大升的小院拜祭的时候出来过一次,还被怀明弘带着绕来绕去,导致她现在根本不记得那天走过的路了。
    她好奇地将车帘子挑开一条缝隙,往外看去。市井之气立即扑面而来,朴拙而热闹。她看着一家一家的酒肆茶楼店铺民居,想起来自己去影视基地旅游时,曾经推开一扇与眼前的兽头铜环红漆木板相似的院门,结果看到了满眼的建筑垃圾,不由地轻轻笑了。眼前这些扇门,推开后可是一户一户的人家,那里有着鲜活而琐碎的生活,而不是一堆一堆的建筑垃圾。
    她只顾着看风景,不知不觉之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怀禄在车外说一声:“姨娘,到了,下车吧。”
    乐以珍在定儿的搀扶之下,下了马车,抬头望向自己到达的地方。透过朦胧的罗纱,她还是看清楚了眼前这栋三层五开间的木楼,红柱碧瓦,相当气派,正上方悬一块黑漆烫金大匾,上书“博宝斋”三个字。
    竟是自己家的古董珠宝行!乐以珍心里更加犯糊涂了,怀远驹接自己来这种地方,总不至于是哪件古董识辨不清,要让她过眼吧?
    疑疑惑惑地,她跟在怀禄的身后进了博宝斋,一路行过去,怀禄也不做介绍,店里的伙计都用一种讶异的眼神打量她,一直上到三楼,才没了那些打探的目光。
    怀禄将她安置到一处小会客厅坐下,自己转身找怀远驹去了。来到怀远驹的屋外,他伸手轻叩了几下门,在得到应答后,轻轻推门而入。
    屋里,怀远驹正站在临街的窗前,怀禄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往下一看,正看到乐以珍乘坐而来的那辆马车。怀禄抿嘴笑了一下,说道:“老爷…”
    “我看到她来了,你带她去库房吧,就说我出去办事,不在店里。”怀远驹说着话,眉梢在轻轻地跳跃,显示出他内心的紧张来。
    “老爷,这又何必?你亲自带她去,岂不更有诚意?”怀禄劝道。
    “我只是赏她治好了老太太的腿,没有别的意思,她能不能领会到诚意,我不甚介意。”怀远驹干脆回到案边坐下,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
    怀禄暗笑道:我又没说你赏她是为了别的,你这一解释,倒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嘴上还是要劝:“老爷…”
    “你去吧,我要忙了。”怀远驹说完这句,真的从案上抓起一本册子来,埋头看下去。
    怀禄无奈,只得转身出了房间,回到乐以珍面前:“姨娘,真是不巧,老爷刚刚被“百古轩”的方老板找走了,临走前留话,让我好好地招呼姨娘,那么…姨娘随我来吧。”
第三十八章 误拍马腿
    乐以珍好笑地看着怀禄:“禄叔…刚刚在家里,你说老爷找我,把我接到这里来,你又说老爷走了,自始至终你也没告诉我是什么事情,您老不会是打算把我当古董卖掉吧?”
    怀禄被问得红了脸,心中暗暗埋怨怀远驹,口中恭敬地答道:“不敢跟姨娘撒谎,确是老爷让去接你的,事有凑巧,疏怠了姨娘,姨娘可别恼。”
    乐以珍不以为意地笑了,扶着手边的桌子站了起来:“我没有责怪禄叔的意思,我现在倒是好奇得很,急着想知道禄叔会带我去个什么样的地方,我们走吧。”
    怀禄紧走几步,先到门边给乐以珍开了门,待她迈出了门槛,他才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屋,引着她往楼下走去。到了一楼,从后门出去,进了一处院落。怀禄引着乐以珍往东厢第三间屋子去,对坐在门口一张小马扎上打瞌睡的一位老伯喊一声:“老赵你又在偷懒睡觉,回头让徐掌柜看到了,又是一顿好骂。”
    那睡觉的老伯“腾”地一下子从马扎上跳起来,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四下寻找着:“徐掌柜?在哪里?”
