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娇颜-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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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
“嗯——是,羊皮。”俩人黑着脸,目光呆滞的看着我。估计是对我分辨皮革种类的方法,比较不能适应。
“你看看上面的东西,如何?”韩信脸色由黑转红,喘着粗气对我说道。
“这个——”低头看看羊皮上的图画——呃,其实说图画有点勉强。基本上那就是一坨坨的颜色,外加上几条粗线。对于我这种半点艺术细胞也欠奉的人来说,真的很难理解这种抽象风格的东西。特别是那种半黄不黑的颜色,让我回想起小时候在路边常见到的,某种不文明物体。
不过——偷眼看看韩信的表情,貌似很期待的样子。难道这几坨比印象派还印象派的东西,是韩信的大作不成?
本着朋友不能打击,饭东更要巴结的原则。心里努力回忆着小学美术老师的音容笑貌,十分郑重以及肯定的点点头道:“嗯,这幅画用色大胆,风格豪放,构图也很巧妙。尤其是其中丰富的内涵,可以引发人类无穷的……呃,二位还好吧?”
面前两个男人,齐刷刷开始玩儿起变脸。脸色红一阵儿,白一阵儿,蓝一阵儿。嘴角和眼角,还在不停的争取靠拢。
吭哧半天,韩信终于艰难的开口:“这个——不是画,是地图呀。”
“啊哈哈哈哈——”蒯彻仰天长笑,犹如斗胜了的公鸡,“在下听闻,姑娘也曾助汉王自雍齿手中夺回沛县;也曾助太子殿下守住荥阳;也曾在荥阳城头,一箭将龙且射成重伤。难道竟没见过地图吗?啊哈哈哈哈——”
“……”没见过地图咋了?没见过地图很奇怪吗?“先生说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很认真的点点头来增强语气。
“哦?”蒯通得意的撇撇嘴,那表情,那语气,分明在说“我看你怎么吹”。
“我以前打的都是小范围防守反击,根本用不着地图。”
“哼,砌词狡辩!”
“不是狡辩。我只是说事实而已。”微微一笑,很诚恳的看着蒯通:“难道先生认为,我射龙且之前,还要找张地图来,标上他的位置才对?”循循善诱的语气,突然发现我有为人师表的潜质。虽然面前那位“学生”此时已是面如重枣。嗯,大概是被我的才智所感动,咩哈哈哈哈——让你跟我斗。
“你、你,真是惟——惟——惟——”蒯通翘起食指对我哆嗦。
很善意的对他眨眨眼——有胆子你就说下去试试!
“好了,好了。”韩信用食指轻轻敲着几案,看起来很首长的样子,“言归正传。本帅请你们过来,是想说说与楚军作战的事情。”
韩信对我笑笑:“我考虑过你今日所说的计策,感觉尚有几点不足之处。”边说边眯起眼睛,下巴抬得老高。
看到这个标志性动作,我知道,他又要开始显摆了。赶紧点点头:“还请元帅指教。”
“这个嘛——”韩信伸食指戳向地图上的某一坨,“此处便是荥阳。”然后手指在那一坨周围画个圈:“楚军便在这里围困。我军赶往荥阳时,会从此处路过……”
“等等等等——停!”挥手打断了正在口沫横飞的韩信,“咱们能不能整得具体点儿?”我承认我没有想象力。对于韩信在那几坨上东指一下、西戳一下的解说方式,比较不能理解。
“本帅说得不够——具体?”韩信一头雾水的看过来。
“嗯,不是你的问题。”学着他的样子,用手指戳戳那张羊皮,“是这个不够具体。”
“这个?”
仿佛看见面前俩人,头顶上飘起问号无数。我用力点头:“就是这个。你用三角表示山,我可以理解。用一条线表示河,我也能接受。但是如果能更加直白明了些,那就更好了。比如说,我们可以在重要地点标上文字,用箭头来标注行军路线……咦,你在找什么?”我说得有那么枯燥吗,逼得韩信开始四下瞎瞅。
“本帅是在找箭。”很认真的表情,不像是在消遣我。不过——他该不会是打算把羽箭的尖头撅下来,然后摆图上吧?我感觉额头有冷汗在流。
“其实,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唉,算了,给我炭条、木板,我画给你看好了。”
手如鸡爪,满怀悲愤的捏着炭条,准备开始画我有生以来的第一张地图。天晓得,我以前连看地图都会眼晕啊。
韩信慢悠悠开口:“现下楚军围困荥阳。”
嗯,唰唰唰——在木板上画下一个正方形,再标上俩字——荥阳。然后翘着手待续。
咦?怎么没声音了?抬头看看,俩大男人脸色发黑,目光呆滞的看着我刚画好的东西。切,真是大惊小怪。
“嗯哼。”大声咳嗽。
“哦——那个,我军从这里进发。”
一个标准的箭头画好。
“这就是你说的箭头?”很神奇的语气。
“是呀是呀,继续。”很显摆的语气。
“好好。这里有条河,河上有桥。”
……
看着新画好的地图,我抹抹汗——下次再也不当书记员了,还是耍嘴皮子比较适合我。
“这个——”韩信指指木板。
“我会重新画过。”蒯通两眼发光,好比两只节能灯泡。郑重的点头说道。
“为什么要重新画过?”心里有点不爽——难道对我画的东西有偏见不成?
