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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九娘-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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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在乐以珍的怀里,还要够着去打怀静雪,到底手指头在怀静雪的头发上抓了一下才罢休:“还不快给珍儿跪下!”
    怀静雪再鲁笨,此时也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她憋憋屈屈地转了一下膝盖,将下跪的方位冲向了乐以珍。
    乐以珍看着老太太那样激烈的表现,也不知道她是真心生气,还是有意表演给她看。她心里没办法消除对怀静雪的愤恨,将脸一扭,冷冷地也不说话。(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十三章 软硬兼施
    太太见乐以珍面上冷冷的,凑过去拉着她的手,恳切)7“珍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当着聪明人我也不说胡弄话。
    今晚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乐以珍将脸转过来,看着老太太,不客气地说道:“这么说…老太太是知道姑奶奶跟府里下人怀亮之间的事喽?”
    老太太老脸一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静雪…她也是个可怜人,你只听说她在婆家不检点,才被休了回来,其实是她的那个小叔子再三地勾引她,又拿这件事到处说,无非是他们家里争财夺产那点破事儿。可是咱们家能说什么呢?谁让自己的女儿没慧性,伸着脖子往人家系好的套里钻,唉…打掉了牙齿往肚子里咽罢了。”
    乐以珍头一次听到怀静雪被休事件的真实版本,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怀静雪,见她一脸要哭的样子。
    “她一个女人家,年纪轻轻就被坏了名声,回娘家住了十几年,就看了十几年的白眼儿,府里人看她,连个寡妇都不如,她心里也苦着呢…所以…我这个当娘的…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过于纵着她了…”
    说到最后一句。,一向伶牙利齿的老太太也有些结巴,当娘的纵容女儿找相好的,毕竟不是什么能说得出口的事。
    乐以珍听到这里,打断。了老太太的话,凛着眉头说道:“老太太,这些事情本不与我相干,我也无心去探究姑奶奶的**。那日不过是我带着梦儿去后花园散散心,睡在假山石洞里,无心之间撞破了姑奶奶的好事。我自来就不是多嘴多舌的人,也不曾跟任何人提起过此事,姑奶奶从那以后对我存着戒心,没有好脸色也就罢了,今儿竟然动了杀我灭口的心思,我岂不是冤枉?”
    老太太听。她这样说,回头对着怀静雪吼一句:“三十多岁的人了!做事还是这么燥莽,还不快给珍儿赔礼道歉。”
    乐以珍心想,我命都差点。儿没了,赔个礼道个歉就算完了?再看怀静雪,脸上虽然挂着泪珠儿,可是梗着脖子一脸的骄矜,半个服软的字都不肯吐出口。
    乐以珍这个火大呀!板起。脸来说道:“老太太也不必让姑奶奶道歉,杀人害命的事,也不是一句道歉的话就可以了的!是非曲直自有官府去断,我要见老爷,我要报官。”
    一听乐以珍说要报官。怀静雪。地气焰立即矮了下去。惊慌失措地看向老太太。一直在替怀静雪搪塞遮挡地老太太。却在听到报官二字后。冷了脸子:“珍儿。自家人地事。哪至于闹到官府去?毕竟你还好好地坐在这里。让她给你服个软赔个礼也就算了。这也就是你。若是换了别人。我也懒得做这么多地解释。我一直拿你当个贴心地丫头。话说了这么多。相信你能体谅我老太太地心思。”
    乐以珍吃惊地瞪看着老。太太。体味着她话语中地威胁意味。自己这一向被她宠信惯了。几乎忘记了眼前这位老太太有着怎样地一颗冷厉地心。看她此时细眉微挑。半眯地眼睛里有冷光在闪烁。嘴唇紧绷成一条线。那样子分明就在示威。
    乐以珍敛了眉。在心中权衡着此事地轻重。一时之间沉吟不语。
    老太太见她这样。将脸色一缓。复又握上她地手。用一种近乎凄凉地语气说道:“你进府也有一年地时间了。府里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地事。你多少也应该听说过一些…我这一辈子…唉!也就剩下这么一个连着骨血地人了。虽然不争气。可好歹天天到我眼前晃。叫我一声娘。我也算是老怀有慰。要是连她也没了…珍儿。我一向待你不薄。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面上。给我留下这个作孽地女儿吧!”
    说完。老太太抬起袖子来。拭了拭眼角。乐以珍对老太太这一通刚柔并济地表演。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先是打女儿给她解气。接下来又小话儿赔礼道赚。见自己不依又强硬威胁。怕硬碰硬碰出火儿来。最后就来装可怜。
    乐以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侧目看向怀静雪。也不知这位姑奶奶是被刚才报官一说吓着了。还是被老太太一番凄苦地表白触动了。一直梗着地脖颈终于软了下去。低头轻声啜泣着。
    老太太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教训女儿:“你还有脸哭?你还不快向珍儿赔个不是?你瞧瞧她这脖子?掐成这样了!她能不生气吗?”