    乐以珍觉得这老头迷糊得可爱,不由地抿唇笑了。怀禄也被他气乐了,指着乐以珍对那位赵姓的老伯说道:“府里的九姨娘来了,你也敢这么迷糊吗?快把门儿打开,姨娘要看几样东西。”
    赵老伯看了乐以珍一眼,隔着一层轻纱,也瞧不出什么模样来,又听说是府里的九姨娘,心想不过是一大堆女人中一位罢了,也没怎么当回事,一边伸手从腰上摘钥匙一边哼哼叽叽地说道:“死小禄子,你提徐掌柜,难道我就怕了不成?我老赵看了几十年的库房,可曾丢过一样东西?你别看我在打着盹儿,一只蚊子从我面前飞过去,都逃不过我的耳朵…”
    怀禄不理他,将库房的门推开后,立在门侧等着乐以珍进门。赵老伯见怀禄如此尊重眼前的这个女人,这才止了唠叨,也垂手站到了门侧。
    乐以珍扶着定儿的手迈进屋内,一眼望去,满屋子的多保格柜子,整整齐齐地排成几列,每格里摆放着一件珍玩宝贝,格板上挂着一片削平的竹片,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东西的名称及入库时间。
    乐以珍对古董不太在行,不过有以前给老太太管库房的经验,她还是能看出来,陈列在这间屋子里的东西,不是那种裹上几层棉布后挤装在楠木箱子里的货色。
    她心里揣测着怀远驹是不是要赏她几样古董,眼睛从每一个多保格架子上扫过,暗暗留心有没有自己看得上眼的,却被怀禄带着在两行架子之间穿行而过,推开屋子最里两扇小门,进了另一间小屋。
    这间屋子比外面那间要小多了。有两个多保格架子一南一北贴墙而立。东面是两扇榉木花窗。窗前有一张平头案。案上零零落落地摆放着几样东西。
    怀禄走到那张平头案地侧面。指着案上地东西。用一种期待地目光看向乐以珍:“姨娘。你来瞧瞧这几样东西。”
    乐以珍上前几步。往那案上一瞧:一共四样东西。一件金镶玉羊脂玲珑小玩件、一件白铜镏银美人卧花荫笔洗、一把玉骨素绢地扇子、还有一根碧玉镶明珠蜻蜓钗。
    虽然这几样东西看起来都很精致。可是一看就知道是闺中之物。而且全部是被人用过地旧物件儿。乐以珍盯着那几样东西。暗忖着:怀远驹大老远地把她从府里接出来。就是为了给她看这几样东西。因此这几件旧物一定是有来头地。可是什么来头呢?看怀禄地表情。似乎在期待着她对见到这几样东西做出一些回应…
    乐以珍实在想不透这其中地缘故来。便坐到平头案后面地那张罗汉椅上。捏起那只金镶玉地小玲珑球。手指抚过那上面已经有些黯淡地花纹。默默地不肯出声。
    她怕说错话。那样沉默地坐着。怀禄却误会了她地意思。以为她看出什么来了。凑近前去替怀远驹抱辛苦道:“姨娘瞧出来了吧?这几样东西可是老爷花了些心思。托人从云州府地官库里找出来地。老爷地意思…是想给姨娘找回几件旧物。这些东西带在身边。也可聊慰姨娘思乡之苦…”
    乐以珍听了他的话,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人就有些眩迷,案上的那几样前乐以珍的旧物一时之间有些模糊,手中的玲珑球也将一丝凉意传入她的心中。
    本以为乐家人都死了,她这个窃居人家女儿身体的异世之魂就安全了。却不料她的身份竟一再地面临着考验,先是那个谋逆的王爷朱琏广,后来又冒出一个延庆王妃。活人总算应付过去了,眼下她又被这些物件儿再度为难了一次。幸亏她刚才直觉地反应到这其中必有缘故,没有妄自说话,否则一定是说什么错什么。
    她再瞧那几样东西,就觉得每一件上都附着前乐以珍的芳魂香魄,那魂魄正用一种嘲弄的眼神看着她,仿佛在说:“你敢假扮我?早晚有一天露了馅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额头上渗出了冷汗,心跳也“扑通扑通”地加快了节奏,她将手中的玲珑球放回案上,缩起肩膀垂着头做着深呼吸,希望能平复自己内心的慌乱紧张。
    怀禄见她这幅样子,顿时慌了心神---这主意可是他想出来的!他侍奉怀远驹二十年了,他看着自己的主人将女人左一个右一个地往家里迎,却没有一个能走进他心里。二十年来,怀禄每时每刻都能体会到主子心中的那份深入骨髓的清寂寥然,他知道自己的主子虽然身处繁华锦绣之间,内心却一直荒芜空落,如果说他的心里还有东西,那也一定是灰烬,是他二十年前燃烧殆尽的青春留下的一堆灰烬。
    可是最近的种种迹象表明,那堆灰烬焕发出新的生机来,有点点火星在耀动,大有死灰复燃的希望。而挑燃那点点火星的人,就是眼前的这位九姨娘。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那一天,柜上有一位伙计在向大家诉苦,说他的老婆自从有了身孕,脾气变得异常暴躁,稍有不合心意的,就会对他又掐又拧。大家正在哄笑他是个耙耳朵,却不料正路过的怀远驹凑到那伙计面前,问出一句让大家目瞪口呆的话来:“你老婆的…恩…肚子是尖是圆?”