“嗯,因为——这个。”蒯通红着老脸在我标注的字体上捅捅。旁边传来韩信“噗哧噗哧”的笑声。
怒了,我写的字有这么难看吗?早知道就应该让你们见识见识,咱的简体草书!
第一百七十七章 试爆
大清早,跟着韩信打马扬鞭来到城外。
“吁——就是这儿了。”韩信勒住马,用马鞭指着面前的树林,颇有点指点江山的意思。
“爷爷他们就在这里?”从外面看来,树林中似乎空无一人。但是我知道,这里面一定埋伏着不少韩信的亲信。
研制炸药不止是危险,而且还要严密。特别是试验的时候,那种惊天动地的响动,在城里进行,后果就不止是扰民那么简单了。所以,当老爷子说要换个地方住时,我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不错。”“这还用问吗?”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对韩信微微一笑,再扭头瞪一眼不和谐声音的源头——蒯彻。大男人这么小心眼儿,活该你找不到老婆。
“嗯哼。”老套的咳嗽声响起,“本帅叫你们同来,是因为那个东西,已经完成了。”韩信扳着一张脸,但是嘴角却微微翘起,眯成一条缝儿的眼睛中,溢出混合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
“也就是说,我们这次来,是为了试爆?”我搓着手,心里也开始期待起来。看到韩信点头,迫不及待的在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等等!”背后传来韩信哭笑不得的声音,“你认识路吗?”
“……”貌似、好像、应该——好吧,我不认识。“那你还不快点上来带路?”勒住马,扭头对韩信招招手,很有气势的那种姿势。
韩信呵呵笑着,拍马碎步跑上来。后面跟的蒯彻,却黑着脸,嘴里不停在碎碎念。估计又是那句“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七扭八转的走了半晌,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木屋。跳下马,就看见肖铁匠迎了上来。
“韩元帅,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起来吧。”韩信抬抬手。
“老爷子呢?”向四周扫视一遍,居然没看到那个喜欢显摆的老爷子。真是太奇怪了。
“老爷子说,要抓紧每一刻时间,争取多做一点火药出来。”很崇拜的语气,肖铁匠脸上的表情,让我想起了看见偶像的粉丝。只不过,那老爷子,一向都是能懒就懒,什么时候变这么勤奋了?实在太诡异了。
“就是这里了。”跟着肖铁匠来到一间木屋外面,只见他对着紧闭的木门躬身施礼:“老爷子,韩元帅来了。”那表情,那语气,跟当日在咸阳街头,围着老爷子叫“神仙”的人,简直如出一辙。
“吱呀——”木门打开,从里面伸出一个人头来。满头白发上沾满黑色的尘埃,那发型,则让我直接联想到了以前在现代常喝的,某种著名咖啡品牌。本来根根分明的胡须,已经拧成了一股,在中间打了个结,掉在那里一晃一晃的,好像在打秋千。一张老白脸上沾着无数黑色的粉尘。只有两只眼睛依然精光四射。总体来说,那造型,说蓬头垢面都是客气的。
“哈哈哈哈,韩元帅来啦,老夫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脑袋一晃,还有可以的黑色粉末从头发里掉出来。
冷汗顺着额角直流,这老爷子,到底是研制火药,还是用火药来洗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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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说的地雷?”韩信右手托着黑呼呼的铁球,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左手食指弯曲,似乎想在上面敲几下听听声。
赶紧抢过来:“这东西要轻拿轻放。”
“这有什么好怕的,无非就是个头大点儿,分量沉点儿的铁球而已,也至于紧张成这样?”蒯彻眼珠翻着,嘴角撇着。自从上次打嘴架输给了我,这小心眼的男人,就开始把握住一切机会跟我作对。
很有风度的对他露俩门牙——咱就不生气,气死你。
“那就试试看吧。”韩信呵呵笑着,把地雷放回老爷子手上。
老爷子捧着铁球,小心的放到地上挖好的坑里。然后一手提着铁球上的引线,一手轻轻的把坑边的土盖在铁球上。最后,将引线在坑顶盘好。
“这样就能杀敌?”蒯彻很惊奇的看着地上的引线,动动腿,似乎想在上面踩上几脚试试。很鄙视这种对于爆炸没有概念,还要不懂装懂的人。
“呵呵,蒯先生,这东西是要点火才能发挥功效的。”韩信很专家的点点头,然后开始捞衣挽袖,“拿火把来。”
“停!”三口同声。扭头看看,老爷子跟肖铁匠都在抹汗。
“此物只可远观,若在近处试验,恐怕会有危险。”勉强咧开嘴对正在石化中的韩信笑笑。
“不错,请随老夫来。”冲韩信拱拱手,老爷子脚下生风,带起一串儿烟尘。
“就是这里了。”老爷子呵呵笑着,也开始摩拳擦掌,看来对于开山炸石头这项工作,十分有爱。“火把!”
