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眉如黛-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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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倾云拿起对面桌上的杯子,杯里的咖啡香气熟悉,味醇而微涩,一饮而尽。
……
很过渡。
Chapter 38
後面几天过得有点养尊处优,因为脚受伤,上下班都有人接送,办公室里郑萍嘉的座位正对他门口,无论是倒杯水还是拿份打印件,郑萍嘉伶俐得不用讲,半步也不需他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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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胖了。”在卫生间碰到Anthony,Anthony顶著两只黑眼圈对著镜子评价。
郭倾云一拳捶过去。
“Pink系列?您今天结婚啊还是订婚?”Anthony诞笑著扑过来,郭倾云今天穿的是粉色衬衫配深灰西裤,再打了条深红夹银灰线条的真丝领带,这几天没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男人脸又变奶白,真衬那身粉色,真叫那个口耐。
“去死!我中午有个约,绯红……”
“知道啦,谁叫你老婆是黑帮大小姐呐!那个电影叫什麽名儿来著,我的黑帮老婆?我的黑帮女友?我的野蛮爱人?”
两个人边走边说,正碰上隔壁间出来的杨慧敏。
“我的老婆是大佬。”杨慧敏看也不看他俩,扔下句。
两人齐黑线。
中午十二点半,龙绯红准时来接。郭倾云在楼下已经等了几分锺,一上车吹进冷气就舒服地“呵”了声。
“你那个尽职的小助理呢?”龙绯红扬下巴,故意四下看,找郑萍嘉。
“你那个尽忠的小助理呢?”郭倾云也扬下巴,今天不是小鹿开车嘛?
两人这几天在闹别扭,上午才讲和。
周六龙绯红送他来加班,车到楼下正好碰上郑萍嘉,女孩子跑过来扶他进电梯,两人就走了。下午龙绯红来接,路上忍不住发了通脾气。
龙绯红说,“你是不是不想你公司的人知道你有女朋友?所以不让我扶你让郑萍嘉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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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倾云觉得莫名其妙,说,“我和萍嘉正好碰到,一起乘电梯而已,再说我怎麽会不想人知道你是我女朋友。”
“那现在她是你助理了,不但要扶你还应该送你回家吧?”龙绯红其实是为这事火大。
“照你的意思,我在IKEA对面租一间不更方便?”郭倾云也没好气。
於是就这麽点儿的事,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直到了庆春里。
晚上龙海舟过来,说他有个北京的朋友来上海,看下星期哪天有空大家一起吃顿饭吧!
“你们去吧,我没空。”郭倾云立即说没空。
“哼!海舟的朋友来你就没空,Anthony Sam一个电话你瘸著脚都能有空去加班!”龙绯红“哼”了记。
“下星期军训结束,我要去接清河。”
“是嘛是嘛,海舟只说下星期哪天有空大家一起吃顿饭,敢情你哪天都要接清河,哪天都没空哦?”
“你别不讲道理,我还要上班呐!”
“你根本就不诚心,香港的公司不管偏要在这里做小经理!”
两句话一说又争起来。
“我上去了,不跟你说了!”郭倾云开粤语,上楼去。
“我才没心情跟你说!”龙绯红关西腔。
到此为止,再说下去就真是吵架了。
“怎麽,吵架了?”龙海舟免费看了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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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耳背?还眼神差?”龙绯红矛头一转。
“别!别!我得回公司了。对了,白厚儒明天到上海,我接待还是你接待?”龙海舟走到门口回头一笑。
白厚儒?那个占她便宜的“小白”?花海战术那个“白先生”?
龙绯红想叫,龙海舟却走远了。
郭倾云和龙绯红冷战了几天,“冷战”的意思就是分房而居。龙海舟现在基本不回来住,倪阿姨把房间收拾干净,龙绯红的衣服和电脑占了龙海舟房间大半。
早上小鹿先来庆春里报到,车载上郭倾云和龙绯红,先到IKEA,再去“龙通乐活”。今天周五,堵车情况略有缓解。车到IKEA大楼,郭倾云碰了碰龙绯红的手,“嗳……你们定的是什麽时候?”
龙绯红看了他一会儿,才确定了他是问“你们定的什麽时候和北京来的朋友吃饭?”
