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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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儿闻讯赶了来。在门外塞给周婆子两个银锭子。周婆子给她开了门。她进了屋后。就看到乐以珍静静地躺在柴草之中。两手抚在自己地肚子上。口中衔着一根+草。阳光从那小小地一方窗口照进来。给她地面庞镀上一层金辉。模糊了她地五官和表情。
定儿以为她正在难过呢,心里一酸,上前要扶她:“姨娘,这不是有床吗?干嘛要躺在草上呢?快起来吧。”
乐以珍一拨她地手,拍拍身边的草堆:“这草堆蓬蓬软,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躺在上面可舒服了,不信你试试。”
定儿见她睁开眼后,目光恬淡安宁,心里松了一口气,笑道:“住柴房原来这么好呢,不如我们一起搬来住吧,要那些檀床锦被做什么?晚上盖着这枯草就好了。”
说完,她将手中的包袱往床上一丢,坐在了乐以珍的身边。
“恩…你也不用急,你们早晚被我连累,也要睡柴房的。”定儿往下那么一坐,乐以珍地身子就陷一些,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轻声对定儿说道。
“姨娘…”定儿听她这样说,不由地叹息一声。
“定儿…你说…我是不是被老爷给惯坏了?”乐以珍转过脸来看定儿,阳光照在她半边脸上,另半边脸就罩上了一层阴影。
“可不是吗?”定儿将鼻子一皱,轻哼一句,“在凤州的时候,老爷身边姨娘一个人,你们俩儿闹一闹,也算是夫妻之间地小情趣,老爷肯宠你让你,我们当下人的乐得见你们高兴。可是回了安平,情势可不一样了呢。就像昨晚那样,要是你们还在凤州,本来不算什么,今晚就能好了的,可是在这里,姨娘就把自己闹进柴房里来了。这话我早就想跟姨娘说了,可是因为上山,就耽搁了。也怪我,提醒得晚了,姨是个聪明人,这其中的道理只需一
能明白的。”
乐以珍认真地听定儿说完,看着定儿一脸愧悔的样子,笑着拍一下好地肩:“你自己都说怪你了,我也不用客气了。你是我的狗头军师呢,你不及时提醒我,害我被关进柴房,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吧?”
定儿听她还有心思开玩笑,心里也放松下来,笑着回她一句:“大不了也睡柴房嘛,反正我也是来陪姨娘地,一起受罚就是喽。”
乐以珍伸手一推她:“你愿意睡柴房的话,等我出去了,你再进来吧。现在你还是快走吧,我是来领罚地,不是来度假的,还要跟个人伺候不成?你赶快回去吧,我不放心梦儿,你照顾好她,就算是帮了我了。”
“五小姐有奶娘和钟儿呢,姨娘有什么不放心地?倒是你自己,挺着大肚子住在柴房,要是有个好歹,怎么得了?”定儿不肯走,赖在草堆上不起来。
乐珍坐起来,着定儿一瞪~:“怎么?看我沦落到柴房,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我身边这些人,我只放心你一个,你快回去给我照看好梦儿。现在已经是夏天了,晚上也不冷,不会遭什么罪,晚上还有床睡,能出什么事?快走快走…”
定儿没法儿,只得起身出房,在门口拜托了周婆子几句,回去了。
乐以珍重又回草堆上,抽一根+草放在口中咬着,一动不动地看着日光的影子从西墙挪到东墙,最后消失,屋子里暗了下来。
门开了,周婆子端着一托盘进来,摆在了硬板床上,将烛台点亮,上前对乐以珍歉意地说道:“姨娘,该用晚饭了…那个…毕竟太太有话儿,奴才也不好过分违拗她的意思,这晚饭…清粥小菜儿,简陋了些,姨娘将就一下吧。”
乐以爬起身来,往床上一瞧,一碗细粥,一个馒头,两碟素炒青菜,比她平时的伙食,是简素了一些。她对周婆子笑道:“这样好,我最近很怕油腻,闻着荤腥味道就反胃,这样清素的晚饭最好,谢妈妈。”
她搬了椅坐到床边,端起碗来正要吃饭,门又被推开。她一转头,看到怀远驹走了进来,便将碗一放:“老爷来做什么?快回去吧,让人看见了不好。”
怀远不理她的话,凑到床边坐下,低头一看晚饭,火气“腾”地就上来了,指着周婆子骂道:“爬高踩低的奴才!姨娘是有身子地人,你就给她备这样的晚饭吗?你这样怕着你们太太,难道就不怕我吗?乐姨娘要是在这里出了事,我揭了你的皮!”
周婆子吓得“扑通”跪在了地上,口中求饶。乐以珍见状,上前扶起她来,瞪一眼怀远驹:“这晚饭是周妈妈问过我才备下的,我胃口不好,想吃点儿清淡的,你何苦跟她耍威风?”