“在。”肖铁匠不知从哪儿整了根火把,“呼”一下杵老爷子跟前。
看看老爷子头上的黑点,我心里一激灵,赶紧拉着他跑出老远。
“鸾儿这是怎么了?”老爷子皱起眉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没什么,就是——”往他头上指指,“嗯嗯,注意防火。”眼前仿佛有无数黑线在飘——满脑袋易燃物品还敢往火边上凑,外一真着起来,就是有全套消防用具,也来不及救呀。
“你说这个呀——”老爷子神秘兮兮凑我耳边,“老夫日前发现了一种黑色的石头。这些就是石粉,不会着火的。”
“你自己撒上面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是呀,不然怎么显出我劳心用力呢?这次能好好赚上一笔了。哦呵呵呵呵——”
“……”实在是——没有语言了。
“听说那家伙经常惹你生气呀?”老爷子抬抬下巴。
“嗯。”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蒯彻正指着一副弓箭,不知在跟韩信白活什么。
“看爷爷给你出气。”很大气的拍拍我肩膀,老爷子哈哈一笑,向韩信走去。
“哎呀蒯先生,久仰久仰。这种羽箭可是老夫特制的,点燃箭头的引燃之物,再将箭射到引线上面,就可以引爆埋在土中的地雷。不过——”老爷子扭头对我笑笑,“这可是技术活儿,弓箭上的技术差半点都不行。老夫看,还是让我家鸾儿来吧。”
“哼。”蒯彻把头扬得像战胜的斗鸡,“不巧在下也曾习过弓马。又不是战场杀敌,区区小事,还是让在下效劳吧。”
一把抢过弓箭,蒯斗鸡昂首挺胸,向前走两步。拉开弓箭瞄瞄,再向前走两步。再拉开弓箭瞄瞄,然后——又向前走了两步。
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还是换人吧,别出什么事情。”
“哪有这么容易出事的?”眼见蒯彻站定了脚步,老爷子从怀里掏出四个布团。先塞俩在我耳朵里,剩下两个自己塞好。对我张张嘴,看口形是在说“你就瞧好吧。”那表情,笑得好像偷到了鸡的老狐狸。
第一百七十八章 我不苦,甜的很
蒯彻咬牙切齿的再次拉开弓弦,一张白脸憋得通红。抬抬下巴,立刻有人为他点燃绑在箭头的干草。
“嗖——”羽箭带着火光,在空中划出一道绚丽的抛物线。不得不说,虽然力气差了点,但是蒯彻的射箭的技术还是相当不错的。箭头戳在地上,立刻闪起一串跳跃的火花。
下意识伸手捂住耳朵,就像小时候过年时看大人放炮,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的感觉,总之很兴奋。
明亮的火红在地上跳了几下,然后——消失不见了?
难道是传说中的哑炮?一脸黑线的扭头看看老爷子——给首长看假冒伪劣产品?恭喜你,你的奖金没有了。
挑挑眉,老爷子对我捻须微笑。很神棍的表情,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四个字——老奸巨猾。
“轰!”脚下的大地,伴着巨响一阵狂抖。耳朵里嗡嗡直响,重心不稳,向前踉跄几步,赶紧做骑马蹲裆势。抬头看看,除了摔在地上的之外,所有人都保持着双手捂耳蹲茅坑的姿势。
我目光呆滞,嘴角抽筋:“妈呀,这可比‘二啼脚’响多了。”
“‘二啼脚’是什么东西?”一毛乎乎的脑袋伸我面前,手成鸡爪状,从我耳朵里揪出布团。
吓我一跳,赶紧蹦出老远。
“哐!啊——何人敢偷袭本帅!”
嗯?低头看看四脚朝天、头顶冒烟的韩信,赶紧翘手一指:“是他!呃——都是因为他吓我一跳!”很肯定的点点头加强语气。宁死道友,莫死贫道,您老自己保重吧。
“人家只是想知道,‘二啼脚’是什么东西嘛?”老爷子可怜巴巴的小小声说道。
“二啼脚?!”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韩信眼冒精光,满脸求知欲的攥住我的手:“二啼脚是什么?比这个还厉害?”边说边用手朝满地东倒西歪的亲兵一划拉。
“呃——怎么说呢?所谓二啼脚者,里面装的也是火药,不过外面是用纸层层包裹成棍装。点燃之后,在地上响一声,蹦到天上再响一声,是为二啼脚也。基本上,就是大家聚在一起时乐和乐和,自然没有这个厉害。”
“哦。你们——还不给本帅起来?一个个成什么样子!”战争贩子韩信同志满脸失望的看我一眼,扭头招呼还在扮雕塑的亲兵。
老爷子神秘兮兮把我拉一边,很鬼祟的冲我挤挤眼:“鸾儿呀,给爷爷说说,那个‘纸’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