“今天中午。”她扳著脸说。
“先来接我?”郭倾云捏了捏她手。
“嗳,不然你还瘸过去?”龙绯红“噗哧”笑了。
“大少,您助理来了!”小鹿指著车外叫,他跟牛叔很是合缘,所以拆起台来也跟掐秒表似的。
“小鹿,我们走。”龙绯红果然没了笑,就这麽著郑萍嘉小跑著过马路来接郭倾云,而车子扬长而去。
到将近中午,郭倾云瞅了个空早早下楼,说到底一点点小事而已,龙绯红不喜欢郑萍嘉做他助理,那不碰头不就得了。何况倪阿姨昨晚晚上跟他悄悄说,这几天天天有人来送花到庆春里,玫瑰百合郁金香,家里的花瓶都放满了。
“我问小鹿,他说送花的是北京的白先生,白先生不光往家里送,还往香港寄,往龙通乐活送,每天三捧,准得跟一日三餐似的。先生,侬小心哦,有人在追龙小姐哦!”倪阿姨尽忠尽职地通报消息,还一笔一划写下“白厚儒”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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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厚儒,北京的?
郭倾云想起龙海舟说的那顿饭,那麽,就一起好了。
其实,他原本不是没空,而是回避。
龙绯红对他说,“你的古董行不是要重新开张了吗?海舟说在大陆做古董这行要认识朋友多,方方面面都摆平,不然货好客人未必敢买,谁知道是不是哪朝哪代皇帝用过的到时候被政府收公。海舟那个从北京来的朋友挺有办法的,一起吃顿饭认识下,多个朋友多条路,也不错呀?”
这道理他明白,古董行是开张在即,朱老板兄弟也跟他提过,以前公司没做大是因为政府方面没人,以後这别墅旁又是国家开发银行又是安联大众的,自个身份和气派是够了,但树大也招风,问他有没有打算寻家国有的抵押行或者拍卖行挂个牌弄点关系什麽的。
但龙海舟的朋友,不是一般人交得起,这不是身家和地位的问题,而是……他不好说,但有种感觉,尤其是龙绯红说“北京来的朋友挺有办法”时,他下意识就想,这种人能避则避!
“去哪里吃饭?”出了会儿神,郭倾云问龙绯红。
“淀山湖。”龙绯红一只手控方向盘,一只手伸过来扯他领带。
“我哪知道你们去游船。”郭倾云扯了领带,卷了卷,够了手塞进後座龙绯红的皮包,“我只有一个锺头,最多两个锺头,下午有会。”
“李太子上次问海舟上海有没有乌蓬船,所以海舟就把接风宴设湖上,过几天再带人家逛江南水乡。”
“李太子?下江南?”郭倾云听得都好笑。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手机响。
“你电话?”
“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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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在车窗前的两只手机一红一黑是同款,两只手机同时响起
“海舟叫我们快点。”龙绯红挂机。
郭倾云在听电话,示意她别说话,“好的,胡老师,我马上到!”
“清河怎麽了?”一说“胡老师”,又是清河的事。
“打靶中暑,老师说已经醒过来了,我不去吃饭了。”
郭倾云边说开车门,“啊!”龙绯红惊叫一声,“吱──”车猛地刹下。
“我还没停车!要出车祸的知不知道!你最近怎麽回事?停车压到脚下车也不管停没停?老师不是说人已经醒过来了!你急什麽急──”
她霹雳啪啦说一半,车门“叭”落锁打开。
“不是你妹妹,你当然不急!”郭倾云看也不看,下车走远。
Chapter 39
今天的二更;明天家庭日;各位周末愉快!