怀远驹听了她的话,沮丧地叹了一口气,对周婆子吩咐道:“再去弄些粥和馍馍来,我就在这里吃晚饭。”周婆子抖抖地应了,出了柴房备饭去了。
屋子里,怀远驹将乐以珍拉到身边坐下,将她揽在怀里:“我下午的时候找老太太,商议着要把你弄出去。可是老太太说,如果这次不让你住几天柴房,怕你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所以…少不得委屈你几日,不会让你住一个月地,老太太说她会想办法,免得我和丽娟闹不愉快。”
乐以珍这次没像以前那样别扭,很温顺地伏在他的怀里,歉疚地说道:“是我不懂事,让老太太和老爷操心了…”
怀远驹轻轻地揉着她地头发,也有些愧意:“不怪你,是我没绷住火气,要不是我今早出那么一个幺蛾子,什么事都不会有。”
“老爷不必自责,自打凤州回来后,我从没有像今天下午这样,安静专注地想一想我的生活。可能是我从凤州回来,终究是不甘心的吧,所以一直在心里藏怒宿怨,又只冲着老爷发脾气,搅得老爷不得安宁…老爷不觉得…我现在像一个怨妇吗?”乐以珍仰起脸来看怀远驹。
“怨妇?恩…住柴房果然是奏效的,你已经反醒到自己是怨妇了…以后你再不听话,我就让你住,这招很好用呢。”怀远驹轻刮着她的鼻子羞她。
乐以珍没好气地打飞他地手:“人家跟你说正经的!老爷守护我这份心思,我记在心里了,以后我再也闹你了,安安静静地过日子吧…有朝一日,我们如果还有那个机缘回凤州,我再拿老爷出气吧。”
“哎!这语气…还是甘心嘛!”怀远驹假装不悦,皱了一下眉头。
乐以珍不答话,将脸深埋在他地怀里。甘心吗?肯定不甘心的吧…可是…老天爷让她穿来了,却迟迟不肯把她弄回去,她能怎么办?(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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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王府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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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以珍虽然在怀远和定儿面前淡然处之,可真正深夜来临,当她守着一盏摇晃晕黄的烛台,看着月光从四四方方的小窗户里钻进来,撒在那一堆被她躺得乱七八糟的草堆上,空气里弥漫着枯草的味道,她有点儿冷,将被子围在身上,靠着身后的土墙,心里涌起了幽幽长长的伤感来。 首发
很久没有想念现代的生活了,那种自由而随性的感觉,此时在这偌大怀府的窄陋柴房中回味起来,是多么奢侈的一种幻想啊!如果她没有穿越,她现在已经毕业了,好坏都会有一份工作的吧?她和那个为她藏伞的男孩子,会发展到哪一步呢?恋爱?或者已经结婚了?两个人也会吵架的吧?她的自尊心这么强,估计吵起来的时候,她是轻易不会让步的,不管吵能过吵谁罢,总之跟自己的男人吵了架,是不会被关进柴房里的吧…
她想到这一层,摇头苦笑了一回,对自己说一句:“睡吧睡吧!我不睡,我儿子还要睡呢,唉…刚穿来的时候就睡小土屋,混了两年,越混越回旋了,竟又睡回这种地方来了…”
“姨娘,你没事吧?”门外响起周婆子的声音。
“没事没事。”乐以没想到门外有人,自言自语被人听到了,有些窘迫,“周妈妈去睡吧,我也要睡了。”
“姨娘冷不冷,要不要加床子?”周婆子被怀远驹吓着了,小心翼翼地,生怕乐以珍在柴房出了事。
乐以珍倒在上,蒙上被子对她说道:“很暖和,周妈妈快去睡吧,我困死了…”
周婆子应了一声,踩着“嚓嚓”的脚步声走远了。乐以珍将被子掀开,看了一会儿跳跃的烛火,嘬嘴将它吹灭了。
草堆上地月光立即=水一样漫流过来。洒满了她躺着地这张木床。
临睡前。她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这一定是她最后一次睡这种小陋屋。虽然自己并没有钟儿说地才貌双绝那么好。但是她这颗脑袋里好歹装了十几年地书。凤州地生太安宁了。安宁得她放弃了思考。放弃了戒备。如今看来。内院终归是女人地天下。指望怀远驹只会让自己地处境越来越糟。有一条人生定律是古今通用地………-靠天靠人不如靠自己。求仙求佛不如求吾心…
第二天清晨。当怀远驹再次来看她地候。她刚洗了脸。正坐在床上梳头呢。怀远驹让丫头将早饭端了进来。问她昨晚不冷。有没有什么不适?
