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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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一手扯住乐以珍的衣领,用力一撕,一声清脆的布帛破裂的声音,乐以珍只觉得肩头一凉,还未来得及挣扎,怀远驹已经俯在她的肩头,开始吮咬了起来
他这一举动,生生地揭开了乐以珍心中那处伤痛的疤痕她只觉得浑身像被遍爬的虫蚁噬咬着,心里冰凉,胃里抽搐,脑子里只剩下一感受,那就是恐惧!
“啊!”一声惊骇无比的尖叫从乐以珍喉咙里钻出来,划破墙壁门窗的阻挡,响彻了这座安静的三进院落,也吓到了正在疯狂地肆咬着乐以珍裸肩的怀远驹
他惊骇地看向乐以珍,只见她瞳孔明显在扩散,脸色惨白,额头全是冷汗,浑身剧烈地发着抖,呼吸急促,口中喃喃地只重复两个字:“不要…不要…”
“珍儿…”怀远驹喊了她一声,可是她全无反应,只是瞪着惊恐的眼睛,一个劲儿地重复着“不要”
怀远驹完全被她这副样子吓住了,一腔的怒火顿时熄灭,手忙脚乱地将她的衣服拢上,将她的人抱在怀里:“你这是怎么了?你清醒一点儿!…珍儿…你别吓我!我错了!你清醒一点儿!”(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十五章 隐痛心疾
实乐以珍心里并没有糊涂,她听得到怀远驹在喊她,T3克制不住内心的惊颤,无力地软在怀远驹的身上,抖得牙齿“咯咯”作响
怀远驹由刚才的急怒攻心变为现在的急火攻心,他虽然一直明白因为当初那件事,乐以珍对他心存着戒惧,可是他却想象不到,那件事对乐以珍的影响竟是如此的深刻与痛楚,以至于自己只是碰了碰她的肩,她就已经战栗不止了
怀远驹见她实在是抖得厉害,随手拽过来一床被子,将她围进被子里可乐以珍是从内心往外散发的惊悸,岂是一条被子能安抚下来的?
她牙齿打着颤,目光散乱,茫然盯着一处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怀远驹看着她那没有焦点的眼神,心里真是又悔又痛:“珍儿!你别怕!我不动你,我跟你闹着玩的,我不会真的欺负你,你别紧张,你放松放松…”
此刻在乐以珍耳边说话的这个声音,明明是怀远驹,却有着她完全不熟悉的一种妥协与温柔她心中清明,知道自己这样子一定打击和惊吓到他了,她觉得在别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软弱之处,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她很想表现的坚强一些,对他说:“我不要紧,你让我躺一会儿就好了”
可是刚才那一阵强烈的心理刺激,导致她浑身的肌肉在刹那间僵住,连喉咙也僵住了,勉强将嘴巴开合几次,竟然没说出话来
怀远驹急得要吐血,冲着门外喊一声:“来人!”
话音刚落,有三个人齐刷刷地从门外冲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这么快的速度,让怀远驹吃了一惊,可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些人听壁角责任的时候
他冲着怀禄吩咐道:“快去请一个大夫过来”
怀禄应了一声安排请大夫去了定儿刚刚在门外听到乐以珍地尖叫就急得要冲进来让怀禄生生给摁住了此时进了屋冲到乐以珍地身边看她那个样子急得要哭:“姨娘你这是怎么了?”
乐以珍听到定儿地声音将发散地目光渐渐地聚拢集中在定儿地脸上看到定儿五官都纠结到一处了眼看要哭出来地样子她突然心中一暖浑身一下子就松软了下来张张嘴说出几个字来:“我没事扶我躺下”
怀远驹见她总算说出话来了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可是回头一想自己哄了半天都不见效定儿一进屋她就好了原来自己在她心里连个丫头都不如
这一认知让他心中好不沮丧!见乐以珍往定儿身上靠便松了手吩咐一句:“好生照顾你们姨娘一会儿大夫来了让他给好好看看”
随即从床上下来连揉皱了地衣服都没整理一下就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定儿扶乐以珍躺好又给她喂了几口水见她很虚弱地样子回头狠狠地瞪了小杨一眼小杨被瞪得莫名其妙心想这关我什么事呀?
“你们不是说没事吗?刚刚要是你们劝着点儿,能变成这个样子吗?”定儿不敢说怀远驹的错处,将所有的气愤都撒到小杨身上了
小杨心里委屈,也舍不得驳她,只好扁着嘴被教训了一通
过了半个时辰,怀禄领着一个老大夫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那老大夫被从睡梦中急急地叫了来,还以为是个多么重的病人呢上前诊过脉后,很不满意地白了怀禄一眼:“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身体虚弱,又受了惊吓,犯了悸症而已,吃几副压惊的药,将身体调养好,就没事了!”