…
经过这个暑假,胡蓝觉得对郭清河已经挺了解了。
这学生是新加坡籍,从小没了父母,由哥哥带大。学生年龄也偏小,从平时看的书感兴趣的方面和与人交往等等,她发现郭清河比同龄的学生发育得晚,而且家里人保护也过度而且不正常,譬如她哥哥对她的生活方面几乎是全包全揽,还譬如那个叫“郭海舟”的家人处理她学业问题的态度。
不过学生本人还是很好学,虽然因为母语和从小接受的教育机制不同的关系,她成绩还跟不上。好在她哥哥也能理解,让她重读一年高一,和同龄人站在一条起跑线上。
为期两个星期的军训胡蓝把郭清河安排在自己宿舍,女孩从没经历过集体生活,她哥哥把她送来时满脸的不放心。後来是她自己不放心,校长说得对,家长把学生交到自己手上,是出於对学校、对老师,尤其是对班主任的一种信任,现在是才两个星期,今後是整个学期,甚至整个高中三年,她得尽自己的努力,引导学生自主、稳定、健康、愉快地学习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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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後她改变了自己的方式,首先是学生操练请假,她一概准许。
胡蓝读大学时有个好朋友读的是公安大学,有次两人聊起法律,朋友说,中国法律和英美法系的最大差异是,前者被告得证明自己无罪,後者却是原告需要证明被告有罪。胡蓝後来自学考了司法考,发现朋友的说法有偏颇的地方,却最简单扼要。
就象学生操练请假的事,原先她一概不准,如今她一概准许。
前者,学生们全勤出操,可一边操练一边叫苦连天,方阵拉出来一合练,自然被教官训斥。後者呢,一开始请假的学生一窝蜂似的,胡蓝不理会,操练方队时学生们重复地稍息、立正、起步、正步、站军姿,她全程陪同,和学生一起站大太阳底下,一天下来学生军装拧得出水,她衬衫背後也整片盐花。
第二天,请假的学生一半归队,再过一天,全班全勤出操。
这为什麽?因为你信任他们,你以身作则,这批孩子是人小鬼大,但个个都是好学生,胡蓝坚信。
终於到了军训最後一天,前一天方阵合练,胡蓝和教官商量後,把郭清河留下了。不是因为她练得不认真,相反,这个学生的坚持老师和教官都很动容。十四天军训,郭清河只请了半天假,她哥哥接了带她去看病。但高一(2)班有37人,男生18名,女生19名,方阵合练由两个班级组成一个方阵,每排8人,共8排8列64人,这样就多出了一名女生。
胡蓝留下了郭清河,因为她发现女孩正来月经,而且经血量大得都濡红了床铺。按常理,女学生月经期间老师和教官应该适当予以照顾,可女孩一声不响,如果不是床铺濡红了她都不知道。
郭清河为此还哭了一场,胡蓝一边劝,老师们一边笑,最後全校检阅时校长奶奶把郭清河一直带在身边,越看越欢喜这孩子。
今天军训最後一天打靶,地点在离军营两公里的打靶山,胡蓝早上起来就不见郭清河,到集合地点一看,女孩子穿著军装戴著军帽排在队列里,一见著她就鼓起小嘴睁大眼睛,一副“我也要去!老师别留下我!”的样子。胡蓝好笑,打靶成绩记录学生档案,她怎麽会不让她去?
整队集合後学生们跑步到打靶山,四人一组,每组十发,进行一百米打靶事项。
高一(2)班分到上午最後一个班,郭清河又分到最後一组,学生们开始还盘腿坐著聚集会神,慢慢开始有人站起有人走动,後来嗡嗡小组讨论,有同学说打靶山是死刑犯执行枪毙的地方,狱警就把人押到山下,“砰砰”两枪就打爆头。
“我爸在部队里当军官,他说这里以前长满鲜花、树木,後来工人造房子打地基,一挖挖出半层楼高的骨头。可吓人了!中央派了特别小组来,一查查出原来这里是解放前国民党军队枪杀地下党的地方,地下埋的都是渣滓洞白公馆的烈士呢!”
有个自称爸爸是军官的同学说。
“那後来还造房子不?”同学追问。
“哪能!哪个开发商敢在烈士墓上造房子啊!所以才成了打靶山嘛!”
“拉歌吧?”
“拉歌!《铁血警魂》!”
“眼前浮云匆匆过,肩上风雨急,人活一次不容易,寒暑常交替,问世间英雄有几许,饱尝风霜和凄雨……”
“拍拍头上的天,跺跺脚下的地,天地之间有正气。推开时间的窗,看看身後的路,正气自在人心里。伴著一路坎坷,纵然岁月如歌,敢把热血化红霓!”
同学们开始拉歌,拉的是每天晚上军营礼堂放映的《铁血警魂》主题曲,这歌郭清河特别喜欢,在此之前她从没看过大陆拍的警匪片,《铁血警魂》说的是一个公安局局长扫黑除恶的故事,大家聚在一起看电视也特别有气氛,每当公安局里那个卧底坏人出现的时候大家齐声大嘘,正直的警察牺牲的时候大家都默然不语,不过电视剧的结局很好,黑帮头子上刑场时,公安局长问,“共产党认真起来咋样?”黑帮头子低头承认,“共产党认真起来没犯罪分子啥活路。”,同学们一起起立鼓掌。
“全体起立!”教官大吼一声。说大吼,其实是嘶吼才差不多,军训一开始所有教官就喊哑了嗓子。
学生们跳起来,整衣戴帽,稍息、立正、很有饱受训练的成果。
首长出现,第N次训话。
“同学们,今天是军训最後一天,南京军区总司令特地来检验大家的军训成果。同学们是最後一组,要精神饱满,要有始有终,要顺利完成任务!”
大家队列整齐