乐以珍将头发简单地挽了起来。冲着怀远驹一笑:“老爷看我像有不适地样子吗?昨晚周妈妈来看我地时候。我就已经睡下了。老爷不用早晚都来看我。我可是在这里受罚呢。仔细让太太知道了。再加我一个月地罚。呵呵…”
怀远驹将一碗粥塞进她手里:“快吃吧。吃完了我好出去做事。你先忍三两日。等晚上我回来。找老太太商议一个当地计策。”
“你今儿早上…没见过老太太吗?”乐以珍舀了一匙地粥送到嘴边。试探地问怀远驹一句。
“刚从老太太那里来,也没说什么,晚上回来再找她计议吧…最近马市的生意有些麻烦,我今天还要早点儿去,找管事们商议对策。”怀远着碗,三口两口喝下一碗粥,拿起一个豆沙包吃着。
“老爷有事忙,不用操心我,这里也有人照顾,不会有事的…对了,我今儿早晨想起一件事来,我们从凤州回来了,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延庆王妃呀?听说她已经不打算回京城了,要久居安平,以前二少爷生病的时候,咱还求过人家呢,王妃跟我母亲还有些交情,时不时地拜访一下,总是有益无害的吧。”
“哦…”怀远驹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声,将手中地豆沙包全部摁进嘴里,就了几口小菜,站起身来,“是的,王妃…对你不错,是应该去看看…”
当天下午,乐以珍就被人从柴紧急接了出去,因为王府来人接她,说是王妃听闻她回来,非常想见她一面。她回到自己屋里时,热水已经备下了。定儿匆地把她
桶里,五下三除二洗掉她一身干草的味道,又给她换的正装,珠翠首饰戴齐整了,送她往老太太的荣寿堂去了。
王府来传话的人是王妃身边一位得意的宫侍,年纪三十多岁,正在跟老太太和沈夫人说着话儿,一脸的矜持气。乐以珍进来后,她起身迎过来,略一屈膝,算是见了礼。乐以珍赶紧回了礼:“让嬷嬷久等了。”
那宫侍乐呵呵地说道:“如夫人是有身子的人,自然金贵一些,我这里有老太太和太太陪着说话儿呢,倒是吃了你们家不少的点心,呵呵…”
乐以珍见过了王府地人,趋步上前,向老太太和沈夫人行礼:“老太太,太太,既然王妃召唤,我就先去住几日,太太的罚,等我回来了接着领。”
“罚?什么罚?”那姓赵的宫侍凑过来问一嘴,沈夫人马上沉了脸。
“没什么,我昨天碎了老太爷留下的一件物什,太太一时生气,罚我抄家规祖训呢。”乐以珍轻描淡写地说道。
“哦…”赵嬷嬷眸光一闪,露出一个和气的笑容,“本来你们府上的家事,我一个外人不该管。可是我看我们王妃平时总念叨如夫人,经常叹息感怀她的身世,很是怜惜她。我今儿就妄揣上意,厚着脸皮代我们家王妃讨个人情,如夫人有身子的人,抄祖训又不能坐着,太太消消气,就饶过她这一遭,如何?”
这位赵姓宫虽然在王府里是奴才,但她是王府里有品阶的奴才,出来见了普通的平民,她还是要高出一截来地,否则老太太和沈夫人也不会一齐出面做陪了。
此时她开了个口,又是打着王妃的旗号,沈夫人无法儿,只得笑着应付道:“嬷嬷客气了,我也只是做做样子让她长点儿记性,哪里真能让她站那么久?若是真罚,我们老爷也不依的。”
“太太赏脸,我就此谢。
”赵嬷嬷嘴里说着,也不见她真的谢,反而拉起乐以珍的手:“我也出来半天了,不如我们这就上路吧,轿子备在外面呢。”
乐以珍便携着赵嬷嬷地手,往荣寿堂走去。老太太带着沈夫人起身相送,她望着乐以珍的背影,眼角扫过沈夫人沉沉地脸色,轻撇嘴角笑了一下。
府门外,乐以珍坐上王府来接她的轿子,掀帘看了一眼送到门口地老太太和沈夫人,朝她们摆了摆手,放下轿帘后,她舒了口气。
虽然这次的事情她有错,可是她记住教训也就可以了,她不想真地住一个月的柴房。她在怀府里的角色与以前大为不同了,她要保护好自己才行。
坐在她对面的赵嬷嬷笑看着她,开口说道:“还是王爷神机妙算,他听说怀府来人,说是如夫人想看望王妃,又怕唐突,所以去请王妃的示下,他当即就说,肯定是如夫人在府里遇上为难的事了,紧着打发奴婢来解救如夫人呢…如夫人只是抄祖训吗?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乐以珍被人揭穿了心机,当场红了脸:“谢谢嬷嬷,王爷久经世事,反应机敏呢,对了…王爷也来安平了吗?”
“久经世事?”赵嬷嬷捂嘴乐了,“你道是哪个王爷?不是我们延庆王爷,是浩亲王呀!”
“他?”乐以珍当即惊住了,“浩王爷…不是说游历四方吗?怎么会在延庆王府呢?”
“王爷也是牵挂着王妃,这个月的月初才回来。”
“哦…”乐以珍轻轻地回应一声,心想这下可糟了,要是怀远驹知道这事,还不得冲去王府将她接回去呀?
在她疑虑的功夫,延庆王的别苑到了。轿子进了阔敞的广亮大门,来到二门前,李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