    “啊?”伙计受到了严重的惊吓,结巴着答道:“好…好象是尖的…我娘都说…会是一个小子。”
    “这种说法准确吗?”怀远驹很认真地再问。
    “我…我也不知道。”伙计舌头都要打结了。
    “哦…”怀远驹似乎为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说法而失望,随后拍拍伙计的肩膀,说道:“小子也好,丫头也罢,终归是自家孩子,都要好好地疼才行。”
    “是…是…小的一定听老板的话。”伙计一叠声地应下来,目送着怀远驹踩着楼梯上了楼,方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来,回头一看大家伙儿,都张着嘴巴盯着怀远驹消失的方位,仿佛刚才上楼的那位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老板,而是一位千年老妖。
    怀禄心里是雪亮的,家里只有一位乐姨娘是有身孕的,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主子为什么突然提肚子的问题,但他知道一定跟乐姨娘有关。
    于是他暗暗地留了心,发现他的主子没事儿就爱往乐姨娘的屋里去,可是通常坐不过半个时辰就会出来。随着他去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他的情绪竟是越来越烦躁。
    怀禄虽然很乐意看到自己主子的心活过来了,可他却不忍心见主子被乐姨娘持续不断地冷落着。于是他绞尽脑汁,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来。
    怀远驹对哄女人的事情一窍不通,听怀禄那么一说,马上派人去云州府,花了银子打通关节,才从官库里翻出这几样乐家抄家时罚没的旧物来。
    一个木头男人,一个老男人,两个人为拍乐以珍的马屁,费尽思量,费尽周章,办成了这么一件事,却不料马屁没拍着,竟拍到了马腿上。
    怀禄看乐以珍有些发抖,吓得手足无措:“姨娘这是怎么了?姨娘…要不要喝口水?”
    可能是因为怀孕变得脆弱了,乐以珍一时之间真就缓不过劲儿来,靠在椅背上闭目喘着气,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看向怀禄。
    怀禄倒了一杯水放在乐以珍的手边,结结巴巴地替怀远驹开脱:“姨娘…千万不要怪罪老爷,这都是我的馊主意…是我疏忽了,没有想到姨娘见了旧物,会勾起一些…伤心的事来…是我不好…老爷不太明白这种事,所以才会听我的…姨娘要怪就怪我吧…”
    乐以珍虚弱地笑了一下,示意怀禄不必再说下去。本来嘛,她是何等聪明的人,会不明白怀远驹给她找这些东西来的用意?不管她对这个男人多少的怨气,今天这件事所体现出的他的那份心意,她还是应该给予尊重的。如果她是真的乐以珍,保不齐现在已经感动得痛哭流涕了呢!该心虚的人是她才对!
    “禄叔不必自责,等老爷回来了,跟他说我谢谢他这份心思,这东西我收下了。”乐以珍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了,微笑着安抚过怀禄,侧头对定儿说道:“把这几样东西好好收着…我们走吧。”
    定儿答应着,将那几样东西包了起来收好,上前扶起乐以珍,往外走去。
    “姨娘…”怀禄见事情办砸了,心里别提多懊恼了,追在乐以珍身后想补偿一下,“老爷说了,这间库房里的东西,姨娘看上哪件儿,只管拿去…”
    “代我谢过老爷,我现在什么都不缺…哦,等哪天我想要什么了,我会记得找禄叔要。”乐以珍一边说着,人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冲怀禄一点头:“禄叔留步,我和定儿自己坐马车回去就好。”
    怀禄看着乐以珍主仆二人进了正堂的后门,举起拳来狠狠地敲了几下自己的脑袋。站在门口的赵老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取笑怀禄道:“皮紧了?自己打多费力气?你说句话,我愿意代劳,你就说打哪儿吧,保证你指哪儿我打哪儿。”
    怀禄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冲出库房,往正堂三楼找怀远驹回话去了。
第三十九章 忧劳成疾
    乐以珍回到怀府的时候,因那几件旧物所引起的惶惧心理已经消褪了。她恢复成平日里四平八稳的样子,安然地进了府中,却发现府内竟是一片慌乱,连守在府门口的家丁眼神都是惊惶惶的,好象有什么大事发生一样。
    乐以珍心里疑惑着,一路已经回了内院,往群芳院而去。还没走到群芳院的门口呢,她就看到除了孙姨娘外,其余几位姨娘齐聚在清溪边上的小亭子里,正在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事。罗金英首先看到了乐以珍,站起身来冲她招着手,示意她过去。
    乐以珍一向对这种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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