    怀静雪委委屈屈地冲着乐以珍一伏身:“我一时胡涂,乐姨娘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了。”
    这也叫赔礼道歉?乐以珍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儿。虽然听老太太那话,一时之间不能把这位姑奶奶怎么样,可是那位怀亮歹人歹心,向她下那样的黑手,她又岂能轻易饶过他?
    她正想着跟老太太说这事,门被从外面“哐啷”一声推开了,怀远驹只在短褐外面披了一件薄棉氅,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怎么回事?伤了哪里?”
    乐以珍刚刚受了惊吓,
    未平复下来,又被老太太那样软硬兼施地威逼着,此)7驹,突然就涌出许多的心酸委屈来,看着他,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怀远驹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知道她受惊不小,侧坐到床沿上,伸出双手抱住她的双肩,焦急地上下打量着:“伤在哪里了?重不重?”
    乐以珍一抬脖子,怀远驹就看到那青紫的勒痕,声音一下子就拔高了:“怀亮干的?为了什么事?”
    怀静雪一听怀远驹开口便提怀亮,吓得脸儿都白了。老太太坐在怀远驹的身后,声音沉静地问道:“远驹既说起怀亮,那混球应该已经被你看住了,他没跟你坦白吗?”
    怀远驹恨恨地咬了一下牙:“便宜了那个混帐小子!刚刚儿我得了禀报,带人去他房里找他,那个混帐竟然夺门而逃,慌不择路地跑到北墙根儿,翻墙跳了出去,黑灯瞎火的,他也没看见北墙外就是一处断崖,直接摔了下去,估计是活不了了,怀平正遣人去寻呢!”
    怀静雪一听怀。平从崖上掉下去了,脸“刷”地就白了,往地上一瘫,“嘤”地一声就要哭,却被老太太狠狠地剜了一眼,抽噎了几下,止住了。
    怀远驹一心扑在乐以珍。身上,倒没留意那娘俩儿的互动,只是一个劲地询问着是不是吓着了?疼不疼?乐以珍听他那番话,心中暗暗地叹息,抬头看老太太一张释然的面孔,一阵气闷。
    “嗨!怀。亮是咱们家的家生子,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他的爹妈都是憨厚老实的人,我们府上也不曾亏待过他们家,怎么这孩子就见财起意了呢?”老太太在背后慢悠悠地说道。
    “见财起意?珍儿能有什。么宝贝?还值得他半夜摸进来杀人取财?”怀远驹觉得这说法好奇怪。
    老太太将手一抬,像变戏。法儿一样,她的手里竟然有一件物什,是一条细细的银链子上,上面穿着一枚古色古韵的古玉璧。
    “这…这不是怀家只传长房嫡。媳的那枚璧吗?”怀远驹有些吃惊。
    “什么只传长房嫡媳?。一块儿玉罢了,我因为怜惜珍儿,就悄悄地把这玉给了她。她也知道这块儿璧的来历,轻易也不肯示人,谁知那天她在后花园里逗弄梦儿玩的时候,不小心把这玉从衣裳是掉了出来,让路过的怀亮瞅着了,他就存在了心里。家里不好动手,到了这庵里,珍儿又住得偏,他以为此时行事便宜,就动了手。却不想这玉可是有祖宗庇护的祥瑞之物,保佑着珍儿没被那个混蛋所害。如今他死了,也算得了报应了,珍儿消消气,将这玉戴上压压惊,明儿让贞静在菩萨那里给你求个镇心压惊符。”
    老太太一篇谎言说得相当溜当,听得乐以珍一愣一愣的。她将故事编完,抬手就要给乐以珍戴那玉璧。说实话,对于这怀家只传嫡媳的传家之物,乐以珍以前伺候老太太的时候知道一些,这是一块儿上古的稀罕物件儿,不说价值连城,也值个千顷庄园的银子吧。乐以珍心里猜测老太太今儿来的匆忙,身上没有其他配件儿可以拿来供她说事儿,为了救女儿,只好舍下这传家宝了。
    老太太肯舍,她却不敢接,将头一偏:“老太太…”
    “怕什么?既给了你,哪有还回来的道理?你只管戴着,一切有我呢!”说完,强行将那玉璧挂到了乐以珍的胸前。
    乐以珍无奈,只得说一句:“谢谢老太太。”
    老太太欣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对怀静雪说道:“去把凤儿那帮人叫来。”
    不一会儿功夫,呼拉一帮子人从隔壁回来了,又听老太太将那刁奴见财起歹心的故事叙述了一遍。众人纷纷谴责怀亮的不仁不义,只有郭元凤看着乐以珍的表情变化,沉默不语。
    大家正一人一句地安抚着乐以珍,怀平跑进来禀报,说是在半山崖上找到了怀亮,挂在一颗老松树上,已经摔死了。
    乐以珍听了,抬头看一眼怀静雪,后者得了准信儿,反而不哭了,只是怨毒地盯着她。一个晚上死了两个人,又被那个怨妇用一种诅咒的眼神看着,乐以珍觉得心底一片冰凉。