怀禄赶紧上前,将五两银子塞进大夫的手中:“还请先生给开个好方子吧,不拘药材多珍贵,能吃好为准”
那大夫感觉到了手中银锭的份量,才稍稍缓了脸色:“好的,你随我来”
怀禄跟了大夫到外室,等他开好了方子,喊来小杨,让他去自家的药铺取药他送了大夫出门,想找怀远驹回禀一声,在院子里转了一圈,竟没找到人
他想了一下,来到前院正堂门外,果然见门没有关合,在夜风之中轻轻地摇摆着怀禄走过去,轻轻地将门推开,迈进门槛
正堂之内没有点灯,溶溶的月色透过窗纱洒进来,在窗前铺开一片银光而怀远驹就站在那片银光之中,将一个萧索的身影映在窗子上,一动也不动
怀禄仿佛见到了二十年前,怀远驹向老太太低头认错,被解了禁足的那个夜晚也是这样寂静的夜晚,也是这样的夜色,他就这样站在窗前,将他年少削瘦的身影映在窗子上,孤独而凄凉
屋子里静得揪心,怀禄心里有点儿痛,沉静了一会儿,吸一口气,叫一声:“老爷…”
那身影一动也不动,仿佛已经与月色溶到了一处,贴在了窗子上
怀禄不愿意他的主子是这副样子,刻意要打断他的思绪,便自顾说道:“老爷,大夫来过了,姨娘不碍事,是最近奔波焦虑,伤了身体,犯了惊悸之症,只需吃几副压惊药就好了”
怀远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月色中那修长的暗影就矮了一下:
…”
“哎…”怀禄应了一声,鼻子竟是一酸
“禄叔,你一定听到刚刚她的尖叫声了,你有没有觉得…她那声音像见了鬼一样?”怀远驹的声音像那清冷的月光一样,缓缓地屋内萦回着
“老爷,你想多了姨娘之前受到惊吓,留下了病根儿,不过大夫说问题不大,吃几副药就好了…”
怀远驹等着他说完这番话,又像是完全没听进去一样,自顾接着说自己的:“这是老天在罚我呢!自从我十四岁那年离开我娘,迈出家门,老天就一直记着我的错处,他一定在想,既然这个人如此的贪恋富贵,那就将全天下的富贵都给他,再让所有他在意的人都离弃他,让他守着那些冷冰冰的银子过一辈子!让他尝尽孤独的滋味吧!”
“老爷言重了!”怀禄赶紧劝他,“姨娘这不是好好地在这里吗?你只需对她好一点儿,凡事多让着她一些,再冷的心也会捂热的何况…这段日子奴才瞧着,姨娘跟老爷亲近多了,只是冷不丁在她面前冒出来一个鸾凤,让她多少有些灰心罢了…”
怀远驹听他提这事,突然就转过身来,急急地走到怀禄面前:“明天…一大早,你安排一下,将鸾凤送到乌南去吧,别再耽搁了”
“是,我明儿一早就办这事”怀禄很干脆地应道
“禄叔…”怀远驹的声音再次犹疑,“我今儿在山上,听到浩王说…他已经在皇上那里求到了旨意,替珍儿开豁为良了…”
“这是好事呀!”怀禄高兴地说道
怀远驹显然不是这样想的:“其实…自从浩王返京领罪之后,那次谋反案的风波就已经平息下来了,珍儿的身份问题…我那时候就想过,只要我求一求我的岳父,本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我总觉得珍儿身上隐藏着一对翅膀,如果我不抓紧她,她就会张开翅膀飞走一样…所以…改籍的事我一直在压着可是没想到,眼下是别人替她解了这套索,这恩情也被别人得了去要是一般人也就罢了,偏偏此人是皇族龙裔,又与她是旧识…”
“老爷多虑了!姨娘要是那等没分寸的人,老爷也不会把她放在心上不是?浩王再好,也是那个牵累她一家没了性命的人何况老爷与姨娘还有一个五小姐呢,等过个一年半载,姨娘再给老爷生个小少爷,她的心就彻底地拴在你身边了”怀禄一边说着,一边将桌上的三枝烛台点亮了
怀远驹看着那暖融融的灯光,心里回味了一下怀禄的话,笑了:“禄叔说的对…总不能…我这一辈子,一个人也守不住吧?”