    “好了好了!该死的死了,珍儿也没什么大碍,总算是祖宗保佑!这一通闹腾,天都快亮了,都回自己房里歇着吧。”老太太摆摆手,结束了这一晚上的混乱。
    怀远驹看着乐以珍有些仓惶的脸色,想了想说道:“你们都回去吧,今晚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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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尴尬相对
    远驹说要留下来,众人也觉得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惊不小,今晚不应该留她一个人在房中。
    大少奶奶安冬卉抱着梦儿,对乐以珍说道:“姨娘受了惊吓,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五小姐今晚跟着我,我带了两个丫头,我们三个人呢,一定不会让五小姐受委屈。”
    乐以珍正在为怀远驹留下而犯难呢,一听梦儿要被抱走,那岂不是只剩她和怀远驹二人相对?她一着急,伸手说道:“梦儿她跟着我习惯了,换了人哄不睡她,我不要紧,还是把她留下吧。”
    安冬卉以为她只是在客气一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哪还能一刻不离娘?你歇你的吧,我保证照顾好她。”
    乐以珍还想坚持,却被怀远驹拦下了:“你逞什么强?这样也能自己带1⑹ k  小 说 wàp。1⑹κ。cn 文字版首发孩子吗?让卉儿看一晚上吧。”
    安冬卉得了怀。远驹的话,向他行一屈膝礼:“老爷放心,老爷和姨娘早些安歇吧。”便抱着梦儿走出去了。
    屋内,只剩下坐在床沿。上的怀远驹和靠在被子上的乐以珍。怀远驹起身去关好了房门,回来坐在床边上,很自然地将鞋子一脱,双脚一缩就上了床。
    乐以珍很。紧张,下意识地挪到最里面,将床边上的一大片地方都让给了怀远驹。怀远驹见她瞪着眼睛,紧张地不知所措的样子,叹了口气,刚想出言宽解,门被敲响了。
    “谁呀?”怀远驹问一声。。
    “怀老爷,小尼慧远奉师。傅之命,给姨娘送药膏来了。”一个声音在门口怯怯地应道。
    怀远驹看了一眼乐以珍,下床。去开了门。慧远也不进来,只在门口双手合什,向怀远驹行了一礼,然后将药往手里一送:“这是我们寺里自己配的消肿散淤的膏药,给姨娘涂到颈上,不出两天伤痕就会消掉。”
    “回头跟你们师傅说声。谢谢。”怀远驹接了药。将门一关。再次回到床上。伸手掰过乐以珍地肩膀:“来。把药上。”
    乐以珍一扭肩。伸手去拿药:“我自己来吧。”
    怀远驹一缩手。让乐以珍扑了一个空。皱着眉头说道:“嗨!你到底在跟我别扭什么呢?难道我比那深夜入室劫财地贼人还可怕吗?”
    “我…不敢麻烦老爷…”乐以珍将自己地空手又缩进被子里。小声说道。
    怀远驹知道这要是平时。她早就开口撵他了。估计今晚真是被吓坏了。象一只受了惊地小猫一样。瞪着溜圆地眼睛。缩在一角。又想有人陪。又害怕他侵犯她。
    他又好气又好笑。将那个装药地瓷盒打开。用食指抠出一点药膏来。不由分说地掰过乐以珍地肩膀。将那药膏均匀地涂抹到她颈上有掐痕地地方。
    乐以珍只觉得脖子上一阵清凉酥麻,刚才还火辣辣的伤处,顿时好受了许多。可是她被怀远驹生掰着脖子,姿势很古怪,扭得她腰疼,只得动了动屁股,挪得离他近了点儿。
    怀远驹偷偷抿嘴笑了一下,将药好后,拽过来一个枕头,掀开一床被子往身上一搭,躺了下去。乐以珍围着自己的被子窝坐在床角,眼睛看着跳跃的烛火,也不动地方。
    “你不是打算坐一晚吧?”怀远驹见她那副执拗的样子,气闷地问道,“要不我走,也免得你休息不好。”
    说完,他掀被起身,坐到床沿上开始穿鞋子。
    乐以珍一见他真的要走,望了望那映在窗子上的黑幽幽的夜色,心里一阵猛跳,赶紧说道:“我睡,我这就睡下。”
    怀远驹这才放下鞋子,忍着笑,重新躺了回去。乐以珍开始动手,将自己的褥子铺到床的最里面,拿过枕头来,紧贴着床内壁躺了下去。
    她听到怀远驹在身后翻了一个身,似乎是冲向外面了,心里略微安稳一些,说道:“老爷也铺床褥子吧,床板子又硬又凉,仔细明天腰疼。”
    “你给我铺?”怀远驹老实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这人还真不能给脸!我今晚可是受了伤害的可怜人,居然让我给你铺床?美的你!
    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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