说完,他站起身来,迈步出了正堂,往后院走去
回到上房,他直奔进内室,看到乐以珍安静地躺在床上,虽然精神有些萎顿,但脸色好看多了定儿正在给她捶着腿,见他进来了,撇了一下嘴,极不情愿地起身行了一礼:“老爷”
怀远驹心里还是挺欣赏定儿这丫头的,对乐以珍一心一意,唯忠不二不像府里的一干丫头攀高踩低,逮着机会就在他面前献乖谄媚
因此他对定儿冷冷的语气不甚在意,平和地说道:“夜深了,你歇去吧,照顾好梦儿”
乐以珍一听定儿要走,又紧张起来,掀被子就要起来:“我不放心梦儿,我也要回去
”
怀远驹冲着定儿摆摆手,然后走到床边,用被子将乐以珍盖住,摁她躺了下去:“有定儿照顾,你还不放心吗?先养好你自己的身体吧”
定儿一瞧这情形,知趣地退出去,关上了门怀远驹给乐以珍掖了掖被子,在她的身侧歪躺下来,温和地看着她的脸,轻柔地说道:“刚刚是我不对,举止粗鲁,吓着了你…你要是还气,就打我几下吧,这次我一定不还手”
乐以珍知道自己的心病是什么,她自小对男人就抗拒排斥,及至穿越到这里来,在孤身无助的情境下,又遭了强暴,导致她对男人越发的恐惧
她知道这次爆发冲突,责任并不全在怀远驹因此听他用这种伏低的语气跟自己道歉,她反而有些不自在,将脸扭到了一边
怀远驹只道她还没有消气,伸手将她搭到眉上的发丝拨开,叹口气,有些心痛地说道:“你要是气不过,要打要砸都好说只是…你那样怕我…真是让我伤心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日子要一起过,如果每次我一碰你,你就狼哭鬼叫的,知道的说你害怕,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人成狂呢,唉…这可怎么好?”
乐以珍听了这话,转过头来,看着怀远驹的脸,眨了眨眼睛,突然“扑哧”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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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私产可观
远驹见她笑了,心情顿时轻松下来:“这样多好?你好看…”
乐以珍也不理他说什么,将他压在身下的枕头抽出来,往两个人中间一摆:“老爷要是怕我狼哭鬼叫,只管守着这条界线,只要你不越了这个界,我保证安安静静的,连个呼噜都不打”
“哪有夫妻二人同榻,中间还摆一个枕头的?”怀远驹当她是玩笑,伸手去抓那个枕头,却被乐以珍一把摁住:“不设这个界,我就回后院跟定儿睡”
怀远驹沮丧地撇了一下嘴,自己下床,从柜子里又拿出一个枕头来摆在床上,掀了被子钻进去,躺好后,盯着乐以珍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才吹熄了灯,睡下了
第二清晨,乐以珍被一阵嘈杂的吵嚷声惊醒,她留心一听,竟是鸾杏儿的声音
“什么高贵的身份?一样的贱人罢了!竟容不得人!好歹我在这里照管十多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就这样由着那小蹄子摆布,可见这宅子里是没人了!如今撵走了我,让她霸着这处宅子,天天晚上发恶梦去吧…还有你们!看什么看?都哑巴了?平时溜须我的时候都忘了?得了我多少好处都不记得了?一群白眼儿狼!我这还没走呢,就一个一个地腼着脸溜须新主子!呸!恶心…”
乐以珍在屋里支着耳朵听完这一番话,心里已经明白了**分,扭头问怀远驹:“要把她送去哪里?”
怀远驹早就被鸾杏儿给吵醒了,睁着清亮的眼睛盯着窗户听乐以珍这样问他,叹口气说道:“我在乌南有一个庄子,以前交给一对老夫妇在打理,如今他们都老了,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手,就让鸾杏儿去照看一阵子…”
乐以珍自然明白送走鸾杏儿的原因虽说鸾杏儿是奴才,但是好歹以管事的身份在这里住了十多年了,怎么说这里也算是她的家了可是自己一来,就搅得她不得不另搬别居,乐以珍心里觉得挺罪过的
可是转而一想,怀远驹看自己这么紧,短时间内想回安平是不可能了而自己与那个女人之间显然是犯冲的,留下她必然鸡犬不宁
这样想着,她狠狠地瞪了怀远驹一眼,说了一句:“造孽!”便面冲里躺下,对外面的骂声置之不理了
怀远驹被她这句话说得心虚想了想轻轻地起床穿了衣服走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在外面跟鸾杏儿说了些什么鸾杏儿止了叫骂嘤嘤地哭几声便再没了动静………估计已经走了吧!
一大清早被人骂怎么说心情也不可能好起来乐以珍盯着床壁愣了半晌缓缓地挪着身子要起床却被推门进来地定儿摁回床上:“姨娘怎么起来了?大夫不说要好好将养身子吗?你别动了”
“我好好地有什么好养地?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不照顾梦儿跑来这里干什么?”乐以珍拨开她地手坚持起了身下地开始穿衣服
“李媳妇昨晚挑了一个伶俐地小丫头过去了我看那孩子倒真是挺乖巧做事也还稳妥就让她照看一会儿五小姐我这不是不放心姨娘吗?”
定儿伺候乐以珍穿上衣服梳洗完毕一个小丫头端了一碗汤药来说是按昨晚大夫地方子一大早儿熬地定儿接过来催着乐以珍趁热喝了药
“姨娘…看来我们是回不了安平了那个女人…今早也被送走了这宅子里地事情以后恐怕就得姨娘来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